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王兄心裡還掛記着我。”李沐也不看身後的美女,而是對着李炎舉起酒杯:“我敬王兄一杯,多謝王兄的美意。”
李炎喝了酒,放下杯子,道:“知道你眼光高,對於女人,也一向挑剔的很。她們兩個,都是江南有名的才女,長的美不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相信你一定會喜歡的。只不過…李炎頓了頓,笑道:“卻不知弟妹可會有意見,萬一害得你後院失火,那我就過意不去了。”
真是太惡劣了,薛冷玉心裡對那個長的我見尤憐的理由頓時一陣批判。,明知道弟弟有老婆,還給他送女人,還一送送兩個,這不是明擺着讓人家兩口子打架嗎?
“王兄說笑了。”李沐道:“王妃是大家閨秀,賢良淑德,這麼會如此計較。不瞞王兄說,昨日,王妃還怕下人對我照顧不周,特意親自挑了一個聰明伶俐的丫鬟送到我房裡服侍呢。”
這個年代,容忍是女子該有的美德。何況是身爲一個王妃,替自己男人管理好千嬌百媚的後院,這也是重要的職責之一。
李沐說着,看了一眼王妃。
早在看見了那兩個風情萬種的美人之時,王妃的面上,就隱隱有了不快的神色。心裡對李炎,也早是罵了千百句,只是不能表達出來,現在王爺看了她,她也只能是強笑一下。
“是嗎?”李沐道:“弟妹現在竟然如此賢惠,那真是沐你的福氣了。王妃挑出來的人,想必要比本王送的,好上幾百倍吧。”
沐王妃的妒忌潑辣,那是有名的,曾經一度就是因爲納側妃的事情,李沐和王妃之間鬧得非常厲害,幾乎都吵成了王室的新聞。而也就是因爲此,李沐開始冷落王妃。
對李沐來說,他心裡始終對王妃有一份感情,可是他不能容忍王妃想成爲他的唯一。笑話,他是一個堂堂的王爺,假以時日,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成爲皇帝,難道他的後宮,只有一個皇后?那不成了天下的話柄。
“婦道人家的眼光,王兄就不要笑話了。”李沐道。說着,他掃了一眼飯廳,看見站在角落低着頭努力裝隱形的薛冷玉,不禁起了一絲想捉弄她的念頭。
李炎道:“沐,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不過你的話,倒讓我有一個提議。”
“王兄請說。”李沐道。
李炎道:“就這麼吃飯喝酒,終是無趣,我倒是有一個好的法子,可以助助酒興。”
李沐道“哦,王兄說來聽聽。“
李炎道:“她們兩個,歌舞都是絕佳。王妃爲王爺挑選出的女子,想必也是人間極品。要是賢弟捨得,倒不如喚了出來,讓她們比試一下,也讓我們,開開眼界。”
薛冷玉雖然低着頭,可是席上的對話卻是一字不漏的聽在耳中。本以爲自己只是站在一邊候着就可以了,誰知道這麼說着說着,就說到了她的身上。正提心吊膽着,李炎竟然提出了這樣的一個建議,頓時拳頭都握了起來,心裡咒罵着,難怪這個人身體那麼差,一定是缺德的事情做太多了。
誰知李沐竟然到:“也好。薛冷玉,你過來。”
李炎一愣:“怎麼,她就在這裡。”
“她即是王妃送的貼身丫鬟,自然要伺候在一邊。”李沐道。
薛冷玉都要哭了,這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禍事也會找上自己,就算是這段時間運氣不好,也不能差成這樣啊。讓她表演才藝?怎麼表演,她在學校裡就是出了名的五音不全,四肢僵硬,難道又來個吟詩一首,這不算是什麼助興的節目吧。
李沐一聲喊,薛冷玉打了個冷顫,知道是這夫妻兩人鬥氣,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從角落裡走了出來,緩緩走向李沐。
殊離站在裡面身後幾步的地方,靜靜看着薛冷玉。這個女人,看她的樣子,倒是真的好像希望自己被所有人遺忘一樣。那她今天早上的行爲,難道不是爲了引起王爺的注意?
薛冷玉感覺自己行屍走肉一般的走到李沐身邊,向衆人彎腰萬福:“奴婢給王爺,炎王爺,王妃娘娘,蝶妃娘娘請安。”
蝶妃看着薛冷玉的神情,忽然多了一點同情。她當然看得出來,薛冷玉就是王爺和王妃鬧彆扭的犧牲品,所以她打定了主意置身事外,絕不開口。
“你就是王妃送給王爺的丫鬟?”李炎來了興趣,細細的打量了薛冷玉,方道:“果然是個標誌的丫鬟。”
薛冷玉不醜,不但不醜,而且絕對是標緻,算得上一等一的美人。可是要看怎麼比,薛冷玉站在大家面前,只是普普通通的的站着,神色有些拘謹。而李沐身後的兩個江南美人,也一樣是站在,可那姿態,舉手投足,都是練過無數次的,全身都散發着嫵媚和風姿,這就不是薛冷玉可以比的。
這道理其實很簡單,同樣的身材,同樣的衣服,模特穿上貓步一扭,頓時滿室異彩。普通人穿上,卻也就是一般一般。
所以李炎誇薛冷玉標緻,已經是給了王妃面子的客氣話了。
薛冷玉正想要用什麼樣的說辭才能不激怒李沐,又可以打消他這個荒唐的念頭,誰知李沐卻根本打算給她選擇的機會,直接便道:“薛冷玉,連王管家都跟我誇獎你,說你聰明伶俐,才藝絕佳。今日正好有這個機會,你就給本王露一手吧。正好,我也看看王妃對本王的心意,到底如何。”
站在門邊的王管家一臉黑線,馬上感覺到空氣中有一股殺氣。是,是,他那日是領着送匾額的人特意不小心的碰到了李沐,然後不着痕跡的誇了薛冷玉幾句,可是,也沒有李沐說的那樣誇張啊。
薛冷玉忙道:“王爺,奴婢什麼都不會,不敢出醜。”
薛冷玉並不想駁了李沐的面子,可也實在是沒有一點拿的出手的東西。與其一會兒丟臉,不如醜話先說在前面。
可事情卻不容薛冷玉不願意,李沐身後風情萬種的紫衣美人道:“薛姑娘,你是王府的人,身份尊貴。該不是看不起我們姐妹,不屑一比吧。”
李沐臉色一冷:“她有什麼身份尊貴的。薛冷玉,本王命令你爲大家表演一個,你不願意。”
李沐的口氣很差,薛冷玉不願意幾個字在嘴裡轉了又轉,還是沒敢吐出來。
看薛冷玉爲難,王妃忙道:“王爺,冷玉是小戶人家出聲,膽小怕事,你就別嚇她了。這兩位都是江南的才女,怎麼是她能比的。”
王妃急忙的開口,那可不是爲了薛冷玉說話,是怕薛冷玉太丟人了,惹得李沐遷怒於她。
李沐還來不及接話,李炎先道:“弟妹你太謙虛了,就讓本王開開眼界又何妨。茉香,映雪,不如你們先歌舞一曲,拋磚引玉,再請薛姑娘指教。”
“是。”叫做茉香的紅衣女子軟聲道:“王爺,娘娘,那麼小女子就獻醜了。
薛冷玉和王妃都黑着臉,李沐卻默許了。
看來是早有準備,茉香和映雪走到桌前的廳裡,便有跟着李炎的下人捧着一把琵琶上來,茉香接了,向大家微微致敬,在椅子上坐了。背脊挺直,坐姿優美。
衆人都放了手裡的筷子,專注的看着,茉香曼聲道:“小女子給王爺演奏一首《江南》。希望王爺喜歡。”
茉香坐下的同時,映雪也在空地中間站定了。當茉香的纖纖手指撥弄琴絃,如水般的流出美妙的樂響時,映雪長長的水袖也揮舞而出,那柔軟的腰肢扭成一個動人的曲線,輕盈如一片羽毛,轉出一片絕美的圖畫。
琴聲中,茉香那天籟一般的聲音在空氣中緩緩飄蕩,沁人心脾。
“舞蹁躚,歌纏綿,青絲紅顏一年年。君無言,妾不眠,只怕離別無相見。青山綠水間,何人調絲絃,唱不盡江南煙雨連綿,人間六月天……”(自己瞎編的,編不下去了……)
好一場絕佳的歌舞盛宴,衆人都屏息靜氣的怕打擾了表演者的興致。待到歌舞終了,映雪收了舞勢,茉香站起身來,一起向着衆人一福,大家方纔回過神來。
李沐笑道:“果然是歌舞雙絕,王兄,這樣的佳人,也難爲你能尋來。”
冷玉有些得意道:“這不算什麼,對了,薛姑娘還沒表演呢,也許更讓本王開眼呢。”
薛冷玉還有些沉醉在剛纔的歌舞中呢,一聽又提到了她臉上一黑。有了如此珠玉在前,她就更是不敢獻醜了。
茉香和映雪看出薛冷玉的心虛,還落井下石:“薛姑娘,我們姐妹才疏學淺,還請薛姑娘賜教。”
“不敢不敢。”薛冷玉道:“你們唱的很好,跳的也很好。是我才疏學淺,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
“薛冷玉。”李沐不悅道:“好與不好,自然有爺評定。你難道要逆了爺的心意。知道你不是歌舞戲子,就是不好,本王也不會怪你。”
薛冷玉看了一眼李沐,便知道這次是再也拒絕不了了。不過好在李沐說了,好與不好,也不會怪她,既然如此,那就豁出去了。可能薛冷玉如果就是不演,沒面子的是李沐,連個下人都指使不動,若是演了,就算是再難看,大家不過嘲笑一場,沒面子的,就是王妃了。
王妃沒面子,李沐也就心裡舒服了。
薛冷玉道:“請問兩位王爺,想要看什麼樣的表演?”
李炎一愣,隨即道:“吃飯助興,當然是越讓人開心越好。”
“不錯。”李沐道:“若你能讓大家都開懷一下,我就不爲難你。”
薛冷玉咬了咬牙:“那奴婢給王爺們表演一段太極。”
“太極?”李炎一愣:“可是武當的功夫?”
“是。”薛冷玉道。
“你會武功?”李沐皺了眉。
“不會。”薛冷玉道:“奴婢的這個太極,不算是功夫。”
越聽越糊塗,李炎倒是來了興趣:“那你就演一個看看。若能逗大家開心,不但沐王爺不會怪你,本王還有賞。”
“是。”薛冷玉理了理衣服,外空地中間走了幾步站直。一臉嚴肅的表情,一本正經的蹲一個馬步,然後雙手呈圓形虛抱胸前,口中還背口訣一樣,拖着尾音的念道:
“一個大西瓜,中間切開它,一半分給你啊,一半分給他~。”
口訣中,薛冷玉伸展着肢體,一絲不苟的舉腿擡胳膊,推掌向前……。
呱呱……彷彿一隻烏鴉飛過,大廳中死一半的寂靜。
口訣唸完,薛冷玉收了勢,恢復原樣站好,衆人都瞪大了眼,目瞪口呆的看着薛冷玉表演,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嗤……”不知道是哪個下人先忍不住,從鼻子裡憋出了一點點的聲音,接下來便是衆人的一陣大笑。
“哈哈哈……”李炎笑得蒼白的臉上染了一抹暈紅,看的薛冷玉一陣失神。倒不是對他還有什麼好感,而只是單純的欣賞,對美的一種欣賞。
王妃和蝶妃還都努力保持着端莊的形象,可是卻都實在忍不住,只得拿袖子掩了臉,肩膀輕輕的抖動着。
李沐是想讓自己嚴肅的,可是也忍不住,於是臉上便有了種奇怪的表情,最後忍得太辛苦,索性也笑出了聲。
站在李沐身後不遠幾步的殊離,雖然面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沉寂,可是嘴卻微微的咧開了,心中更是笑得不行,也只有這丫頭,在這樣的時候能有這樣的胡鬧的表演吧。
只有薛冷玉,在衆人的狂笑中面無表情,一動不動的嚴肅站着。她深知,在越嚴肅的場合搞笑,就越可笑。說笑話的人越正經,笑話也越好笑。
非常謝謝橙子的打賞,話說,這是末末收到的第一次打賞啊,激動啊~,打賞的三千字加更將在這幾天更上,以後每次打賞都會加更的。
還有,呵呵,不知不覺的,收藏300的加更剛補上,貌似就到400了,末末說話算話,400的加更也會補上的,一個都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