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司馬玉不再懷疑問題是出現在自己身上了,一定是其他方面不對。
心及於此,司馬玉首先考慮到的就是,這裡究竟是不是那華氏墓冢的所在?可即便這裡不是,距離那真正的具體位置也應該是相去不遠,自己的法術也應該是有效果的,可爲什麼會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難道會是那華雄還沒有回來不成?”經過一番的斟思揣摩,司馬玉的心裡就只剩下了這樣一個疑問。
根據先前丹青的轉述來看,那華雄不應該是沒有回來啊?那究竟會是什麼原因致使自己不能夠將其招出呢?
雖然是心中有所疑問,現在也找不到人來問,就算是有人能詢,只怕對方也不會知道。
所以,司馬玉就只有自己再次在心中推敲琢磨起來,不說是千里迢迢趕來,來這一趟也是要消耗一些時間的,現在她最需要的就是時間,丹青目前的狀況並不明朗,她心裡急切的想要將其儘快解救出來。
就是因爲知道這些,司馬玉纔會耗費上一些時間,用來再次推敲琢磨出現這種奇怪現象的根本原因,她不想離開之後想起些許的端倪,到那時,再次折返回來所用的時間就相對比較多了。
雖然是時間緊迫,但這並不影響司馬玉的斟思密想,她不會盲目的妄下結論錯誤行事。
不知道是巧合,亦或是華雄早就藏在暗處沒有現身,就在司馬玉兀自在那皺眉思考的時候,這空蕩蕩的夜空下卻是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你就是司馬玉,那汝南王司馬佑之女吧?”
正在專注凝神思考的司馬玉,被突然出現的這樣一句話嚇得猛然間打了一個機靈。
按照常理來講,司馬玉的修爲不能稱得上是頂尖,但也不至於會害怕這突然出現的聲音。
之所以會受到驚嚇,是因爲司馬玉剛剛纔把這周圍仔細的查看過一遍,就連那拘魂招魄的法術也是連施了兩次,憑藉她目前的修爲,不可能不能夠發現這裡有外人或者是陰物的存在。
見司馬玉是這種反應,華雄便聚氣成形在她面前七尺之外的地方顯露了出來。
看到這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一個模糊人形,她的心裡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這裡竟然還真有外人的存在,和自己相距的還是如此之近,這人究竟會是誰呢?”
雖然是七尺的距離並不算近,但是在高人眼中,要跨過這七尺的距離,也就只在瞬息之間,甚至是身形不動,便可在這七尺距離之內取了對方的性命。
即便是剛纔受到了驚嚇,司馬玉在看到華雄聚氣成形出現在自己面前之後,心裡反應也是漸漸恢復過來,隨後就接口說道:“正是小女,不知前輩是什麼人?爲什麼會身在此處?還知道我的情況。”
待華雄聚氣成形出現之後,司馬玉就開始偷眼打量起他的容貌來,想根據其容貌看他究竟是何許人也。
沒成想,在經過一番的打量之後,司馬玉發現,自己根本就看不到對方身體的具體模樣,更別說是容貌了,她所能看到的就只有一個模糊不清的八尺人形。
本來,乍一看到這模糊身影出現的時候,司馬玉還以爲是一個陰物鬼魂,可是她憑藉自己所會的法術偷偷的試探了一下,卻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既然不是鬼魂陰物,司馬玉就猜想着這可能是某位隱士高人的元嬰離體,可是又回想起先前師父告訴她的一些關於元嬰的情形,發現眼前這模糊的身影和那元嬰之間,根本就看不出來有着什麼樣的聯繫。
經過快速的思考判定之後,司馬玉實在是想不出眼前這‘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了,所以纔會坦然的出言相問。
同時,司馬玉覺得對方最大的可能就是高人前輩,應該不會介意她這樣一位後輩的唐突言語,更何況她的態度還極爲禮貌。
“哈哈……”華雄聞言,兀自張口大笑起來。
司馬玉見這‘人’聞言之後竟然開口大笑起來,不禁心生疑問“自己剛纔所說的話很可笑嗎?”
雖然眼前這‘人’看起來有些失態,但司馬玉並沒有接口說話,而是靜默着繼續等待這‘人’的反應。
果然,過了片刻的時間,華雄就止笑肅容開口說話了,“你是問老夫啊?你來到此處不就是爲了尋找老夫嗎?剛纔你施法時所念的言詞老夫也是聽到了,那華雄正是老夫的名字。”
話音落下,華雄竟然又兀自哈哈大笑起來,不知道是因爲高興,還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聽了華雄的言語之後,司馬玉的心裡就更是感覺驚訝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面前所站之‘人’竟然就是華雄,原本她也應該是能想到的,只是她先入爲主的一直認爲華雄應該是鬼魂所屬,所以纔會沒往這個層面上想。
既然這‘人’自稱是華雄,司馬玉也就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只是她不可能僅憑對方的一己之言就此相信,所以就試探着開口再行相問:“哦,沒想到您竟然就是華老前輩,既然您老在這裡專門等待,定然知道小女是所爲何事而來的了。不知道前輩的心中是不是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
華雄聞言就知道了司馬玉這是在試探自己,可是他也確實是不知道丹青出事,還以爲她是在試探自己是否知道夫人所託扶她的事情,隨即就直接出言說道:“你不是受老夫的內子所託,前來將她的屍骨與老夫合葬的嗎?”
聞言之後,司馬玉根據其語氣聽出華雄並不像是在說謊,更何況他也沒有說謊的必要,就連在破廟的時候,還是他主動出現提醒丹青的呢。
既然是華雄沒有說謊,司馬玉就把丹青的事情直接說了出來,末了,她還向其出言求助起來,希望其出手幫忙,解救丹青出來。
華雄聽了司馬玉所講述的事情,也是感覺到有些奇怪,如果是人爲因素的話,他不可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可是他已經在此地呆了一百多年,並不知道有這樣的高人存在。
雖然是沒有什麼頭緒,但是丹青的事情華雄也是不可能不出手相助,畢竟自己的夫人已經把華氏祖脈的那一個怪胎託付給了他,在自己神識消散殆盡之前,華雄怎麼可能看着他處事不管,更何況他們連夫人相托的第一件事情都沒有辦完呢。
考慮到這些因素,華雄便出言答應下來,說是願意隨同司馬玉一起前去看下具體的情況,然後再考慮如何解救的方法。
見華雄答應下來,司馬玉的心中就升起了很大的希望,隨即就率先在頭前帶路,朝着那任飛揚所居住的茅屋方向趕去。
在剛纔的交談當中,司馬玉一直沒敢開口想華雄詢問,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存在,竟然還是從三國時期開始存在至今。
當然,華雄並沒有像對待丹青那樣,將事情的原委始末都告訴司馬玉,而是隻接口回答了一些無關緊要,也不能說是無關緊要,確切的說應該是和後面丹青接手鬼嬰沒有什麼聯繫的事情。
雖然是夫人是直接現身把事情託付給了司馬玉,但是華雄卻是知道那鬼嬰的最佳歸屬就只是丹青一人,所以他不想讓外人知道太多,即便是此時和丹青走的如此之近的司馬玉也不可以。
也正是因爲這樣,華雄才會冒險遠離此地到那破廟去等待丹青的到來,同樣,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纔會如此痛快的答應司馬玉出言相求。
在華雄的認知裡,就只有其意很是明顯的六個字:丹青至關重要!
可能是爲了讓司馬玉安心,在啓行趕路的時候,華雄並沒有收回身形,仍然是以一個模糊的人影形態跟隨在她的身後。
不知道是因爲心裡着急,還是有意想要試探一下華雄的實力,司馬玉在往回趕的時候,把掠行的速度提到了極致。
可是不管是司馬玉如何加速,華雄始終都與她保持着七尺的距離跟隨在她的身後。
雖然是這樣試探不出個什麼結果,司馬玉卻仍然是一直保持着極限的速度掠行,只因她內心深處時刻惦記着丹青的安危,這擔心隨着時間的流逝也變得是愈發的濃重。
所以,在司馬玉的心中,同樣有着其意很是明顯的六個字:時間耽誤不得!
由於是返回之路,已經是有些熟識,又加上司馬玉一直保持着極限的速度,在只用了去時三分之一時間的情況下,二人就趕到了茅屋前方的空餘位置落下。
就在司馬玉領着華雄回來的前一瞬間,任飛揚剛好調息回覆完畢。
任飛揚起身還未站定,就察覺到了司馬玉的歸來,但是他並沒有察覺到華雄的存在。
隨後,任飛揚就邁步前行兩步以示迎接司馬玉的歸來,與此同時,他也是急切的想要知道,司馬玉是不是帶着好消息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