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的身體不由的一震,她看着凌雲天顫聲的問道:“我二哥他到底怎麼了?”
“你還是先看看這個吧!”凌雲天把一直都拿在手裡的密報遞給臉色發白的清雅。他有些不忍心的看着清雅有些顫抖的雙手,在他想要娶清雅進門的時候,他就派人把清雅所有的事都打聽清楚了。他知道,清雅從小就和她的二哥最親。在清雅的心中,她的二哥也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清雅接過密報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上面的內容,她難以置信的看着凌雲天說道:“爺,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我也希望這不是。”凌雲天幽幽的說道。
清雅的身子不由的晃了晃,凌雲天站起身趕緊扶住搖搖欲墜的清雅。此時的清雅已經被這突來的事情攪得不知所措了。她把身體輕輕的靠在凌雲天的身上,現在的她最需要的就是找一個可以支撐住她身體的依靠。
一股悠悠的清香從清雅的身上散發出來,一股莫名的悸動頓時竄入到凌雲天的心間。他這些年,見過不少的花紅柳綠,身邊的女人更是沒有缺少過。可他卻從來沒有在那個女人的身上聞到過像這樣好聞的氣味。
清雅慢慢的穩定了一下情緒,才發現,她的整個人竟都依附在了凌雲天的身上。她的臉不由的一紅,她輕輕的抽離開凌雲天的身體,不着痕跡的遠離開凌雲天。
凌雲天只覺得懷中一空,看着清雅抽離的身體,他的心裡快速的閃過一抹失落。爲了掩飾自己的失態,凌雲天快速的背過身去。
清雅後知後覺的發現了凌雲天的不快,只是她現在心情糟透了。根本就無暇再去顧及凌雲天的情緒。可她知道,現在唯一能幫她救二哥的人就只有凌雲天了。
“爺,求求你,我不相信我二哥會做出這樣的事,他肯定是被冤枉了,你幫幫他好不好?”清雅緊抓着凌雲天的胳膊乞求的看着凌雲天說道。
凌雲天神色不明的看着指尖發白的清雅,清雅這才發現由於她的緊張,她可能把凌雲天給抓疼了。她慌亂的撒開凌雲天的手臂,歉疚的看着凌雲天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這件事非同小可,不是一句話二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不管二哥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畢竟他和叛軍有了牽扯,這件事就有些棘手了。”凌雲天慢慢的分析道。
“不會的,不會的。爺,我瞭解二哥,他的性子雖說有些耿直,但並不是那種頭腦發熱的人。就算他如今和叛軍有了牽扯,肯定也會有不得已的苦衷的。”清雅眼中的淚水開始禁不住的流了下來。
凌雲天憐惜的看了清雅一眼,他從懷中抽出一塊汗巾,遞到清雅的面前。清雅看到遞到面前的汗巾,倒也沒有矯情。她禮貌的接過凌雲天手中的汗巾,把臉龐深深的捂在了那塊汗巾裡。
凌雲天神情動容的看着在他面前表現的如此脆弱的清雅。他一直都以爲清雅是堅強的,是無畏的。好似沒有什麼事情能使得清雅可以動容的。可現在的清雅,卻像一個無助的孩子。他看着這樣的清雅,心底不由的一軟。他慢慢的走上前再一次把哭泣着的清雅攬在懷裡。他用下巴輕輕的抵着清雅的頭頂,低低的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去聯絡你二哥,只要一有消息我就會通知你的。還有,這件事,我不管你是怎麼知道的。但你要儘量的表現出對這件事並不知情的態度。還有,不要私自和信陽候接觸。”
清雅在凌雲天把她攬在懷裡的那一刻,身子不由的一震。雖說她和凌雲天已經成婚快一年的時間了。可他們之間並沒有夫妻之實,甚至連同榻而眠都沒有有過。她猶記得她在她成婚的那一晚上,她冷靜的坐在房間裡與凌雲天談條件。她告訴他,她還沒有準備好,希望他能多給她點時間來了解他,來適應他。當時凌雲天的臉色難看極了,他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就大踏步的走出了房間。從此,他就很少再踏入到她的院子裡了。就算第二天她迎着所有人異樣、嘲諷的目光,她都沒有後悔過。可現在,她靠在了凌雲天的懷裡,聞着他身上那淡淡的氣味,她的心裡竟然有着前所未有的踏實和安定。
江南餘府,餘明誠臉色鐵青的看着一直都低垂着頭的餘少爲。他怒氣衝衝的在房間裡來回的踱着步。
“老爺,你快想想辦法救救少康啊!”餘夫人何氏淚眼婆娑的看着餘明誠說道。
“救?怎麼救?那個逆子最好是死在外面,省的拖累了我們全族。”餘明誠咬牙切齒的說道。
何氏一臉震驚的看着臉孔扭曲的餘明誠,她難以置信的喊道:“老爺,少康那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啊!虎毒尚且還不食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們的康兒啊?”
餘明誠一臉陰鷙的看着何氏吼道:“你還好意思跟我提他,要不是你從小寵着他,慣着他,他能成現在這個樣子嗎?你知不知道,要是他真的在叛軍的隊伍裡的話,那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我們就會成爲全族的罪人。”說完他就甩手走出了房間。
何氏看着餘明誠那冷漠而又決絕的身影,心裡一陣悲痛。這就是那個她當年費盡心思,心心念念想要嫁的男人啊!當年因爲知道她要嫁的人是他時,她連做夢都會笑醒的。可是現在呢,在他兒子遇到危險,生死未卜的時候,他不想着如何救他們的兒子,卻想着如何明哲保身,竟然想把她的兒子除族。他做夢!只要她活着一天,她就絕不可能讓他們把他的兒子給除族。
餘明誠在拂袖走出來以後,就轉身去了鳴鳳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