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2點)
“這個有古怪”
蕭鏡把玩着個葫蘆,上下里外的仔細看了一遍,面色凝重的說道。
“哪裡古怪?”
蕭南坐在下首,有些心虛的看着美大叔阿耶,暗道:不會這麼邪門吧,老爹竟能看出這葫蘆的不凡?
“是呀,我看它也只就是個頭比較大,其它並沒有不妥的地方呀。”
大公主也有些納悶,不就是喬木的雪娘子不知從哪兒叼的兩個葫蘆嘛,哪兒就古怪了?再說了,一個葫蘆,再古怪能古怪到哪裡?
蕭鏡卻從食案上摸起一把割炙肉的匕首,用力將葫蘆頭切開,露出嫩白的瓤肉和飽滿的籽兒。
“嘶~~好濃郁的香味兒,”蕭鏡湊近開口,挺直的鼻頭抽動了幾下,隨即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對孩子說道麗質,喬木,你們聞聞,這味道和咱們平日吃的葫蘆有何不同?”
大公主很不以然,不過,看蕭鏡如此認真的模樣,她還是頗給面子的湊近,“咦?確實不一樣呢,好像、好像——”
大公主不該用詞語形容,只是覺得這香味兒聞得很舒服。
“阿孃,我看它到有點兒像市井傳奇中講述的仙人之物。”
蕭南看了看雙親,有意識的把葫蘆往‘神器’上扯,好引起兩位足夠的重視,最終達到的目的。
“淨渾說,世上哪有仙人?”
大公主雖是說着訓斥的話,但雙眸中已經透出了隱隱的贊同。
“唔,話不能這麼說,”
蕭鏡卻不似那些老學究一般,聽到有人提及鬼神,便會義正言辭的說‘子不語怪力亂神’。
他更多的崇尚道教的無爲而治,對於市井間流傳的一些鬼怪傳說,他一直很中立的對待——不迷戀,但是也不質疑。
輕輕轉動着葫蘆,蕭鏡越看越覺得此物不凡:明明是剛剛摘下不久,但卻給人一種歷經滄桑的古樸感覺。
雖不至像女兒戲言的那般是個‘仙物’,但也絕對不是俗物。
幸虧蕭南聽不到蕭鏡的心聲,若是了他此刻的推測,定會無比誠摯的封他爲偶像。
原來,蕭南選定了葫蘆後,爲了增加它的靈氣,特意將整條葫蘆藤都放在了桃源裡靈氣最盛的地方,足足呆了一天一夜,硬是讓葫蘆一夜之間白得了上百年的歷史。
而這種歷史滄桑感,在蕭鏡看來,並不是陳舊,而是一種古樸、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底蘊,使得這葫蘆確實帶着幾分仙氣兒。
大公主聽了蕭鏡的分析後,拿起另一個葫蘆,仔細看了看,點頭唔,聽了郎君的話,再細細一瞧,這葫蘆確實有些蹊蹺。”
說罷,大公主想了想,建議道既不是俗物,不如就將它蒸煮了做菜如何?”
既是好,那就吃了它嘛。
蕭南卻連連搖頭,這可不是她費盡心機的弄兩個葫蘆來的目的呀,當然,不能否認的是,公主阿孃的建議也不,這葫蘆極富靈氣,吃了對身體也極有好處。
但這樣一口吃掉,簡直就是暴殄天物,要,這兩個葫蘆可是桃源出品的‘神器’呢。
“?喬木,你阿孃說的不對?”
蕭鏡也並不認可大公主的建議,不過,看到女兒搖頭否定的模樣,不免有些詫異,他的寧馨兒最是個直率的人,若是以前,根本不用大公主說,她也會積極的把這兩個葫蘆吃掉,現在卻——
蕭南嘿嘿一笑,從蕭鏡手裡接過那葫蘆,拿掉葫蘆蓋兒,將葫蘆嘴兒對準嘴脣,俏皮的說道阿耶,您看這樣像不像酒仙劉伶?”
蕭鏡聞言,雙眼一亮,撫掌道妙妙啊呵呵,還是我兒想得巧妙。”
大公主聽了父女兩人的話,不由得翻個了白眼,沒好氣的說我又不飲酒,身邊帶個酒葫蘆算樣子?”
蕭南湊到大公主身邊,親暱的挽起她的胳膊,討好的笑道阿孃,您可以裝山泉水呀。”
爲了增加說服力,蕭南將兩個葫蘆都放在手上,並排展示給大公主看您看,一大一小,簡直就是絕配呀。”
說着,蕭南還故意衝着大公主眨了眨眼睛,一切盡在不言中。
大公主看着那一對葫蘆,又擡眼看看俊美如往昔的夫君,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股的甜蜜。
最後,點頭那就勞煩夫君了”
蕭鏡也明白了女兒的暗示,嘴角高挑,“娘子放心,爲夫定會好好雕琢這對葫蘆。”
說到這裡,蕭南簡直太佩服自家阿耶了,真不愧是世人交口稱讚的世家子呀,允文允武、能俗能雅,就連手工活也極爲精通。
比起蕭鏡,其它男人簡直就是廢物或者渣兒呀。
不過,別人並不這麼認爲,比如今天上門的高陽公主。
“阿姊,真是搞不懂,您這樣曲意討好,哪裡還有一點皇家公主的氣勢?”
高陽不屑的掃了眼正堂上的李氏和柳氏,不過是庶媳,跟大公主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居然也好意思賴在公主府混吃混喝。
哼,她們也就是欺負脾氣好、性子軟,若是換成她,哼哼——
大公主並不在意,微微一笑,道過得舒心就好。對了,你最近可還好?”
高陽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還不就那樣,夫君窩窩囊囊,老虔婆如狼似虎。”
她的生活就一個字,亂
阿耶雖然寵愛她,但皇后的規矩擺在那裡,她每次和盧起爭執,都會被叫回宮裡一通訓斥,唉,不吵,這日子又沒法過。
她的駙馬可不像夫,出身高貴、才貌俱佳,陪在阿姊身邊,一點兒也不丟阿姊的臉。
一想到那個窩囊沒用的男人,高陽的心情就無比鬱結,也就沒有耐性聽小妹說愛情故事。
胡亂說了幾句,便匆匆告辭了。
她臨走的時候,大公主又勸了一次,“高陽,你到底是想要所謂的威儀?還是想要舒心的生活?”
高陽停在廊下頓了頓,最後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阿姊,這兩者不能兼得嗎不跳字。
兕子望着高陽的背影,有些迷茫的問道。
“當然可以呀,呵呵,我現在不就這般?”
比起性子魯直的高陽,大公主更喜歡溫柔善良的兕子,她柔柔的說道所謂的威儀,並不是比誰的嗓門大,誰更能吵鬧……看看阿孃,再看看蕭皇后,你可曾見她們在人前爭執、吵鬧,你可曾見她們用權勢威壓別人?”
兕子搖頭,“我從沒有看到阿孃打罵侍從,蕭皇后也是個極和善的老者。”
大公主又問,“那,你可曾見有人不尊敬她們?覺得她們軟弱可欺?”
兕子比剛纔更快的搖頭,“不曾。”
大公主笑了,緩聲道你說的沒,她們溫柔嫺雅,待人寬厚仁和,但卻也沒有失掉皇家威儀。高陽確實在駙馬跟前擺足了公主的架子,可、可她幸福嗎?過得開心嗎不跳字。
兕子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雖沒有,但意思已經非常明顯。
大公主又道其實喬木跟高陽差不多,直率、魯莽,總想着出身多麼高貴,卻忘了已經嫁做人婦,結果吃了那麼多的虧。”
兕子歪着腦袋,想到這些日子的見聞,不解的問道不對呀,阿姊,我看喬木和崔八很好呀,喬木待產,崔八還每日來陪她。”遠比吵得雞飛狗跳的高陽夫妻強多了呀。
大公主輕扯嘴角,“她們以前可不是這樣,即使現在也……”喬木可是負氣的呀。
大公主兩個談論着崔八夫婦,木犀院裡,蕭南也在跟崔八討論李明達的婚事。
“……崔嗣伯是崔洋的嗣子,據說是從老家旁支過繼來的,生父是誰,我也不。”
崔幼伯手裡捧着書卷,努力回想着三戟崔家的資料。
不過,兩家雖是同宗同族,但因六十多年前的恩怨,早已形同陌路,即使同在京城、同在親仁坊,也多年不相往來。
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到有價值的資料。
“他學識如何?品性如何?”
上輩子,蕭南跟崔嗣伯並沒有交際,所以對他幾乎是一無所知。
可不知怎的,蕭南乍一聽到這個名字時,心頭竟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總感覺這個人將會影響她未來的生活。
崔幼伯這次連想都不用想了,直接搖頭不,我沒和他打過交道,只是聽說他素有才名,但卻沒有作品流傳。”
又是個京城才子?
蕭南嘴角抽了抽,她忽然,在京城,才子簡直跟現代的專家一樣,根本就是罵人的話。
崔幼伯卻不想爲了個陌生人浪費,他今天來,還有重要的事情呢,“……我給咱們的女兒取了名字,你看看哪個好。”
昨天是崔幼伯那庶長子的洗三日,雖沒有大操大辦,但大還是央求崔澤給孩子取了名字。
讓早就準備好給取名的崔幼伯很沮喪,失望之下,他猛地想起娘子肚子裡還有個寶寶呢,便又來了興致,給未出世的孩子取了一連串的名字。(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網()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