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看着自己祖母那種虛僞之極的臉龐,也沒有了待下去的慾望。所以,她也就從善如流的走出了高氏的院子。
“大小姐,您回來了。”清雅剛走出高氏的院子不久,就看到一臉春風得意的走過來的裴姨娘。
清雅的眼神頓時變得深幽冰冷,她垂在身側的雙手也緊握成拳。
“這位一定是護國公吧!裴氏阿瑩見過護國公。”裴姨娘一臉嬌笑的看着一身英挺的凌雲天。雖然她的臉上是笑着的,但眼神卻是不甘的。對於清雅攤上這麼一個好夫婿,她是從頭到尾都不甘心的。可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已經進宮,一進宮就被皇上封了婕妤,而且還有了封號,她就覺得她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雨點,給我掌嘴。餘府什麼時候成了沒有規矩的人家了。一個小小的姨娘,竟然在客人的面前敢報自己的名號。”隨着清雅的話音一落。雨點就一個跨步走到裴姨娘的跟前,毫不客氣的就給了裴姨娘一個響亮的耳光。
裴姨娘直接被打蒙了。以前的清雅雖然讓她忌憚,但還不至於如此的膽大妄爲。如今嫁了人的清雅,怎麼變得如此的彪悍了。而且竟然是在她的夫君護國公在場的情況下。難道她就不怕她的夫君看到她這麼彪悍的一面後,一氣之下把她給休了。
“啊!餘清雅,你好大的膽子,我的女兒可是皇上的妃子,你竟然敢讓這種粗鄙的下人打我。”裴姨娘一臉扭曲的看着清雅尖利的喊道。
“哼!別說是你,就是宮中的那位嵐婕妤我也照打不誤。”清雅一臉冷笑的看着裴姨娘。
“你,你……。”裴姨娘用發顫的胳膊憤怒的指着清雅說不出話來。
“嘎巴!”隨着一聲脆響,裴姨娘那指着清雅的手臂被雨點毫不客氣的給折斷了。
“啊!”裴姨娘被疼的跌坐在地上,她的臉色恐怖的看着清雅。好像就像在看一個怪物似得。
跟在裴姨娘身後的丫鬟,婆子都被嚇得呆怔在當地。有一個心思玲瓏的小丫鬟趁着沒人注意的時候,就想着偷偷的溜走。被眼尖的雨點瞪了一眼後,只好乖乖收回了要逃走的步伐。
“老夫人,不好了。裴姨娘在路上被大小姐給打了。”一個婆子慌慌張張的跑進高氏的屋子裡高聲的喊道。
高氏的心不由的抖了抖,她難以置信的看着那個婆子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老夫人,千真萬確啊!大小姐她們就在前面的院子裡。”那個婆子帶着哭腔說道。論起來,她還是裴姨娘的一個遠房親戚。要不是因爲裴姨娘的緣故,她也進不了餘府啊!
“老夫人,要不要看看。”閔嬤嬤看着臉色複雜的高氏問道。此時的高氏內心是崩潰的。她有想過清雅會找裴姨娘的麻煩。可沒想到,她們會這麼快就遇上。更讓她想不到的是,清雅會用這麼直接而又粗暴力手段來直接對付裴姨娘。弄得她現在是進退爲難。
清雅的身邊有尊貴的護國公護着。而裴姨娘的那邊,宮裡又有個被封了婕妤的女兒,哪一方她都不能偏袒啊!
“去看看吧!”高氏咬着後槽牙說道。不管怎麼說,她都不允許她們把事情給鬧大了。
清雅低下頭,居高臨下的看着被疼的臉孔都扭曲成一團的裴姨娘說道:“對了,姨娘我剛剛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你的好女兒餘清嵐,也就是皇上的嵐婕妤。因爲冒犯了靜貴妃,致使靜貴妃肚子裡的龍子不保,已經被皇上打入冷宮了。”
“你胡說!”裴姨娘兩眼充血的看着清雅吼道,因爲用力過度,她的臉孔因疼痛再次扭曲起來。
“是不是真的,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甩下這句話後,清雅帶着人就徑自離去了。可憐那個給清雅帶路的丫鬟浣竹,一路上都戰戰兢兢的,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清雅迎上站在遠處的凌雲天,一臉自嘲的說道:“不好意思,讓國公爺看笑話了。”
凌雲天神色不明的看着清雅說道:“如果這樣能讓你的心裡好受一些的話,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清雅衝着凌雲天怒吼道。她的母親直到現在還生死不明,可害她母親的兇手卻活的逍遙自在,這讓一心都想着維護餘家的清雅情何以堪啊!
凌雲天走上前,輕輕的把情緒激動的清雅攬在懷裡。
伏在凌雲天懷裡的清雅並沒有流淚,因爲她最近流淚流的太多了。有時候,眼淚並不能解決任何的事情,相反它只會讓你變的軟弱。而現在的清雅,她有的只能是堅強,所以。她不允許自己再在凌雲天的面前落淚。
等到高氏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只有被疼暈在地上的裴姨娘了。
餘明誠神色複雜的看着躺在牀上臉色蒼白的裴姨娘。
“爺,妾身不活了。大小姐這麼的羞辱妾身,這讓妾身以後在府裡還怎麼見人啊!”裴姨娘梨花帶淚的看着餘明誠不斷的哭訴道。
“不是告訴過你,讓你看見清雅後,躲着她走嗎?”餘明誠一臉心疼的看着裴姨娘說道。
“爺!妾身也沒有想到會在院子裡碰到大小姐啊!”裴姨娘即便是哭着,聲音依然的婉轉動聽。
餘明誠的腦袋被裴姨娘哭的一個腦袋兩個大的。他煩躁的站起身說道:“你先休息吧!我還有事要忙,過後再來看你。”說着便逃也似的離開了裴姨娘的房間。
裴姨娘張着小口,一臉愕然的看着餘明誠離去的身影。以前的餘明誠要是看到她的這個樣子的話,早就心疼的無以復加了。可自從那個該死的何氏死了以後,老爺對她的態度是越來越敷衍了。她知道,最近老爺被何家的那幾位舅爺搞得不勝其煩的。可就算這樣,老爺也從來沒有斥責過她一句。如今她被餘清雅搞得渾身是傷的,他竟然,他竟然丟下她不管不顧。想到這兒的裴姨娘不由委屈的嚎啕大哭。
凌雲天和清雅各自被帶到了爲他們已經準備好的院子裡。
“夫人,老夫人和老爺不會生氣吧!”毓慧一臉忐忑的看着清雅說道。
“不會!”清雅微微一笑說道。她知道,她的祖母是個十分勢力的人,只要把餘清嵐被關進冷宮的消息傳出去。她的祖母就不會再說什麼,趨利避害一直都是祖母的拿手好戲。不知道有一天祖母知道了她和凌雲天的情景後,會是一番什麼樣的情景。
清雅躺在自己那張熟悉無比的牀上足足的睡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
“夫人,國公爺出門了。”毓慧看着正在梳洗的清雅輕聲的說道。
清雅的眉頭不由的一挑,她站起身問道:“哦!國公爺他去了哪裡?”
毓慧搖搖頭咬着脣說道:“奴婢不知道,看凌風的意思應該不是去遠處。”
清雅略有深意的看了毓慧一眼。毓慧的臉色不知怎的騰的一下漲紅起來。清雅知道,自從上次毓慧被凌雲天踹傷後,毓慧對凌雲天就有了一種莫名的敵意和怕意。也正是因爲上一次她的受傷,凌風在路上照顧了她幾日後。她發現毓慧和凌風之間的關係變得微妙起來了。
“毓慧,你今年也有十八了吧!”清雅看着毓慧漫不經心的問道。
毓慧的臉色不由的一變,她擡起頭不明所以的看了清雅一眼,小聲的回答道:“是,奴婢已經過了十八歲的生日了。”
清雅點點頭說道:“你如果對凌風真的有好感的話,我會幫你的。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探一探凌風的意思。如果他對你也有意的話,我會讓國公爺成全你們的。”
“夫人!”毓慧漲紅了臉,滿臉羞澀的看着清雅嚷道。然後,她便丟下手中的活計,捂着臉跑了出去。
清雅淡笑的看着害羞跑出去的毓慧,心裡說不出是苦澀和欣慰。欣慰的是單純、粗線條的毓慧終於情竇初開了。苦澀的是,她和凌雲天已經沒有了結果。到時候愛上凌風的毓慧又該何去何從呢。
清雅在梳洗完畢後,就徑自去了餘明誠的書房。到了這個時候,她是應該和父親好好的談一談了。
“老爺,不好了。何家的舅爺們把三少爺給押到官府。他們說三少爺想要謀奪嫡母的嫁妝。所以,他們在書院門口扭着三少爺就去了知府的府衙。”管家一臉驚慌的跑進餘明誠的書房說道。
猛地站起來的餘明誠只覺得天旋地轉的。他好不容易纔穩住自己的心神,以至於不讓自己跌倒在地上。
“快!去府衙!”穩住心神的餘明誠看着管家急切的說道。
“父親,且慢!”
餘明誠一出門就看到早已站在門口多時的清雅。
餘明誠皺着眉頭看了清雅一眼後,語帶怨氣的說道:“你三哥被你的舅舅們已經押到府衙了,我去去就來。”
“父親,您這是在怨憤我的舅舅們嗎?”清雅看着餘明誠那急切向外走的身影冷漠的說道。
餘明誠疾走的身影稍微的頓了頓,但在停頓了一剎那後,就又向前走。
“是三哥重要,還是祖宗的基業重要。我敢說,只要父親一出現在府衙,那你的名聲將徹底的給毀了,還有松山書院也會很快的被易主了。”清雅看着餘明誠的身影冷冷的說道。
餘明誠停住腳步,一臉驚悚的看着清雅。
清雅衝着餘明誠微微一笑說道:“如果父親不相信女兒的話,你大可以走出家門。”
餘明誠被清雅那毫無感情的眸子看得後背起了一身的冷汗。
“進房說!”他蹣跚的腳步再次走進書房。
清雅跟着餘明誠也進了書房。院子裡只留下目瞪口呆的管家。
“父親應該很清楚餘家現在的處境。如果你稍有差池,餘家將會陷入到萬劫不復的境地。希望有些事情父親最好不要意氣用事,還是想明白了再去做吧!。”清雅看着一臉頹廢的餘明誠說道。
“那你這次回來……。”餘明誠看着清雅乾澀的問道。他一直都懷疑清雅這次回來的目的,她是回來幫餘家的呢,還是來幫她的丈夫凌雲天呢!這次凌雲天的到來目的,他雖不清楚,但他卻知道他是衝着餘家的松山書院來的。
“我是餘氏清雅,我曾答應過祖父,要幫他守護餘家,守護松山書院的。”清雅直視着遠方幽幽的說道。
清雅一提到父親,餘明誠更是一臉的羞愧。要不是他,餘家也不會陷入到這種絕境裡了。
“我能相信你嗎?”餘明誠眼神殷切的看着清雅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