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大道平坦寬闊,遙遙無盡頭。驀一時有快馬經過,塵煙飛揚,這個地方顯得如此粗獷。
花轎的一側簾子掀開,孟攬月坐在裡面,頭上的紗布已經徹底扔了。只不過,眉毛上頭還有一道疤,此時看起來也很明顯。
不過,即便如此,也依舊擋不住那張臉的美豔來。無處不風情,那時人人都說孟攬月是帝都第一美人,這話絕不摻水份。
看着外面流香手裡那一大捧的紫龜,細小的枝杈上長着無數的紫色小豆豆,在陽光下看起來泛着晶瑩的光,但凡誰看了,都會想一想這東西是否能吃,是否好吃。
這個地方雖說落後,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十分原生態,一些已經連高科技都培育不出來的東西,這裡還能看得見。
“三小姐,這東西泡酒的話,真的會好喝麼?奴婢不能喝酒,那時喝過一小杯,然後醉了兩天。”流香看向孟攬月,還是有些懷疑。這東西是孟攬月讓她採摘的,說是泡酒之後飲用治月事痛。
“放心吧,不會醉人的。”孟攬月神色淡淡,看着那紫龜,她又不禁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來。她家裡有乾燥的紫龜,僅僅幾顆而已,眼下這新鮮紫龜的味道讓她不得不懷念。
“那就好。西疆是什麼樣奴婢也不知道,而且,咱們眼下已經到了西疆卻還沒有隊伍來接,奴婢想,咱們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三小姐,你要做好準備啊。”捧着紫龜,流香這話不僅是說給孟攬月聽,也是說給自己。
人人都說西疆是荒蠻之地,許多罪大惡極的人都被流放到了這裡。又說五王就是那些罪大惡極之人的頭頭,因爲他不是個正常人,所以性格極其殘暴。
這些傳說,聽起來就很瘮人,如今身處這裡,更是讓流香坐立不安。
聽着流香說,孟攬月也沒過多的表情,好過不好過她倒是不擔心。只是,這個身體要嫁人,接下來要怎樣她心裡沒底。
“三小姐,奴婢想,只要你安分守己,不再做那些事情,那五王應該不會爲難你的。”湊近了轎子,流香小聲的說。這不只是爲孟攬月好,也是爲了她自己。她是孟攬月的奴婢,若是有什麼事兒,第一個挨刀的就得是她這個下人。
緩緩眨眼,孟攬月幾不可微的揚起一側眉梢,“安分守己?”這個詞兒,聽起來含義頗多啊。
“小姐你別生氣,奴婢說的都是肺腑之言,否則,咱們的日子不會好過的。”流香趕緊解釋,一邊盯着孟攬月的臉。
“我沒生氣。只是,聽你這麼說,我更覺得嫁人之路略艱難。而且,對於現在神經錯亂的我來說,洞房花燭,怕是不會順利進行。”孟攬月倒是試圖‘催眠’自己,可是,嫁人洞房,她是萬萬做不來,儘管這身體不是她自己的。
流香立即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兒看着她,片刻後,她傾身更湊近轎子的窗口,壓低了聲音,“小姐,你忘了,五王是無法行房的,他那個地方被割掉了。”
聞言,孟攬月緩緩睜大眼睛,“你說我要嫁的這個人,沒有男性功能。”
眨眨眼,流香消化了一下孟攬月的用詞,然後點頭,“這事兒整個大齊的人都知道,是好多年前的事兒了。五王遇刺,險些丟了性命,後來救回來了,但是卻成了閹人。”依舊壓低了聲音,流香也不敢大聲說。
孟攬月深吸口氣,算是瞭解這古代的黑暗了。一個根本不是男人的男人,卻還能娶媳婦兒,而且明知娶了這個媳婦兒也得守活寡。
“這事兒三小姐以前就知道,只是現在你忘了,眼下咱們也到了西疆的地界。三小姐,你可別做傻事啊。”看着孟攬月不語,流香不禁暗罵自己多嘴,要是孟攬月再鬧騰起來,她得第一個吃不了兜着走。
“傻事?什麼算傻事?我若現在一頭撞死,那纔是傻事。”當然了,也可能有百分之一的機率她會離開這裡,再回到以前的世界。但,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機率她會徹底掛了。
“三小姐、、、、”流香盯着她,還真擔心她會一頭撞死。
“拿好你的紫龜,我沒事。”收回視線,孟攬月身子向後靠在花轎上,然後閉上眼睛。
又走了幾天,終於,前頭有隊伍出現了。
所有人都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走了這一路,總算得以擺脫了。
來的隊伍是一行軍中人士,從他們的衣着上就看得出來,穿着統一的軍裝,且上半身還附着着盔甲。手持兵器,各個身上都帶着殺氣。
快馬奔來,帶着一股塵煙,送親的隊伍停下,不少人擡手掩鼻,但還是止不住的咳嗽。
軍士騎於馬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這一行披紅的人,滿目蔑視。
那當先領路的小廝快步跑上前,高高的舉起一塊令牌。
馬上的人伸手奪過,冷冷的看了一眼,隨後看向那花轎,“沒有馬車,沒有多餘的馬匹,你們四個就把轎子擡到營地吧。其他人,可以滾了。”
一行人面面相覷,流香也站在那兒不敢擡頭,這些人殺氣太重了。而且,還刻意的爲難他們,更是讓人壓力頗大。
不敢說拒絕,帶頭的小廝朝着身後的人招招手,除卻那四個轎伕,其他人立即與他會和一處,然後朝着那行軍士拱手作揖的離開。
眨眼間,送親的隊伍只剩下一頂花轎還有幾車的嫁妝,除卻四個轎伕以及站在花轎旁的流香,再也沒有其他人。
幾個軍士打馬走向那幾車嫁妝,對那些嫁妝是什麼他們根本不甚在意。
“走吧。”帶頭的軍士多看了一眼花轎,滿眼嫌惡,鄙視濃濃。
轎伕誠惶誠恐的擡起花轎,流香也不敢大聲喘氣兒快步跟上。前頭的馬兒跑的快,後面的轎伕也小跑了起來,生怕做的不好被他們手中的長劍伺候。
花轎裡,孟攬月緊緊抓住轎子兩側的扶手,可仍舊搖晃不已,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剛剛外面的聲音她都聽到了,不過她已經提前有心理準備了,所以並不意外。
只是眼下真的好顛簸,她的屁股都要散花了。
花轎在飛奔,和着奔跑的馬蹄聲,隨風飛揚的窗簾外有煙塵不斷的飛進來,嗆得不得了。
不知跑了多久,孟攬月才感覺花轎緩緩慢了下來,而且不時的朝着左右兩側歪斜,可見外面身強體壯的轎伕也累的不行,這轎子要擡不住了。
沒有什麼多餘的聲音,只聽到幾聲呵斥般的指引方向的聲音,大概過去一刻鐘後,轎子終於落地了。
流香氣喘吁吁的聲音在外響起,“三小姐,咱們到了,可以下轎了。”顯然的,並沒有人來迎接。
直起脊背,孟攬月深吸口氣,撐着要散花的屁股站起身,然後走出花轎。
外面的確要比小小的花轎廣闊的多,可是,這也太廣闊了。
連綿的山在遠處,腳下蒿草很高,面前幾米處,三個不大的破帳篷坐落在那裡,顯然就是給她準備的。
緩緩眨眼,孟攬月扭頭看向別處,一個個軍帳連綿出去很遠,各個威武霸氣又結實,這是軍營。
她是被指婚而來,卻要被扔到這犄角旮旯裡。果然啊,這境況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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