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辰依言坐下來之後,就開口問道“不知道叔父找我要談什麼事?是那關於隱浪子的事嗎?”
其實逸辰的心裡也清楚,以往自己每次從外面回來,叔父都會詢問一些自己外出所做的那些事,不過這次肯定不會和以往一樣,但他還是和往常一樣問出了隱浪子的問題。
聞聽此言,劉太守搖了下頭,而是來到他平常書寫作畫的地方站下,這纔開口說道“我要跟你說的不是隱浪子的事,這件事要比隱浪子的事情重要的多,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
聽了叔父的話,逸辰就確定了小李說的是真的,叔父這就是要說胡人公主前來提親的事了,因爲先前他已經斟酌思量過了,所以就直接出聲說道“叔父有什麼事情,儘管直說無妨,侄兒已經是成年人了,是男子漢,還是能夠承受住一些事情的。”
聽到逸辰這麼說,劉太守的心裡很是欣慰,因爲依他對逸辰的瞭解來看,這門親事八成逸辰都會答應下來,因爲他知道逸辰是個負責任的人。
既然逸辰都這麼說了,劉太守也就沒再遮掩,直言開口,“是這樣的,前幾日,胡人派來了一位前來提親的使者,不過這使者卻不是給你妹妹提親的,他來是給你提親的,說是胡人頭子石勒看中了你,要把女兒嫁給你,說是嫁,其實就是想招你過去做駙馬,不過這也主要也要看下你本人是什麼態度,那使者七天後還會再來,到時候就必須要給予答覆。
本來我這就要派人去尋你呢,沒想到會這麼巧,你自己竟然就在這個時候回來了,你說這是緣分嗎?
好了,我也不讓你馬上回答,這樣,給你書寫一幅輓聯的時間,等我把這幅輓聯寫好的時候,希望能夠得到你的答覆,另外我也不想這件事讓菱兒儘早的知道。”
語音落下,劉太守便伸手親自硯墨,準備開始書寫。
看到這種情況,逸辰急忙起身想上前幫忙的,卻被劉太守擺手制止了,意思是說“不用,你就專心考慮我所說的事情吧。”
逸辰見狀也就只好訕訕的退了回去,然後皺眉裝作一副沉思的樣子,其實也不能說是裝作,只是他現在所想的並不是叔父交代的事情。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劉太守收筆,展紙之後走了過來,隨即開口問道“考慮的怎麼樣了?你是否願意答應應招爲婿?”
逸辰是被叔父的說話聲驚醒的,反應過來之後,他就語氣堅定地說道“會叔父的話,侄兒願意應下這門親事。”
雖然劉太守已經猜到了逸辰會答應,但是怎麼也沒想到他會答應的如此痛快堅定,隨即開口追問“辰兒,這可不是什麼小事,你可要仔細考慮清楚了?莫到日後後悔的時候,再想起今日之事,怪罪叔父就好。”
聞聽此言,逸辰再次開口說道“叔父,您就放心吧,這件事情我已經考慮的很清楚了,日後絕對不會怪罪您老的,基本的感恩和責任之心我還是有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叔父現在就代表劉家的這幾百口人給賢侄鞠個躬以示感謝。”說完,劉太守這就要躬身下拜。
時至此刻,劉太守也就沒有再隱瞞逸辰拒絕之後可能會帶來的後果,而是直言要代替劉家向他致謝。
看到叔父這樣,逸辰急忙上前架住了他,同時開口說道“叔父,您這是幹什麼?這麼多年,您待辰兒情同父子,這些辰兒都會銘記於心的,如果不是因爲您命中註定無有子嗣,就連非沾親之子也不可以,辰兒恐怕早就是您的兒子了。
即便是沒有這層關係,但是您對我的情意也絕不比那父子情深有所差別,所以這些都只是我應該做的,不值當的因爲這個,您就要把對我的感情產生變化。”
看到逸辰的堅持和感情流露,劉太守也就沒有堅持,只是讓逸辰扶着他坐了下來,然後這才繼續說道“你的心意我懂,只是這份恩情實在是太過沉重,既然你堅辭不受叔父的拜謝,到了以後我會讓劉家的子孫都銘記你的恩情。
對了,我知道外面的人對叔父有些不好的看法,你這次成爲胡人駙馬之後,肯定也會受到一些流言蜚語的抨擊,但是你應該知道叔父這麼做也是有苦衷的,就和你願意答應下來這門親事一樣。
好了,你去把我在桌上寫的那兩幅字聯拿走吧,就當是叔父送你的禮物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真正的理解那兩句話的意思。”
劉太守的話音落下之後,逸辰便邁步向那剛剛書寫好的字聯走去。
就在這時,劉太守也是起身站了起來,然後邁步出門回去休息去了,臨走的時候丟下了一句,“叔父老了,這就回去休息了,你拿上那字聯以後,也回去休息吧。”
等到逸辰轉身要相送懿航的時候,卻被劉太守擺手關門制止了,因爲他知道,逸辰看到桌上的字之後,肯定會有所感觸的。
逸辰見叔父已經離開了,況且外面還有僕人守着,所以就沒有追出來,而是又重新返回到了那幅字聯之前。
稍微的低頭之後,逸辰就看到了這上面的兩行隸體繁字,具體的內容就只是兩個人的名字,“霸王項羽;越王勾踐。”由於他翻閱的史書典籍也不少,知道關於這兩個人的故事。
回想了一下關於這兩位人物的記載,逸辰就明白了叔父想要表達的意思。
隨即,逸辰就帶上了這寫有‘霸王項羽,越王勾踐’的宣紙回去休息了。
雖然昨天晚上回去之後,逸辰躺在牀上想了許久才睡去,但是到了第二天,他仍然是老早的就起來了。起來之後,他就照例在院中耍了一套青城劍法。
就在逸辰收勢之後,他就在心底問自己一個同樣的問題,“這青城劍法如此的平庸,爲什麼先前教導自己的那位高人會讓他堅持每日早上就把這套劍法練上至少一遍呢?”
當然,這個問題也是在逸辰知道了青城劍法只是一套尋常的劍法之後纔有的,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想明白是什麼原因。
就在逸辰手提佩劍站在那裡思索的時候,紫菱悄然的來到了他的身旁停下,然後輕聲喚道“逸辰哥哥,昨天爹爹叫你過去,都是給你說了些什麼啊?是不是和你商討那個淫、賊的事情呢?”
過了一會兒,紫菱見逸辰竟然無視了自己的存在,並沒有給予出聲應答,仍然兀自站在那裡思考。
察覺到這一情況之後,紫菱就拉了下逸辰的胳膊,不過還沒等她繼續開口說話,嘴裡說話的口型就轉換成了驚訝的表情。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因爲石逸辰下意識的把紫菱當做了偷襲自己的敵人。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紫菱之後,逸辰就急忙收了自己架在紫菱肩頭的佩劍,同時還不忘開口安慰“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來的人會是你,所以剛纔那些就只是下意識的反應,還希望你不要怪罪於我。”
“咳…、咳…”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傳來了幾聲乾咳的聲音。
隨後就又聽到了哲軒的說話聲,“你看見了吧,我都說了咱們不要到這邊來,現在可倒好,打擾了別人的清幽之會了吧。”
聽到旁邊的響動,逸辰和紫菱都下意識的各自後退了半步,然後同時向聲源處看去,隨即他倆就看到了哲軒、語蟬、婉萱三人就站在旁邊觀看呢。
看到這三人面部意味非常的表情之後,逸辰急忙來到他們的身前說道“事情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就只是紫菱在沒有打招呼的情況下,驚擾到了我,我下意識的差點把她刺傷,正跟她道歉呢。”
聽了這話之後,三人也就都算信了,因爲他們知道逸辰在文殊禪院的時候,就曾施手傷到過哲軒,所以對於這件事也就沒有懷疑。
紫菱隨後也是尷尬的來到了衆人面前,因爲她的心裡確實是有想法的,所以也就沒有開口說話。
逸辰倒是在得到三人理解之後,就釋然了,隨後邀請他們一起吃早飯去了。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他們吃完早飯,商量了一下就出去遊玩這幷州城了。
在客棧吃過早飯的隱浪子,招來了客棧的夥計打聽了一下情況,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後,他也出門去了。
大概過了有一刻鐘的時間,隱浪子站在一處角落望着眼前的這處宅院,而這處宅院正是劉府。
地方是找到了,隱浪子還沒想好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就看到府邸的大門打開了,自己跟蹤的那四個人,還有另外一位貌美的女子從府裡走了出來。
看到這些人出來之後,隱浪子就又小心的隱藏了一下自己的身形,然後開始觀察這些人這是要打算幹什麼去呢。根據他們都是空手的情況來看,他猜想這些人肯定不是準備出城的。
不過僅憑猜測,隱浪子並不能夠揣測到這些人的目的,所以他決定在後面偷偷的尾隨,如果有機會的話,他準備搶了婉萱就走。
打定主意,隱浪子便偷偷的跟在了前面那一行人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