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之問過巡夜還未散去的僕人之後,徑直去了李公子的寢房。來到浩瀚的房門外,玄之便大聲高喊“浩瀚兄醒了嗎?”
此刻浩瀚還在睡夢中呢,忽然聽到有人喊他,忙側耳細聽,這邊又聽到外面傳來“浩瀚兄醒了嗎?玄之小弟來訪。”聽到是玄之到來,忙說道“玄之兄快進來,你怎麼不多睡會,我這就起來。”說完忙起身穿衣,同樣穿的是新的衣服。本來按照習俗,初一這天是要穿新衣的,不過他倆昨日各自回去後都吐了,這才換的新衣,倒是很符合春節的氣氛。
外面玄之聽到浩瀚的聲音便自推門進來了,進屋之後就四下打量,到裡屋只看到浩瀚一人在急急忙忙的穿衣服,就問“你這裡沒有丫環服侍?居所怎麼還沒有我睡得那間華麗?”
“怎麼?出乎玄之兄的意料了?”浩瀚這時已經穿好衣服,去洗臉了。
“不是浩瀚兄想的那樣,只是我那有個丫環說是你派去的,在這我起來一看住的地方是如此奢華,這不就來你這看下了。”玄之怕浩瀚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忙出言解釋說。
“別再看了,我一直都是很樸實的,沒有貴公子的惡習,走了咱們去吃早飯。”浩瀚說着拉起還在探頭張望的玄之出門。
兩人打開房門出來,浩瀚望着外面還沒有全亮的天色說道“現在是什麼時辰?怎麼天都沒亮呢?”
“現在卯時剛過不到半個時辰,天色當然還暗了。”玄之隨口答道,然後出言詢問浩瀚“你這可有晨練的地方?”
浩瀚聽到現在剛過卯時,便吃驚的看着玄之說道“你怎麼起那麼早?現在還要晨練?玄之兄好習慣啊。”說着打了一個還顯困勁的哈哈。
“好吧,今日我也早起一回,昨日父親還叫我早起呢,說是春節要去那些官府人家拜賀,不過被我給拒絕了,沒想到倒是被你拉了起來。”浩瀚接着說道,然後招來一個護院吩咐道“你先去帶公子去你們練武的地方晨練。”
吩咐完浩瀚又對玄之道“我先去拜見下父親母親,你先去練會兒吧,我隨後就來。”
玄之聽到浩瀚如此講,本來也想隨同他一起去拜見呢,可是又想到今日是春節,此刻前往多有不便,便跟着護院去了。玄之本來還想跟他說是如何形成這個習慣的呢,可是又怕耽誤時間,便沒開口。
玄之隨着護院來到練武的場地,此刻場地之上已有幾人正在習練,那護院把玄之帶到此處之後就告辭回去繼續巡邏了。
這個練武的場地有幾十丈見方,場上還有一些梅花樁和木人樁可供使用。此刻這些木樁都已有人使用了,玄之便武場邊緣走去。
來到邊緣,玄之看到旁邊一棵大樹下有一老者正在呼吸吐納,玄之之所以知道那人是在呼吸吐納,是因爲在軍營裡他看到過那幾個會法術的有過同樣的姿勢。
這時那個正在呼吸吐納的人已感受到了有人觀看,便做收功式。待收功之後,便朝着玄之這邊說道“小兄弟是何人?爲何在此?”
玄之見那老者向自己這邊喊話,忙疾步上前然後抱拳出言“後生玄之見過老人家,我是李公子邀請來的客人,昨日醉酒故此在府裡留宿一休,今日早起便來晨練了,不想看的入迷驚擾了您老人家,真是冒犯。”
待玄之來到身親向自己說明情況以後,並且還賠罪了,這老者的心情也是舒暢了幾分,待他打量玄之的樣貌之時心底更是驚了幾分。“竟然和少爺的一樣擁有不明氣質,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啊?”老者心中喃喃道。
玄之見那老者看着自己也不說話,以爲老者生了自己的氣,忙又解釋道“我真不是故意偷看驚擾到您的,我真是李公子邀請來的客人,不信咱們現在就可以去找公子對質。”說着便欲轉身。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相貌堂堂品行應該還可以,就是脾性太毛躁了。”那老者開口了,說完那老者竟自顧離去了。
玄之見老者丟下這麼一句話就走開了,感到很是納悶,這位老者的脾氣還真怪。“不管他了,不理自己正好。”玄之這樣想過之後便開始練習在軍營裡學的一些基礎功底。
大概過了三刻鐘左右,習練中的玄之看到浩瀚過來了。
浩瀚也老遠就看到了玄之在那伸胳膊蹬腿,強忍着笑意來到了玄之面前,然後忙說“哎呀,被老爺子拉住了,所以耽擱了點時間,你這練的是什麼功夫啊?”說完就哈哈大笑起來。
“沒事,我也正好練下身體,我這練的是軍營裡教的基本功,你笑什麼?”玄之停下動作說道。
“軍營?基本功?你還當過兵?還真沒看出來。”浩瀚說着打量着玄之轉了一圈。
“好了,不開玩笑了,你跟我出去一趟吧?”浩瀚停止嬉笑肅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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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去?整的那麼嚴肅?”玄之反問道。
“還不是我父親非要我去拜見那些官家之人,今天是春節,不能失了禮儀,正好你也隨我一同出去見識見識。”浩瀚說着拉起玄之就走。
玄之本想拒絕的,看到浩瀚如此便只好隨他出去一趟了。
出府之後兩人在前,後面跟着擡禮物的僕人,場面很是壯觀,引得路人附耳私議,也有上前來見禮的。
……
辰時二刻,莫明提了一個食盒回來,回來後看到丹青還在昏睡,心中便感到陣陣的溫暖和辛酸。
莫明把食盒放在地上,把剩下的藥物收在了旁邊,然後打開蓋子把飯菜熱湯美酒拿了出來擺在桌上,又拿了罐子去灌了些水回來,然後放到篝火上。
做完這些,莫明出聲試着把丹青叫醒“丹青,醒醒,丹青,先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昏睡中的丹青彷彿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自己想要出聲迴應,可是怎麼也發不出聲音。莫明見丹青一直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忙拿來酒水往丹青臉上撒了一些。
丹青感受到寒冷辛辣之意,急忙用手去擦臉上的東西,幾乎同時也睜開了眼睛,然後就看到了莫明站在自己眼前,丹青也不顧的其他了,忙起身向莫明抱去,結果卻是撲了空,這時他才反應過來,莫明還是沒有實體的。
“你出來了?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我…我…”丹青便改爲語言表達自己對莫明的關心和思念,因爲他已經失去過莫明一次了,知道了擁有的珍貴。
莫明對着丹青做了噤聲的姿勢,然後開口說道“不要着急,我沒什麼事,你的意思我懂。”
莫明說完之後,取下篝火上的水罐倒了一些熱水出來,然後拿了一條毛巾在熱水中浸溼,之後又拿起毛巾放到了丹青面前,因爲她不能親自爲他擦洗那些血跡。
丹青看着莫明的舉動,明白她的意思,便出手拿着毛巾把自己的臉和手上的血跡擦乾淨。擦完之後,他把毛巾扔到了水盆裡,然後示意莫明坐在自己面前,他要好好看看這個重新回來的女子,此刻莫明展現的是她本來的模樣。
莫明也明白丹青的意思,就屈身坐在了丹青的對面讓他看個夠。
過了一會兒,莫明開口了,“別傻看了,飯菜熱湯都要涼了,我都已經回來了,吃完飯讓你看個夠。”說着便起身坐到飯桌旁邊去了。
“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能看夠?我看你永遠也看不夠。”丹青知道莫明是擔心自己,說着也起身來到了飯桌前,不過眼睛卻還是盯着莫明的。
“快吃飯吧,流了那麼多血,你再不吃我就散身了哈。”莫明見丹青還是看着自己作生氣狀說道。
這次丹青老實了,便埋頭吃起飯來,莫明見他扒了幾口就想擡頭,又用嚴肅的口氣說道“不把這些吃完我也即刻散身,讓你……”
“好,我吃完,你別說了。”丹青嘴裡嚼着飯菜出言打斷了她的話,丹青知道她下面要說什麼。
片刻之後,丹青用秋風掃落葉風捲殘雲般的速度把眼前的食物一掃而光,然後用手抹了下嘴,打了個飽嗝。
“這下可以了吧,快說說你是怎麼回來的?”丹青不顧肚子撐得有點小難受,探身向前出言詢問。
“昨天就和以前出去超時感受到的力量一樣,我就是被那力量拉回了石棺裡,進入石棺後,我能夠聽到你的聲音,可是我說話得不到你的迴應。”莫明把昨日的經歷感受先對丹青說了下。
“可是我在外面並沒有聽帶你的聲音啊?先不說這些了,說說你是怎麼出來的?”玄之顯然更關心她是怎麼出來的。
“大概是過了有兩個時辰吧,我感覺束縛的力量消失了,我就出來了。”莫明顯然也是不知道是何原因,說的有點茫然。
“哦,這樣啊。”丹青聽到之後微感失望,他還以爲是自己的血液起作用了呢。
想起血液的事,丹青便起身又來到石棺前,然後出言詢問“這石棺的棺壁上竟然有畫,你知道這些畫是怎麼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