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位呂副官講了那麼多,對這裡也算有了初步瞭解,新招募的士兵歸五馬(琅琊王司馬睿、弋陽王司馬羕、南頓王司馬宗、汝南王司馬佑、彭城王司馬紘)之一的汝南王司馬佑統管,此時在建康坐帝的是琅琊王司馬睿。
“哎,管他誰管呢。自己現在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現在讓自己上戰場也是送死的命,尋找名師學習武藝,這纔是自己目前要做的。”丹青聽完訓話後心裡思考着。
聖人有云“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丹青並不是懦弱,沒有勇氣,而是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幾斤幾兩,沒有過牆梯,不碰張良計。
衆人吃完,眼看巳時將到,衆人都好奇都這個時候了,徵兵還要考覈?到底是徵的什麼兵啊?
巳時一到,呂副官下令召集衆人到演武場集合。衆人到了演武場,只見演武場旁邊已坐了很多人,看其穿着和僕人隨從當是達官貴人之舉。
丹青也發現了這些,心想“考覈怎麼還有這些人在場啊?”
不等他們反應,呂副官在臺上就開始發話“此次共招的平常士兵六百三十七人,習武之人一百八十二人,文人儒士四人,術法之人六人。但是,這都是你們自報的,屬實與否,測試之後就知道了。”
說完這些,呂副官朝旁邊看了一下,那邊有人擺手示意他繼續。
呂副官就接着道“現在,有悔過者,自覺的站到相應的隊伍裡,不予追究其責任,等到測試出來,就要加以刑責了。”他說完望向臺下。
“怎麼纔算習武之人啊?”此時臺下有人問道。
“這個嗎?”呂副官聽到有人問這個,也不知該怎麼回答,就望向旁邊。
旁邊先前擺手的那個人,招過來一個隨從耳語了幾句,然後那個隨從就跑到臺上對呂副官低語了一番,然後退回。
呂副官得到指示就繼續答道“自認爲能打得過本官的就算。”
副官這邊話語剛落,只見那習武之人隊列,裡面的人瞬間就有將近一半走向了普通士兵行列。
“還有嗎?最後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呂副官望了望文儒和術法那邊繼續喊道。
這次術法那邊有一人走到了普通的隊列,文儒的還是沒動靜,倒是習武的又有幾十人走向了普通隊列。
此刻,習武之人七十九人,文人儒士四人,術法之人五人,其餘普通的被直接帶走了。
這時旁邊有人在那寫寫畫畫,寫完便有人拿起搓成一團扔進一個箱子裡,過了一會兒,那書寫之人也不寫了,而是招了兩位士兵過去。
兩位士兵到那得到指示,然後擡着那個箱子走到臺上放下,其中一人對呂副官耳語了一番,然後離開。
士兵走後,呂副官向那習武隊列喊道“你們過來,各自在箱子裡面拿一個紙團。”
習武隊列的聽到後,排序上前去拿紙團。
等到衆人拿完,呂副官又指着旁邊喊道“你們都打開紙團看下,和那些士兵展示的哪個一樣,就走向那個士兵。”呂副官所指的地方,已有十名士兵各自展着一張紙站在那裡,那些紙上分別寫着: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葵。
等到衆人各自走到士兵跟前,只有執“庚”字的面前是七人,其餘的都是八人。
這時呂副官下臺,走向那些分好隊列的人,帶走到隊前便高聲喊道“現在你們已分好隊了,按天干排列,每個隊挨個上臺,最後站在臺上的便可以留下,當然其餘的,如果大難不死,也可以留在部隊繼續當普通士兵。凡留下之人,所受軍餉是普通士兵的十倍。好了現在先由甲隊上臺。”說完便示意手執“甲”字的士兵走向演武臺。
被分在“甲”字隊的八人走到臺上,前幾日剛從陌路走到一起的人,現在卻要生死相搏,這份緣分,當真是可笑。
這八人在臺上站立對視,都做好了防守的架勢,誰也沒有主動出擊。
呂副官見他們都不出手,便大喊“快點動手,半個時辰不結束戰鬥,全部處死。”接着又回頭喊道“值時官,計時開始。”
臺上的八人聽到這些,其中便有一人主動出擊了,其餘之人見有人動手,便各自取最近之人攻之。
拳來手擋,指來掌護……戰的當真是一個精彩,當然這個精彩實在外人來看的。
一刻鐘後,臺上站着的就剩兩個人了,這兩人彼此看了一下,便繼續攻擊對方。
半刻鐘後,臺上只剩下一人了,此時呂副官上臺宣佈“乾隊甲字號人員產生,以後你就叫乾之甲了,歸屬隊是乾隊。”
呂副官宣佈完後,又吩咐士兵把那些受傷的擡下去醫治。
中間吃飯用了半個時辰。
四個時辰後,戰死三人,勝出十人。
呂副官把這十人分成了乾坤兩隊,每隊五人,乾隊有甲乙丙丁戊,坤隊有己庚辛壬葵,人員名字就是各自抽到的天干,加上各自的歸屬隊之。
這兩隊人被分給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帶走。
此時已到戌時,呂副官便吩咐各自回帳吃飯休息,剩下的明天測試。
晚上,四個文人住在了一起,此時那些武人已被帶走,術法之人住的還是單間。
“你說他們帶那些勝出的武人能去哪?去幹什麼?”丹青問玄之,一天下來兩人也熟識些了。
“這個我怎麼知道,對了,你今天看到那些感覺到害怕嗎?”玄之答後回問。
“哈哈,害怕,現在問應該是後怕了,我在南下的路上看到的比那殘酷的多了,這些沒什麼。”丹青答道。
“哦,不知道他們招文人幹什麼?咱們也要考覈嗎?”玄之又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發問。
丹青聽後看了他一眼,原來這傢伙已睡着了,也是,看別人比試也累啊。
次日卯時,大家又被集合到了演武場。這次倒是例行點兵,點兵過後便叫大家回去了,等到巳時再來測試。
巳時,剩下的這九人來到演武場。
丹青發現昨天的那些人還在那邊坐着,只是裝束有所改變,此時那些人穿的很像是官家出門狩獵的裝束。好像大家也都發現了這一點,都向那邊望了望。
這次上臺的不止呂副官一人,同上臺的還有一個老和尚。呂副官先是向那個大和尚拜了下,然後轉身對我們說到“這位是福覺大師,屬得道高僧,是軍中國師,此次術法選拔由大師決定。”說完便轉身向國師告退,國師頷首示之。
“你們五人報上名號和師從何門何派?”福覺開始發問。
“貧道師從天師道,號初衡子,稽首。”此時一身穿道袍的人上前道。
“貧道師從隱仙派,號關雲子,稽首。”又一道人上前道。
“貧道師從黃老道,號樂罽子,稽首。”還是一道人報。
“阿彌陀佛,貧僧來自圓覺寺,號慧法。”這時一個和尚道。
“我無師從,姓楊,名木易,人稱楊四郎。”最後一個少年上前抱拳道。
等到五人報完,福覺便道“除那隱仙派人士,你們四人各自抽籤,兩兩對決,勝者留下。”
剩下的四人便上前抽籤,抽籤結果是:初衡子對慧法,樂罽子對楊四郎。
先是初衡子和慧法鬥術,兩人皆是凌空上臺,看到他倆凌空上臺,丹青很是震驚。
兩人上臺後,也不招呼,初衡子便手指捏訣,口中唸唸有詞,忽地初衡子單手前指,空中便陡生一黑虎撲向那慧法。
慧法見那黑虎撲至並不慌忙,而是雙手合十唸唸有詞,待那黑虎撲至,慧法身邊蕩起微彩光芒,震的那黑虎實像虛了許多。
福覺見那慧法竟能生出微彩光華,微笑點頭。
初衡子本擅御陰使鬼,那黑虎就是他所收的厲害陰物,一個回合就險被打散,初衡子自知與那和尚差距甚大,便跳下臺來,稽首認輸,然後離去。
慧法既向衆人雙手合十施禮,然後下臺。
見識了兩人的鬥法,丹青心中的觀點開始顛覆了,那些虛無飄渺的東西,現在卻發現竟是真實存在的。
下面是樂罽子和楊四郎上場,上場之後,二人稽首抱拳示禮。示禮過後,楊四郎便抖身擺腿而起踢向樂罽子,樂罽子見楊四郎踢來,忙運氣提身而起躲過,躲過之後,瞬時又力墜千斤踩向四郎。
四郎此時正在樂罽子腳下,若是被踩到定傷無疑。只見四郎雙手撐地,身轉九十度,雙腳迎向樂罽子,兩腳相撞,樂罽子再次升空,四郎急忙收身閃向一旁。
只見四郎雙手按過的地方,已留下掌許深痕。
通過方纔的接觸,四郎感知到自己的靈氣稍遜於樂罽子,再戰下去也是敗退,自己偷偷出來,本就是檢驗下自己的修爲精進程度,現在目的達到,便有心退下。
想及此,楊四郎便認輸,向大家抱拳之後離開。
樂罽子勝過之後,向衆人稽首。心中卻想“那人和我伯仲之間,爲何要認輸呢?”
這時呂副官上臺,然後宣佈“慧法爲乾隊隊長,跟隨司馬大少爺,並負責其安全,樂罽子爲坤隊隊長,跟隨司馬大小姐,並負責其安全。昨日選出的兩隊由二人統領。”
呂副官宣佈完這些,又道“文人儒士的測試,在下午未時二刻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