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就摟着她的姿勢倒在牀上。伸指輕彈,桌上那明明暗暗的燭火便一下子滅了。簾帳落下,牀裡更是一片黑暗。
薛冷玉緊張的繃緊了身子,一動也不敢動的等着他下一步動作。誰知黑暗中,那聲音只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看不見他閃亮的眸子,似乎是閉上了眼。
“睡吧。”展風頌溫和的聲音自上方傳來,隨即感覺他伸展開了身子,側身在薛冷玉身側,一隻手臂伸長環過她腰際,便不再動彈。
揪着心等了一會兒,他沒再說話,也沒再動。薛冷玉試探的輕輕喂了一聲,片刻,得到一聲睡意濃重帶着疑惑的回答。
“恩?”展風頌的聲音從鼻子裡發出,甚至能想象都沒有張嘴,也沒有睜眼。
聽展風頌的聲音,似乎是已經快睡着了。
不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薛冷玉連忙用了哄孩子的聲音道:“沒事沒事,快睡覺吧。”
黑暗中,展風頌微微的咧了咧嘴角。重新合上眼,摟着她的腰又往自己身前緊了緊。他是喜歡的忍不住想要親近一些,卻絕不至於強要了她。
便是他有縱橫千軍的膽色,如今,卻是沒有霸王硬上弓的勇氣。
薛冷玉不得不窩在展風頌懷中,聽着耳邊沉緩的呼吸,知道他不會對自己怎樣,何況隔着一層薄被,也沒有那麼敏感的肌膚相親,便也漸漸的安心下來。
心裡,終究是不願與他弄的反目成仇,不能相見的局面。
警惕了大半夜,薛冷玉終於熬不住的又睡了過去,可這一覺睡的卻也踏實,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睜開眼覺得身上少了束縛的感覺,向身邊看去,枕邊,早已空無一人。
薛冷玉連忙掀開自己被子偷偷往裡看了看,卻見身上衣物還都如昨夜睡前般半開半遮的,並沒有動過的痕跡,心裡不禁鬆了一口氣。再想想暗自好笑,展風頌若真是有什麼想法,還用的着這樣偷偷摸摸?自己的反抗,也純粹是種精神層面的反抗,要是講有什麼實際效用,卻是不現實。
下了牀。仔細穿了衣服,只聽見外殿有隱隱的說話聲。想着展風頌說沒有什麼事情好避着自己的,便掀簾走了出去。
外室,卻不止是展風頌一個人,那日在書房裡見到的幾人基本都在,想來又是有什麼事情要商量,因爲自己的緣故,所以將會議從書房挪到了寢宮吧。
薛冷玉見了衆人,稍微有些尷尬。這一大早上的,自己從展風頌房裡出來,這是什麼關係,就是再純潔的人,也難免會亂想。就算知道他們心裡,其實早已經認定了自己和他的關係,這樣子看見,還是有些便扭。
而且這事情,還是沒有辦法解釋的。
薛冷玉向着大家擠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展風頌卻是絲毫不覺得尷尬,溫言道:“醒了。”
薛冷玉點點頭,道:“你們有事情談,那我進去了。”
“不必。”展風頌向她招招手:“你過來。有事情要與你說。”
薛冷玉立着沒動,猶豫了一下,看着展風頌面前站着的人,想着不管怎麼樣在他手下的面前,也不能那麼不給面子。終究還是蹭了過去。
衆人便以爲她是展風頌的女人,君臣有別,並不敢如展風頌那般坦然的看她。對她在展風頌面前那過於隨意的態度,還有些不屑的心裡。
除了冀行和隗裕知道一些其中端倪之外,其他人便只以爲她是個被皇帝寵壞的女子,有些恃寵而驕了。可是既然展風頌不介意,做臣子的,又能有什麼意見。
“什麼事?”薛冷玉掂量着距離,在展風頌夠不着的地方站了,問道。
展風頌也不強求,只是道:“昨夜宮中餘孽已經全部落網,朕決定趁熱打鐵,親自出徵,討伐楚王一衆。”
薛冷玉驚了一下:“昨夜?”
展風頌點了點頭:“朕……也沒想到會這麼快。”他將凡事都做了做壞的打算,卻沒想到這事情,實在是順利。
“可是昨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啊。”薛冷玉皺了眉道。要是宮裡有什麼大事發生,沒有理由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昨夜展風頌一直安心的在殿裡批閱奏摺,然後……然後便和自己睡到天亮。絲毫沒有感覺出任何異樣。連個通報消息的侍衛也沒有看到。
展風頌道:“這樣事情,又能有什麼動靜?難道要朕親自去動手不成?”
薛冷玉心中不禁恍然,自己是有點大驚小怪了。如今便是有驚天大事,也用不着展風頌動手,只要安排妥當,便是外面殺的血流成河了,這皇帝寢宮又如何能有一點動靜?
見薛冷玉已然明白,展風頌道:“冷玉。大軍已在外集結,再過兩個時辰便要出發,你想帶些什麼東西?我命人去準備。”
“啊?”薛冷玉一愣:“我?我也要去?”
展風頌道:“不錯,這次出兵,就是順利,來往路程也的有十來天時間,朕不可能丟你一個人在宮裡。而楚王烏合之衆,這一戰並沒有什麼懸念,所以隨軍隊一起不會有什麼危險。”
見展風頌說的極爲認真,薛冷玉定定看了他一會,知道這男人決定了的事情是絕不會因爲什麼而改變的,而放自己一個人獨處十來天更是不可能,便有些認命的道:“我沒什麼東西要準備,帶個人便好。”
便當是牢裡放風,去體驗下這異域風俗民情也好。與其被打了包扛走,那不如自己邁腿。
展風頌笑了笑:“那便好。軍中生活雖然艱辛一點,可是你也不常出門,這一趟,想來也能有些樂趣。”
展風頌之所以說出這樣的話來,是因爲知道薛冷玉以往便總是想着能夠五湖四海的去看一看,而並不是那麼在意生活上的安定。
樂趣樂趣。薛冷玉不說話,苦笑了下。這樣心情,再是什麼事情也提不起樂趣來。不過出宮。也未嘗不是件壞事,至少展風頌要心裡顧着大事,不至於時時跟自己糾纏。
聽着展風頌要帶薛冷玉同行,底下人不禁微皺了眉頭。這行軍打仗,便是不甚緊張,也沒有帶着女子同行的道理。何況這女子,還沒有什麼身份,並不是展風頌的妃子什麼,甚至還是個異國的人。
隗裕心裡對薛冷玉不屑的很,不過他一向冷談,自薛冷玉出來後。只是低垂了眼簾沒有說話。連看也不想去看她一眼。
冀行倒是微張了嘴,想要說些什麼,終究是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他跟隨展風頌多年,知道他有多強硬,決定了的事情是從來沒有人能改變的。而且經過那一事,又不是不知道他對薛冷玉有多重視,如今他這樣決定,倒是也不太意外。心裡雖然想勸,卻是苦笑一下,這勸的,好像沒什麼意思。
自薛冷玉出來,葉藏便一直眼角餘光看了她。那目光說不清是善意惡意,只是在等展風頌對她說了這話之後,聲音平淡的道:“皇上,您要帶薛姑娘一同出戰?”
展風頌點了頭:“不錯。葉將軍有什麼異議?”
薛冷玉眼睛看了葉藏,心想這挺斯文秀氣的人,沒想到竟然是個將軍。再看了展風頌,看他怎麼交代這事情。
因爲薛冷玉其實並不想跟着展風頌一起出門,所以對別人的異議也就並沒有什麼牴觸心理。只當做自己局外人一般,隨他們怎麼商量。既然這事情一件件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那麼便隨遇而安,樂觀一些吧。
葉藏只是擰了擰眉,道:“臣無異議。只是不知薛姑娘同行,臣是否要命兩個宮女隨行照顧?不然……這路上辛苦,怕是委屈了姑娘。”
這話說的冀行等人心裡一愣,有些訝異的看了他。怎麼這同僚多年,也沒看出他竟是個爲了討好展風頌而不理原則的人。
展風頌卻是瞭然:“葉將軍放心,三軍之中,你依然是統帥。冷玉不是那樣嬌弱的女子,便是隨軍出征,也許只會給大家一些想象不到的驚喜。絕不會礙了事情。”
原來這葉藏是要逼展風頌說出這樣一個承諾來,薛冷玉重新審視了眼前這人,倒是真的看不出如此會說話做事。即不強行直諫讓展風頌不悅,又能含蓄表達自己的意思,這麼有心會做人的,要是再有些本事,難怪年紀輕輕。便能弄個三軍統帥的位置。
聽了展風頌這話,葉藏便笑道:“即是如此,那麼臣就放心了。臣……沒有問題了。”
他們即是跟隨了展風頌多年,也自然知道他的性子。知道他絕不會因爲兒女私情而誤了大事,便是眼前這女子在他心中特別一些,也不會沒有一點輕重。而這女子,這樣坦然的與他說話,與他們相視,真要說起來,也算是特別,倒並不像是矯情之人。
當下,薛冷玉也不去攪合他們這事情,自去後室洗漱了。想着畢竟要出那麼長時間的遠門,也就讓宮女將展風頌替她做的衣服都拿來,自己選了幾套隨身帶着好替換。
希望大家多說說對小展的看法,真的有那麼討人厭嗎?
書名《嬌夫美眷》
B版簡介:
理工女的景朝打工記,且看如何將要想將霸道不講理的小正太改造成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景朝十佳‘婦男'!棒底下出孝子,板磚底下出賢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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