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們該啓程了!”凌雨打馬走上前看着一臉依依不捨的凌雲汐和清雅說道。當然依依不捨的人是凌雲汐而不是清雅。
“好!”清雅點點頭。她有些疑惑的看着神清氣爽的凌雨一眼。她發現今天的凌雨和她以往見到的有些不太一樣。
以前的凌雨眼裡除了凌雲天以外,根本就看不見任何人的。而且他每次在面對清雅的時候都是一副很臭屁的樣子。可清雅今天發現,凌雨對待她的態度竟然變了,變的和氣恭敬起來了。
清雅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凌雨這麼和善的和她說話呢。她記得以前的凌雨可是一個很傲嬌的男人的。清雅下意識的看了看面色不捨的凌雲汐。或許,凌雨的好臉色也不是針對她的。
這一路應該會很精彩吧!清雅摸着下巴不懷好意的看了看凌雲汐,又看了看時不時就要回頭看看的凌雨惡意的想道。
“大嫂,你的笑容看上去好猥瑣啊!”回過神來的凌雲汐不明所以的看着笑的不懷好意的清雅說道。
“有嗎?你看錯了吧!”清雅趕緊收回目光,一本正經的看着凌雲汐說道。
凌雲汐搖搖頭,一臉好笑的看着清雅說道:“我怎麼有一種被你算計了的感覺呢?”
“三妹妹,你多想了不是!”清雅促狹的看着笑道。
“哈哈……。”馬車裡傳來凌雲汐和清雅爽朗的笑容。也許是離開了壓抑了護國公府,也許是即將離開這腥風血雨的京城。清雅和凌雲汐的心情都變得無比的明朗和歡快起來。
站在門前的凌雲飛一直目送着清雅馬車的遠去,此時他的心情猶如他在第一時間聽到清雅懷孕的時候是一樣的,心底泛起的是無邊的苦澀。錯過了已是錯過,即便是再糾結也不能挽回什麼的。
記得當初他在明知道被清雅利用的情況下,卻依然選擇在京城裡爲松山書院奔波吶喊。即便是現在他的仕途因爲這件事而有所阻礙,他也從未後悔過。他祈禱,如果還有下一輩子的話,他一定要比大哥先認識她。
“見過國公夫人!見過三小姐!”清雅的車隊在臨出京城的時候,碰到趕來匯合的誠郡王。
清雅因爲身體不適,所以在車上對着誠郡王俯了俯身客氣的說道:“有勞郡王爺了!”凌雲汐也跟着清雅有樣學樣的行了一禮。
“國公夫人客氣了!”誠郡王一臉淡笑的說道。其實他和清雅已經打過好幾次交道了。所以在面對清雅時,他還是很隨意的。可在面對凌雲汐時,他則變得拘謹了些。
清雅眼珠骨碌碌的看了看面色赧然的誠郡王,又看了看臉色有些發紅的凌雲汐。忍不住扶額的想道:“這桃花運要是來了,是想擋也擋不住啊!”
京郊外,長亭旁的官道上,兩匹英姿颯颯的戰馬正站在一旁。戰馬上的兩個男人都翹首以盼的看着那遠處越走越近的車隊。
這次的誠郡王雖說只是押送物資,可零零星星的人加起來的話也有一萬餘人。所以,這車隊的聲勢還是很浩大的。
“夫人,元將軍求見!”凌雨打馬走到清雅的車前。一臉嚴肅的看着清雅說道。主子在臨走的時候,可是千交代萬囑咐的告訴他,一定讓他保護好夫人,提防住莊郡王世子的。
清雅的臉色也不由的一變。上一次雖說她和凌雲天都懷疑她被劫持的事件是元昱一手導演的。可她們畢竟沒有真正的證據就證明那次的事件是與元昱有關的。如果說,那件事真的是元昱所爲的話,那就說明元昱在京城裡已經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了。
“他的身邊是不是還跟着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啊!”清雅在平靜了一下心情後,不由的問道。她的心裡最放心不下的還是她的二哥。二哥的性子直爽、熱情,對朋友更是重情重義。她真怕在經過了這一系列的事件以後,二哥對元昱是更加的信任和忠心耿耿。
“是!”凌雨不明所以的看了清雅一眼。莊郡王世子的身邊是跟着一個彪壯的大漢。而且那個大漢看上去非常的眼生。他應該是莊郡王世子在沿海和海盜作戰時候收留的一個手下。可夫人爲什麼對那個南方人這麼的感興趣呢?
此時的誠郡王正在和元昱寒暄着。
“元將軍,別來無恙!”誠郡王一臉客氣的衝着元昱拱拱手。按理說,誠郡王和元昱在宗族中都是有輩分的。按輩分來說,元昱還是誠郡王的叔叔輩。而論地位來說,誠郡王則也比元昱要高的多。
元昱的曾祖父是高宗皇帝的五兒子,而莊郡王的父親則是先皇的大兒子元嘯,也是當今皇上的長兄。所以說,莊郡王的地位無論是朝中還是在宗族中都要比元昱高的多。
可如今的元昱也今非昔比,他在宗族中的地位是除了誠郡王以外的第二個宗族擁有實權的人物。而他如今的官職也是從一品的官職。所以,在理論上講,他是可以和現在的誠郡王平起平坐的。
“郡王爺客氣了!這是在下的一個部下。他曾和護國公夫人有過兄妹情誼。還請郡王爺通融,讓她們兄妹之間見一面如何?”元昱也衝着誠郡王拱拱手說道。如果放在以前的話,他是不敢這麼直截了當的說出來的。可在花燈節過後,他就已經讓人放出了消息,說護國公夫人在花燈節的時候,遇到了刺殺。被一個南方大漢給救了。因爲這個南方大漢的相貌肖似國公夫人的二哥。所以,護國公夫人就認了那位南方大漢爲義兄。
不過,因爲這件事沒有得到清雅和凌雲天的任何迴應。所以在京城中知道的人並不是很多。很多人也只是認爲那是一個傳說。畢竟想着和護國公府搭上關係的人太多。
“哦!”誠郡王眼神犀利的看了跟在元昱身後的餘少康一眼。
餘少康也毫不畏懼的回了誠郡王一眼。他衝着誠郡王客氣的拱拱手說道:“屬下見過郡王爺!”
“有禮了!”誠郡王客氣的回了一禮。這要是放在以往的時候,對於一個四品的武將他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裡的。可現在的這個武將不同,他竟然和護國公府扯上了關係。那他就不得不多一些審視了。
清雅隨着凌雨也很快的走了過來。看到清雅走過來的身影。誠郡王和元昱他們也都紛紛的下馬。
“見過郡王爺!見過元將軍!”清雅客氣的衝着誠郡王和元昱微微的一福身說道。
“國公夫人客氣了!國公夫人客氣了!”誠郡王和元昱雙雙的還禮道。自從清雅出現後,元昱的目光就從未從清雅的身上移開過。不過因爲有誠郡王在,他也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
清雅轉過身一臉含笑的看着餘少康微微的一福身說道:“清雅見過義兄!”
餘少康的眼圈頓時紅了,她明白,清雅這是正式的爲他正名了。
“國公夫人客氣了!”餘少康也對着清雅趕忙回禮道。不管他此時的心裡是多麼的激動和不捨,但該有的禮數他還是要有的。
清雅此時的心情也很複雜,她明知道在很多時候,元昱對二哥是利用的時候比較多。但她卻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方式去告訴二哥。
“郡王爺,元將軍。我想和義兄單獨的說幾句話,可否?”清雅在想了想後,還是決定在臨走的時候和二哥開誠佈公的談一談。
“國公夫人請便!”誠郡王在深深的看了餘少康一眼後,便客氣的和清雅說道。雖然她不知道這位四品武將到底是何許人也。但這說起來,畢竟是清雅的私事,他無權干涉的。
元昱則略有深思的看了清雅一眼。他知道,在清雅的那次劫持以後,清雅對他就已經起了戒心了。現在,他身上唯一的籌碼就只剩下餘少康了。他可不想讓餘少康再懷疑什麼。可在這個時候,他也沒有拒絕清雅的理由啊!所以,元昱在心思百轉以後,也牽強的點了點頭。
凌雨皺着眉十分不悅的看着清雅說道:“夫人,國公爺交代過,讓您一切小心!”就在清雅轉身要和餘少康一起走向路邊的亭子時,凌雨開口說道。對於餘少康,凌雨沒有見過,也亦不瞭解。所以,他是不放心清雅和餘少康單獨呆在一起的。
清雅有些膛目結舌的看着凌雨。看着凌雨那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她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去反駁凌雨了。
“凌護衛,這位何都尉我認識的,他確實是我大嫂的義兄。所以,你可不可以通融一下,讓她們兄妹之間相互的交代一下啊!”凌雨汐在這個時候慢慢的走上前,對着凌雨開口說道。說實話,她對這位何都尉也一點不熟悉,但她卻曾大嫂提起過這位何都尉。而如今看大嫂的樣子,她也確實是和這位何都尉熟悉的。所以,她知道,大嫂如果要做什麼事的話,肯定是有她自己的道理的。
本來凌雲汐是被清雅留在馬車上的。可她見清雅遲遲沒有回來。所以就下了馬車徑自的走了過來。
“這!這……!”凌雨有些期期艾艾的看了凌雲汐一眼。有時候,他在面對凌雲汐時自然不自然的就會流露出一絲緊張。
“大哥那裡由我來說好不好!”凌雲汐一臉含笑的看着凌雨說道。她知道,凌雨無非是在執行大哥的命令。可是人就有秘密。大嫂亦不例外。
“不!不……!這一切本就與三小姐無關。如果夫人真的想和這位何都尉有什麼話要說的話,那我在一旁遠遠的看着就是了。”凌雨連忙擺手說道。他在面對着凌雲汐那雙盈盈的大眼睛時,是根本沒有辦法拒絕的。可主子的命令他也不敢敷衍,只好退而其次之的說道。
凌雲汐和清雅在相互對視了一眼後,清雅衝着凌雲汐點點頭。
清雅和餘少康在凌雨的注視下,來到路邊的亭子裡。
“二哥,你一定要記得保護好自己。我不希望你能建多大的功,立多大的業。我只希望你能平安、健康!”清雅一臉淚意的眼神定定的看着餘少康說道。雖然二哥現在的這張臉與以往已經大不同了。但她還是希望能夠牢牢的記住二哥的這張新面孔。
餘少康的眼圈也再次紅了起來。如果不是他極力的壓抑着自己情緒的話。說不定他眼中的淚水早就奪眶而出了。他衝着清雅使勁的點點頭甕聲甕氣的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因爲他答應過清雅,要做她有力的後盾。所以,他是不會允許自己有事的。
“二哥,我已經讓人通知大哥了,把你身上所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大哥。到時候,如果哪天你在京城呆厭了的話,可以回餘家找大哥的。大哥會爲你安排好一切的。”清雅含着淚水一字一句的和餘少康交代着。當她在宮宴上第一次見到餘少康的時候,她就大體猜到了餘少康的身份了。
從宮宴上回來以後,清雅就藉着年節讓人給餘少爲捎去了一封信。把她打聽到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大哥。前日,她也收到了大哥的回信。大哥也在信裡表示,餘家永遠都是二哥的家。無論二哥什麼時候想回家了,大哥都會歡迎他的。
此時的餘少康再也壓制不住眼中的淚意了。他的眼淚開始大顆大顆的滴落下來。
清雅的臉上此時也佈滿了淚痕。她真的不知道,這次分別後,何時才能再見到二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