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愣了愣,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們。
其中有個人說,“放她走吧,在裡面呆的時間長也不等於她就能應聘得上,這家公司招人一向很嚴,而且總是不按常理出牌。誰能進還不一定呢!”
“因爲考官問的問題都很難,我一個都答不出來,所以想了很久!”
蘇言明顯感覺出來這幾個人來者不善,故作落寞的神色,省得她們繼續糾纏。
“原來是這樣呀!那沒事了,你走吧!”
女人輕蔑地瞥了她一眼,幾個人繼續湊在一起討論。
“女人就是麻煩!”
嘟囔了一句,蘇言踩着高跟鞋,挺直了小腰桿,雄赳赳氣昂昂地離開。
看樣子她是被錄取了!封辰纔是笨蛋,居然看不起她!
“慢着!前面的那個站住!”
尖銳的嗓音再次撞入蘇言的耳膜,幾個女人圍上來,拉扯着蘇言的胳膊,盯着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
蘇言素白小臉,輪廓姣美,漆黑的眼眸被睫毛覆蓋着,愣愣地望着她們。
她長得很奇怪麼?爲什麼要像看大猩猩似的圍觀她?
“看出來沒有!她不就是網上那個曾經跟封氏總裁鬧緋聞的那個麼?”
“這種人我們還搭理她幹什麼?人家靠臉賣身,我們有什麼資本跟她比呀!”
“這麼說來她肯定是被錄取了,走後門的還這麼裝,真是不要臉!”
……
夾雜着鄙夷輕視的目光如利刃般刺到蘇言的臉上,瞬間她的心裡如起了燙不平的褶子般不舒服。
憋屈!
蘇言冷着臉按下電梯按鈕,手指頭都氣得哆嗦,這不是她第一次嚐到被人戳着脊樑骨罵的滋味了,所以她忍了。
出了大廈天空藍得透明,白雲自卷自舒,閒散的陽光洋洋灑灑,街道氤氳在淡金色的清光中。
這與她現在小雨連綿的心情恰恰相反,吸了吸鼻子,對了,罪魁禍首現在在幹什麼呢?
“封辰,我心情不好,肚子餓了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第一時間,蘇言撥通了封辰的電話,封老大寬廣的胸懷和慷慨的錢包,永遠都是她最安心的避風港。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低沉而好聽的嗓音,“你在哪裡?我來找你。”
米其林餐廳一頓豐盛的晚餐,彌補了蘇言一天的空缺,吃飽了坐在車上慵懶地窩在某人懷裡打盹。
生活還是無限美好的!
“蘇言,你能不像沒骨頭似的麼?坐好了我在開車。”
封辰尖削的下巴抵着蘇言柔軟的發頂,呼吸若有若無,弄得蘇言心裡癢癢的。
“不要!我要跟你黏在一起!”蘇言嘟着粉嫩的脣不滿地抗議。
“這可是你說的!”
單純的小白兔似乎又無意掉進了大灰狼設好的陷阱裡。
快到家的時候,封辰直接用自己的身體反應告訴蘇言,她惹火了!
濃綠的枝頭透出光暈,院子裡緋色的花朵綿柔動人,噴泉有節奏地噴水,晶瑩的水珠四濺,璀璨如珍珠。
三層小洋樓西南邊的小房間裡,光潔的地板上,男人的衣服夾雜着女人的內衣,散亂堆疊着,大牀上更是一番繾綣的場景。
睜着眼睛一晚上睡不着的蘇言,忽然猛的扒到酣睡中的封辰身上使勁地搖晃,逼得封辰不得不掀開眼皮。
“封辰,快醒醒!我還沒告訴你我昨天受到了多大的侮辱!知道我有多憋屈麼?”
封辰慵懶地瞥了一眼鬧騰的某隻,伸出修長的手臂,輕輕一勾,就將抽瘋的蘇言死死按在身上,一個抵死纏綿的吻瞬間讓她安靜下來。
“昨天發生什麼?爲什麼會這麼憋屈?”
封辰虛圈住她的腰湊過去,如翎羽般纖長的睫毛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刷過她的臉頰。
“昨天我去珠寶公司面試的時候,遇到了幾個女人她們……”
蘇言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秀氣的眉頭越蹙越緊。
“你去面試爲什麼不告訴我?”封辰似乎臉色也冷下來,語氣中夾雜着淡淡的無奈,“這件事情你就別再想了,過幾天來封氏上班吧!”
蘇言眨巴了下捲翹的睫毛,清亮的眸光投射到封辰眼中,滿滿地指責,“封辰,你變了!你一點都不考慮我的感受!如果我現在去封氏上班,不正是驗證了那些女人說的走後門麼!”
“別鬧了,你做你的事情爲什麼要在乎別人的感受?”封辰心疼蘇言在外面受了委屈,但也瞭解她倔強的性子,話不說狠點她根本聽不見去。
“你覺得我無理取鬧?這是有關我尊嚴的問題好嗎?”
“不管怎麼樣你必須來封氏上班,你覺得沒經過我的同意,會有其他公司要你麼?”
“你太過分了!”
蘇言歇斯底里,激動得爬下牀,穿上衣服大有破門而出的架勢。
封辰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清冷的眸光戳了幾下蘇言的後背,無奈地繼續背過身睡去。
也不知道這個笨蛋會再折騰出什麼事情來。
蘇言見封辰連哄都不哄她,一股怒氣升騰到嗓子眼,頂着一頭凌亂的頭髮,霸氣地摔門而出。
不過她臨走之前沒有忘記從車庫開走了封辰的布加迪威龍,反正撞壞了也用不着她賠。
“嘀!”
方亦寒一條慰問短信發過來,蘇言立刻回了過去,兩個人立刻約在了餐廳吃飯。
她與方亦寒約在了一家名爲藍調的餐廳,這家餐廳建立於1921年,歷史頗爲悠久。現任店主是一個很和善的法國人,擅長做法國傳統的紅酒燉牛肉和馬賽魚湯。
方亦寒是這裡的常客,蘇言被他第一次帶來這個不大的餐廳吃完之後就喜歡上了這裡的味道。
“誰惹你不高興了?你這臉能不拉這麼長麼?”
方亦寒優雅地晃了晃高腳杯,脣邊帶着溫和的笑容,近來他的心情還是不錯的。
“當然是封扒皮!這個混蛋!一點都不考慮我的感受,想方設法禁錮我的自由,非讓我去封氏上班。”
蘇言明眸皓齒,嘟着嘴的模樣都很可愛,任誰也沒辦法討厭她。
俊朗的輪廓倏地柔和下來,“那你是決定和他冷戰了?所以纔來找我的麼?”
“蘇言,好巧!在這裡遇見你,介意我也坐在這裡麼?”
只覺得一道白影一閃,蘇言的左邊就緊挨着坐了一個人。
蘇言轉頭就看見了喬向宇俊秀迷人的側臉,他偏過頭,深邃的桃花目彎起,略顯薄涼的脣不斷上揚,“怎麼了?見到我很意外?”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麗麗呢?”
“你還不知道麼?前幾天麗麗把我甩了。”喬向宇立刻做出一副無辜委屈的模樣。
蘇言癟癟嘴,不斷腹誹,你這樣的花心大蘿蔔被甩是遲早的事情。
“言言,這位是?”
蘇言俏眉微微上挑,瞥了喬向宇一眼,“他是我媽媽的救命恩人,我表
妹的前男友。”
喬向宇似乎不介意蘇言語氣不善,俊秀的面容笑意不減,只是低垂着眼眸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你好,我叫方亦寒,也是言言的朋友。”方亦寒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溫雅如他不會表現出他對喬向宇突然出現的不滿。
方亦寒性格沉穩,喬向宇則陽光健談,三個人在一起竟也聊得來。
窗外夕陽變幻,教堂的大鐘敲響,一羣白鴿飛起,構成一幅安逸而和諧的畫面。
“喂,你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你確定不要接嗎?”
忍了半天,蘇言還是忍不住提醒喬向宇,他擱在桌邊的手機一直在響個不停。
喬向宇瞥了手機一眼,眸光漸漸轉暗,脣邊笑意卻不減,“騷擾電話用不着接。”
蘇言早就看出幾分端倪也不揭破,暗自慶幸麗麗跟他分手了。
只是蘇言沒有料到,禍水喬向宇這次會禍害到她。
客人並不多的藍調一直很安靜,緊閉的大門口八音盒播放着舒緩的音樂。
“啪嗒!”
歐式雕花木門被人粗魯地推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高跟鞋踩得光潔的木地板咚咚作響。
蘇言緊緊盯着喬向宇的臉,果不其然他聽到腳步聲就黑了臉。
對着方亦寒努努嘴,蘇言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啪!”
一個結結實實的耳光落到蘇言的臉頰上的時候,她不淡定了,把握在手裡的小橘子給捏爆了。
她捂着臉,淚眼汪汪,無辜地看看這個彪悍的女人,再看看也是愣住的喬向宇,不甘心變成一堆炮灰。
“戚煙,你夠了!”
喬向宇白皙的俊顏染上了薄薄的怒氣,他騰的站起身,緊緊扣住了女人的手腕,盛怒的表情是蘇言從未見過的。
“向宇,你爲了她兇我?她有什麼好的?要胸沒胸要臉沒臉!”
美人兒蹙着煙眉楚楚可憐,陰冷的眸光卻恨不得將蘇言戳出洞來。
蘇言抱胸鼓着腮幫子,氣呼呼的模樣活像一隻松鼠,“這位小姐,麻煩你冷靜一下弄清楚情況,我有沒有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跟封辰冷戰已經夠傷心了,現在居然還來一個補刀的。
“我證明她說的話確實不屬實,你該有的都有,臉要不要緊?先用杯子冷敷一下。”
方亦寒將水杯遞給蘇言適時插了一句,一貫溫雅的臉上也陰沉下來。
莫名捱了打的蘇言,看向喬向宇的神色越發不友善,他就是爲了眼前這貨而甩了她的表妹!
這簡直跟出了狼窟又進了虎穴沒什麼區別!
“今兒個趁這個機會,我也把話說明白了,我喜歡的人只有她!以後你也別再糾纏我了。”
望着戳到自己鼻子尖的手指頭,蘇言瞪大眼不明白喬向宇哪根筋搭錯了,平白給她按上了第三者的大帽子。
喬向宇平日喜歡賽車,戚煙是場上新來的車模,喬向宇性格陽光對人熱情,一來二去的戚煙誤以爲他對自己有意思,便把自己當成是喬向宇的女朋友了。
“你從來沒喜歡過我?”戚煙漆黑的眼眸瞬間涌出水汽,看得蘇言都覺得揪心。
真是,喜歡誰不好,喜歡喬向宇這隻,他其他都還好,尊老愛幼,陽光大男孩,但是他女人緣好呀!一般妹子能夠hold得住他嗎?
“沒有。”
喬向宇收起臉上一貫明媚的笑容,極其認真地搖了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