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爲確切的來講,任飛揚發出的並不單單是表面上的那種哮聲傳音,而是帶有殺傷力的聲波,沒有言語,直接制敵。
其實,任飛揚在出手的時候,並沒有想着要取那些蒙面人的性命,只是蘊含靈氣隨着哮聲傳音發出,直接將他們的穴道禁錮住了,讓他們動彈不得。
只是任飛揚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幾個蒙面人竟然是如此的殘忍果斷,在確定不是對方的敵手之後,也不想着確定來人的身份,就直接選擇了自殺。
也並不是那些蒙面人沒有考慮來人的身份,只是對方既然出手將公主救下了,無論來的是什麼人,他們最終也不會逃脫開去,只因他們要劫持的對象是胡人公主。
既然能夠精心謀劃出這樣一個佈局,這些蒙面之人對胡人的秉性也是有着一定的瞭解,所以他們選擇了自殺,從而讓人無從查起,因爲他們本身並沒有什麼特徵,身上也沒帶有任何的信息。
總而言之,這些蒙面人就是不想暴露出任何信息,他們也知道一旦被活捉,就什麼都會泄露出去,他們相信那傳說中的胡人國師有這個能力。
發現這些蒙面人全都已經死亡之後,任飛揚的心裡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尤其是在確定了這蒙面人的種族之後,心中的那一種感覺就越發的強烈,這四個蒙面者全部都是漢人。
心有所感,任飛揚的心裡就產生了疑問,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鏡頭再轉回任飛揚的言語剛剛說完,就是因爲心中想着其他的事情,在說完之後,對於馬建麗的回答並沒有在意。
原來那馬建麗在聽了任飛揚的言語之後,也並沒有即刻開口給予回答,而是在心中琢磨起他來。
馬建麗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會有任飛揚這樣,施恩不圖所報的人,還是這樣的出手相救,更何況還是在冀州這種地方。
冀州是什麼地方,是可以稱得上是胡人的大本營所在了,雖然只是暫時的,最起碼它現在是的。
馬建麗在心中琢磨任飛揚的時候,同時也在腦海裡思索着這樣一個問題,像他這樣的人,能帶着他回石府嗎?
“啊?!不好意思,任公子,讓您久等了,我還是有些沒緩過神來,所以沒有集精神。”
率先開口打破沉默之局的是馬建麗,原來是她用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發現,任飛揚竟然在自己面前愣愣的等待着呢。
不過還沒等任飛揚開口,馬建麗就又突然想起了什麼,馬上接口繼續說道:“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姓馬,你可以叫我馬姑娘?”
至於馬建麗爲什麼沒有直接將自己的全名告訴任飛揚,大概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哦,沒事,對了,馬姑娘你還沒有說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以免再發生什麼意外。”說話的時候,任飛揚看了倒在地上蒙面人一眼。
與此同時,任飛揚的心裡還自得一下,心想自己先前稱呼和丹青兄在一起的那位女子爲司馬姑娘,顯然是沒有叫錯。
任飛揚的言語和動作都很是明顯,是在告訴馬建麗,她的處境並不是安全。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任飛揚纔會一再堅持,要護送馬建麗回去。
雖然心中仍然是沒有確定下來,自己所做的究竟是對是錯,任飛揚卻是沒有後悔的習慣,人都已經救了,他就會負責下去,最起碼在今天是的。
在開口說話的時候,馬建麗也是已經考慮好了,決定回石府,更不會再去國師府,而是帶着任飛揚返回她和父王一行所下榻的客棧。
經過細思酌量,馬建麗認爲,無論從哪個層面來說,還是客棧比較合適。
心中打定主意,馬建麗便對任飛揚說出了悅來客棧的所在,隨後她便發現,對方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到那客棧,最後就由她在頭前帶路,朝着悅來客棧去了。
在行走路上,兩個人並沒有再做過多的交談,各自的心中都是若有所思。
悅來客棧距離任飛揚救下自己的地方並不算太遠,他竟然會不知道,馬建麗的心中也是越發的好奇起來,同時跟着一同浮現心頭的,也就是疑問了。
雖然是入世甚少,但對於人世間的爾虞我詐,馬建麗還是有些瞭解的,畢竟她是出生在官宦世家,尤其是她的父親還是那樣一個官職。
所以,時至此刻,馬建麗心中對任飛揚並不是完全的信任。
跟隨其後的任飛揚,心裡已然放下了那些蒙面人的事情,只是那一聲震懾心絃的悠然嘆息,讓他心中久久不能釋懷。
同時,任飛揚也一直在想,這世界上爲什麼還會有這樣的聲音,是不是這外面的人,其聲音就是有所不同,則是自己孤陋寡聞罷了。
因爲不能確定,再者又是初次相遇,任飛揚就沒有開口向馬建麗問詢。
沒過多久,馬建麗便領着任飛揚來到了悅來客棧。
來到客棧的門外之後,馬建麗駐足回身,然後開口向任飛揚道謝,隨後就邀請他進去坐坐,如果可以的話,還想請他吃頓晚飯表示感謝。
任飛揚沒有想到,這馬姑娘竟然會將他帶到一個客棧,先前他還以爲馬建麗是不願意直接說出家住哪裡呢。
現在看到對方竟然是真的居住在客棧,任飛揚就依言答應了下來,因爲他覺得馬姑娘依然是沒有脫離險境,他要進去查看一番,看是否還有殘餘的危險存在。
之所以會答應下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任飛揚也是已經感覺餓了,很餓。如果不是碰到馬建麗的事情,他原本就想尋個地方吃飯呢。
現在正好,這裡是一處客棧,並不會產生什麼誤會,所以任飛揚決定飢餓的問題就在這裡解決了,當然不會是讓馬姑娘邀請,他自己有錢,有的是錢。
客棧的夥計見馬建麗回來,慌忙上前見禮招呼,看到還帶回了一位男子,雖然是未曾見過,但既是跟隨馬建麗一起回來的,他也就沒有多問,反而同樣是與之微笑見禮。
進去之後,馬建麗讓那夥計下去準備一桌豐盛的晚飯,說是要請這位公子吃飯。
聞聽吩咐,那夥計心中恍然明白過來,隨即就告退準備去了。
見那夥計離開,任飛揚就開口說道:“飯菜上來還需要一些時間,要不馬姑娘就請我先到你居住的房間看下,我懷疑那些人可能還有後手。”
聞言之後,馬建麗只覺得心中一暖,她沒想到,任飛揚竟然是那麼細心,到了這裡還想着自己的安全問題。
短暫的愣神之後,馬建麗反應過來,隨即答應下來,頭前帶路領着任飛揚朝自己在客棧所居住的房間走去。
任飛揚心中打定主意,想要進入客棧查看一番的時候,他就將自己的覆耳完全伸展開了,自從步入客棧的那一刻起,就細心傾聽着可能存在的危險訊息。
在拾階而上的時候,忽然間一種熟悉的聲音頻率傳入任飛揚的覆耳中。
也就是在傾聽到這一聲音的瞬間,任飛揚就駐足停了下來,他要停下來細聽一下,看看這聲音是從哪裡傳出來的,同時他還要回想一下,這種聲音究竟熟悉在哪裡。
來到樓上,馬建麗回身招呼任飛揚跟上的時候,她這才發現,後者並沒有跟着上來,正在剛上樓梯四五階的地方站着呢。
看到這種情況,馬建麗就下階而去,同時開口說道:“任公子,怎麼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異常的地方?”
與此同時,馬建麗的心裡也在想着,這裡是石勒專門接待重要客人的地方,是絕對不會存在安全問題的,再說這還沒有走到自己所居住的房間呢,任飛揚怎麼就忽然停了下來,還是直接就停在了樓梯的臺階上。
任飛揚看到馬建麗下來,同時也聽到了她的言語,隨即就對她做了一個噤聲止步的手勢,想讓她和自己一樣靜默下來。
馬建麗果然是聰慧,見狀之後,隨即就止步噤聲的停了下來,然後就這樣目光下斜的注視着任飛揚的模樣,她希望能夠看到一些內在的東西,不過她自己也並不知道,自己想要看到那個內在究竟是什麼。
片刻之後,任飛揚有了動作,邁步拾階而上,一直走過馬建麗的身邊來到樓上,來到樓上之後他並未止步停留,而是直接朝着丹青在這客棧所居住的房間走去。
原本馬建麗就在一直注視着任飛揚,看他動身之後,還以爲是沒事了,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徑直越過自己去了樓上,到了樓上也沒有止步而是繼續朝前走了。
馬建麗還以爲任飛揚真的發現了什麼情況,也就急忙邁步跟上去了。
片刻之後,讓馬建麗更是沒有想到的情況再次發生,任飛揚竟然是直接來到了丹青的房間外停下,沒錯,就是和她父親一同前來參加公主婚禮的楚丹青。
只是這丹青已經和玉仙人一起離開,大概是去了雍州,任飛揚爲什麼會徑直來到這裡停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