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看到夜梟因爲蘇小小露出笑容,而蘇小小也回以微笑的時候,自己會有最珍貴的東西被人奪走了的感覺?
“小小,你不要一副女色魔的表情,夜梟……夜梟他從不近女色,你別帶壞他。”朱見淳臉上帶笑,心裡卻像打翻了醋罈子似的難受,鳳眸裡冷冷的,看不到一絲笑意。
夜梟看到朱見淳的表情,雖不明白主子爲什麼心情不好,但爲了穩妥起見,還是後退了幾步,安靜的站在一旁不再說話。
“夜梟不近女色嗎?那太可惜了,這麼好的身材竟然是個斷袖!天吶!沒天理,爲什麼美男子都跑去搞斷袖了?還要不要人活了?”
蘇小小抓着夜梟胸口的衣襟嚎叫得跟見了鬼似的,小手還趁機在夜梟胸口上抓了幾把,看着蘇小小悲痛欲絕的樣子,夜梟剛想說自己不是斷袖,被朱見淳冷冷一看,夜梟張了張脣,終究什麼也沒說。
“好了,小小,我不是斷袖呀!我也是個美男子,還是鼎鼎有名的呢……”朱見淳說着就要去拉蘇小小的手,蘇小小一把甩開朱見淳的手,整個人像水蛭一樣粘在夜梟身上,“那怎麼一樣?夜梟身材這麼好,你身材又不好……”
朱見淳額上冒出無數條黑線,胸口一挺,挺直腰桿,“我身材怎麼不好了?我這纔是最標準的身材,修長,挺拔,高挑,京城的姑娘們看到我都驚叫……”
“她們驚叫的是你的臉,又不是你的身材,如果你和夜梟同時蒙上臉脫光衣服,她們驚叫的一定是夜梟,看看人家夜梟身上多有肌肉,來,你來摸摸就知道了……不行,夜梟是斷袖,對於他來說,女人就是姐妹,男人嘛,就是異性了,你來摸他不就是調戲了嗎?”
你摸才調戲呢!朱見淳無語的翻翻白眼,想忍下這口氣,還是忍不了,“小小,雖然夜梟身材是不錯,可我也不差啊……”
“那你要給我看一看才知道。”
“好啊……”朱見淳說着就要去解衣服,忽然停住手,轉過臉來死死盯着蘇小小,“解衣服?哼!差點就着了你的道!”
“差點就得逞!功虧一簣!鬱悶!不爽!”蘇小小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垂下頭,爲了解恨,蘇小小暗中又掐了夜梟的大腿好幾把,夜梟被掐得臉色鐵青,卻一句抗議也不說。
蘇小小爲了安撫夜梟,免得被人家告非禮,又輕柔的摸了摸夜梟的大手,這一幕全看在朱見淳眼裡,不爽!非常不爽!
“夜梟,你回王府幫我拿點東西來!”
“拿什麼東西?”往日朱見淳這麼一說,夜梟一定知道朱見淳是想只開他,可今天,不知道他是裝糊塗,還是真的被蘇小小掐暈了。
朱見淳冷冷的眼神掃向夜梟的臉,夜梟低下頭,說聲,“知道了,主子。”就要離開房間,卻被蘇小小一把拉住。
夜梟和朱見淳不約而同的看向蘇小小,倆人的眼神和心思各不相同。
夜梟是開心的,因爲蘇小小捨不得他。
朱見淳是氣憤的,鬱悶的,不爽的,因爲蘇小小不捨得夜梟。
“夜梟,還不去?”朱見淳臉上還是帶着淡淡的笑,眼裡卻寒光閃現,夜梟習慣性的低了頭,便往外走去,又被蘇小小死死拉住。
“豬真蠢,你還沒告訴夜梟要拿什麼東西呢?你不說他怎麼知道?還真的是豬真蠢!”蘇小小拉着夜梟的手,很仗義的說,指甲卻暗中勾了勾夜梟的掌心。
夜梟只覺得手心癢癢的,有什麼異樣的情愫流遍全身,被蘇小小調戲,對他來說,是很開心的事。
朱見淳惡狠狠的看向夜梟,看着蘇小小仗義的小臉,只得隨口說道,“給我拿九曲飛龍佩來!”
夜梟點了點頭,便要往外走,又被蘇小小拉住,朱見淳這下臉色難看了,“蘇小小,你一而再再而三拖住夜梟,到底想怎樣?都說了夜梟不近女色,你別欺負他!”
蘇小小不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一本正經的問道,“你說的那個九曲飛龍佩,是不是一枚白色玉佩?”
“對啊!”雖然有些奇怪蘇小小知道玉佩的顏色,朱見淳還是點了點頭,比較玉佩不是白色就是綠色,她猜對也沒什麼奇怪的。
“那是不是上面有九條飛龍,其中一條口裡還有一顆綠色珠子?玉佩下面還繫着綠色流蘇?”
朱見淳臉色白了白,有些奇怪的盯着蘇小小,“你怎麼知道的?”
難道小小與自己心有靈犀?想到這裡,朱見淳不由得有幾分竊喜,得意的看向夜梟,朱見淳得意還沒超過三秒,就聽到蘇小小單純無害的聲音……
“怎麼知道的?不就在你腰上掛着嗎?看到的呀……”
朱見淳眼前一黑,一個踉蹌,差點撞上桌腳。
“明明在你腰上掛着,還叫夜梟回去拿!沒見過你這樣故意折磨侍衛的主子!沒人性!”蘇小小從鼻子裡哼了聲,朱見淳一臉黑線,有些尷尬的辯解道,“我一時忘記了而已……”
蘇小小高昂着頭,不理他,踮起腳尖,湊在夜梟耳邊壓低聲音嘀嘀咕咕的說着什麼,朱見淳伸直耳朵,還是聽不到蘇小小在說什麼。
蘇小小邊說邊用手指比劃着什麼,時不時還掐夜梟的大腿一把,而夜梟,臉色微紅,似乎有些羞澀,蘇小小緊緊握住夜梟的手,似乎要夜梟做什麼決定,夜梟臉紅紅的,似乎有些猶豫,而蘇小小似乎在使勁遊說他,夜梟最後還是遲疑着搖頭,臉色更紅。
這種景象,朱見淳不多想,那是不可能的!
等到蘇小小似乎是拗不過夜梟,狠狠捶了夜梟的胸口一捶,朱見淳馬上裝作不經意的問道,“小小,你和夜梟說了什麼?你看他臉紅成那樣……”
蘇小小凌厲的眼神刀子般射了過來,朱見淳臉色一僵,馬上裝模作樣的端起茶杯喝茶。
蘇小小也不理他,嚴肅的問夜梟,“你真的不答應?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告訴你,只要你跟着我,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睡的是香軟的大牀,穿的是綾羅綢緞,絕不會虧待你,你也不想想,我這麼看好你,怎麼會虧待你呢?”
跟着她?什麼意思?還說什麼睡覺?說什麼不虧待夜梟?朱見淳腦子裡馬上奔出很多少兒不宜的念頭。
似乎爲配合朱見淳的遐想,蘇小小又掐了夜梟一把大腿,一臉色迷迷的笑,眼睛一個勁的往夜梟健美的胸口掃,“梟,你就跟了我吧,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說到做到……”
朱見淳腦子裡轟的一聲炸開,她怎麼可以這樣啊?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當着他的面調戲夜梟!!!!!
“小小,住手!不許……不許再調戲夜梟……”看見蘇小小射過來的刀子樣的眼神,朱見淳尷尬的笑笑,“這樣對你的形象不好,你好歹是女兒家,傳出去不好……”
蘇小小也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朱見淳,朱見淳尷尬不已,嘴上卻不服輸,“總之,你不可以調戲夜梟,他……他好歹是我的侍衛,你當着我的面子調戲我的侍衛,也太不給我面子了……”
“我沒調戲他!”蘇小小冷冷出聲,像看鬼似的看着朱見淳,朱見淳臉色一白,“你沒調戲他?別逗我了!你剛纔還說要他跟着你,還說不會虧待他,還說睡覺什麼的……”
“我對他說,他這個王爺主子有事沒事就喜歡使喚人,沒人性,給的工錢又不高,看看夜梟這把刀,都生鏽了……”蘇小小說着,把夜梟那把鐵紅色的刀抽出一小截。
“那不叫生鏽!那刀就是那個顏色,不然,怎麼叫鏽刀?”
“不管什麼刀啦!你和我說我也不懂,總之,我就是勸他逃離你這個惡魔主子的桎梏,到我身邊來給我當侍衛,我不會虧待他的,有我吃的,一定有他吃的,有我睡的,一定有他睡的,大不了,共一個碗吃飯,共一張牀睡覺……”
“共一張牀睡?不可以!”朱見淳忽然失去控制的大吼,蘇小小像見鬼的死死盯着他,“你那麼激動做什麼?我又不是要和你睡覺?夜梟是斷袖耶,我們就像姐妹一樣,一起睡怎麼了?”
蘇小小說着,很姐妹義氣的勾搭着夜梟的肩膀。
“夜梟不是……不是……總之,你們不能一起睡!”
“人家夜梟都沒說什麼,你那麼大意見做什麼?”蘇小小死死盯着朱見淳的眼睛,直盯得朱見淳渾身發毛,蘇小小才忽然像明白什麼似的一拍自己的腦門,“我知道了,朱見淳,你一定是……”
“你一定是……嘿嘿……”
蘇小小陰森森笑着,死死盯着朱見淳,不時像明白什麼似的點點頭,朱見淳被她看得渾身不寒而慄,總感覺蘇小小要說的話一定很詭異。
“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很可怕……很奇怪……很不舒服不自在……”朱見淳後退一步,蘇小小眼神死死盯着他的胸口,朱見淳實在受不了這種目光,條件反射的抱住自己胸口,像一隻獵人手下的小白兔一樣可憐兮兮的看向蘇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