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精神太過集中,一時間思緒千般涌來,直到司馬玉香汗拭去來到他的身邊,出聲招呼他一起回去,他方纔反應過來。
即便是反應過來,丹青也就只是木然的跟隨着司馬玉一起往外走去,心中卻是仍然在想着花夫人的事情,確切的來說,應該是花夫人背後的事情,也就是關於鬼嬰,關於他自己的事情。
見是這樣,司馬玉也沒有出言打擾,同樣也是在心中若有所思。
片刻之後,他們兩個便來到了客廳當中。
雖然是知道任飛揚已經過來給馬騰雲說明情況了,司馬玉在將屍體處理好之後,卻仍然是拉着丹青一起來到了這裡,她認爲,這件事情還是由她親自來說比較合適。
且不說這件事所牽扯到的人,是司馬玉的師父,即便是沒有關係,如今事情處理完了,也總是要給這府上的主人家一個交代。
還沒等司馬玉和丹青跨步入廳,馬騰雲便拋開任飛揚,慌忙起身迎了上來。
任飛揚看到這種情況之後,也就只是苦笑搖了下頭,不過,隨後他也是跟着起身迎了過去,只是他和馬騰雲的態度卻是截然不同。
前者可以稱得上是阿諛奉承,獻媚較甚,後者則是出於禮貌,起身以示尊重。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場,尤其這個外人還是馬建麗的父親,任飛揚也就不會注意這些基本的禮節。
如果不是確定了馬建麗就是讓自己心動之人,任飛揚也就不會在馬騰雲的面前保持應有的禮節,確切的來說是在意他的看法,想要贏得他的好感,至少不能讓他對自己產生厭惡的感覺。
來到兩人的跟前,馬騰雲微屈其身,恭然開口:“玉仙人、楚先生快裡面請,外面天寒,趕快進來喝些剛剛煮好的新茶暖暖身子。”
在馬騰雲的話音落下的同時,早就有在一旁等候的丫環來到空餘的首座,斟了兩杯茶水置在桌上。
做完這些,那丫環便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站定,等待着主子的吩咐。
直到此刻,聽到馬騰雲的言語,以及被這客廳明亮之光的映照之下,丹青方纔完全反應過來,關於花夫人的事情,也就這樣結束了。
反應過來,丹青便出言與馬騰雲客氣了一番,隨後邀請他一同前行落座。
司馬玉卻是絲毫沒有客氣,即便是她這番前來有着想要表達歉意的意思。
在司馬玉看來,不管是論其官職,亦或是憑其能力,她都要比馬騰雲高上許多,強上許多,她覺得沒必要爲了此等小事屈尊。
在當下,官階觀念還是比較眼中的,也就是常說的尊卑有別。
雖然是沒有說出來,司馬玉的真實身份卻是擺在那裡的,不會改變。
若是有所改變,也只會是有所提高,就好比她身上現在所揹負的婚約,一旦成婚,其地位的提高更是不言而喻。
待衆人全部落座,司馬玉端起茶杯輕啜一口,然後這纔在將茶杯放回的同時淡然開口:“事情已經處理完了,希望馬老爺就不要再追究了,另外還有一點,以後儘量不要再讓人踏入後花園,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就是將那整個後花園禁閉起來,禁止任何人出入。”
在說話的時候,司馬玉並沒有看向馬騰雲,觀察他的反應,而是用眼角的餘光偷偷注意着任飛揚的動作。
對於任飛揚,司馬玉並沒有丹青對他那般的信任,尤其是在經歷了今天這樣的一件事情之後。
同樣,不論是對於司馬玉的言語,還是私下的觀察,任飛揚都沒有感到奇怪,認爲這些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這件事情與其有着密切的關係,還被他發現了。
不光是任飛揚,即便是馬騰雲不瞭解情況,在聽了司馬玉的言語之後,也是慌忙開口應下,還承諾下來,一定會按照司馬玉所說的,將後花園完全關閉起來,禁止任何人出入。
對於這些,丹青倒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也是沒有跟着出言摻合,任由他們做出決定。
丹青這樣做,一方面是出於對司馬玉的完全信任,另一方面就是他自己的原因了,知之甚少,所以不好做出判斷。
見馬騰雲應下,司馬玉也沒有打算久留的意思,便開口詢問了一下馬建麗的所在,起身前去找她去了,說是有事要和她說,還是單獨的。
在臨走的時候,司馬玉留言讓丹青在這裡等候,說是一會兒就會回來。
對於司馬玉此番的舉動,任飛揚仍然是沒有感到奇怪,就只是在離開池塘的這段時間,他也是隱約猜測到了一些更深一層的內容,這些內容就和馬建麗有關。
可是,即便是想到了,任飛揚卻是沒有開口說出來,更是沒有馬上去找馬建麗,而是一直在客廳與馬騰雲說話,直到司馬玉、丹青兩人來到。
等到司馬玉離開之後,馬騰雲便有種壓力頓失的感覺,覺得輕鬆許多。
丹青應聲之後,便下意識的在心中猜想着,猜測着司馬玉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單獨去找馬建麗,還是特意爲之。
“不會是這件事情和馬建麗也有關係吧?”緊接着,這樣的一個念頭便浮現在丹青的腦海。
……
原本,在任飛揚和丹青離開前去邀請司馬玉的時候,馬建麗心中還想着要跟他們一起去呢。
不曾想,等到他們兩個離開之後,馬建麗便覺得很是疲憊,心裡還升騰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爲了避免引起衆人的擔心,她給父親說了一聲,說是因爲剛纔所受到的驚嚇,感覺有些累,便獨自回房休息了。
果然,在回到房間來到牀上躺下,也就只是瞬息的時間,她便是悄然入夢。
也就只是剛剛入夢,馬建麗便感覺有人朝着自己走來,可是不管那個人距她多近,她都看不清那個人的具體模樣。
還有一點就是,自己明明是沒有動彈,無論是那個人怎麼努力前進,卻又是始終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就這樣,不知道僵持了多長時間,馬建麗只感覺自己已經是累的感覺都快不行了,就好像是馬上就會死去一樣。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逐漸向她逼近的那個人卻是突然之間就憑空消失了。
在那個人消失的同時,馬建麗也是突然之間就失去了知覺,然後就沉沉睡去,再也沒有做夢。
……
可能是因爲心中着急,不虞片刻,司馬玉便來到並叫開了馬建麗的房門,隨後便與之一起進入了她的閨房。
在被司馬玉叫醒的時候,馬建麗還能清晰的感覺到,在入睡之時夢中所出現的那一幅畫面,只是在這個時候,她反而覺得那並不是夢,就好像是剛纔切實發生過的事情。
心及於此,馬建麗便慌忙拉着司馬玉一起來到牀前坐下,然後就給她講述了一下剛纔所發生的事情。
可能是因爲害怕,亦或是着急,馬建麗在起身前去開門的時候,並沒有穿上外衣,所以纔會拉着司馬玉回到牀邊坐下。
對於司馬玉的到來,馬建麗心裡覺得很是高興,說不上來是爲什麼,但就是高興。
伴隨着司馬玉的到來,馬建麗覺得也是輕鬆了許多,先前那種疲憊和說不清的感覺都消失了。
司馬玉就好像是光明那般,驅趕走了藏在馬建麗身上的黑暗。
聽了馬建麗所說的事情,司馬玉非但是沒有感到奇怪,心裡還有些許的慶幸,“事情果然是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師父她所做的這種種事情,果然都是爲了那個鬼嬰,還好是被自己發現並阻止了,不然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司馬玉雖然是不知道師父所做的事情,一旦成功會有什麼樣的具體結果,不過她可以確定的是,一定會對丹青不利。
時至此刻,司馬玉纔算是暫時放下心來,因爲這件事情已經被她阻止了,剩下就是等待着,看是否能被她師父發現了,以及什麼時候發現。
按下心中的思緒,司馬玉出言給予勸慰:“你那可能就只是被嚇到了,出現了幻覺,怎麼可能會是真的呢,事情都已經處理完了,你就別多想了。”
在說話的同時,司馬玉便起身拿來衣物,幫着給馬建麗穿上。
可能是因爲心中緊張,亦或是心神未曾完全清醒過來,在回到屋內的這麼長時間,除了傾訴,馬建麗竟然是沒有想着將衣物穿上。
在幫其穿着衣物的同時,司馬玉給馬建麗輸送了些許的靈氣過去,幫助她平復緊張的情緒,同時還讓她更爲清醒一些。
在幫助穿衣的同時,司馬玉還兀自開口說道:“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也不怕等下被任飛揚看到,也就是我先過來了,若是不然,現在幫你穿衣服的可能就是你那心儀的人兒啦。”
“咯咯……”語到中途,司馬玉不禁失聲輕笑。
其實,在司馬玉來到之後,馬建麗就已經感覺好多了,如今又有傳送來的靈氣,她便是完全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
此刻,聞聽司馬玉的這番言語,以及她的失笑出聲,感受着她那手上的動作,馬建麗便覺得尷尬頓起,怒氣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