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2點)
三戟崔家住在安邑坊,而崔裡更是因爲崔氏在此聚族而居得名。
聽了姚氏的話,老並沒有說,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隨即把目光落在劉氏身上,示意她繼續。
劉氏是崔守義在任上娶得繼室,既不是世家女,也不是勳貴之後,父兄只是品級不高的武將,因是崔守義老上司柴駙馬的舊日下屬,便由柴駙馬牽線,把劉氏許給了崔守義。
嫁給崔守義後,劉氏一直跟着他四處做官,並沒有在祖宅久住,所以她沒有領教過老的厲害。
去歲回京,劉氏見老慈眉善目,且已年逾八旬的老邁樣子,也沒把她放在眼裡——不過是個沒嫁人的大姑子,崔家能養着她就不了,她還敢對耍威風不成?
在外頭做慣了老,回到崔家,劉氏依然沒有顧忌的繼續做榮安堂的老大。
但,很快的,劉氏便領教到了老的強硬手腕。
說起來,劉氏覺得很委屈,她不過是像一樣,拜會了京中的幾位軍界大佬的女眷,她也沒攙和事兒呀,就招致了老的不滿?
老也是,她又不是的婆婆,卻一副長輩的做派。
那日劉氏剛從侯家,還沒換好衣服,老便命人將她喚了去。
到了榮壽堂,老二話不說,像訓小輩一樣把她訓了個狗血淋頭。
最後,更是一揮手,讓她好好‘靜養’,不要胡亂攙和男人們的事。
劉氏念着老是長姐,並不敢十分反駁,只悶頭聽了訓,怏怏的。
到了晚上,劉氏想跟夫君抱怨幾句,結果崔守義根本不聽她的話,直接砸下一句“照阿姊的吩咐辦,倘有違逆,家法伺候,如若不服,只管離開崔家”,便氣沖沖的去了書房。
劉氏氣了個倒仰,叫來崔海,哽咽的說了的委屈,又把侯將軍的話轉達給了,命他休沐的時候去侯家。
果然是更靠得住。
沒過幾天,崔海便去了侯家,並跟老將軍詳談了許久。
後,崔海向父母彙報了跟侯將軍商量的結果。
劉氏一聽說的新差事定了,很是高興,剛要誇獎幾句,不想崔守義卻莫名其妙的發怒了,揪着去了祠堂。
父子兩個也不知談了,最後崔守義罰在祠堂思過,直到除夕才被放出來。
劉氏和崔守義哭鬧了好幾次,崔守義起初還有耐心解釋,說現在是非常時期,他們崔家是純臣,跟侯家不是一路,讓她少攙和云云。
話語間,崔守義還透漏出這是阿姊的意思,讓劉氏只管聽從。
劉氏大怒,崔家已經分家了好不好,別說是個未出嫁的大姑子,就是親生父母,家都分了,也不能這麼管着他們吧。
再說了,他們好歹是六七十歲的老人了,孫子、重孫子都有一大堆,崔三娘憑訓小輩一般對待他們?
崔守義聞言也大怒,當下要寫休書,還是崔守仁聽到下人回稟趕來勸和,這才把事壓了下去。
兩個商談了許久,崔守義後再也沒有提休妻的事兒。
不過,劉氏卻徹底失了管家權,被崔守義以靜養爲名,拘在了後堂不準隨意外出。
就連新年朔日朝賀,劉氏也沒能出府。
在那些日子裡,劉氏從崔家的老世僕那兒聽說了不少老的故事,再聯繫自身和的處境,她才了這位大姑子的厲害。
如今劉氏被放了出來,再次看到眉眼含笑的老人,卻再不敢心懷不敬,更不敢說令老不悅的話。
接受到老的暗示,劉氏道我們剛回京,也不家裡的舊例。呵呵,要說商量,大侄兒主持中饋多年,也久居京城,定如何熱鬧過節。不如,先有你說道說道?”
這話是對大鄭氏說的。
鄭氏剛聽到這話的時候,還頗有幾分得意。
不過想起夫君的吩咐,她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幾下,帶着幾分幽怨道二嬸兒謬讚了,我雖當了幾年家,但近年來身子愈發不好,早就不理庶務,如今,家裡的大小事兒都由大娘子處理。”
說着,鄭氏側過頭,對王氏道你跟大家夥兒說說吧,今年上元節家裡有安排。”
王氏忙直起身子應了一聲,接着先對老和二老微微欠身行禮,隨後才笑着說道去歲二叔祖一家返京,咱們崔家總算是三堂聚齊,崔家在京近五十年,頭一次這般齊整的過節。故此,我在往年舊例的基礎上稍稍做了點兒修改……”
正堂上,衆人都豎着耳朵聽王氏細述上元節的安排。
唯有姚氏滿腔怒火,憤憤不平的瞪着正堂上胡坐的老,心裡更是不斷的咒罵:該死的老虔婆,竟敢當衆無視我,真是可惡至極
,姚氏爲了,並不十分敢招惹老。
現如今,的名分已定,郡主也快進門了,姚氏自持老或者崔家沒有能拿捏她們的了,心裡早就憋着一股氣,想好好在衆人跟前耍耍威風。
姚氏,崔家和本家不和,跟三戟崔家更是形同陌路。
前些日子,三戟崔家下帖子邀請這邊去崔裡賞花燈,老當場便駁了,命人傳話給送請帖的小廝,直說很不巧,上元節另有安排,沒去安邑坊。
這個消息並沒有在崔家流傳開來。
崔清同三戟崔家交好,從那邊聽聞了此事,並告訴了妻子兒女。
經過他一番‘引導’,姚氏聽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嫡支主動示好,崔三娘卻不知好歹,白白浪費了一次重回嫡宗的機會。
爲了家族,爲了提醒崔三娘,更爲了給合浦院立威,姚氏決定藉此事發難。
於是,便有了剛纔那冷不丁的一句插言。
只可惜,老竟似沒聽到,徹底無視了姚氏的挑釁,全然一副沒把她放在眼裡的樣子。
這種當衆被欺辱的感覺,姚氏又羞又怒。
而劉氏、鄭氏以及王氏,也同老一樣,漠視了姚氏的存在,就連坐在她身邊的小盧氏,也是嗤笑連連,讓姚氏的怒火達到了頂點。
憑?
這些人憑這麼對她?
在姚氏看來,她的當了官,兒更是尊貴的郡主,除去出身,她絲毫不比在場的幾個妯娌差。
騰地一聲站起來,姚氏大喝一聲,“閉嘴”
彷彿一記焦雷炸在頭頂,衆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尤其是專心講解的王氏,被這憑空一聲斷喝嚇得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差點兒把手裡的紙卷丟出去。
下意識的,衆人齊齊把目光聚焦在姚氏身上。
姚氏卻忽然哈哈一笑,得意的說原來都聽得到我呀,剛纔我還以爲你們的耳朵聾了呢。”
老眼皮跳了跳,卻沒有,只是定定的看着站立堂上的姚氏。
姚氏似沒看到老冷然的目光,笑嘻嘻的說哎呀,既然都能聽得到,那我就繼續說了哈。老——”
老卻笑了,那般慈愛,“四郎家的,說起來是我委屈了你們。”
姚氏一愣,她看到老不怒反笑,還真有些摸不到頭腦。
老沒有停頓,繼續說着當**們的匆忙,家裡一時準備不足,只得讓你們暫居合浦院。如今嗣伯要娶親了,娶得又是皇家郡主,再偏居合浦院就有些不妥了。”
姚氏心裡一動,難道老虔婆也畏懼郡主之威,準備滿足他們一家子的要求,給換個大點兒的院子?
“巧的是前邊巷子的一戶人家因家主致仕,闔家搬回原籍……我派人去看過了,那院子極好,房舍精緻,院落也寬敞,比合浦院大四五倍還不止。”
老將盤坐的腿伸直,伸直的腿盤起,身子重心轉移到另一邊接着說我跟老商量了一番,由官中出銀錢將那院子買了下來,待上元節過後,你們便搬吧。親事也在新院子辦,也算是雙喜臨門。”
姚氏沒想到老竟敢不顧郡主的意思,要把他們掃地出門,忍着心慌,大聲喊道老,您忘了郡主——”
老根本不讓姚氏把話說完,截住話頭,說我郡主是個懂禮數的好孩子,更曾經多次說過要依古禮行事。既然依從古禮,那郡主便該何爲孝道、婦道。”
姚氏更慌了,急急的說可是聖人的旨意說得明白,讓在崔家辦婚事,怎能——”
老繼續打斷她的話,柔聲道哎,話不能這麼說,離了祖宅,阿清就不是崔家人了?有阿清在,新院子不是崔家、還能改姓其它?”
聖人只是說在崔家,並沒有特指在崔氏的祖宅呀。
呵呵,老心裡暢快,她早就計劃着如何在閉眼前,把這幾個禍害弄出崔家了。
姚氏急得滿頭大汗,卻想不出辯駁的話,只站着拼命搖頭。
老挑眉,不解的問?你不喜歡那新院子?”
姚氏連連點頭:不喜歡,一千一萬個不喜歡
老好脾氣的說,“是我疏忽了,竟忘了阿清素來與三戟崔家親厚。唉,這樣吧,倘或你們實在不願意跟我們住在一個坊,也可去安邑坊崔裡給你們置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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