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來到近前,那女子便已起身等候二人。丹青藉助篝火之光打量這女子,由於篝火不亮加上這女子臉上和玄之一樣很是髒亂,也辨別不出容貌美醜,只知其身材較好,個頭也不算矮。
再觀其穿着,雖已髒亂還偶有扯爛,但其材質當非同一般,絕非尋常人家所能穿戴得起,其人氣質……
正思忖間,玄之用手捅了下丹青,丹青經玄之提醒之後,急忙收回目光,“咳咳……”乾咳掩飾尷尬。然後玄之拉着他向那女子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大哥,姓楚名丹青,你可以叫他丹青大哥。”
“小妹見過丹青大哥。”那女子聽完玄之的介紹後急忙施禮而拜。
“姑娘無須如此多禮。”丹青急忙隔空示意那女子。
接着玄之放開丹青走到那女子身邊對丹青介紹道“這位是戈淺姑娘,至於怎麼稱呼您看着辦。”玄之說完又衝丹青擠了下眼。
“既然姑娘已稱我爲大哥,我就以大哥的身份據之,稱呼姑娘小妹,可好?”丹青試探着問那女子。
“都依大哥。”戈淺說着又向丹青施了一屈身墊手之禮。
“都是自家人就不要如此多禮了,大家又奔逃了那麼久,趕快坐下休息吧。”丹青說着邊帶頭坐在了篝火旁。
二人見丹青坐下,玄之也扶着戈淺坐下,丹青見那女子並未推辭玄之攙扶自己,只是微笑也未出言嘲弄。
三人坐下,玄之又添了些柴火,接着便向丹青敘述下午發生的事。
鏡頭轉回玄之丹青分路打探消息之時,玄之向西南走去,一刻鐘後,玄之來到一人羣羣聚之處。
原來玄之所到之處便是來往的販夫走卒交換貨物的地方,當然是熱鬧非凡。玄之便逐個打聽,看是否有即將南下的走卒。
忽然人羣中跑來了一個女子,那女子分開衆人後繼續奔跑,可跑到玄之的旁邊卻停了下來。
玄之也看到了這女子的舉動,正自納悶,可是當他看到兩邊聚攏過來多個地痞之人後便明白了。
按說自己和大哥本就是出逃在外,不方便管閒雜事等,可當他看到那女子四處求助帶有惶恐的眼神後便改變了主意,俠義之心頓起,決定救這女子。
有了在司馬王府近半年的訓練,玄之也不再是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只見他先發制人把一邊的四五個地痞盡數打倒,然後拉起那女子便急忙跑走。
這些地痞都是些仗勢欺人之徒,整日花天酒地,要論身手連尋常人等都鬥之不過,只是民衆的懦性和地痞背後的勢力促使了他們的橫行猖狂。
那些地痞見居然有人敢壞好事,還敢出手傷他們,便是更加怒了,領頭之人叫囂着率人向玄之二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玄之初來此地對於街中道路並不熟悉,牽着那女子疾跑到三岔路處不知該選哪個,可那女子對這裡好像很熟,反手拉過玄之選了一個岔路便奔了進去。
兩人又往前跑了一段,回身查看,見並沒有人追上來,便停下稍作休息。那女子便朝玄之施禮道“多謝義士搭救之恩,還連累了義士,只怕小女子戈淺難以報答恩人。”
玄之忙扶起女子出言道“舉手之勞而已,談何連累報答,現在還未完全脫險,休要再說這些。”玄之心說“我豈是那施恩圖報之人。”
“對了,我叫張玄之,姑娘可以直呼我玄之,別再叫我義士了。”玄之接着又說。
“知道了,玄之大哥。我叫戈淺,大哥也可以直呼我的名字。”戈淺應聲說道。
那邊一個被打的地痞突然追上領頭之人說道“老大,這是那小子身上掉下來的。”說着將一個牌子遞給老大。
原來是玄之剛纔打人之時把客棧的房間牌掉了,那老大見是販夫走卒常住的大院雅間牌號,便命兩人再去找些人來去那大院守在那裡,自己率人繼續追趕。
玄之兩人休息片刻後,便起身繼續奔跑,剛跑兩步玄之突然停了下來,因爲他想到和大哥戌時會合的事,然後決定回去給大哥留話。
玄之對戈淺說了之後,得她同意,兩人便向大院奔去。
來到大院幾十步開外處,兩人便發現大院已圍了好多人,玄之心道“他們如何知道我居住在此店啊?”當他回身摸向腰間時便明瞭緣由,原來是自己的房間牌丟了。
二人見如此,玄之便想在此找人給大哥留個消息,可戈淺卻不同意,說“在此留消息太過危險,他們並未見過你大哥,想必你大哥即便回到這裡也不會出事,你大哥回來後發現這些人後自會知道一二,咱們這便出南門而去,在那裡等候你大哥。”
聽到戈淺這麼說,玄之甚是納悶,爲何她如此肯定,可自己竟也莫名的從了她的意見。
二人來到南城門時,城門還沒有那些地痞之人查看,所以二人順利的出了城。
二人剛在城外等了片刻,便見到有那些人前來城門查看,戈淺便招來了一個七八歲孩童,讓玄之給丹青留書。
丹青聽玄之講完,心中暗贊此女子的聰慧過人,原先自己還以爲是玄之所爲呢。
丹青見玄之說完便詢問戈淺“小妹可是本地人士?爲何惹得那些壞人?”
“回大哥話,我非本地之人,我家居……家居徐州東海海邊,至於那些壞人是想欺辱與我,我不從才被他們追趕。”戈淺出言回話,可是說道家在何處時停頓了一下,顯得有些緊張,不知是被嚇得還是未說實話。
玄之見狀忙說“大哥,您幹什麼呢?弄得人家都害怕了,有什麼事,等明天天亮再說。”
丹青見玄之已開始維護這女子,也只好作罷,只好等到明天再議何去何從。
丹青見時間也不早了,便提議道“我來守前半夜,等到丑時換玄之,你倆先休息吧。”
玄之見丹青不再詢問戈淺了,忙說“好,那就辛苦大哥了,說着便躺在戈淺所鋪的雜草之上休息。”
戈淺也是道謝一聲躺下休息。
時至冬日,丹青怕二人凍着,便又多加了些木柴,木柴倒是還有很多,想必也是玄之等自己時,戈淺姑娘所拾取的吧。
到了子時,丹青突然覺得腦袋有點昏昏沉沉的感覺,丹青心想莫不是坐得久了,想着便準備起身出去透下氣,剛站起一半便倒了下去。
這邊丹青剛倒下,那名喚戈淺的姑娘便起來了,這時自洞外也走來一人。
“還是戈姑娘的辦法妙啊,如此這般便混到了他們身邊。”來人向着戈淺說道,聽其聲音來人也是個年輕女子。
“莫姑娘謬讚了,事已至此,莫姑娘可同意仍舊依計行事?”戈淺謙虛之後出言詢問。
“戈姑娘的妙計如此好用,爲何不依計行事?只是明天分別之後,我該如何,還望戈姑娘教我一二。”那被稱之爲莫姑娘的出言說道。
“這個自是當然,只是我只能叫丹青去那霍山,剩下的事還是要看你自己了。”戈淺見她同意便出言說道。
“只要丹青去那霍山便可以了,其餘的就不勞戈姑娘操心了。”莫姑娘得到想要的答案後,忙出言說道,言語中透着喜悅。
“瞧把你高興的,你就不怕萬一認錯人了?”戈淺給那莫姑娘潑着冷水。
“把你自家的認準就好,別人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莫姑娘並未生氣,而是繼續和戈淺說笑。
“我家的我當然會認得清楚,不然我何苦千里迢迢趕來,只是他已不知那時之事,這個有點不好辦。”戈淺說着皺眉。
“先別管那麼多了,最起碼你已確認了他的身份,我現在連他的身份還確認不了呢,你比我好多了。”莫姑娘見戈淺憂鬱,便出言安慰。
“不管他記得與否,我都會陪在他身邊,再也不離開了。”戈淺聽到她的安慰後說道。
“也希望你不是白白辛苦這一遭,半年之後也希望聞聽你的佳音。”戈淺反過來寬慰道。
“好了,咱倆別在此談笑了,昏睡太久對他們的身體不利,記得待到天明你一定要丹青公子去那霍山。”莫姑娘見兩人聊天的時間已不短了,出言建議結束對話。
“連身份都爲確認都開始擔心了,這丹青公子當真是好福氣啊,好了我這便收法,你走吧。”戈淺說完便開始施法。
“切記讓他去霍山,切記……”那莫姑娘離去時還不忘叮囑。
“知道啦,。”戈淺回言之後自嘆“真是個癡情女子。”
殊不知她的這句“真是個癡情女子”竟傳入了已醒轉的丹青耳中。
丹青醒來之後,茫然道“自己怎麼突然就昏倒了。”說着忙起身查看發生了什麼事。
四處查看過後,丹青發現並未出現異常的現象,玄之和戈淺還好好的睡在那裡,可自己迷迷糊糊聽到的那句“真是個癡情女子”又是怎麼回事?
丹青查看過後,揉着脖子回身坐在火堆旁思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