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哥兒很míhuò,捧着一對白胖的小肥爪爪用力揉了揉眼睛。。左右看了看,暗道:沒錯呀,這裡確實是母親的正房呀。
用力甩甩頭,繼續用小爪爪揉揉眼睛,低頭看了看身下的大炕,心說話:對呀,這張chuáng就是他和妹妹睡了好幾天的大炕呀,這不,妹妹還在一旁睡着呢。
只是,母親呢,她怎麼不見?
扭過頭,小新哥兒眼角瞥見屏風外人影晃動,心裡一動,忙扯着嗓子喊道:“娘,娘!”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奶孃抱着剛剛烘烤得暖暖的細棉內衣和緙絲棉袍走了進來,哥兒嘟着小嘴的模樣,忙笑道:“哎呀,小新哥兒醒了?來,嬤嬤給你穿衣服哈。”
“不用,我自己穿。”
小新哥兒見進來的是自己的奶孃,不覺有些失望,撅着小嘴嘟嘟噥噥的說道。娘說了,他是大孩子了,有些力所能及的事要自己做。一想到孃的話,小新哥兒仰起頭,急切的問道:“嬤嬤,我娘呢?對了,還有我爹呢?她們是不是早就起來了?”
昨天夜裡,小新哥兒等着跟爹一起洗澡,結果等了好半天,也不見他來,mímí糊糊地就睡了過去,這會兒他終於想起這個事兒,忙一起問道。
“…”奶孃臉上的笑意窒了窒,解釋的話在肚子裡過了好幾個過兒,但還是不知該如何跟一個奶娃講明白,她故意轉移話題,道“噓,小新哥兒小聲點兒哈,別吵醒妹妹。咱們到外面去穿衣服可好?”
一提到小丸子,小新哥兒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他忙捂住嘴扭過頭看了看隔壁被窩的妹妹,見她嘴角還掛着水漬,嫣紅的小嘴兒微微張着,一呼一吸氣息平穩的睡得正香。
想到自己是哥哥,要照顧妹妹,小新哥兒便躡手躡腳的從被窩裡鑽出來,胡亂套上白sè細棉的內衣,順着炕沿兒爬下來,然後拉着奶孃來到屏風外。。
不一會兒,小丸子也醒了,兄妹兩個梳洗過後,湊在一起嘀咕了好半天,這才讓兩個奶孃帶着他們去吃飯。
原本,李家都是在客廳吃飯。但自從入冬後,王綺芳擔心客廳的地火龍不熱,幾個孩子吃飯的時候着了涼,正巧京裡又生了政變,她就把三個孩子挪進了正房,吃飯的時候,也都在西次間的臨窗大炕上吃。
今天也不例外,小新哥兒和小丸子由兩個奶孃抱着來到西次間,兩隻小包子進來的時候,現姐姐已經提前到了,正做着炕上指揮丫鬟們擺桌子,收拾碗碟。
“姐姐~~”小丸子見到姐姐,〖興〗奮的直拍手,不知道的見了她這幅親熱的模樣,還當她八年沒見過親姐姐了呢。其實,她們姐妹昨兒晚上還湊在一起吃點心,算起來不過幾個時辰沒照面,小丫頭確實有些親熱得過了頭。
元娘自是瞭解妹妹的xìng格,見她張着小手讓她抱,忙坐正身子,拍了拍身前的空地兒,笑道:“來來,小丸子到姐姐這裡來。
小丸子的奶孃知道元娘這個做大姐的年紀雖小,做事卻穩妥,也就放心的把小丸子放在炕上,自己則守在一旁,小心的看護着。
“姐姐,我給你說呀,今天早上娘不見了”小丸子動作敏捷的爬到元娘懷裡,小胖手抱住姐姐的脖子,小嘴湊到她的耳邊,嘰嘰咕咕的說道:“爹也不在,哥哥和我都問嬤嬤,可她們都不說,哥哥說,爹和娘一定躲到空間裡去了,咱們要不要去找她們?”
空間?元娘楞了下,慌忙擡眼看了看站在炕前的奶孃,見她雙手疊放在身前,目光平視,似乎並沒有聽到妹妹的耳語,忙用食指抵在她的chún前,小心的說道:“噓~~這是秘密,不準亂說哦,否則娘知道了,就會罰小丸子,不讓你和小乖玩兒哦。”
一聽這話,小丸子慌忙用兩隻手捂住嘴,只lù出一雙圓滾滾的大眼,討好的看向元娘,似乎在求她不要告訴娘。。
“你呀!”元娘輕輕戳了妹妹的額頭一記,笑呵呵的用纖細的胳膊抱住她,心裡則暗暗警覺,想着待會兒吃過早飯,她好好跟母親提提,多提醒小丸子,千萬別在外人面前說漏了嘴。
小新哥兒見姐姐和妹妹有說有笑的坐在一起,也忙叫奶孃把他抱上炕,手腳並用的爬到元娘身邊,拉住她的胳膊,小聲道:“姐姐,小丸子給你說了嗎?爹和娘都不見了呢,咱們去找找他們?!”
正說着,李靖天和王綺芳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李靖天耳朵尖,聽到個話尾,隨口問道:“大清早的小新哥兒要找誰?”
“妾,爹~~”
小新哥兒回頭見是李靖天,利索的跑回炕邊,一頭撲向李靖天,他跟爹爹玩慣了這些遊戲,也知道爹爹功夫好,絕不會讓他受傷,根本不怕自己會跌到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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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肥胖的小身子剛剛往前躍起,李靖天的身形就動了,幾乎是眨眼間的功夫,他便來到炕邊,伸手抱住〖興〗奮的小肥仔,一擡手將他舉到頭頂,逗得小新哥兒咯咯只笑。
王綺芳跟着身後,看到父子兩個玩這種危險的遊戲,忙走過來輕聲勸阻道:“小新哥兒越來越大,分量也越來越重,夫君還是小心些,別累着了。”言下之意則是,小新哥兒是個小肥球,少說也有三四十斤,這麼一上一下的,萬一有個錯手,傷到孩子後悔都晚了。
“啥,這才幾兩呀”李靖天無所謂的輕笑道,不過,他還是聽出王綺芳話裡的擔心,便將小新哥兒放到炕上,又彎腰跟元娘和小丸子打了招呼,等兩個女兒先後給他問了安,這才坐在上,準備吃早飯。
王綺芳見李靖天聽取了自己的意見,也就沒有再說什麼,笑着問了問三個孩子睡得好不好,而後坐在李靖天對面,扭頭吩咐紫株開飯。
倒是小丸子還記得剛纔的話題,撲騰騰的跑到王綺芳身邊,抱住她的胳膊糯糯的問道:“娘早上您幹嗎去了?我和哥哥起來都沒有看到您,問嬤嬤嬤嬤也不說……”王綺芳雙頰頓時羞得通紅,下意識的半垂下頭,吞了吞口水tiǎn了tiǎn有些乾裂的嘴chún,道:“沒、沒幹什麼呀,娘、娘和爹有事情要談,所以一”
元娘畢竟有過特殊的經歷,她一看母親的神sè再聯想到剛纔母親和爹爹進來時,兩人之間眼bō流轉,便意識到了什麼。
她悄悄扭過頭看向李靖天,見他似乎並沒有留意母親和小丸子的談話,專注的跟小新哥兒說着什麼,但從他的滿臉笑意和眼中的神采,她多少也猜到了些。
元娘低下頭,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爲母親高興,還是爲剛剛死去的生父悲哀,心裡很是複雜貝齒咬着chún瓣,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着事兒。
“哦,是不是要談過年的事兒?”小丸子一聽這話,便沒了興起,其實,如果不是剛纔小新哥兒和她悄悄嘀咕說爹孃不見了,可能是去空間或者去其他好玩兒的地方了,小丸子纔不會一直追問呢。
如今聽到母親說父母是去談正事了,可她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便隨口安了一聲,開始想着今天早上吃什麼。
坐在對面的李靖天聽了王綺芳心虛的話腦海裡經不住閃現出昨夜無限旖旎的一幕,嘴角忍不住的勾起,神情分外歡愉。
小新哥兒窩在他懷裡,正興致勃勃的說着什麼,忽然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擡起頭,正巧看到李靖天嘴角的笑意,忙好奇的問道:“爹爹,您笑什麼呢?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兒?”王綺芳雖然低着頭,但耳朵還豎着,再加上小新哥兒的嗓門並不小,所以她清楚的聽到了兒子的童言童語。她微微擡起頭,也在等着李靖天的回答“哼,她倒要看看,他怎麼跟孩子們說這件事兒。
“呵呵,爹爹忽然想到昨天李先生誇小新哥兒功課做得好,大字練得也好,我爲你這麼能幹而感到驕傲,所以心情特別開心。”李靖天說道這裡,故意擡眼瞥了王綺芳一眼,然後又繼續yòu拐兒子“咱們小新哥兒是個能幹的大孩子了,更是個堂堂男子漢呢。”
“那是自然。”小新哥兒一聽父親贊他,得意的tǐng起小xiōng脯,仰着肥嘟嘟的小下巴,神氣的說道。
“嗯,既然是大孩子了,又是男子漢,以後你也應當回自己院子咯,可不能像過去似的整天窩在父母身邊今天爹和娘就是故意想哥兒敢不敢一個人睡覺,這才早早的出了門小新哥兒的表現很好,不但自己穿衣服,還關心妹妹,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李靖天早就從窗外守衛的俠客那裡聽到了屋裡的談話,說起來一點兒也不費力,彷彿親耳聽到一般。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小新哥兒是信了,他清澈的大眼裡充滿亮光,用力拍着小xiōng脯,豪氣萬丈的保證道:“爹爹放心,我以前就在自己的院子裡睡,這兩天不過是擔心母親受驚嚇,這才、這纔來正房陪母親。現在京城既然安定了,小新哥兒還是回自己的院子。”
這邊說着,小丸子那邊也叫嚷起來“恩恩,小丸子也不怕,嬤嬤,今天晚上咱們就回我的院子,你別忘了哦。”
老jiān巨猾!
王綺芳太佩服這個人,竟然連兩個小奶娃也騙,三兩句說下來,兩隻小包子就爭先恐後的要回自己的院子,將她這個母親丟到了一邊,唉,真是“對子,剛纔說到過年的事,你也準備下,今年咱們要單獨祭祖。”李靖天哄完孩子,又開始說正事兒“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爲何沒有入族譜嗎?呵呵,過年的時候我就告訴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