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先來到任飛揚面前的人,不是疾行回返的國師,而是轉身跟隨下樓的石逸辰。
看到自己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任飛揚先是趕到了欣喜,不過在看清來人的模樣之後,隨即就轉換成了疑惑,他不知道這個人爲什麼會下來,甚至是來到自己的面前。
任飛揚記得,這個人就是石逸辰,是胡人的駙馬,他不想說石逸辰這個名字,甚至是不想看到這個人,即便是先前曾對他產生過那麼一點點的興趣。
尤其是現在,任飛揚並不希望石逸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要等的是國師,救治丹青的人。
所以,在石逸辰來到他的面前,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的時候,任飛揚就開口說話了,“走開!”
簡單的兩個字,從任飛揚口中出來的是那麼幹脆,其意思是那麼的不容置疑,其態度是那樣的堅決不移。
石逸辰沒有想到,自己只往這一站,就讓任飛揚說出了這樣的兩個字,甚至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麼的。
不要說任飛揚,就連石逸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麼匆忙的追下來,來到他的面前是想要做什麼的。
可是,且不管下來是做什麼的,這裡又不是私人領地,就算是私人所有,也不是他任飛揚的,憑什麼他一句話就要讓自己離開,石逸辰何曾承受過這樣的待遇。
所以,石逸辰並沒有依言行事,而是選擇了站在原地不動。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石逸辰就再次感受到了那種熟悉而又特殊的感覺,只是這次所帶來的還多了一種感覺,危險。
沒錯,石逸辰確實是感受到了危險的訊息,而且這種危險是絕對能夠傷到他的。
沒錯,石逸辰的判斷極爲正確,是任飛揚出手了,不,是出聲,哮聲傳音。
只是這聲音還未曾從任飛揚的口中發出,不過那聲音卻是已經經由聲帶傳送到了他的口中。
也就是在這動手在即的時刻,都勒到了,他急速落下,來到了客棧的門外,同樣也是來到了任飛揚、石逸辰兩人的身旁。
看到國師的突然出現,任飛揚急忙將那未曾發出口的聲音嚥了回去,轉而出言說道:“國師,您回來了,一路辛苦了,趕快進去歇息一下。”
任飛揚根據都勒返回冀州直接來到客棧的行爲,看出了他是真的爲丹青的事情着急,所以並沒有直接開口詢問丹青的情況,而是出言邀請其進屋歇息。
“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爲懷,這點辛苦算不得什麼,歇息就不必了,救人要緊。”
不知道都勒是沒有看透任飛揚的心思,亦或是無暇顧及這些,只是禮貌性的開口回話,不過,說完他便是邁步進了客棧,隨後拾階而上,直奔丹青的房間去了。
見國師對於丹青的事情果然是很上心,任飛揚便也是跟着開口附和,“國師不愧爲大德高僧,說的極是,救人要緊。”
與此同時,任飛揚便也動身跟上,跟隨都勒一起去了丹青的房間。
也就是在都勒出現的同時,石逸辰便發現那種危險的感覺,伴隨着那種熟悉而又特別的感覺一起消失了。
隨後,石逸辰便看到了任飛揚的言語動作,在心中更是確定了,帶給他這兩種感覺的人,就是剛纔讓自己走開的任飛揚。
心及於此,石逸辰的心中便產生了下面的這些新想法,“很可能就是因爲自己沒有依言走開,任飛揚這纔會準備對自己動手,可是他的修爲很是明顯,沒有自己高,怎麼會給自己帶來不可抵擋的危險信號呢?”
在兀自思索的同時,石逸辰並沒有去管都勒如何,他對都勒是一點好感也沒有,確切的來說,應該是仇恨此人。
如果不是因爲都勒,也就不會有他和石錦結婚的事情。
如果沒有結婚這件事情的話,婉萱也就不會不辭而別。
所以,即便是現在婚已經結了,石逸辰對待都勒的態度仍然是沒有改變。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不是都勒的對手,石逸辰肯定是早就和都勒大打出手了。
不過仇視歸仇視,既然現在都勒已經回來了,石逸辰也是想要看一下,都勒是怎麼把丹青就治好的,因爲丹青的這種情況他也是不曾見過,就是連聽說過也是沒有。
所以,在兩人全部離開之後,石逸辰也是動身前行,去了丹青的房間。
出於禮貌,任飛揚並沒有加速超過都勒,去告訴房間裡的人國師已經回來了。
結果,當都勒邁步進入丹青房間的時候,引得屋內的衆人都感覺很是驚訝,有種幸福來得有些太突然的感覺。
當然,衆人並沒有因此而不知所措,皆是忙着和都勒見禮,希望他能夠將丹青治好。
都勒見狀,雙手合十,出聲說道:“阿彌陀佛,衆位施主無須多禮,也不用太過擔心,楚施主的病症根源已除,待老衲將穴道解開,他便可安然無恙了。”
顯然,都勒還是不能適應這樣的場合,有擾心境,所以就直接說出了最後的結果。
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都勒直接邁步上前,出手解除了丹青身上的穴道。
伴隨着身上穴道的解開,丹青即刻就醒轉了過來,醒來之後,他並沒有馬上睜眼,而是在心底尋找起了,失去知覺之前的那擾動了他神魂的力量。
只是,妮妮求救的信念早就已經消失,丹青怎麼可能在找尋得到。
現在,小青遺留的殘魂已經和妮妮完全融合,也就不會再次產生求救的信念之力。
感受到那種力量已經消失不見之後,丹青這才緩緩的睜開雙眼,隨後打量起這周圍的情形來。
其實,在丹青未曾睜眼的時候,都勒就已經知道,他已經醒了過來,隨即就探手再次檢視了一下他的身體,發現除了有些虛弱之外,確實是已經沒有了什麼其他的問題。
隨後,都勒便向衆人再次說明了一下丹青的情況,這次的效果顯示比剛纔要好,因爲衆人看到了丹青已經醒轉過來。
講述完,都勒就離開回府去了,臨走前告誡衆人,讓他們給丹青喝些滋補的湯藥就好了。
等到都勒離開之後,石錦馬上就喊進來了一個夥計,然後吩咐他去府上拿一些野生的人蔘之類的補品過來。
聞聽此言,丹青原本是想要開口制止的,可是想到她這也是爲了關心自己,希望自己儘快恢復,也就沒有博她的好意。
還有最爲重要的一點,丹青感覺自己現在真的是有氣無力,竟然連張口說話都成問題了。
聽了石錦的話語,語蟬也是想要有所表示,不過她卻是沒有那個條件,自然也就只好從其他方面下手。
隨即,語蟬便輕移蓮步,想要來到丹青的跟前照顧。
不過,在語蟬快要走到牀邊的時候,卻是被司馬玉搶了先。
司馬玉先語蟬一步來到了牀邊坐下,探手查看丹青的情況,即便是都勒已經說了沒事,她覺得還是親自檢查一下比較放心。
原本被擋下之後,語蟬心裡是有些生氣的,可是在看了司馬玉的舉動之後,她便不再是那麼想了。
重新涌到語蟬心頭的,卻是另外的一些想法,石錦雖然是和自己一樣沒有修爲,可她卻是有着優越的外在條件,她所能夠給丹青的,自己給不了。
再看司馬玉,她雖然是沒有石錦那樣的外在條件,可她本身的修爲也會是相當高深,能夠給予丹青一定的保護,這個自己同樣是比不了。
其實,語蟬還不知道,司馬玉也是有着和石錦差不多的外在條件,她也是一個公主,汝南王的女兒。
單是想到這些,語蟬就發現,她自己所能夠給予丹青的,就只有滿腹的愛意,傾其一生的奉獻,只要是丹青願意,只要是自己能夠做到,她都會毫不猶豫。
就像是爲了驗證莫明是否安全的那次一樣,甘願受傷。
不過現在,也就是目前的情況,語蟬清楚地知道,丹青並不需要自己做什麼。
所以,在深深望了丹青一眼之後,語蟬就訕訕的擡腳,退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同時,語蟬心中也產生了自卑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和丹青有差距了,確切的來說,是和石錦、司馬玉這樣的人有差距。
馬建麗看到丹青的問題已經解決,心裡就只是爲他感到高興,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石逸辰則是沒有想到,都勒是在解除了丹青的病因之後回來的,繼而有些失望地站在一旁等待,等待着和石錦一起回府。
而毛哲軒卻是不同,在高興地同時,心裡感覺有些爲難起來,如今,丹青的傷勢已好,不知道語蟬會不會離開自己呢。
讓哲軒更加爲難的是,都勒剛纔在離開的時候,已經給他示意過了,意思就是,‘他答應的事情已經辦好,接下來就是自己實現承諾的時候了。’
經過檢查,司馬玉發現,丹青的情況確實和國師說的一樣,就只是有些虛弱,並沒有其他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