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瑞雪猛地睜開眼睛,眼前是一個房間,房間並不是很大,自己雙手被反綁在後背。腿也動彈不得,側躺在一張大牀上。
羅瑞雪想要掙扎着坐起來,就聽見有動靜的聲音。擡眼望去。只見俞思彥靠在房間的角落裡,渾身有些發抖,他的臉上潮紅,呼吸非常急促,黑色的西服外套因爲燥熱,已經脫下來扔在一邊,領帶也解了下來扔在地上,襯衫釦子打開三個。
羅瑞雪當即神情一陣緊張,突然想起剛纔隱隱約約聽到的話,還以爲是做夢,沒想到是真的!
俞思彥正在剋制着呼吸,就看見羅瑞雪醒了。苦笑了一聲,聲音有些顫抖,說道:“羅小姐不必害怕……”
羅瑞雪坐起身來,俞思彥臉色漲紅,說道:“我身上有定位。已經把你的消息發給騰先生了。”
羅瑞雪點了點頭,有些愧疚,說道:“抱歉。連累你了……”
俞思彥搖了搖頭,說道:“也是我自不量力……”
他說着,突然站起身來,身子晃了晃,靠着牆才勉強站穩,說道:“我幫你把繩子解開。”
俞思彥踉蹌的走過去,雙手顫抖的在羅瑞雪身後解着繩子,因爲他手上沒勁兒,繩子又綁的很緊,俞思彥費了很大力氣,羅瑞雪能感覺到他的手滾燙。
俞思彥好不容易將她手上的繩子解開,羅瑞雪就聽“嘭”的一聲,俞思彥竟然一頭栽倒了牀下,然後不動了。
羅瑞雪嚇了一跳,騰出手來趕緊解開自己腿上的繩子,然後搶過去扶起俞思彥。
只不過這一看,竟然又嚇了一跳……
俞思彥緊緊閉着雙眼,咬着嘴脣,呼吸急促,胸口不斷的起伏着,他的臉頰潮紅,脖子也泛着殷紅,一直蔓延下去,襯衫領口散開三個釦子,也沒有領帶的束縛,露出一大片胸口來,竟然白皙細膩,而且俞思彥襯衫裡面竟然穿了綁胸……
俞思彥是個女人……
俞家唯一的獨子,在商圈裡笑面虎一樣,手腕狠辣的俞家繼承人,是個女人……
俞思彥的父親並不當家,當家的是俞思彥的爺爺,老爺子非常古板,家業從來都是傳男不傳女,老爺子三個兒子,偏生三個兒子怎麼生都只有女兒,俞思彥的父親也生了一個女兒,就想出這樣的辦法來,二十幾年來,俞思彥都作爲兒子來培養,老爺子也只知道俞家有這麼一個獨孫,自然分外愛惜。
俞思彥也從來沒有跟任何一個人說過,她身邊沒有下人,甚至不找司機,所有的事情都是親力親爲,就是怕別人發現其實俞家的獨子是個女人……
俞思彥半響才睜開眼來,一睜眼就對上羅瑞雪驚訝的目光,當即苦笑了一聲,掙扎着起來,說道:“拜託羅小姐幫我保密……就當我欠羅小姐一個人情……”
羅瑞雪說道:“你放心吧,有這樣的事情也是我連累了你,我不會亂說的。”
俞思彥點點頭,她被注射了催情的藥劑,但是方琪萱根本不知道,也決計想不到俞思彥其實是個女人,他們給俞思彥注射了藥劑,還把俞思彥和羅瑞雪關在一個房間裡,就是想借刀殺人。俞家和滕燕賜因爲是商業對手,關係一直很僵持,方琪萱想的很好,如果商業對手強暴了滕燕賜的女朋友,一來可以挑撥滕燕賜和俞家的關係,方家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二來也是報復了滕燕賜,看看他的女朋友被商業對手完了,滕燕賜還會不會喜歡她!
只不過方琪萱千算萬算,到底是算差了,而且謬之千里……
俞思彥有些忍受不住,她二十幾年來全都是作爲男人活着,連知情的父母也把自己當成男人來培養,甚至還讓俞思彥去相親,遊走在酒會和千金小姐之間,但是俞思彥從來沒真的談過感情,也沒有這個可能,俞思彥在情事方面還是一張白紙,根本什麼也不懂,催情藥劑的劑量很大,俞思彥只覺得渾身發熱,彷彿祈求者紓解,但她卻沒有辦法……
忽然,房間外面傳出嘈雜的聲音,隱約能聽見有人喊道:“滕先生!?”
“滕先生您怎麼來了?”
“哎呦,滕先生您不能進去!”
俞思彥一驚,面上有些驚恐,滕燕賜和自己可是競爭對手的關係,如果滕燕賜知道了自己是個女人,那俞家豈不是要上頭版頭條。
羅瑞雪也看出來俞思彥的意思,趕緊跑到角落去,把俞思彥的外套拿來,快速的給她穿上,然後替她繫上襯衫釦子。
白皙泛着潮紅的身子頓時被遮掩住了,俞思彥鬆了了口氣,感激的看着羅瑞雪,說道:“看來我欠羅小姐的人情,越來越多了……”
正說着話,突聽“嘭!”的一聲巨響。
房間的門板竟然“吱呀”了一聲,然後“嘭”的一聲掉了下來。
滕燕賜面目不善,臉色很陰沉,似乎要結出冰來,眼眸沒有任何感情,在屋子裡一掃,頓時就看見羅瑞雪和俞思彥離的很近。
滕燕賜可不知道俞思彥是女人,再看見俞思彥面上發紅,一看就是中了齷齪的東西,兩個人又離得這麼近,滕燕賜心裡一搓火就燒了起來。
滕燕賜當即上前,將羅瑞雪從地上拽了起來,看到她手上的綁痕,心裡突然一陣抽痛,不禁抓住羅瑞雪的手腕,細細的摩挲着。
俞思彥見到滕燕賜那麼寶貝羅瑞雪的眼神,不禁撐着笑了一下,看來滕燕賜這回是玩真的,其實俞思彥是羨慕羅瑞雪的,畢竟有個男人可以這麼珍惜她,而自己這輩子恐怕沒機會了,都要戰戰兢兢的活下去……
俞思彥苦笑道:“滕先生放心吧,我還沒這麼無恥……”
他說着,踉蹌的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
羅瑞雪有些着急,說道:“俞……俞先生……”
羅瑞雪怕她這樣出去會出事兒,畢竟俞思彥已經忍到了極限了。
滕燕賜看到羅瑞雪關係的眼神,頓時心裡不是滋味兒,明白過來自己竟然在吃醋,又覺得莫名其。
滕燕賜淡淡的開口說道:“這次瑞雪沒事,多虧了俞先生,算我欠俞先生一個人情,我讓保鏢送俞先生回去。”
俞思彥有些吃驚,沒想到滕燕賜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麼敢讓其他人送自己,如果被發現了就慘了。
俞思彥搖了搖頭,只是一個人踉蹌的往外走,說道:“滕先生記得這個人情就行,看來我賺大了……”
她說着就走出了房間。
羅瑞雪更是擔心,滕燕賜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鉗住羅瑞雪的下巴,然後迫使她擡頭看着自己,說道:“對俞思彥這麼戀戀不捨?”
羅瑞雪這麼熟悉滕燕賜,自然一看就知道滕燕賜是吃醋了,不禁心裡有寫無奈和好笑,說道:“我是擔心俞……俞先生,畢竟她救了我。”
滕燕賜聽到羅瑞雪說“擔心”,心裡又很不是滋味兒,卻裝作沒事的說道:“那我呢,嗯?”
羅瑞雪更是一陣無奈,說道:“也謝謝滕先生救了我。”
滕燕賜這才放開了手,不緊不慢的說道:“不需要和我道謝。”
滕燕賜說完了,又說道:“這裡是方琪萱的私人別墅,我先送你回去,讓醫生給你檢查一下身體,回頭再和方琪萱算總賬。”
別墅已經被滕燕賜帶來的大批保鏢接管了,其實別墅里根本沒多少人,都是方琪萱留下來打雜的,準備等俞思彥和羅瑞雪成了“好事”,然後拍照曝光的,方琪萱勢在必得,覺得萬無一失,自然就美滋滋的走了。
可是她沒想到,滕燕賜竟然得到了消息,而且帶着大批保鏢過去,別墅裡沒有主人家,全是打手,一下子就被制住了。
俞思彥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全是滕燕賜的保鏢,郎纓也在外面。
郎纓看到俞思彥,又看她臉色有些不對,說道:“俞先生,先生吩咐我送您回俞家。”
俞思彥極力剋制着呼吸,擺手說道:“不勞郎先生了,借我輛車,我還有事。”
郎纓遲疑了一下,把車鑰匙交給了俞思彥。
俞思彥拿到鑰匙,立刻鑽進車裡,開動車子,全速開出了別墅,這才鬆了口氣,一直往自己的別墅開去。
時間已經非常晚了,路上很暗,再加上俞思彥這會兒全身放鬆,而且俞思彥什麼也不會,更加不能去找別人……
她腦子裡嗡嗡作響,一直往前開去,突然前方一陣白光刺眼,緊跟着就聽見面“嘭”的一聲,俞思彥的車子竟然撞到了迎頭過來的車。
一聲刺耳的剎車音,幸而兩輛車都在急剎車,雖然迎頭撞上,但是隻是撞翻了前機器蓋子,俞思彥並沒有事。
俞思彥驚魂未定,只覺得耳朵裡嗡嗡作響,因爲高度緊張,腦子裡也一片混沌,雙腿更是止不住的發軟。
對方的車子過了一會兒,纔有人下來,那人一身白色西服,顯得極爲騷包,大黑天還帶着墨鏡,下了車,“嘭”的甩上車門,然後氣勢洶洶的走過來。
俞思彥還沒有下車,就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氣。
來人竟然是方爾白……
方爾白喝的大醉,眼前都是雙影兒的,說話都不利索了,他剛從訂婚宴出來,上次那個小明星約了他今天晚上約會,說白了就是上牀,小明星終於鬆口了,方爾白自然要去,他喝了好多酒,卻自己開車。
方爾白一時間都沒發現是俞思彥,指着她大罵道:“你!你怎麼開車的!你逆行了知道嗎!”
俞思彥看了一眼方爾白還處在逆行車道里的車,知道他醉得厲害,而且她現身渾身燥熱,已經到了極限,說道:“方先生,不好意思,我現在還有事,麻煩方先生讓一讓。”
方爾白一聽這個嗓音,頓時就笑了起來,摘掉自己的墨鏡,彎下腰來,貼近窗子看俞思彥,俞思彥的窗子是打開的,方爾白一貼過來,明顯的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俞思彥身子裡突然一陣麻癢,息間是方爾白的氣息,竟然有些難耐,想要他幫自己紓解。
俞思彥嚇了一大跳,往裡縮了縮,說道:“麻煩方先生讓一讓。”
方爾白卻笑嘻嘻的,喝多了酒都大舌頭,說道:“啊……是你……你啊,俞家的娘娘腔,啊哈哈!”
俞思彥臉上難看,深吸了兩口氣,說道:“總也比方家混吃等死的公子哥強。”
方爾白頓時怒了,盯着俞思彥,說道:“你說什麼!”
他說着,伸手去拽車門,車子因爲撞擊,中控鎖竟然失靈了,方爾白這樣一拽,就輕而易舉的拽開了,俞思彥頓時嚇了一跳。
方爾白已經擠了過來,氣勢洶洶的說道:“你再說一遍,你這個娘娘腔,還真是有種,信不信……信不信我揍你!”
方爾白一邊說,一邊逼近俞思彥,腳下一踉蹌,整個人就壓在了俞思彥身上。
“唔……”
俞思彥渾身一陣酥麻,只覺得被方爾白觸碰的地方都要灼燒起來,她已經忍到了極限,此時禁不住呻吟出來。
方爾白一愣,她的聲音帶着明顯的**,竟然意外的好聽,讓方爾白心底一震燥熱,一股衝動猛地襲上來,眼眸沉了沉,明顯也染上了**,一隻大手突然抓住俞思彥的雙手,並在一起掐住,將俞思彥的雙手按在頭頂。
“啊……你做什麼!方爾白,你滾開!”
俞思彥心裡突突猛跳,方爾白卻沒有回她,低下頭來,猛地穩住俞思彥的嘴脣,脣瓣間酥麻、刺痛,甚至溫熱溼濡的感覺,幾乎讓俞思彥瘋狂,也讓她受驚嚇。
二十幾年裡,俞思彥是一張白紙,而方爾白是個花花公子,手段足以讓俞思彥無法反抗。
方爾白呼吸簇擁,放開俞思彥的嘴脣,已經俯首在她的頸側,細細的吻咬着。
俞思彥渾身癱軟,已經不能反抗,緊緊抱着他的脊背,雙眼迷離,無助的呻吟着,喘息着……
方爾白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了,只覺得頭暈腦脹,宿醉的感覺很厲害,四周竟然是酒店,不是自己的別墅。
方爾白有些發懵,不知道怎麼會睡在酒店裡,坐在牀上細細的回想起來,突然猛地抱住自己的頭,有點不可置信。
他昨天晚上喝多了,接到小明星的電話,就想去開房,那個小明星一直拿喬,好不容易答應,方爾白就是想睡完就甩,但是半路上卻撞了車,然後遇見了俞思彥那個娘娘腔……
然後……
方爾白記不太清楚了,只記得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感覺那個娘娘腔好像帶着一股惑人的媚勁兒,方爾白就像受到了蠱惑一樣,吻了下去,隨即瘋狂的撕扯俞思彥的衣服,最後狠狠將人壓在身下貫穿,俞思彥緊緊抱住他的脊背,受不了的求饒。
方爾白回想着,俞思彥作爲方家的商業對手,俞思彥又一直是高高在上,被人吹捧的形象,方爾白這麼壓着她肆無忌憚的索取,甚至聽着俞思彥求饒,確實是很有成就感,也很……舒服。
但是方爾白並不知道俞思彥是女人,還以爲是男人……
方爾白頓時抱着頭哀嚎一聲,心想着自己老爹雖然從來不管自己,那也是因爲自己是方家的獨苗,所以爸媽都寵着,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但是如今已經玩到男人了,還覺得和一個男人上牀很舒服,這麼多年來沒有一個人能和俞思彥比,簡直是瘋了!
方爾白匆忙的跳下牀,穿上衣服,屋子裡並沒有人,對方似乎已經走了,這讓方爾白松了口氣,雖然他一向玩世不恭,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去面對俞思彥了。
羅瑞雪昨天晚上是在滕燕賜的家裡過夜的,滕燕賜找了醫生過來,給她做全面的檢查,一直到很晚,根本沒有末班車了,羅瑞雪只好住下來。
第二天早上,因爲羅瑞雪要上課,滕燕賜並沒有留她,只是讓郎纓送她回學校去。
羅瑞雪上完了上午的課,中午要去食堂買午飯吃,卻看到食堂的門口站着一個身材高挑纖細,面容精緻,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
確切的說,是俞思彥。
俞思彥站在食堂門口,靠着牆,曲起一條腿向後抵着牆,手裡攥着一根菸,卻沒有點火,低着頭,長長的劉海垂下來,正好遮住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羅瑞雪知道俞思彥是個女人,再這麼一看,覺得俞思彥即使把頭髮剪短,穿上男裝,確實也很漂亮的,尤其是面容異常精緻,如果能穿回女裝,必然是個大美人的。
即使穿着男裝,旁邊也有很多路過的女生頻頻看過去,都在竊竊私語,甚至臉紅的打量着俞思彥。
“啊呀,那個男人好帥啊。”
“像明星一樣。”
“他的臉好小啊,長相好精緻,竟然比女孩還漂亮。”
“現在男人都長這麼好看,讓女人怎麼活呦。”
“啊呀,他擡頭了。”
“咦,在看羅瑞雪,是羅瑞雪的男朋友嗎?”
羅瑞雪走得近了,俞思彥就發現了,擡起頭來,隨手將掐爛的煙放進自己的西服口袋裡。
俞思彥笑着打趣說道:“我這個人不會抽菸,但是聽說抽菸的男人才帥,一直很想學一學,就怕做得不夠好……”
羅瑞雪聽出俞思彥的辛酸了,不禁說道:“俞先生做的已經很完美了。”
“謝謝。”
俞思彥笑道。
俞思彥又說道:“十二點,我請羅小姐吃個便飯吧,我查過了,羅小姐下午沒課,可別拒絕我。”
羅瑞雪挑了挑眉,自從知道俞思彥也是個女孩子,兩個人之間的芥蒂就打開了,羅瑞雪看她的神情,說道:“是昨天發生了什麼事麼?”
俞思彥愣了一下,苦笑道:“走吧,邊走邊說。”
兩個人走到了學校的停車場,俞思彥紳士的給羅瑞雪拉開車門,讓她坐在副駕駛,自己進了駕駛位,開車往學校外面走了。
俞思彥一直沒有說話,很沉默的樣子,眼底有些烏青,似乎沒有睡好。
羅瑞雪側頭看她,不經意的一暼,竟然看到俞思彥雪白的襯衫領口處,似有似無的露着一塊吻痕……
羅瑞雪吃了一驚,終於知道俞思彥今天爲什麼這種狀態了。
兩個人選了一個餐廳,學校附近的,並不太大,也沒有包間,幸而這種地方很偏僻,也沒有狗仔隊。
俞思彥伸手給羅瑞雪倒飲料的時候,羅瑞雪又看到她手腕上的痕跡,有些發紅發青,似乎是被攥出來了。
羅瑞雪終於開口了,說道:“對不起。”
俞思彥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羅瑞雪定然是看出來了,不禁笑道:“沒有什麼……我只是,我只是有點害怕……所以想找人聊聊天。”
羅瑞雪自然知道,她怕被發現身份,二十年來的僞裝即將毀於一旦。
俞思彥似乎有些出神,笑着說道:“而且……我真的沒想到會這麼巧,昨天晚上,我離開之後,遇到了方爾白……”
羅瑞雪也嚇了一跳,她是不明白商圈的你爭我奪的,但是也大體聽說了一些,方家和燕家交好,方爾白還是滕燕賜的發小,一直都和俞家很不對盤,俞思彥說自己遇到了方爾白,這個意思很明顯了,俞思彥中了藥劑,昨天晚上定然是個方爾白一起過的,發生了關係……
俞思彥笑道:“我嚇得天沒亮就跑了……商圈裡一直說我是笑面虎,什麼冷靜老成,我原本以爲自己歷練的夠多了,這輩子都沒有能難倒我的事情了,結果……”
羅瑞雪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好默默的聽着俞思彥吐露苦水。
方爾白出了酒店之後很不安,滿心都是俞思彥,甚至耳朵裡似乎還殘留着俞思彥呻吟着哭着的聲音,哭着求自己……方爾白覺得自己都要瘋了,在酒店叫了一輛車,直接到了滕燕賜的別墅去。
滕燕賜中午回別墅拿資料,正好被方爾白截住了,只見平日裡花花公子的方爾白,竟然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坐在自家沙發上,雙手抱臂,客廳裡煙氣繚繞的,全是香菸的味道。
滕燕賜嫌棄的皺了皺眉,說道:“抽菸到外面去。”
方爾白把煙掐掉,隨手扔進菸灰缸裡,拍了拍旁邊的沙發,又拿起一罐啤酒往嘴裡灌,說道:“坐,陪哥們兒喝兩杯。”
滕燕賜沒搭理他,說道:“我下午要去開會,你要喝酒去酒吧。”
方爾白其實想吐苦水的,但是醞釀了半天,還是覺得自己和一個男人上牀的事情,如果告訴了滕燕賜,自己也太沒面子了,只好又苦大仇深的準備出去遊蕩。
就在方爾白起身的時候,滕燕賜的手機響了。
滕燕賜接起來,說道:“什麼事。”
不過幾秒鐘,滕燕賜的眉頭就皺起來了,方爾白看他的表情,頓時就笑了,不知道是什麼事情難倒了滕燕賜。
等滕燕賜掛了電話,方爾白笑着說道:“怎麼了?生意出問題了?說出來讓哥們兒樂呵樂呵?”
滕燕賜只是冷然的瞥了他一眼,說道:“不是生意上的問題。”
“那就是大嫂了!”
方爾白笑着說。
滕燕賜說道:“俞思彥又去找羅瑞雪了。”
“什麼!”
方爾白頓時心中一撮怒火,俞思彥那個娘娘腔,竟然總是去找嫂子。
滕燕賜看了方爾白一眼,似乎是覺得方爾白的反應過於激動了。
方爾白這才咳嗽了一聲,說道:“我跟你去看看。”
滕燕賜沒有說話,把會議的材料交給郎纓,就出門去了。
滕燕賜和方爾白兩個人坐了車,就往羅瑞雪的學校去。
羅瑞雪和俞思彥吃了午飯,兩個人相談還挺愉快的,似乎很快就成了朋友。
俞思彥笑道:“下次我還能來找你吧?你不會很煩我吧?”
羅瑞雪笑道:“這怎麼會,我一個人在學校也很無聊,既然你知道我的課表了,沒事就可以來找我。”
兩個人說笑着出了餐廳,俞思彥要送她回去,羅瑞雪笑道:“你還是開車自己回去吧,如果學校有狗仔隊,我可不想和你上報紙。”
俞思彥笑了笑,說道:“滕先生那麼寶貝你,我也不想被騰先生莫名其的打壓。”
兩個分告別之後,羅瑞雪就自己慢慢往學校走,反正路也不遠,而且剛纔吃的比較多,正好消化一下。
大學城周圍很荒涼,路都是土路,斑斑駁駁的,很少有車經過,想要打一輛出租車是絕對不可能的,偶爾可以看見一輛黑車,行人都很少,只有週五下雪之後,有成羣結隊的學生一起往車站去。
羅瑞雪慢慢走着,後面突然有車子的聲音,從遠處駛過來,羅瑞雪回頭看了一眼,是黑車,就沒有再注意。
那黑車卻在羅瑞雪旁邊停下來,弄起了一堆塵土。
司機探出頭來,說道:“打車嗎,姑娘。”
羅瑞雪搖了搖頭,正好看見黑車的後座上也有人,不禁有些奇怪,明明已經有乘客了,怎麼還問她打不打車。
就在這個時候,司機突然“呸”了一聲,說道:“真麻煩。”
說完了,就見司機率先走下車來,然後是後座的幾個男人也走下車來,突然就過去將羅瑞雪扭住。
羅瑞雪一驚,說道:“你們幹什麼?”
司機凶神惡煞的笑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僱主叫我們帶你去教訓教訓。”
他說着,給幾個男人打了個手勢,一個男人從後面勒住羅瑞雪,用大手捂住羅瑞雪的嘴巴,不讓她叫出聲來,然後從後面將羅瑞雪拖上車去。
羅瑞雪渾身都動彈不得,但是卻在猛力的掙扎。
那幾個男人被弄煩了,司機吼道:“讓她安靜點,這附近萬一有人,咱們都玩完了!”
一個男人拿出一塊布,使勁捂在羅瑞雪的子上。
羅瑞雪立刻就聞到了香甜的味道,整個人一驚,儘量屏住呼吸,但是仍然是天旋地轉的,眼皮很重,她盡力睜大眼睛,卻抵不住眩暈和睏倦,頓時沒了知覺。
幾個男人將車開得飛快,一下子就衝了出去,開了大約兩個小時,都開到了水邊,然後竟然換了駁船,上了一條很大的遊船。
幾個男人將昏迷的羅瑞雪擡着,往遊船上去。
喬皖歆巴結着池雅曼,正在賭船的一層玩百家樂,喬皖歆家裡很窮,根本沒機會來這種地方,還是頭一次和池雅曼一起來,池雅曼說了,帶她長長見識,一邊玩樂,一邊等着羅瑞雪那個賤女人過來。
池雅曼穿着暴露的禮服,喬皖歆一個勁兒巴結,說道:“啊呀,雅曼,你的賭計這麼好呢!咱們又贏了!”
池雅曼笑道:“這算什麼,等會兒那賤女人來了,咱們在樓上開個房間,玩更大的,一層就是圖個熱鬧。二層玩大的才爽,咱們一邊兒玩,還能一邊看着羅瑞雪那個賤女人被野男人上,想一想是不是都很爽!”
喬皖歆笑道:“是呢,雅曼,還是你有辦法,我有你這樣的朋友,我真是太幸運了,總是帶着我到處長臉呢!”
沒過多久,一個保鏢就過去,對池雅曼說道:“小姐,人帶來了。”
池雅曼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又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說道:“好啊,樓上開個房間,把賤女人帶上去,再找幾個男人來,咱們一起玩玩。”
“是小姐。”
喬皖歆說道:“雅曼,人帶來了?!這麼快呀!”
池雅曼說道:“自然了,我的手下辦事兒,當然就這麼快。”
她們說着,就往賭船的二樓去,上了樓,有侍者引着他們往包間去,一進門就看到羅瑞雪被扔在地上,雙眼緊閉,似乎還沒有醒過來的意思,旁邊站着好幾個男人。
池雅曼當即臉上帶着笑容,慢慢走過去,用高跟鞋的鞋跟碰了碰羅瑞雪的臉頰,笑道:“皖歆,我真是想這麼一腳踩下去呢!”
喬皖歆說道:“雅曼你這麼一說,害得我也想踩,踩破她的臉皮,看她還怎麼騷!怎麼浪!怎麼勾引男人!”
池雅曼又把腳拿開,不緊不慢的坐下來,說道:“把人弄醒,暈過去了多沒有意思。”
喬皖歆突然着急的說道:“不行雅曼,你忘了麼,現在羅瑞雪這個賤女人是滕先生的心肝寶貝,如果她知道是咱們抓了她,肯定會跟滕先生打小報告的,到時候咱們怎麼辦啊?”
池雅曼聽着什麼“心肝寶貝”,頓時氣得渾身發抖,說道:“我險些都忘了,是我太高興了。”
池雅曼說着,對屋子裡的幾個男人說道:“你們倆,弄個攝像機來,再到隔壁開個包間,我們要在這裡看直播。”
“是,小姐。”
男人很快就走出去了,然後又有兩個男人拽起羅瑞雪,帶着昏迷的羅瑞雪去了隔壁的房間。
喬皖歆笑眯眯的說道:“雅曼你可真有辦法!咱們不禁能看直播,還能把這個弄成光盤,然後在學校的大電視上撥!到時候我看羅瑞雪還有什麼臉面在這所學校學下去!是不是呢雅曼!”
池雅曼彷彿已經看到了羅瑞雪跪在地上求自己的樣子,不禁愉快的笑了起來,咬牙切的說道:“誰說不是呢,羅瑞雪,我看你怎麼囂張!你不是喜歡浪嗎,喜歡爬我的男人的牀嗎!我就讓你在牀上浪夠了!賤女人!”盡找農號。
喬皖歆聽着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覺得她的語氣有點可怕,但還是使勁巴結着。
很快那邊的攝像機就準備好了,男人提了一桶水來,將羅瑞雪放在賭桌上,然後“嘩啦”一聲,將水澆了下來。
“啊……”
羅瑞雪頓時感覺渾身一個激靈,身子溼透了,衣服全都貼在身上,雖然賭船上開了暖風,但仍然冷的不行,況且羅瑞雪現在有身孕,身子就更是虛弱,頓時打了幾個寒顫,從昏暈中醒了過來。
羅瑞雪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房間角落的攝像機,房間裡站着四五個男人,就是剛纔黑車的司機和車上的幾個男人。
他們見羅瑞雪醒了,一個男人大笑着,說道:“哈哈哈,小妞醒了!你看看,她渾身都溼了,哎呦這腰這屁股,怪不得勾人呢,我看着也覺得渾身發熱啊!”
其他男人笑道:“老大喜歡,那就先上啊!”
另一個男人說道:“嘖嘖,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看的一張臉,上完了就要劃花,真是我見猶憐呢!”
那個老大說道:“可惜什麼!多上幾次就行了,小姐也沒說不讓咱們玩太多,小姐就怕咱們玩的不夠本兒呢!玩的越多,花樣越多,小姐就越開心!誰讓這個賤女人自討苦吃,惹了咱們小姐呢!”
羅瑞雪聽着“小姐”兩個字,第一個念頭就是“方琪萱”,可是方琪萱的事情剛剛過去,昨天晚上滕燕賜就已經給方家施壓了,方家一向和滕燕賜交好,就算方爾白的母親喜歡女孩,但是方琪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方家都覺得是恥辱,怎麼可能護着她,早就把她掃地出門了。
方琪萱這會兒自保都難,更別說再來抓自己了。
羅瑞雪心臟突突直跳,除了方琪萱,恐怕想要自己好看的,也就是喬皖歆和池雅曼了。
池雅曼和喬皖歆在隔壁房間看直播,看的不亦樂乎,喬皖歆巴結的說道:“雅曼,你真厲害,你看看那個賤女人的臉都嚇白了!”
池雅曼傲慢的笑道:“也不看看她得罪了誰!自討苦吃!”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人只見羅瑞雪的表情慢慢鎮定下來,然後目光正對着攝像機,聲音很淡然,說道:“池雅曼、喬皖歆,不出來見人麼?”
池雅曼和喬皖歆嚇了一大跳,喬皖歆驚叫道:“她……她怎麼發現咱們的!天呢,這要怎麼辦!滕先生知道,會不會爲難我……雅曼!救救我啊!”
池雅曼煩躁的推開喬皖歆,說道:“沒出息的傢伙!羅瑞雪又沒看見咱們的臉,憑什麼說是咱們抓的,哼,空口無憑,她就算想找咱們的邪茬,也需要拿出證據來!不然滕燕賜怎麼樣,滕燕賜也沒有辦法!”
喬皖歆這麼一聽,這纔將心放回肚子裡去,卻不見了之前的高興,有點緊張惶恐。
池雅曼雖然這麼說,其實自己也惶恐的厲害,拿出手機來,給隔壁打了個電話,尖聲罵道:“你們怎麼回事!還不動作快點,一個個都是不是男人,快點弄死那個賤女人,然後再劃花了臉,注意點兒,把錄像的時候把羅瑞雪的臉露出來,我還要刻成盤,買給雜誌社。”
“是是,小姐,我們馬上就好,好好,您放心好了!”
池雅曼的聲音很尖銳,穿透性很強,羅瑞雪隔着老遠都能聽到聽筒裡的聲音,不禁更是確定了。
那幾個男人撲過去,將羅瑞雪的四肢按住,然後撕扯着羅瑞雪的衣服,羅瑞雪大驚失色,使勁掙扎着,男人“啪”的一聲抽在羅瑞雪的臉上,罵道:“別給臉不要臉!老子們完不成任務,看把你怎麼弄死!好好的配合着,看見了沒有,配合好了錄下來,還能賣個好價錢,說不定你還能從此演個三級片兒,然後大紅大紫了呢!那你還要感謝我們哥兒幾個!”
幾個男人頓時都哈哈大笑起來,男人伸手過去,摸着羅瑞雪的臉,笑道:“哎呦,別打腫了,還真夠滑的……啊啊啊啊!!”
男人剛說着,突然一陣慘叫,羅瑞雪一口咬住他的手腕,幾個男人都是嚇了一跳,羅瑞雪趁機翻下賭桌。
“想跑!”
男人說着,衝過去,將羅瑞雪抓住,死命拽着她。
這個時候門“咔噠”一聲開了,幾個男人都是一愣,沒想到有人走了進來,而且明顯不是荷官。
羅瑞雪也是一愣,隨即心臟更是一提,來人竟然是燕明鐸!
燕明鐸嘴角噙着笑意,慢條條的走過去,鉗住羅瑞雪的下巴,伸手在她腰上掐了掐,羅瑞雪一陣惡寒,想要避過他的觸碰
燕明鐸這個時候才捏着一個比指甲蓋還要小的金屬片,說道:“你們這些蠢貨,被跟蹤了都不知道。”
“跟蹤!?”
隔壁的池雅曼也驚叫起來,她哪知道羅瑞雪這麼個窮人,身上還帶着這種東西,其實羅瑞雪也不知道,是滕燕賜放的,自從上次方琪萱把她帶走,滕燕賜就很不放心,在羅瑞雪的衣服上放了定位裝置。
燕明鐸將金屬片扔在地上,然後抓着羅瑞雪往外走,笑道:“這個賤女人我接手了,放心好了,我會讓滕燕賜一輩子也找不到她,當然了,錄像也會有,到時候發到你們小姐的手機上,至於把羅瑞雪的裸照和被強姦的照片視頻賣給誰,我就不操心了。”
羅瑞雪胸口急促起伏,使勁甩手,要避開燕明鐸,燕明鐸將她拉出來,早就有幾個男人衝過來,有人還拿了一直針管,一下子扎進羅瑞雪的皮膚裡。
“唔……”
羅瑞雪一激靈,皮膚刺痛,有冰涼的液體流進來,整個人一陣噁心,隨即腦子發懵,神隱了一聲,就栽倒在了地上,幾個男人將羅瑞雪拖着,跟着燕明鐸一起下了賭船,上了快艇,很快就不見了蹤影……棄妃這個高危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