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樹下,丹青便看到語蟬雙手捂着右小腿,閉眼靠在樹上躺着,指間還有血液澤澤的流出。
看到眼前的情景,丹青疾步來到了語蟬的身邊,伸手拉開她的手查看傷口,同時輕聲喚道“語蟬,你怎麼樣?我回來了。”
在撥開語蟬的雙手之後,丹青被自己所看到的情形嚇了一跳,因爲他看到語蟬的腿邊都是血跡,透過破開的衣物竟然可以直接看到語蟬的腿上有個很深的傷口。
不光是這些,等了許久,直到慧能也來到了這邊,語蟬都沒有迴應自己,丹青發現語蟬還陷入昏迷之後,急忙探手去試她的鼻息,還好,她的呼吸雖然微弱,但還是有呼吸的。
雖然沒了性命之憂,但是眼前的情況也是讓人不容樂觀啊。
看到慧能來到,丹青急忙側身起開了一點,然後讓慧能查看語蟬的傷勢。
慧能先是出手止住了語蟬腿上還在外流的血液,然後纔開始把脈珍視她身上的傷勢。
過了一會兒,慧能便診斷完畢了,隨後他便起身站了起來,淡然開口說道“阿彌陀佛,她的傷勢不算太嚴重,就是有些失血過多,才造成了昏迷,根據她腿上的傷口來看,不像是被利器所傷,倒像是被鈍器所傷,不過也有點像是被動物所傷。”
剛纔慧能也是查看了語蟬腿上的傷口,不過他卻是不能夠確定是被什麼東西所傷。
如果是被鈍器所傷的話,要弄這麼深的一個傷口,期間語蟬所受的疼痛就足以讓她昏迷了,可是慧能通過珍視發現,她纔剛昏迷不久。
如果是被動物所傷的話,單憑語蟬一人肯定是對付不了那豺狼虎豹等物的,可是她現在雖然是受了傷,身上的傷口卻也是隻有那一處,人也是完整的躺在這裡的。
“難道是有外人出手相助?”這樣的一個念頭突然在慧能的腦中出現。
察覺到這點,慧能就開始在這周圍搜尋起來,片刻之後,他就又返回到了樹下,因爲他並沒有發現有外人的近期蹤跡。
丹青見慧能查看完語蟬的傷勢,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樣,在周圍搜尋了一番,不過卻是沒能完全如自己所願去搜尋身旁的這棵梧桐樹。
即便慧能沒有去搜尋這棵梧桐樹,丹青也沒有出言提醒,而是撕下了身上外衣的下襬,蹲下身子爲語蟬包紮腿上的傷口。
慧能搜尋無果返回到這裡的時候,看到丹青正在爲語蟬包紮傷口,也就沒有開口說話,而是靜心思索這件事的奇特之處。
按照丹青所說的,他們兩個是凌晨在這裡分開的,丹青也不知道語蟬去了哪裡,就是突然就失蹤了。
丹青等到天亮在這裡搜尋一番之後,並沒有找到語蟬的蹤跡,他就開始搜尋着下山,最後在山下的村中也找過了,仍然是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幾番搜尋無果之後,丹青這才上山求救的。
可是,自己帶着丹青來到這裡的時候,卻輕而易舉的發現了受傷躺在樹上的語蟬,這又該如何解釋呢?
就在這時,空中飄下了一片樹葉落在了慧能的面前,望着地上這片打斷了自己思索的樹葉,他驟然提氣拔地而起向樹上躍去。
看到慧能突然間就離地而起去了樹上,丹青還以爲他是發現了那間小屋,也急忙跟着起身向樹上望去。
等丹青看到樹上的情形之後,他就徹底把心放了下來,因爲他看到慧能上去之後,而是跨過了有房屋的那根枝幹到上面去了。
還沒等丹青重新回去照看語蟬,慧能就從樹上下來了。
看到慧能下來,丹青沒有急着回到語蟬身邊,而是急忙來到慧能跟前開口問道“大師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阿彌陀佛,心境難修,師傅說的對啊,一片正常落下的樹葉就讓老衲感覺到緊張了。”慧能擡手合十慚愧開口。
從慧能的話語之中,丹青也聽出了他確實沒有什麼發現,加上剛纔自己所看到的情形,就更加確定了那間小屋除了自己,外人是無法看到的。
莫明的事情暫且可以放一放了,因爲對於救活莫明的事情,丹青現在是一點頭緒也沒有,更客觀的一點就是,自己目前根本就沒有那樣的能力。
莫明的事情可以暫且放下,但是語蟬的事情卻是擺在眼前的,需要馬上解決。
問過之後,丹青就又重新回到了語蟬的身旁,望着她臉上的蒼白神色,心中甚是愧疚擔憂。
看到丹青照看語蟬時的細心情形,慧能起初那點懷疑丹青的想法也就打消了,因爲,他可以看出,丹青此刻對語蟬的擔憂之情不是裝出來的。
雖然自己已經爲語蟬止住了血液,但是根據她的傷勢來看還是需要藥物治療的,可是自己又是佛門之人,更何況自己也不能負帶兩人而凌空飛行。慧能開始思索該如何把語蟬弄回禪院療傷。
丹青回頭看到慧能躊躇的模樣,心中猜出了個大概,便大聲說道“如果大師不方便攜帶語蟬同行,我可以揹負着她下山,我感覺還是返回禪院纔好方便治療她身上的傷。”
話音落下,丹青便俯身蹲下,拉過語蟬背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帶頭向山下走去。
對於丹青的提議,慧能也是非常贊同的,只是他對丹青也開始有些好奇了。身上承載着衆多的靈氣,而不知,只是礙於師傅的交代,自己不能着手調查查詢有關丹青的信息。
就在丹青揹着語蟬快要下到山底的時候,碰到了匆忙趕來的哲軒智深二人,看到兩人此刻的模樣之後,丹青就知道這兩個人肯定是一路狂奔而來,沒有在路上停歇過。
同樣哲軒也看到了丹青,更是看到了他背上的語蟬,哲軒在看到丹青之後的第一感覺,就是“他怎麼會揹着語蟬從山上下來?他不是上山找大師兄去了嗎?”
不過當哲軒看到後面的慧能之後,心中便釋然了,不用問,是大師兄帶着丹青趕過來的,所以這才趕在了自己的前面。
哲軒並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對着後面的慧能打過招呼之後,他就上前來到了丹青的身旁,開口詢問語蟬怎麼弄成這樣了?
哲軒問過之後,不等丹青回答就接着說道“你都是有婦之夫的人了,這樣揹着語蟬也不方便,還是讓我來吧。”
說完,哲軒就動手準備把語蟬接過來自己背上。
還沒等丹青出言拒絕,慧能就發話了,“阿彌陀佛,丹青並無逾禮之舉,不得出言無禮,再者你有傷在身,還是讓丹青揹負語蟬回去吧。”
慧能之所以開口讓丹青揹負語蟬,這其中也有試探丹青的意思,看看他能否輕鬆的把語蟬揹回禪院。
雖然師傅交代了不許探尋丹青的身世,但是師傅還交代了一定要好生照顧哲軒,目前的這件事情就和哲軒有關,所以慧能不得不心生此意,以備後用。
此刻,早已站在慧能身後的智深也是跟着點頭附和。
聽慧能說到哲軒受傷,其實不用慧能言明,丹青也注意到了哲軒肩膀的傷口,下山之時他就注意到了,被包紮的很好,不過現在那包紮的地方竟然被血液浸透了,可能就是因爲趕路而撕裂了傷口。
雖然看到了浸透出來的血液,但是丹青並不知道哲軒究竟受了多重的傷,而傷又是怎麼受的。
哲軒見慧能都這樣說了,也就只好遵循他的意思,讓丹青揹負着語蟬下山,不過他自己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在旁邊守着,並沒有處理自己肩上的傷口。
對於這樣的情況,慧能也是無可奈何,男女之情本來就是世間最難處理的事情,更何況自己也知道哲軒從小就對語蟬有意,所以也就只好由他了。
就這樣,智深走在了最前面,丹青揹負着語蟬跟隨在後,哲軒緊跟着丹青,慧能則是走在了最後。
慧能之所以走在後面,是因爲他擔心會出現什麼特別的狀況,最近清涼山怪事頻出,使他不得不小心行事。
……
自從慧能離開之後,逸辰就一直在婉萱的房間守護着,一邊照顧婉萱一邊等待主持派人前來傳喚自己。
因爲逸辰知道僅憑自己之言,是不可能讓禪院信服的,如果被自己所傷的那人一旦醒來,肯定就會派人來叫自己的。
可是,到了傍晚戌時時分,三個多時辰過去了,眼看馬上天就要黑了,還是沒有僧人前來叫自己。在這期間,倒是有僧人把飯菜送來過一次,可能是禪院的僧人也不知道二人是何時吃的飯,所以就把晚飯早早的送來了。
逸辰和婉萱吃過晚飯,逸辰便吩咐婉萱在這裡休息等他,他自己藉口送還餐具出去打探下消息。
片刻之後,逸辰拿着餐具送到了廚房,廚房的僧人並不知道逸辰打傷了哲軒,看到他能夠前來送還餐具,對他的態度很是友善,還問他飯菜夠吃了沒有?
時逢亂世,吃飯確實是一個問題,但是這對逸辰來說卻不是什麼問題。
所以,逸辰誠摯的謝過那僧人的好意,之後便試着開口問道“高僧大德,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詢一二,不知大師能否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