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天剛矇矇亮,哲軒便起來了,昨日他雖然喝了許多酒,但是因爲心裡有事,所以早早的就起來了。
他起來之後並沒有前去尋找語蟬,而是去參加早課去了,平時他是不做早課的,這次之所以來是因爲有事找慧真幫忙。
早課完畢,哲軒急忙起身喊住了準備回去的慧真,“二師兄,請留步。”
“哦,原來是小師弟啊,我說誰會這麼叫我呢,難得小師弟今日竟也來做早課,找我有什麼事嗎?”慧真停下腳步轉頭看到是哲軒在叫自己,就微笑開口。
由於哲軒並沒有加入佛門,而他自己又常喊福源師父,所以就默認了他是小師弟的身份,三位師兄也知道師父對哲軒特別關心,所以平常對他的態度也都不錯。
“恩,確實是有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借一步說話。”哲軒直言開口。
“哦,什麼事還弄得那麼神秘?”慧真說着和哲軒一起離開大殿。
對於哲軒來做早課的事,衆僧人也都是感到好奇,不過都知道他身份的特殊,所以也就沒人議論什麼。慧能更是沒把此事放在心上,倒是慧譜,當他看到早課結束,哲軒和慧真兩人交談之後一同離開大殿,他心中就猜想他倆肯定是有事,確切的說應該是哲軒這小子肯定有事。
想到這裡,慧譜出於好奇本來還打算跟上前去聽下是怎麼回事呢,可是想到二師兄的辨聽能力,他就又打消了旁聽的念頭,可是他的心裡卻沒有把這件事放下。
哲軒和慧真來到一個僻靜處停下,哲軒率先開口“還要勞煩二師兄布個屏障,不要讓外人聽到了咱們之間的談話。”
“有這個必要嗎?”慧真皺眉開口。
“有,因爲這件事和師父的仙逝有關聯。”哲軒嚴肅地說道。
“什麼?你說的可是真的?”就連修行如此的慧真,猛然間聽到這個消息也顯得有些吃驚。
“噓,小點聲,先把屏障布上再說。”哲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啊,對,對,一激動把這個忘了。”慧真說着擡手釋放出一個靈氣屏障包圍住二人。
“好了,現在說說具體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會和師傅的仙逝有關係呢?”慧真布好屏障急切發問。
哲軒知道慧真的修爲雖然算不上頂尖,可是布個隔聲的屏障還是可以的,所以他就放心大膽的把自己昨晚捋順的事情對慧真說了一遍。
慧真聽完之後陷入了沉思,他在思考分析事情的真實程度。思索良久,他確定了問題的關鍵所在,那就是丹青身上到底有沒有寶物,如果有的話,事情就和哲軒分析的一樣了。
“我覺得最關鍵的是要確定下,丹青的身上到底有沒有寶物,然後再作打算不遲。”慧真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恩,師兄說的對,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一有消息我就告訴你。對了,這件事千萬不能讓大師兄知道,大師兄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哲軒爽快的承擔了確定消息的任務,最後又叮囑說道。
“這個你放心,就算是確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處理的時候也要瞞着大師兄。”慧真很贊同哲軒的觀點,說完他就撤去屏障,然後和哲軒分開回自己的禪房打坐去了。
哲軒則皺眉開始思索確定消息的方法,想來想去,他還是覺得這件事情還需要的語蟬的配合,自己一人貿然前去尋找丹青顯得不是那麼合適。
想到這裡,他就朝語蟬居住的地方走去,邊走邊思索如何才能夠不漏痕跡的打探到想要的信息。
不覺間他就來到了語蟬的房門外,他收回思緒上前輕聲敲門,“蟬兒,你醒了嗎?”
此時早課已經結束半柱香的時間了,按說語蟬早該起來了,可是等了片刻竟然沒有得到迴應。
哲軒又加重力度再次敲響了房門,“蟬兒,快開下門,我有急事找你。”他以爲是語蟬不願意見他,所以就找了個藉口。
可是過了一會兒還是不見屋內有動靜,這下他的心裡有種不好的感覺,就用力撞開房門衝了進去,他心裡害怕語蟬會因爲丹青想不開。
等到他撞開房門進屋後,卻發現語蟬正在牀上安然的躺着呢,他急忙幾步來到牀前伸手試了下語蟬的鼻息,發現並沒有窒息,他心中鬆了口氣,接着他拉過語蟬的手呼喚,當他接觸到語蟬的手時被她身上傳來的溫度嚇了一跳,原來語蟬是生病了,都燒到昏迷了。
哲軒急忙溼了一條毛巾擰了下敷在語蟬的額頭,然後轉身去找慧能去了,福源仙逝之後,慧能是整個禪院修爲最爲精深的了,一般的病症對於他來說也是小兒科。
慧能接受了哲軒的邀請,跟隨他一起來到了語蟬的房間爲她診治。
慧能看了下昏迷的語蟬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發燒嚴重所致,所以就叫着哲軒去拿了一些藥,禪院裡藥物也是常備的,所以無須下山。
哲軒拿到藥物之後跑到廚房交給一個小沙彌煎熬,讓他煎好之後送到香士居住的寮房,自己回去照顧語蟬去了。
經過幾次溼毛巾的沾敷之後,語蟬悠悠醒來,只是精神還是很萎靡,她睜眼看到是哲軒在照顧自己,心中多少有些愧疚的感覺,因爲丹青心情不好,相思成病,現在反倒是哲軒來照顧自己,真是……
“你……什麼時候……來的?辛苦……你了。”語蟬有氣無力說的斷斷續續。
“啊,你醒了啊,你都燒成這樣了還是多休息吧,不要說話了,有什麼話等燒退了再說。”哲軒聽到語蟬微弱的聲音,然後來到牀前輕聲說道。
語蟬在聽到哲軒的話後微微點頭,她確實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點頭之後就又閉上了眼睛休息。
又過了片刻,有僧人前來稟報說藥已經煎好了,哲軒就出門去把煎好的湯藥端了過來。
哲軒把湯藥倒了一碗出來,然後端着來到牀邊,輕聲喚醒語蟬,用湯勺喂她把藥喝了,喝完藥之後,語蟬就躺下繼續休息了。
看着語蟬此刻憔悴的樣子,哲軒的心中也別是一番滋味縈繞,這些都更加堅定了他心中那個想法的實施。
想到這裡,看着病倒在牀上的語蟬,和語蟬一起去看丹青是不可能了,他開始思索該怎麼讓丹青前來。
“有了,對,就這麼辦。”哲軒自語着離開了房間。
哲軒出來之後就找來了一個小沙彌吩咐“你去菜園告訴子牛,讓他弄些新鮮的蔬菜,最好是適合病人熬湯用的,如果他問你是誰病了,你就如實回答說是語蟬施主,如果他還問到病情的話,你就說有點嚴重,好了你去吧。”
那小沙彌聽憑吩咐前往菜園去了,哲軒心裡思忖“丹青肯定會得到語蟬生病的消息,那樣他就不會不前來看望。到時候就……呵呵……”最後他的臉上浮現出陰冷的笑容。
計劃完畢,哲軒回到房間繼續照顧語蟬。
……
早上天剛矇矇亮,莫明就醒來了,這時本該醒來的丹青卻還在睡夢中,臉上還浮現着一絲痛苦的表情,好像是在掙扎着什麼。
莫明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心裡也是一陣難過,白天看他挺高興的,其實人在睡着的時候才能找回最真實的自己,由此可以看出丹青的內心原來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快樂。
莫明知道肯定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自己,可是自己也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助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陪着他和他一起面對。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就連默默陪着他,在幾天之後自己也不能做到了。
莫明還在出神的思考,丹青醒了,他睜開眼睛看到莫明正半坐着在那裡出神,也不知道她坐在那裡多久了,就開口說道“今天醒的那麼早啊,在想什麼呢?那麼出神。”說着他就穿衣起牀了。
“啊,哦,沒什麼,就是剛纔看到你可能做做惡夢了,就在想你會夢到什麼,纔會有那樣的表情呈現。”莫明被丹青驚醒,看到他起來了也跟着穿衣起牀。
“睡着的時候,我臉上呈現痛苦的表情了嗎?恩,可能就是做惡夢了,不過是什麼我也想不起來了。”說着丹青便開始洗漱了。
莫明知道他是不想把自己脆弱的一面表現出來,所以也就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只是上前把毛巾遞給他,然後幫他整理着衣襟。
兩人都梳洗完畢的時候已經快到巳時了,等兩人來到姐姐這邊的時候,飯菜什麼的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他倆只好訕訕的笑着打過招呼,然後坐下一起吃飯。
“姐姐,真是不好意思啊,莫明本來是早就醒了的,只是怕驚醒我所以就一直未起,而我平時也是很準時的,只是昨晚……”丹青開始動筷之前開口向姐姐解釋。
“不用說了,沒什麼的,我知道昨天你回來的晚,你們小兩口剛結婚,第一天表示下就行了,以後的做飯的事還是交給我好了,你們只要把你倆自己的二人世界過好就行了。”單陌一邊喂妮妮吃飯,一邊出言打斷了丹青的話。
丹青和莫明聽了姐姐的話,心裡都明白她是意有所指,二人默契的都沒有說什麼,只是紅着臉低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