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妃再難逑 160.敗走
暴龍忙問:“什麼怪病?”
神曲搖搖頭,“屬下也不知道。容帝曾在制南星的推薦下,找當時還是慕容六小姐的少夫人診治。屬下雖然跟着公子出入平陽候府,可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暴龍看向神曲,眼內一陣羨慕。那時,他就是連神曲都不如,連神曲都能天天見着她,而他,滿天下找她,結果一無所獲。
神曲接到暴龍的目光,頓時一愣,龍哥好似很羨慕自己啊!羨慕自己什麼呢?當公子的隨從?龍哥如此尊貴之人,還想去當隨從不成?不對不對,龍哥一定是和自己一樣仰慕公子,能天天跟在公子身邊,所以龍哥羨慕不已。
西點軍校人人都要懂得醫術原理及急救常識,這纔算出師。曼曼自然也懂不少醫術方面的知識,可爲何能爲容歡治病?曼曼的本尊,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
“半夏,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將容歡的一切資料放到我的案頭。”暴龍望向天山的方向,或許,他應該先上一趟天山。
暴龍眼內露出擔憂的神情,心中隱隱爲陸曼着急起來,他想快點到金華去,只有見到陸曼,將她接到身邊,他的一顆心才能安靜下來。
東周,奪魂閣。
往日就充滿血腥味的奪魂閣,此時出現一片肅殺的氣氛,綿羊與殺手們對峙着。
“閣主,到時候給我們解藥了。”一個刀疤男子冷冷問道。
奪魂閣控制着龐大的殺手組織,靠的不僅是嚴厲的幫規,還有就是祖傳下來的秘藥。服用這種秘藥的人,如果在一定的時間內沒有解藥。就會慢慢死去。所以,入了奪魂閣的殺手,幾乎都是站着進去橫着出來,不是殺死別人就是被人殺死,或被閣主處死。逃走的殺手,一般會被追回然後慢慢折磨死,就算僥倖不被追回。也會毒發而死。
綿羊冷冷看刀疤一眼。冷笑道,“解藥,本閣主不是早已經給過你了嗎?”
刀疤冷笑道。“閣主,你的解藥是假的。我等吃了依然受着毒發的折磨。”
“本閣主給你假藥,於奪魂閣又有何好處?”綿羊冷笑道。
刀疤狠聲道,“我等拼命爲奪魂閣賣命。吃的卻是假藥。你拿不出真解藥,就不是我們真正的閣主。”
“解藥是真的。本閣主說是真的就是真的。”綿羊微微臉變,看向惶惶不安的青木香。
奪魂閣的秘藥歷代只有閣主知道,綿羊取代了孤星,卻根本不知道解藥的處方。可是青木香知道,他剛來不久就從青木香身上誆了出來。如今解藥有假,一是青木香有問題。一是連青木香都不知道解藥的配方。
“解藥如何會有假?”青木香冷笑着朝刀疤道,“解藥一直是由閣主所制。我負責分發給大家。各位如此說,是什麼意思?”
“青姑娘,你別給人矇騙了。”刀疤也冷笑道,“你手裡的藥,全部是假的,真藥在我手裡。”
衆殺手們一聽有真藥,立即撲過來哄搶。
綿羊立即知道事情有變,舉起自制的火槍一槍打向刀疤,刀疤早有準備,火槍打在另一名殺手頭上,那名殺手立即倒地身亡。
哄搶的場面立即停了下來,殺手們驚恐地看着綿羊手裡的火槍,人人都知道它的威力。
“你們怕什麼?沒有解藥,早死遲死都是死。”一個聲音冷冷地響起,南宮澤不知何時出現在衆人面前。
南宮澤伸手一彈,每位殺手手裡立即拿到一顆解藥。
青木香喜極而泣,立即走上前跪在南宮澤面前,“閣主,你總算回來了。”
“閣主!”一些早已經知情的殺手立即高聲呼喚。
“是的,我孤星總算回到奪魂閣了。”南宮澤深吸一口氣道,
“殺了他!”南宮澤環顧衆人一週,大聲吹起奪魂閣的奪魂令。
在奪魂令中,越來越來的殺手圍向綿羊。綿羊自從南宮澤出現,就知道大勢已去,早計劃好了出路。
“哼,南宮澤,我會回來找你的。”綿羊冷笑道,一扔手裡的煙霧彈,整個奪魂閣頓時煙霧瀰漫。
待衆人從煙霧中清醒過來,綿羊早已經不知去向。
“日後見到此人,殺無赦!”南宮澤狠聲道。
“真可惜,就這樣給他走掉了。”青木香道,“閣主爲何如何倉促出現?”
“皇上遠行前已密令桑白將軍率領百萬大軍圍剿奪魂閣,我怕來遲了,奪魂閣早就成爲一片廢墟。”南宮澤道。
“皇上是因爲慕容皇后的事情,遷怒奪魂閣嗎?”青木香問道。
“奪魂閣多次觸及皇上的逆鱗,皇上早有了將奪魂閣連根拔起之心,你們可惜卻蒙在古裡。”南宮澤道。
“閣主,你如何成了南宮家的三少爺?”刀疤好奇地問道,“那天在山洞裡,要不是閣主能說出小時候教屬下的事情及教屬下的武功,屬下打死也不能相信。”
刀疤與青木香一樣,自小跟着南宮澤,南宮澤第一找青木香,第二個找的就是刀疤。通過刀疤的手將真正的解藥傳到殺人中,在刀疤的暗中周旋下,順利奪回奪魂閣。
“至今,我仍然覺得是一場夢。”南宮澤望着衆人道,心中仍然覺得匪夷所思,他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衆人這纔信了。
青木香也是第一次聽南宮澤的故事,想到他一個人在南宮世家裡艱難地生存,不由哭出聲。
“都過去了。”南宮澤輕輕拍着青木香安慰道。
南宮澤能順利成爲南宮世家的掌舵人,是因爲有凌錦在背後推波助瀾,這才能將南宮世家牢牢掌握在手中。
“媚娘,如今我已經擁有南宮世家的勢力,能夠好好保護你了。我想將奪魂閣解散了。”南宮澤道。
“閣主!”衆人驚呼一聲。解散了奪魂閣,他們不是死路一條?
“諸位放心!我會將五年內的解藥交給大家服用,五年後諸位再來南宮世家找我。”南宮澤道,“祖傳下來的秘藥,我也沒有辦法徹底醫好諸位,在此我只能向各位說聲抱歉了。”
“想繼續跟我的人,可以留在我身邊爲我效力。想離去的人。可以自行離去,五年後來南宮世家找我就行。”南宮澤道。
衆人面面相覷,想離開奪魂閣的人很多。只是這一離去,誰知道日後會發生什麼事?這不就是意味着自己的性命只有五年?
南宮澤眯着雙眼地看着掙扎的大家,果然如他所料,所有的人都留在下來。誰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夜深人靜處,青木香摟着南宮澤問道。“閣主爲何欺騙他們?”
青木香知道,要想救他們,只有一顆解藥就行。
“只有這樣,他們纔會心甘情願爲我賣命。也不敢有二心。”南宮澤道。
“若他們都選擇離開呢?”青木香問道。
“選擇離開,等於選擇只有五年的壽命,他們不會這樣做的。”南宮澤道。
“媚娘。你什麼也不用管,等着做南宮夫人就行。”南宮澤道。這個女人跟着他捱了很多苦,還沒有好好享過一天的福,如今自己有了實力,就讓她好好享受日子吧。
“我怕,那人……”青木香神情有些不安。
“怕他做甚?總有一日,我要抓到他,將他碎屍萬段。”南宮澤狠狠地道。
“可是他有厲害的火槍。”青木香道。
“他會的,別人也會。”南宮澤喃喃道。
“誰會?”青木香驚喜地問道。
“一個女子!”南宮澤喃喃說道。
此時的晉王爺,砰的一聲巨響從凌辰的院子裡傳出來。
甘隴、烏蒙鬆開捂着手的耳朵,目光死死盯着牆上的大窟窿,臉色驚訝地看着手持着格洛克手槍的凌辰。
“王爺,這玩意兒,實太可怕了!”烏蒙道。
“聽說南宮三少差點就爲這個喪了命,還是皇上求了慕容……皇后救回來的。”甘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凌辰的臉色,提到慕容皇后,王爺並沒有沉下臉,這才放下心來。
凌辰端詳着手裡的槍支,眼裡閃過不可思議的驚訝。
這支槍支,正是綿羊從現代帶來的格洛克微型手槍。在京城郊外錢家別莊與陸曼一戰時,被陸曼踢飛掉下山涯。
凌辰帶人下山涯去尋找陸曼時,被他尋獲帶回晉王府。研究了接近一年後,終於扣響第一槍。
烏蒙跑去將穿過牆體的子彈尋回,發現裡面已經是空心的了。
“王爺發響的時候,屬下聞到一陣火藥味。”烏蒙喃喃道,他看着陌生的武器,能提供給凌辰的信息,也只有這個了。
“屬下也聞到了,還聽到一聲類似地動的巨響。”甘隴道。
烏蒙無語地看甘隴一眼,只要不是聾子,都能聽到巨響。不,聾子也聽到了。
“可惜她不在!”凌辰失落道,“不然她一定知道是什麼東西。”
烏蒙甘隴對視一眼,怕勾起凌辰的思念,什麼也不敢說就告辭出來。走到院子外,兩人的嘴脣不約而知動了下,卻沒有說出話來。
“你先說吧,我知道你要問什麼?”烏蒙嘆一口氣道。
“金華皇宮裡的鳳後孃娘,果然是慕容……皇后?”甘隴壓低聲音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烏蒙道,他也想知道那位名滿天下的賢后鳳後孃娘,到底是不是那個冷心冷情的女子。
“金華鳳後孃娘娘若是慕容嫣,我都要以爲她被人掉包了。”甘隴道,如今想起平陽候府的慕容六小姐,仍然心有餘悸。
他和王爺生平最大的奇辱,就是拜她所賜。
“你說,她這樣的女子,會喜歡那樣的男子?”烏蒙突然來了難得的好奇心。
“皇上這類吧!要不怎麼會有皇上的孩子?”甘隴撇嘴道,“反正不是王爺這類的。”
“她差一點就成爲我們的王妃。”烏蒙道,“若不是造物弄人,我們的王爺,說不定小主子都有了。”
甘隴無奈看一眼凌辰的屋子,嘆一聲道,“怎麼纔有辦法,將那個女子從王爺的心裡趕走呢?”
“除非那個女子死了。”烏蒙道,“不,除非王爺失憶了。”
“我看,王爺就算失憶了,也不會忘記她。”甘隴道。
“烏大人,甘大人,丹國來信。”王府總管拿着信,匆匆走進來。
“什麼事?”烏蒙懶洋洋問道,他只關心金華的一舉一動,至於丹國,就是滅國了,也引不起他們的興趣。
“丹帝立後了。”王府總管道。
“丹國才死了一個皇帝一個太后,立個皇后算了鳥事……”
烏蒙話還未說完,只聽見大門吱吖一聲被推開,凌辰走了出來。
“信在哪裡?快拿給本王看看。”
凌辰接過信,面無表情看了一遍,臉上無悲無喜,拿着信走進屋裡。
烏蒙、甘隴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看向王府管家。
“老奴也不知信上具體說了什麼。”王府管家揚長而去,心中洋洋得意,他就知道王爺對這封信感興趣的,果然如此。
“陸曼!”凌辰喃喃自語,“原來她有一個如此好聽的名字,叫做陸曼!”
陸曼是朕今生今生唯一的妻子,三生三世不變。
凌辰看着信件,脣角漸漸牽起一抹嘲弄的冷笑來。
慕容嫣是本王今生生唯一的妻子,三生三世不變。
凌辰握緊手,拿着信件的手指微微抖着。
金華帝都城外,凌錦冷冷看着丹國來的消息。
“陸曼!”他喃喃念出聲。
原來她的真名叫陸曼。
凌錦冷凝的目光更冷了。
有些表面的東西會隨着時間的變遷而改變,但骨子裡的東西是不會變的。傳言慕容府六小姐相貌奇醜,體弱多病,目不識丁。傳言會假,但有些東西是真的。比如,從沒有傳言說慕容六小姐清冷如冰。比如,一個養在深閨的小姐,擁有一身的本事。比如,她救南宮澤時那種手起刀落的刀法和包紮手法。比如,她認得南宮澤身上所中的武器。比如,她與丹意的無緣無故的相熟。比如,孤星對她的莫名其妙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