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之後,丹青搶先開口問道:“那結果呢?你師父不會是也知道那件東西的存在吧?你直接說,沒事的,飛揚又不是外人。”
就算是丹青不予提點,任飛揚自己心裡也很是清楚,司馬玉對於自己還是有所顧忌。
不過,他並不會因爲這個而感到生氣,若是換做是他,可能也會這麼做。
想到這些,任飛揚跟着開口說道:“根據我個人的判斷,青雨真人應該是不知道那件東西的存在,不然怎麼可能不將那件東西那走,亦或是在這等到那件東西的出現。”
即便是已經確定了,青雨就是殺人的兇手,可畢竟她還是司馬玉的師父,任飛揚也不瞭解她們之間實際的關係,所以言語上對她還是很客氣,稱呼她青雨真人。
“你說的沒錯,我師父傷害花小寶夫婦,確實很可能不是爲了那件東西,應該是和另外一件事情有關。可是,到了現在我仍然是沒有想明白,究竟是有着怎樣的關聯。
她的動機或者目的是什麼呢?還有就是,竟然還將花夫人的屍體放置此處,花小寶的屍體不知道被她藏到了哪裡,她爲什麼不找個僻靜的地方,直接將屍體埋葬了,那樣豈不是就很難被人發現了嗎?”說完,司馬玉就又重新轉回身去,望着平靜的水面沉思。
即便是得到了丹青的授意,司馬玉還是沒有將鬼嬰的事情說出來,她知道任飛揚還不知道,她也更是知道,那鬼嬰對於丹青的重要性。
至於最後面的那一番問題,就只是司馬玉的喃聲自語,她也知道,他們兩個肯定也是回答不了。
“司馬姑娘說的極是,憑她的能力,要想做到不被別人發現,應該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她爲什麼偏偏沒有那麼做呢?”聞言之後,任飛揚也是跟着附和出聲。
雖然聽了其他兩人的分析,丹青卻仍然是感覺沒有什麼頭緒,說來說去,到底還是沒有一個最終的結果,
不論是對於青雨,亦或是鬼嬰,丹青都沒有司馬玉知道的多,眼下,連司馬玉也是不明其因,他就更是茫然不知了。
然而,在茫然的同時,丹青內心深處仍然是存在着這樣一種感覺,覺得花夫人確實不是真正的死亡,只是他目前還不知道,這樣的一種狀態叫做什麼。
可能是內心身處的執念太重,丹青就又將這一感覺說了出來,希望司馬玉能夠給他一個明確的答案。
司馬玉聞聲之後,並沒有即刻作出迴應,而是在腦海中想象着馬建麗發現水中浮屍時的畫面。
她是想要在腦海中還原當時的情形,看看是否有遺漏的地方,或者是能夠有新的發現。
也就是在丹青說出他心中的猜想之時,司馬玉便覺得腦海之中豁然開朗起來,她好像是有些明白了,知道師父爲什麼會將花夫人的屍體放置在水塘裡面了。
可是,在回想起師父曾經給她提及過這一陣法的時候,想到陣法所導致的結果,以及牽扯到的人物,尤其是這個人的身份。
這些就足以使得司馬玉不得不小心應對,決定暫時不說出事情的真相,待尋到解救之法,或者是丹青的能力有所提高的時候,再回過頭來處理這件事情。
雖說是眼下所發生的這件事情必須處理,但司馬玉心裡也同樣清楚,並不急在這一時,最起碼還有鬼嬰成勢之前的這一段時間。
時間說不上很長,但幾年還是有的,幾年的光景,能夠發生改變的也不少了。
就目前來說,丹青肯定是打定了主意,這就要前往紫霄宮習術了,肯定是會有一定發展的。
考慮清楚這些,司馬玉稍微調整了一下情緒,繼而轉過身來,看着地面上那一具冰晶之體淡然開口:“丹青,別多想了,對於這樣的事實,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花夫人也的確是已經斷氣,也就是死去那麼多天了,你就不要再抱有什麼幻想了。”
從話語中,任飛揚聽出了司馬玉想就此作罷的意思,當下便是心有所想,覺得她和青雨的關係還真的是不一般。
可是,任飛揚還是有些想不明白,既然是關係好,爲什麼她還要將兇手是青雨的實情說出來呢?
雖然是想不明白,任飛揚還是開口說話了,“照你這麼說,就是沒有什麼結果了,難道就轉變成了,只是發現了一具死屍這麼簡單?”
可能是因爲心中愧疚,如今機緣巧合,竟然碰到了和那件東西有關的線索,任飛揚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放棄。
聞言之後,司馬玉卻突然怒聲開口:“怎麼?照你的意思,咱們是不是要找到我師父,來個當面問罪,讓她來告訴我們這整件事情的詳細經過,以及最終的目的。”
其實,司馬玉心裡比任飛揚還要着急,她更加迫切的希望這件事情能夠有個瞭解,不光是這具屍體,還包括鬼嬰在內。
可是,由於當前客觀條件的限制,司馬玉極爲清楚,還不是和青雨直接翻臉的時候,不是因爲怕死,她是不想丹青跟着一起枉死,她心中也是知道,還有很多的事情等待着丹青去做呢。
見司馬玉語帶怒氣,丹青急忙上前開口勸解,“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還互相吵起來了呢?沒有結果就沒有結果了,咱們也不能因爲這樣的一件事而產生內訌啊。”
說完,丹青還扭過頭去,一個勁的給任飛揚使眼色。
“可是……難道真的就這樣算了?這好不容易碰到……”雖然是看到了丹青的示意,任飛揚仍然是心有不甘,喃喃出聲。
聞言,丹青乾脆是趨步走向任飛揚,同時開口打斷了他的喃聲自語,“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我不是都已經對你說過了嗎,關於尋找那件東西的事情,你放心就好了,我自有辦法,你不相信我?”
“我,我……好吧,我相信你,這件事就交給司馬姑娘處理了,我去給馬老爺說聲,想必他老人家也不會說什麼。”推卻了丹青的挽留,任飛揚說完便直接離開去找馬騰雲了。
“哎!”看着任飛揚離去的背影,丹青喟嘆出聲,轉而重新走到司馬玉的身邊。
雖然是不知道司馬玉是怎麼想的,丹青卻是能夠肯定,她不會傷害自己。
所以,對於司馬玉,丹青是絕對的信任,既然是她說這件事沒有結果,那就是沒有結果了。
等到該有結果的時候,丹青相信,司馬玉是一定不會對他有所隱瞞的。
來到司馬玉的身旁,丹青語帶幽怨的開口說道:“其實,你沒有必要將兇手的身份說出來,飛揚也就只是猜測,更何況他根本就不知道,青雨會是你的師父。”
見司馬玉沒有出聲,丹青就接着說道:“現在倒好,飛揚肯定是以爲你是爲了保護你的師父,這纔不願意將這件事情追查下去的。不過,我知道,你也一定是有什麼苦衷的。”
聽到丹青這麼說,司馬玉心中感覺就像是襲來一陣暖流,很是溫暖,當下便覺得,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同時,丹青俯首拾靴時所說的那三個字,也是再次縈繞在了她的耳邊,隨即心下自語,“不值得!這個好像並不是你說就能夠算得,我就是感覺挺值得,非常值得!”
“你知道就好,這都已經決定要走了,也不說來跟我道個別,是不是沒有今天這件事情,你就不準備見我了?”嬌嗔開口的同時,司馬玉邁步再次走到了屍體旁邊。
即便是不能追究其因,這屍體還是要處理的,此刻,司馬玉心中所想的就是,這具屍體究竟要怎麼處理,按照常人那般直接埋葬入土是絕對不可以的。
因爲有着陣法的牽制,加上青雨的施術而爲,花夫人也確實如丹青所說的那般,並沒有真正死去,而是在找尋合適的附身之人,或者是等待着自身的再次甦醒。
司馬玉也就只是聽師父說過,她並不知道解除的方法,也不知道這具屍體消失或者是離開這片範圍之後,她師父是不是能夠察覺得到。
經過再三的斟酌思量,司馬玉最後決定,仍然是將這具屍體沉到水下,也就是原來浮起之前的位置,也就是陣法的所在。
不過在將屍體放回原處的同時,司馬玉卻也是要做上一些手腳,以便確保這具屍體不會變得如她師父所願。
至於能不能被青雨發現,司馬玉卻是沒有絕對的把握,若是按照她所學的知識來看,應該是不會被發現的。不過,她並不知道,在教導的時候,青雨是否藏私保留。
在司馬玉隔空託着冰屍重新放到水中的時候,丹青也曾上前說要幫忙,不過卻是被她拒絕了。
來到池塘的邊沿處站定,丹青看着花夫人的屍首慢慢的堙沒於水面之下,心中卻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有惋惜,有失落,有慶幸……
不虞片刻,同樣站在池塘邊沿,將屍首沉入水下的司馬玉收勢起身,拂袖擦拭着額前沁出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