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興一覺醒來,習慣性的頭痛yu裂,昨晚他好像見到蕊兒了。打量着水雲閣,怎麼會是這裡,他不是在秘室冰屋中麼?低頭淺嗅,自己的xiong膛彷彿還殘留着熟悉的味道,對,這氣息是蕊兒,她總是那樣特別。
這個夢真的好清晰,清晰到醒來後,讓他懷疑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見到了蕊兒。以往,每次在夢中見到蕊兒,她總是盈盈淺笑,站在雲端翩翩起舞,衣袂飄飄,可望而不可及。唯有昨晚,那夢像是真實存在過。
再看看自己,只着了內衫,第一次在酒醉後將中衫、外袍齊整地擺在了牀前的桌案上。柴興愣了片刻,是有人將衣衫放好的?很快,目次就落在桌案上遺留的紙上,是柴興最熟悉不過的筆跡、字體:八郎:我沒死。昨晚回來,本想找你商量大事,見你醉得厲害,只得先離開。保重自己,不可將我未死的消息告訴任何人。切記!切記!
沒死?柴興苦笑,蕊兒現在就長眠於水雲閣的冰窖之中。怎麼可能復活,哼——這次還真是很特別哦,連筆跡都與蕊兒像極了。署名處,更是他最熟悉的方式,一朵漂亮的梅花,唯有蕊兒才善長的柳體“紫夢妃子!”沒署夏紫蕊亦或凌雪音,而是署了“紫夢妃子”。知道蕊兒綽號的唯有明王柴鳳,難道是柴鳳設的局。
如果不是他日夜相伴着蕊兒的屍身,或許會輕易上當。可現在即便是再真實的局,也不能再讓他上當受騙。一個多月,身邊的人爲了讓柴興振作,可謂辦法想盡,連柴顯都學大人送美人。柴興想起來五味陳雜,心中情緒繁複。
對,一定是九弟柴鳳搗的鬼,這玩笑開得也太大。難道昨晚,他再次將不熟悉的女人當成了蕊兒。不,即便蕊兒不再,他也絕不會背棄曾經的誓言。說好了,他是蕊兒的;而蕊兒也是他的……
柴興緊緊地將信紙握在手中:“九弟,我最討厭有人拿蕊兒的事開玩笑。誰也不行!”他與蕊兒的感情是神聖的,是任何人都不可以替代的,而是不允褻瀆與玷污的。
着好衣衫,柴興氣勢洶洶地騎馬奔往明王府。
明王府內,此刻正一片繁亂。凌思若臨盆正被柴興撞上,聽說已經陣痛一夜了,幾個老媽子、侍婢忙成一團,柴鳳站在門外。
柴鳳憶起八嫂便是這樣沒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雖說現在對凌思若已沒了最初的情懷。可到底是他的女人,從昨兒黃昏至今兒清晨,凌思若一直狂呼慘叫,聽到柴鳳提心吊膽。柴鳳來回踱步,特令人進宮去回話:以目前的狀況,今兒無法進宮參政。女人生孩子,可是在生死關、閻羅殿前走一圈,柴鳳只想心安理得地守着凌思若。
柴興急匆匆地進了小院,懶得去聽屋內傳出的女人的聲音,道:“九弟,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你說呀?”
本想當面鑿穿柴鳳的用意,可柴鳳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八嫂死了,他也很難過,再看這筆跡,確實八嫂漂亮的梅花小楷,還有署名處,那樣的別樣jing美。柴鳳滿是驚詫道:“八嫂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