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柿子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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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綺芳心心念念想要掙錢的堅持,觸動了倩娘心底深藏的那絲柔軟,也想起了當年孃家沒落後,自己爲了生計努力拼搏的樣子,幾乎和眼前的二少奶奶一模一樣。

回到自己的院子,倩娘坐在炕上沉思了良久,最後幽幽嘆了口氣,“唉,每個人都有落難的時候,能幫還是幫吧!”

此刻倩娘並沒有想到,正是因爲她的這一次真心相助,換來了王綺芳未來幾十年的信任,更是得到了她想到想不到的榮華富貴,數年後當倩娘把孃家的產業悉數贖回來,激動不已的同時,更是慶幸自己當年的那次善舉,好心有好報,老天睜着眼呢。

當然啦,這些也都是後話了。

中午,倩娘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抱着一個包袱來到綺芳的院子。

“這是?”

王綺芳看着面前攤放着的一塊銀紅色的天香絹,兩段兒兩尺長的素色蕾絲帶,以及一個小巧的銀鏍子,那銀錠子看體積應該不超過一兩。

“妹子,是這樣,”倩娘見王綺芳一臉的問號,擺完飯菜後,便走過來指着包袱皮兒上攤開的東西說,“昨兒我見您的針線很好,正巧我這裡有個活計想讓你幫忙做一下。”

“活計?你是說讓我幫忙做衣服?”

王綺芳似乎有些明白了,她眼中閃着感激的柔光,定定的看着倩娘,似乎在確定心中的猜測。

“是呀,”倩娘坐在包袱皮兒的另一側,拿起那兩段兒蕾絲花邊,笑道:“其實,都是這個小東西惹得禍。我上次去縣城的時候,正好遇到布鋪的王掌櫃進了新鮮花樣,仔細一瞧呀,不是別的,正是這稀罕的蕾絲花邊……”

說起來也趕巧,去年倩娘跟着馮鐵柱到省城辦事兒的時候,見過人家城裡的布鋪正開始流行這種花邊,聽說這還是從京裡流傳開來的,那些達官貴人的太太小姐們,個個都用蕾絲做衣服裝飾呢。

只是當時的價格太貴,她沒有捨得。如今在自己家門口遇到了,價格又比去年的時候低一半兒還多,倩娘便沒有猶豫,直接把王掌櫃手上的蕾絲全部買了下來。

說是全部,其實也不多,因爲王掌櫃做事很保守,生怕這種東西賣不動,特意進了幾條試試行情。

而倩娘這裡,因爲見識了城裡女人如何使用蕾絲,把東西買回來後便立刻做了件蕾絲包邊的褥衣,並且在趕集、做客的時候穿了出去,被附近的幾個鄉紳太太們稀罕、豔羨的不得了。

其中,住在倩娘隔壁莊子的魏太太,對倩孃的新潮衣服最爲喜歡,當天就跑到縣城的布鋪買蕾絲。去了一問才知道,王掌櫃正後悔進貨少呢,僅是那一下午就來了不少闊太太來買蕾絲,可他進來的幾條樣品,早就被馮太太包了圓兒,正打算再去省城進貨呢。

魏太太聽了這話,想要蕾絲的念頭更強烈了,可——

等他去省城進貨?不好意思,本太太等不起。再說了,等他進了大批的蕾絲來,這種東西大家又都有了,她買來也不能炫耀。魏太太腦子很活泛,第一時間想到了馮太太手裡肯定還有存貨,於是,第二天便拿着想做衣服的料子和兩錠銀裸子來到倩孃家,拜託她幫忙做件類似款式的褥裙。

“哦,我明白了,”王綺芳聽完整個過程,瞭然的點點頭,“其實那位太太只是想要蕾絲,而做衣服不過是藉口罷了,對嗎?”

“沒錯,哎呀,妹子真聰明,一點就透,”倩娘點點頭,她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見綺芳故事只聽了一半就猜出了結果,她很滿意,指着那錠銀裸子說道:“最近咱們莊子正忙着春耕,我沒有時間做,如果您身體還成的話,能不能幫我做做?”

“能是能,只是不知道款式有沒有什麼要求呀?”

王綺芳被玻璃珠子的事弄得信心嚴重缺失,生怕自己又露出什麼馬腳,謹慎的問道。

“嗐,哪有什麼要求呀,她就是想要蕾絲做花邊裝飾,裙子嘛,做成普通的褥衣、長裙就成!”

“好,那我就試試吧,只是這銀子——”

雖然很想要,但王綺芳也不想被人如此的憐憫。事情明擺着,人家是衝着馮大嫂手中的蕾絲才肯掏高價求做衣服,而不是爲了她王綺芳的手藝,這錢不能收,即使要收,也不是這個數。

“呵呵,不瞞妹子說,魏太太給了我兩錠銀子,一錠呢我就留着當做蕾絲的料錢,剩下這錠便是工錢,”倩娘似乎知道王綺芳顧慮的是什麼,爽快的說道:“妹子就當幫大嫂的忙,幫我把衣服做了吧。當然啦,針線不好的話,我可要返工的哦!”

接收到倩娘真心的善意,王綺芳點點頭,“好,我幹,而且會好好的幹。”

“哎呦,可算是了了一樁心事呢,妹子,你先吃飯吧,這活兒呀不急!”

倩娘見王綺芳領了自己的情,心情大好,想起綺芳早上憔悴的模樣,又補充了一句。

“恩,你放心,我心裡有數,”其實也不麻煩,咱可是有現代化工具幫忙呢。王綺芳把東西收好,想起那罐子種子,便叫住起身告辭的倩娘,“對了,馮大嫂,我整理房間的時候,在炕底下發現了這個,你瞧瞧這是什麼種子呀?”

說着,她牆角拉出那個黑瓷罐子,把扣在罐口的小碗兒揭開,問道。

“……”倩娘乍一看到黑罐子時,整個人明顯的一怔,似乎想起了什麼往事。

“馮大嫂,這是不是很重要的東西?”王綺芳注意到對方的眼神,小心翼翼的探問道。

“哦,不是,只不過是一些種子罷了,”聽到王綺芳的聲音,倩娘回過神兒來,搖搖頭,故作無謂的說道,“放了這麼多年,可能都壞死了,如果您想打發時間種着玩兒,那就拿去吧!”

“哦,好!”

既然人家不想說,那咱也不能沒有眼力見兒呀,王綺芳訕訕的把罐子放回牆角,準備吃完午飯後就去空間試試去。

下午,王綺芳拿着布料和蕾絲,進空間準備幹活。唉,人家說是不急,但她急呀。早點交貨,她也好早點用那筆銀子呀。

但是,當她路過小院的空地時,一抹亮眼的紅色映入她的眼簾。

“不會吧,這不是早上才挪進來的西紅柿嗎,怎麼短短半天的功夫就熟了?”

王綺芳詫異的看着架着三根竹棍的西紅柿秧子,在綠色的莖稈上結着四五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紅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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