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暑國和烏旦國的抵押籌碼是什麼,我只知道怡親王屋內有一個箱子是不許任何人碰的。”爲了確保我的誠意,我讓影將甄似畫的穴道解開。甄似畫動了動麻木的手腳,也沒穿衣服就先回我的話。
我們躲在甄似畫的房間這麼久,怡親王又不許任何人碰那個箱子,現在就算甄似畫去偷那東西也是不可能的。何況外面那麼多埋伏的侍衛,我們偷了也跑不掉,這到底要怎麼辦纔好?
甄似畫穿好衣服,隱在窗紙旁看了看外面的埋伏。“怡親王這次是下了死令,島上的侍衛居然有大半兒都埋伏在我房間之外。”
或許是念在我還有威脅張維慶的用途上,怡親王並沒有讓侍衛衝到甄似畫的房間來。反正只要我還在這個島上,無論在哪裡都是人質,他也沒有非抓到我不可的理由。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我們在屋裡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急的我滿腦袋都是汗。影很冷靜的守在門口,手中緊握的軟劍一直都保持着攻擊狀態,誰要是敢衝進屋來他定會拼死保護我。甄似畫也有些坐不住,她倒不是擔心我的安危,而是陸戰之地的杭希赫。
夜色慢慢降臨下來,今夜的玉珠島仍舊沒有月亮,烏雲壓頂還伴隨着滾滾雷聲,氣壓低的讓人透不過氣。
“小姐!我們趁夜衝出去試試吧?”影再也站不住,一向沉穩的人此刻已經穩不下去,就是拼死他也會安全護送我離開,絕對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下去。
我停下腳步看看甄似畫和影一臉按捺不住的愁緒,其實我比他們心急,畢竟我心裡牽掛的人太多,但是這個時候不是可以衝動的。抵押籌碼我還沒想出辦法拿到,暑國和烏旦國的結盟仍舊緊密。杭希赫在暑國手裡,扈相國早有反叛之心,我若就這樣走了,仙島國必亡無疑。
突然,外面打鬥聲四起,一片混亂扎眼的功夫就到了高‘潮部分。我們三個不解的互看一下,馬上都跑到窗子那裡張望。
外面怎麼打起來了?這島上除了那些只會做苦工的奴隸,怎麼可能有其他勢利與怡親王的侍衛拼命呢?喊殺聲越來越大,黑漆漆什麼也看不見,不知道是不是怡親王的又一個詭計,我們當然不能輕易的從屋裡出去。
終於,盼來了一個大大的閃電,外面瞬間被照亮。那些打鬥的人羣完全不在我的視線之內,我唯一看見的就是一襲綠色盔甲站在牆上的藍信,他來了!他終於來了!他終於平安的歸來,如神謫一般的出現在我面前。仍舊是那張斯文的臉,此刻自信的站在高處望着我們的房子。
打開門,我什麼也顧不得就朝他奔去。輕功一躍直接跳到他的懷裡,他穩穩的將我抱住,披着重重的盔甲一路打殺過來已經有了汗味莫名的讓我心安。這個男人再一次救了我,再一次出乎所有的預料救了我。
“夫人受驚了。”藍信拍拍我的背安撫,嗓子啞的不像話,不是說烏旦國的戰船還要幾日後才能到達嗎?這傢伙現在出現這裡,到底多少夜沒合過眼好好休息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就算他周’旋了烏旦國帶兵回來,可是他怎麼知道我被怡親王綁到玉珠島上來了?唉!說出去真丟人,我竟然困在自己的島上。
“爲夫說過一定會在合適的機會回國找夫人,現在這機會不合適嗎?”大雨傾盆而下,漆黑的夜我們看不見彼此,卻可以感受對方濃濃的深情。
好吧!還是他一貫的風格,說了等於沒說我也不問了。
“烏旦國交給暑國的抵押籌碼是什麼?”秋雨中,我將自己偎進他的懷裡尋找溫暖,還不忘貼着他的耳邊說點正事。
“烏旦國玉璽。”藍信抱緊我遮擋寒冷的秋雨,泛着精光的杏眼此刻完全被愛戀所取代。
下面打鬥基本已經結束,上島的時候已經消滅一部分侍衛,現在又消滅這麼多,怡親王的身邊現在肯定不會有多少人了。
他抱着我從牆上跳下來,冷冷的開口吩咐士兵。“皇上有令,取回我國玉璽,殺怡親王那個逆賊者重重有賞。”
嗯?藍信是在假傳聖旨還是烏旦國真有吞併暑國的野心?不過無論哪個都怪怡親王胃口太大,若他不是要來這裡親自扣押我做人質對付仙島國最有可能勝出的張維慶,也就不會被藍信圍在玉珠島上。
如今藍信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取回烏旦國信物,又可以輕易的殲滅他毀了暑國,這還真是意想不到的順利。藍信相當有自信的抱着我進屋躲雨,外面呼啦啦的士兵就奔着怡親王而去。藍信到底帶了多少兵上島?聽這聲音至少有幾千名吧。
藍信進屋冷眼看了看甄似畫,然後和影互點了一下頭。不顧兩個人詫異的眼神爲我脫去外衫,然後拿浴巾細細的擦乾我頭上和臉上的雨水,溫柔的不像話。
“夫人什麼時候才能長大?這麼冷的雨水也要跑出去。”他一邊幫我擦頭髮一邊啞着嗓子碎碎念,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這腹黑男居然還有這麼婆媽的一面?
我看着那張斯文卻憔悴很多的俊顏,這兩個月他一定累壞了,明明不喜歡爭鬥與名利的人,卻爲我勞心勞力奔走於幾國之中周‘旋。頂着世人皆知的身份,還是將幾國皇帝騙住,他到底要操碎多少顆心才能做到?難怪他睡不好覺嗓子都啞成這樣。
我握着他還在滴水的手,不能在這個時候哭我只好扯動嘴角做出一個極其僵硬的笑容。“我長不大不好嗎?有你保護我,我覺得我一輩子都可以不要長大。”
“這笑容比以前強多了,雖然不好看至少出自真心。”藍信挑挑眉腳心頭暖暖的,他等了盼了這麼多年,爲的就是我們能真正的和平相處,如今他終於等到了。就算爲之付出多少,都是值得的。
我白了他一眼,居然在這樣一個情話綿綿的時刻陳述這種事實,難道穿上盔甲當了將軍他的心也成鐵包住的?“哼!以後都不對你笑了。”
藍信輕笑出聲,斯文的俊臉不住的滴水,藍色的初焰就像海底的精靈般跳躍於我的眼前。“夫人不笑,那爲夫給夫人笑一個好啦。”
這傢伙!我靠在他的溼透的盔甲上,開心的幾乎快要瘋掉。
“將軍,東西已經找到。”一個士兵抱着一個箱子走進屋來,手裡還提着怡親王的人頭。
都說烏旦國的士兵海上作戰厲害,沒想到陸戰也挺厲害的嘛!這麼快就解決掉怡親王,實力果然是不容小覷。
“島上之人一個不留。”藍信用被子將我包好,抱我起來準備離開,身後跟着影。
一句話決定了島上所有人的命運,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卻還是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白了臉的甄似畫。她也沒做什麼傷害我的事,是不是可以留她一命。
“藍信,放過甄似畫。”被窩裡暖暖的,我懶洋洋有些撒嬌的開口。
藍信早已經不是那個只會做不會說的霸道男人,他低頭看着我的眼睛輕聲解釋着。“她是怡親王的人,而她的正夫此刻正壓在陸戰之地,夫人覺得能留她嗎?”
“就算秋雁歸再對不起我,甄玉荷就她這麼一個女兒,而且這也算我還杭希赫的情,放過她好嗎?”我只露出一顆腦袋現在就像被抱在懷裡的超大號嬰兒一樣,仍舊據理力爭希望能給甄似畫一條活路。
藍信不會爲我的話是從。這麼多年相處讓我清晰的清楚,就算這個男人再愛我也是那種我無法控制一絲一毫思想,極度腹黑到只會按照自己意思辦事的男人。所以對他我不能命令,只好撒嬌加耍賴的誘哄。
不過,我喜歡。女人就算再強大,有的時候也需要一個肩膀依靠,而藍信就是那個讓我可以裝一裝小女人,撒嬌耍賴什麼招數都用上纔可以變相征服的男人。
藍信如深潭的眸子裡沒有一絲的猶豫,貼着我的耳邊輕聲說。“如果夫人肯兌現前些日子在仙島國大殿上的話,我會考慮放甄似畫一條生路。”
前些日子在大殿的話?這傢伙怎麼知道我在那裡說過什麼?連我自己都不記得了好不好?“我說過什麼?”
藍信擡起頭,斯文俊俏的臉上寫滿得意。“當時夫人說:他不是我四爹,他是我女兒的生父,我的夫君。”
“你怎麼知道?”瞧他得意成這樣,我真想咬他一口。
藍信哈哈大笑不回答我,十足臭屁的繼續問我要承諾。“夫人,我這孩兒她爹都做這麼久了,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給我轉正?”
“想轉正?”我怎麼能這麼輕易讓這個腹黑男牽着鼻子走?
藍信認真的點點頭。
“好啊!等你會繡花那天吧。”你藍信能帶兵會打仗,我就不能舞刀弄劍的手還能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