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2點)
韋源身邊還有兩位麻衣舉子,且都是年紀不過二十的年輕兒郎。
氣喘吁吁的追上崔幼伯,韋源指着身邊兩人介紹道這是李敬,關隴李氏的大郎;這是吳封,平陽吳氏的小郎。”
手一擺,又向李、吳二人介紹崔幼伯,“這是崔幼伯,博陵崔氏的八郎,雙相崔家的玉郎是也。”
李敬和吳封放下手裡的包袱、籃子,躬身長揖,“某李敬/吳封見過崔家八郎君。”
崔幼伯見李敬相貌堂堂,俊秀中帶着幾分英武,外貌協會會員的崔八童鞋便再次以貌取人,對李敬頗爲和氣的說李郎君太客氣了,某崔八有禮了。”
說着也是躬身長揖,態度極爲和善,只是唯一不足的地方,他老人家直接把一旁的文弱小郎吳封無視掉了。
吳封有些尷尬,揉了揉鼻翼,繼續行禮道某吳封,過崔家八郎君。”
崔幼伯這才居然漏掉一個人,頓覺不好意思,忙躬身行禮,“某崔八見過吳郎君。”
韋源見三個人你拜我、我拜你的拜個沒完,有些不耐煩的打岔,“好啦,算起來大家也不是外人,這麼多虛禮做。”沒辦法,士庶不婚,各大世家間彼此聯姻,不用往上數多少代,五服之內必有姻親。
李氏也好、吳氏也罷,七拐八繞的還真能跟崔氏拉上關係。
三人聽韋源這麼一說,也釋然一笑,是呀,大家都是一表三千里的表親,那就不是外人呀,幹嘛這麼客套。
更不用說崔氏對李、吳二人皆有恩惠,兩人對崔幼伯更是抱着真心交好的打算靠上來的,如今聽韋源這般說,也都連連稱是。
崔幼伯原本就是個天真爛漫的性格,雖經過幾個月的‘調教’,但本質一時無法改變,這會兒聽幾個人都這麼說,他也不好意思拒人於千里之外,忙順着韋源的話,說韋郎的話極有道理。李郎、吳郎也都不要跟某客氣纔是。”
韋源見崔八這麼上道,也很高興,接口道很是,走走走,趁着尚未宵禁,咱們去酒肆好好吃一杯。”
崔八卻面有難色。
李敬多有眼力見兒呀,一瞧他這番表情,忙低聲問道八郎君可是還有摯友在場內?”
其實,李敬已經猜到是誰,不過現在彼此都剛剛結識,他也不好託大的說劉晗是我哥們兒,只能裝作都不。
崔八點頭,“某尚有一世兄在場——”
話還沒說完,劉晗已經扛着考箱走了出來,一拍崔八的肩膀,笑道八郎竟比我先出來一步。呵呵,這幾位——”
目光掃過韋源等三人,當看到李敬、吳封兩人時,劉晗明顯一愣,隨即又笑道呵呵,瞧瞧我遇到了誰?竟是阿敬和阿封?”
並沒有提及兩人曾因‘寄籍’的事兒被朝廷取消了考試格,也沒有問兩人是進來的,只是一門心思的敘舊。
崔八見劉晗也認識兩人,忙笑問道君直也認得李郎和吳郎?”
劉晗招呼大家一起往外走,邊走邊說當然認得,想當年我四處遊學的時候,曾與阿敬、阿封偶遇,相談甚歡,彼此引爲知己。今又重逢與考場,緣分呀。”
李敬笑得極爲含蓄,淡淡應道君直兄生性豪爽、灑脫,敬最是傾慕,如今相聚京城,確實應了君直兄的一句‘緣分’。”
吳封就有些諂媚了,幾乎是點頭哈腰的連連稱是是極是極,呵呵,我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君直兄,如此奇緣,當浮一大白呀。”
韋源見話題終於拉回一起喝酒上來,忙笑道阿封說的對,現在天色還早,咱們一起去酒肆吃杯熱酒吧。”
劉晗卻搖頭,“今日巧遇兩位故友,又結識韋郎,理應痛飲一杯。但明日還有一場,不如咱們明日考完,再相聚飲酒如何?”
崔八點頭,“沒,到時,某定取出家中珍藏的佳釀‘滴露春’,咱們不醉不歸,何如?”
滴露春?
李敬英挺的劍眉微微一挑,笑問道可是去歲剛剛上市的烈酒?其色清澈、其味醇厚、其烈似火,遠比市面上的名酒、佳釀的滴露春?”
這個話題正好撓到了劉晗的癢處,只見他極爲得意的笑道阿敬猜得不,就是那烈酒滴露春。呵呵,爲兄甚至喜歡呀。”他可是滴露春的代言人呢,去年沒少用它裝逼、扮名士範兒。
間,幾人已經走出了皇城。
文竹几個小廝早就等着門外,每每聽到有人出來,他們便探頭探腦的瞧一番。
這次,終於看到了自家郎君的身影,文竹和阿山幾個小跑着迎上去,“郎君,劉郎君。”
一邊招呼問安,一邊伶俐的將兩人肩上扛的考箱接。
文竹更機靈,他見郎君身邊還跟着三個郎君,其中一個佩飾極爲精美,應該也是同自家郎君一樣,是勳貴或者世家之後。
另外兩個,佩飾雖差了些,但氣質還不差,比那些寒門舉子多了幾分大氣,便猜他們即使不是世家望族,應該也不是市井奴、田舍漢,許是小官的子弟。
心裡猜度着幾人的身份,臉上卻沒有絲毫表露,還積極的問幾位郎君的車架可在近旁?不如讓奴去召喚郎君的僕從?”
韋源擺擺手,丟給文竹几粒金花生,笑罵道小猴兒倒也機靈,去吧,我的車架應該在拐角,你把那幾個沒眼力見兒的奴婢給我叫來。”
文竹熟稔的接過金花生,不着痕跡的袖入囊中,笑得更加殷勤,“郎君放心,奴這就去。”
說着,文竹衝着一旁的小廝使了個眼色,那小廝也不是蠢人,立刻明白了文竹的意思,拔起雙腳,利索的跑向街口拐角。
不多會兒,安靜的街道上駛過一輛豪華的馬車。
那馬車還沒走到近旁,一個清秀的小廝已經從車廂裡跳出來,連聲喊着,“郎君,郎君,您可算出來了”
有了崔八幾個小廝做對比,韋源只覺得的小廝很上不得檯面,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不耐煩的說,“亂叫?也不怕貴人笑話。”
崔八並不在意這些,拱手告辭,“今日時辰不早了,咱們就此別過吧,待明日考完,你我等幾再聚。”
劉晗也抱起拳頭,向幾位告辭。
韋源、李敬和吳封同樣回禮,連聲辭別,並約定明日聚會。
崔八和劉晗在阿山的攙扶下上了牛車,韋源三個則上了韋家的馬車。
上了車,挑起車窗簾子,雙方再次偮手告辭,只聽得啪啪兩聲鞭響,牛車和馬車身而過。
“郎君,劉郎君,喝杯熱將茶吧。”
文竹殷勤的奉上溫了許久的薑茶,又招呼其它小廝往火盆裡添木炭、給兩位郎君蓋棉被……好一通忙活後,崔八和劉晗這才覺得重新暖和了。
“呼~~那都堂還真不是善地。”
其實崔八想說,那都堂真t不是人呆的地方呀,簡直要凍死人了。
幸好他有賢妻蕭南,告訴他一個取暖的好法子,這纔沒把兩條膝蓋凍傷了。
“嗯,確實冷了些。”劉晗就慘了些,他可沒有一個穿越女做,自然不某些野外求生的技巧,更不用炭盆烘暖單席的法子。
在森寒刺骨的地上跪了一天,這會兒終於換了個暖和的地方,劉晗卻覺得膝蓋針扎似的疼,用力揉了揉膝蓋,他嘆息道明日還有一場呢。”
崔八點頭,有了今天的經驗,他對毫無壓力。
甚至還有閒心談論今日剛剛結交的三個,“韋郎溫文有禮,李郎英武不凡,吳郎、吳郎能言善道,三人皆不是凡人呀。”
說句良心話,崔八童鞋對長相不出衆的吳封,並沒有看在眼裡,也是想了半天才找出他的‘優點’。
劉晗並沒有立刻應和,而是抱着冒着絲絲熱氣的茶盞想了好一會兒,才緩聲道嗯,八郎說的極是,阿敬和阿封都是極好的人,且極善變通,可爲友。”
但不能深交,這兩人太懂得‘變通’了,很容易被外在的因素所陰*,養不熟。
至於韋源,劉晗並不認識,也就沒有妄加評論。
崔八卻沒有聽出劉晗話裡的深意,他見劉晗贊同的看法,很是得意,笑道君直兄也說好的人,那定是極好的,值得交往的。”
劉晗沒有,扯了扯嘴角,權作回答。
天色漸晚,馬上就要宵禁了,街上的行人和車輛並不多。
很快,牛車便駛進了親仁坊。
來到崔家大門前,阿山跳下車,從後面牛車上拾了個杌子搬到牛車前,引崔八和劉晗下車。
不多會兒,崔八便進了辰光院。
正堂裡,蕭南剛把打着哈欠的女兒哄睡着,正待讓人準備洗澡水好好洗個熱水澡,便聽到回稟,說是崔八了。
蕭南忙起身相迎,在正堂外的廊下與崔八相遇。
崔八先是狠狠誇獎了那個實用的考箱,又說了說考場上的事兒,最後才提到新結識的,“韋郎是安同郡主的夫君,出自京兆韋氏;李郎,單名一個敬字,乃關隴李氏的世家子——”
李、李敬?
蕭南臉色大變,輕鬆的心情更因爲這個印刻在心頭的名字而變得異常沉重
p:其實吧,打吊瓶的都無所謂,某薩最苦逼的是,接連幾天不能洗澡,這、這也太難受了。幸好不是夏天,否則……(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網()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