側福晉所出,加上是胤禛的第一個孩子,瑞哥兒的滿月禮頗爲熱鬧。甚至太子也來了。更遑論其他的幾個兄弟。
之前瑞哥兒的洗三禮,李筠婷在月子中無法參加,聽着伍嬤嬤說道,瑞哥兒是無比乖巧,不哭不鬧,雖然眼睛沒有睜開,表情是舒展着的,看着就喜氣,不像是其他有些孩子洗三禮上鬧騰。
“瞧着你和生的相似,就是表情要比你來得多。”胤礽說道。胤禛對着胤礽拱手,臉上也難得帶了些笑,口中說着謙虛和恭維太子的話語。因爲太子身份高的緣故,看過了孩子,胤禛一直站在太子的身邊。
十四阿哥原本對胤禛不大親近,只是因爲李筠婷的緣故,這會兒也是來了。進學之後,比起之前成熟,像個小大人一般,也不見這李筠婷就撒嬌了。自從月份大了之後,李筠婷就沒有去永和宮,加上生了孩子又是坐月子,算起來也有三四個月沒有見到十四阿哥。和之前相比,抽長了不少。
胤禎拱手對着李筠婷拱手,現在看在軟趴趴包裹着紅彤彤的瑞哥,原本嚴肅的小大人的形象有些被破壞,帶了點兒這個年齡的天真氣。
“侄子笑起來像是你。”胤禎認真比對了一番,下了結論。他認真對李筠婷說道,現在他去進學,也算是大了,自己的額娘德妃和胤禛的淵源也知道。按道理說,應該疏遠,只是心中卻不願,加上額娘對於自己親近李筠婷也默許了自己的行爲,胤禎也就如同往常一般親近李筠婷了。
李筠婷笑着,這時候嬤嬤懷中的瑞哥兒似乎也感染到了李筠婷的笑意,咧着嘴,花瓣一般的軟嫩嘴脣帶着點水光,這兩個笑容如出一轍。
衆人到了之後,就見着康熙身邊得用的總管太監,捧着金黃色的聖旨,衆人跪了一地。
原本康熙是說過要給瑞哥兒一個大名,這時候再滿月禮上應驗了,賜名喚作弘盼。
見着胤禛上前接旨,李筠婷微微揚了脣角,目光落在伍嬤嬤懷中的瑞哥兒的身上,神色柔和。盼這個字名字的寓意不錯斯巴達戰神。
這樣的日子,胤禛房中幾位格格是不會出現的,遠遠聽見高呼的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還有之前匆匆而來的太監,知道這是給那個小名兒喚作瑞哥兒的阿哥賜名了。
“若是我那孩兒還活着,就應該是叫現在的名吧。”宋氏癡癡地想着,若是那個孩兒活着,或許長得像極了四阿哥,一雙烏黑的瞳眸黝黑,笑起來觸及到人心最柔軟的地方。宋氏已經很久沒有想到自己那個沒有緣分的孩子了,只是這一次盛大的滿月禮,還有皇上的賜名,一下子讓她無法壓抑住自己。
如果,如果那個孩子沒有死,或許她也提了份位,可以站在堂中,旁邊有內務府派來的嬤嬤抱着自己的孩兒。
“去打聽一下,大阿哥叫做什麼名兒?”宋氏勉強壓抑住自己的心情,開口說道。
“是。”丫鬟匆匆離去。
這樣的大事,並不難打聽,不過一炷香不到的時間,丫鬟便回來了,“回格格的話,奴婢打聽出來,大阿哥的名諱是喚作弘盼的,盼望的盼。”丫鬟是附耳在宋氏的耳邊,小主子的名諱,不是她能隨意稱呼的。
弘盼,宋氏心中咀嚼這個名字,心中越發覺得悽楚,若是她的孩兒。
“我們進屋吧。”宋氏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裘,淡淡地說道。
李筠婷進了內屋的時候,見着了五側福晉,對方笑容中除了真心實意的祝福,也帶了豔羨,五阿哥缺的也是第一個孩子。
“日子還長着呢。”李筠婷小聲同五側福晉說道,“這事急不得,是要看緣分的。”
太子妃笑道:“你們兩個再說什麼悄悄話,揹着我和大福晉。”她也不是要知道答案,只是看兩人的表情就能猜得到,也不爲難兩人,對着她們招招手,“今兒是個好日子,剛剛瞧着弘盼小阿哥,生的可愛。還聽到我們爺說,這孩子生的像是四阿哥,我心裡也是這樣想的,只不過笑起來,和你倒是很像,這孩子生得好。”
“可不是?”大福晉笑着說道。
衆人一籮筐的好話不斷。
“今日也難得,瞧着人數也是夠得,下午摸牌九。”太子妃說道。
應和之後,便決定就在李筠婷這裡定下牌局。
吃過飯了之後,喝了會兒茶,又把孩子抱進內堂。
大福晉和五側福晉是最喜歡這個孩子的,特地取了長指甲,在嬰孩兒的嫩嫩的臉頰上摸了摸,大福晉生過兩個女兒,抱孩子的姿勢很熟練,而換做了五側福晉,則是有些束手束腳,用着求救的眼神看着李筠婷。
李筠婷淺笑着教了她姿勢。
“果然是做了額孃的人。”太子妃掩嘴笑道。
吃過了奶才送到衆位貴人這裡,原本吃過奶之後瑞哥兒就會打哈欠,帶着困難,這會兒李筠婷在身邊,一雙烏黑的眼盯着李筠婷似乎在渴望她的懷抱。
“阿彌陀佛。”五側福晉原本就覺得抱這樣軟趴趴的孩子渾身不自在,這會兒見着了懷中的孩子看着李筠婷,就順勢把孩子讓李筠婷抱着了。
李筠婷微微一笑,也抱着了孩子,剛剛一到熟悉和願意親近的母親的懷中,瑞哥兒的眼就帶着喜悅的笑意。
“口水都流下來了。”李筠婷從蘇木的手中接過帕子擦了擦他的嘴角,小聲說道。
“笑起來還真是和你一模一樣。”五側福晉沒有抱着孩子之後,打量起了李筠婷懷中的孩子迷茫大明。“弘盼小阿哥。要快快長大啊。”
“這會子是自在了。”太子妃打趣道,“剛剛抱着孩子不知怕成什麼樣。”
衆人說說笑笑,弘盼在李筠婷懷中呆了一會兒,就一個接着一個哈欠,李筠婷把孩子交給了伍嬤嬤,他癟了癟嘴,到底沒有哭出來。
“來牌九。”李筠婷說道。
摸了一下午的牌九,等到晚上的時候,送走了其他人,最後陪着五側福晉走了一陣。
“明年你們也要開府了吧。”
四阿哥和五阿哥的年歲相差不大,李筠婷推算應該是差不多的時間開府,和五側福晉對了日子,果然是相差不太遠的。
“等到出了宮,日子就自在些了。”李筠婷說道,五阿哥的額娘並不是個好相與的,算起來五側福晉進門的日子和李筠婷差不多,現在也快三年,並無懷孕的跡象,在前些時候讓她帶回去了兩個人伺候五阿哥。這樣一來,分在五側福晉身上的恩寵就更少了。
“說起來,明年也是大選的日子。”五側福晉說道,“只不過逍遙一陣,也不知道新近的嫡福晉是否要相與。”
李筠婷見着五側福晉神色黯然,並沒有說什麼,同五側福晉相比,她多知道的就是嫡福晉是烏娜那拉氏,在京中時候就認識過,年歲比她要小,樣貌中平,才情和性情卻溫平,規矩出挑的閨閣女子。
“起碼可以到時候也能出府走動一陣。”李筠婷淺笑着說道,御花園雖然奼紫嫣紅,平日裡的夜中若是無事也可以縱情隱身,行走于山水。只是若是今後開府白日裡在京中行走,豈不是更爲自在?
“這倒也是。”五側福晉開口,眼睛也微微彎起,帶了些愉悅,“還可以回去看看。”
李筠婷忽然想到這輩子許久不見的親人,心中也有淺淺懷念。
五側福晉猶豫地開口,“說起來,聽我們爺說,你阿瑪有可能會進京。”
李筠婷一愣,想到曾經的李雅茜的記憶中,後來李文燁是做了京官,只是李雅茜嫁人之後生活潦倒,不願意去想自己的親人的日子。
“我也是聽爺說,有這個可能性。”五側福晉說道,“若是落了空,你可不許說我以訛傳訛。”
李筠婷笑着說道:“我怎會這樣想你?你肯告訴我這個消息我自然高興,若是如同你說的那般,我想,我也可以在京中走動。”
五側福晉說道:“還是我口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李筠婷換了個話題,“若是開府,我們在京中行走,上次在承德不是曾說道,京中一座寺廟最爲靈驗。”
兩人說說笑笑就到了地兒,送走了五側福晉,李筠婷身邊跟着茵陳行走,蘇木性格穩重留着和伍嬤嬤照顧弘盼。
走了一陣,颳起了風,就覺得迎面有細小的雨滴,之後這些細雨結成了剔透的雪花,又下雪了。挑着的一盞燈籠,裡面的燭火因爲寒風的吹拂跳動,地上投影出來的身影搖曳,像是在舞蹈一般。
李筠婷進了屋子,見着了站在走廊上的胤禛,胤禛見着了李筠婷,往下走了幾步,在院子中,李筠婷注意到胤禛的身上有酒水的味道,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眸在昏暗的燈火下反而更加光亮。
“爺。”李筠婷對着胤禛婷婷而拜,胤禛伸手抓住了李筠婷的手,李筠婷因爲送走了人,在外行走手有些微涼,而胤禛的手帶着熱氣。略顯得粗糙的手指摩挲她細嫩的手背。
胤禛微微一個使力,李筠婷跌入了他的懷中,蘇公公對着旁邊的人低聲吩咐,小丫頭們都從側門悄無聲息離開,小太監把木門拉得吱呀作響我做許仙的日子。
“我們安歇吧。”李筠婷對着胤禛的耳邊說道。
胤禛拉着李筠婷的手走在前面,李筠婷跟在身後,胤禛開口:“弘盼很好,我很高興。”
胤禛和李筠婷的說話聲音模模糊糊,跟在他們兩人身後的丫鬟和太監誰也不敢緊緊跟在二人的身後,兩人的聲音被寒風吹得支離破碎,只是偶爾半言只語到了耳邊,很快就散了。
說起來,兩人也很久沒有這般的親近,等到了李筠婷的院子中,清冷的月光下李筠婷的側臉也似明月高潔,胤禛心中一動捧着她的臉,就落下了一個吻。
因爲晚上喝過酒,這個吻剛開始顯得霸道而熱切,慢慢舒緩平和帶着纏綿,淡淡的酒水的味道在李筠婷的口中彌散開來,分不清是酒精還是這個吻,臉頰上也帶着淺淡的紅。
見着這一幕的都知曉,原本李筠婷就得寵,現在生了小阿哥,今後的位置可以說是穩坐了。
茵陳先是臉紅,也真心爲李筠婷感到高興。
胤禛剛剛離開李筠婷的脣,李筠婷就要開口,胤禛的聲音染上了情-欲沙啞,“都退下吧,爺和側福晉要安歇了。”
說完了扯着李筠婷的手進了屋內,合上了門。
蘇培盛清了清嗓子,“還愣着幹什麼,都散了吧。咱們爺的脾氣大家都知道,有什麼有的沒的,不要從你們的口中說出,讓我聽到了,可會是如實稟告的。”
底下的人心中一凜,自然應聲而是。
屋外帶着寒風,而屋內燃着炭火,完全不同於屋外的寒冷,李筠婷試探性地給胤禛脫去了外衫,對方並沒有反對。隨着衣服一點點褪去,就只着了白色的褻衣。原本從靠近門的位置也挪到了牀榻邊。
“比以前豐潤了。”胤禛開口,隔着褻衣一隻手罩住了胸-脯,他的動作很快讓茱-萸挺立,隔着衣料拇指和中指捻着紅豆,想象衣料下的美好。
李筠婷咬着下嘴脣,任由胤禛動作,許久不曾歡愛的身體格外敏感,只是輕輕的碰觸,就忍不住從口中溢出呻-吟。
“身子也越發敏感了。”胤禛笑着,兩人滾落在了牀榻,男子的粗氣的喘息聲,女子的細細的呻-吟,隱約可見牀榻上的春-色,只到一隻素手扯了牀簾,才完完全全遮住了其中的風光無限。
等到一場顛龍倒鳳,兩人身上蓋着錦被,只是泛着潮紅的肌膚,還有隱隱的男子的麝香味道,表明了剛剛的歡好。
“果真味道比之前也更是要銷魂。”胤禛說道,“還是比胖些好。”
李筠婷並沒有說話。
“你阿瑪,明年就會下調令。”胤禛開口說道。“今天,皇阿瑪透露出來這樣的口風,表示他之前在任上做的不錯。”
“朝堂上的事情,妾身不明白。”李筠婷開口,“只不過,阿瑪能進京總歸是好事的。”
胤禛說道,“開了府,若是無事,帶上人去走動一番也是無礙,只是嫡福晉進門之後,須得她的首肯。”
李筠婷淺笑着開口,“謝爺的恩典。”
胤禛說道:“冬日天冷,明日還要請安,早些歇息吧。”
兩人才安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