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默默擡頭對上鳳冷冽毫無溫度的冷眸,悽然一笑,“我爲什麼要這麼做?那我要先請教王爺一下,我做什麼了?”
她就那麼倔強的站在那裡,與他對視,眼淚已然在眼眶中打轉,卻不讓它掉下來。
她的模樣灼傷了他的眸子,他有些狼狽的轉身,冷聲喝到,“快點跟璇兒道歉!”
龍默默望着他慌亂的背影,冷冷一笑,“道歉??你讓我跟這個女人道歉!”
“冽哥哥,璇兒沒事,你不要怪姐姐!”赫連璇淚眼朦朧,楚楚可憐的望着鳳冷冽說到。
“我說過不要叫我姐姐!想讓我道歉,下輩子吧。”龍默默憤的吼完,一個人跑了出去。
鳳冷冽看着那遠去的身影,眸中閃過一抹痛色。
“冽哥哥,璇兒沒事,你還是去看看姐姐吧!她一定是生璇兒的氣了!”赫連璇虛弱的躺在丫鬟的懷中,望着一臉陰沉的鳳冷冽說到。
鳳冷冽掩去鳳眸中的擔憂,轉身看向她,把她攬在懷中,“不必了,是她太任性了!”
“冽哥哥,剛纔不關姐姐的事,是璇兒自己沒端好。”赫連璇擡眸柔柔的對上他的,輕聲說到。
“璇兒,你說的可是真的?”鳳冷冽輕輕推開赫連璇,眸中閃着一絲冷意,他現在需要重新審視赫連璇了。
“冽哥哥……你是在懷疑璇兒嗎?那璇兒還不如死了的好!”他眸中的冰冷深深的刺痛了她,他從來沒用這種眼神看過她,以往他看她的眼神都是溫柔的,寵溺的。
話一說完她便掙脫鳳冷冽的懷抱向一旁的柱子撞去,她剛剛之所以那麼說,只是想讓鳳冷冽覺得她是多麼的善良,沒想到現在這一招竟然不管用了,看來她要想別的方式來對付他了。
鳳冷冽一驚,伸手把她拉回,抱在懷中,“璇兒,別哭了,冽哥哥沒有懷疑你。”
“冽哥哥,你千萬不能拋棄璇兒啊,不然璇兒真的會活不下去的!”赫連璇哭的悲切,整個人縮在他的懷中瑟瑟發抖。
“璇兒,不哭了,冽哥哥不是那個意思!”鳳冷冽輕輕的拍着她的背,眸中閃過複雜。
龍默默一口氣跑回了茉莉園中,她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她把自己隱蔽在花從中,膝蓋慢慢的聚攏,把頭埋在上面,小手上紅腫一片,有的地方已經起了好幾個大泡。
今天她還是穿了一身白色的紗衣,整個人與茉莉花合爲一體,讓人難以分辨是人還是花。
鳳逸塵無聲的飄落在園子中,他一眼就找到了龍默默的所在,
她整個人抱着膝蓋坐在花叢中,頭髮已經凌亂的散開,身子也在瑟瑟發抖。
看着蜷縮在地上的人兒,他的心猶如被幾百根針狠狠的刺入,疼痛難耐。
他捂着胸口一步步的走向她,每走一步,他的心就多疼一點。
雖然兩人相距只是幾步路,他卻覺得好遠。
當他看清她垂在地上的小手,那刺目的紅和高高腫起的水泡時,他再也忍受不住,大步上前,緊緊的把她抱在懷中。
“默默,我的默默,讓我帶你走吧,我不要皇位,我也不要報仇,我只要和你在一起。”鳳逸塵用盡了力氣抱住她,彷彿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裡面,再也不分開。
龍默默感受着他懷中的溫暖,心裡劃過一絲暖流,就讓她暫時的休息一下吧,雖然這個懷抱對她來說是陌生的,現在卻給她帶來了些許的安慰。
大夫幫赫連璇上了上好的藥膏,叮囑這兩天不要碰到水,不要吃辛辣的食物。
而鳳冷冽則一直陪着她,直到太陽西下,才從她的房間走出來。
他一出門,便看到小妮躲在外面探頭探腦的看向他。
鳳冷冽眸子一沉,走到她的面前,“你不去伺候你的主子,來這裡幹什麼?”
小妮被他身上散發的冷冽氣息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王爺,小姐自從上午被王爺叫去,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奴婢擔心,所以過來看看。”
鳳冷冽聽了一驚,抓住小妮的衣服,把她從地上提起來,“你說她一直沒回去!”
小妮被他嚇得不輕,哆哆嗦嗦的點頭。
“那你爲什麼不早些來告訴本王!本王養你們這羣廢物有什麼用!王妃要是有什麼事,本王絕饒不了你!”鳳冷冽衝着她怒吼,“砰”的一聲把她丟在地上。
小妮被摔得生疼,卻也不敢出聲,她現在只要希望小姐沒事纔好,早上敬茶的事,府中已經傳遍了。
下人都說王妃嫉妒赫連小姐,故意打翻茶水,王爺還責罰了小姐,小妮不信,就站出來跟她們理論,但是她們人多嘴雜,她怎麼也吵不過她們。
她哭着回到正院,卻發現小姐根本就沒有回來,她找了好多地方,也沒有找到她,於是她想來求王爺,他卻一直呆在赫連小姐的房中,直到現在纔出來。
“清風!”鳳冷冽沉着臉喚到,心裡閃過龍默默受傷的神情,只覺得心狠狠的抽痛,他捂住胸口,身子有些搖晃。
“王爺,您沒事吧!”清風現身,擔心的上前扶住他。
鳳冷冽擺手,問到,“王妃人呢?”
“王妃在茉莉園中!”清風回到,從龍默默跑出大廳,他就一直跟着她,他看清了她水眸中的傷痛,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能呆在一旁默默的守候,其實對於他來說,只要能遠遠的看着她,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鳳冷冽調理了一下氣息,飛身向茉莉園的方向而去。
在濃密的花叢中,他一眼就看到了鳳逸塵擁着龍默默的情景。
她就那麼乖巧的躲在他的懷中,一動不動,猶如一隻聽話的小貓。
這樣的場景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再也抑制不住,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灑在了潔的茉莉花上,把它雪白的花瓣瞬間變得嬌豔,鮮紅的血順着花瓣滴了下去,在泥土中綻放開來。
原來心痛竟可以這樣痛,鳳冷冽的眸光悠的收緊,如同利劍般射向二人。
他伸手擦乾了嘴角的血跡,撥出了腰間的軟劍,毫不留情的向二人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