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冷冷的打量着那個波瀾不驚的大丫鬟,聲音低沉的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三哥身邊的人吧!”
“是,奴婢曾是三少爺身邊的二等丫鬟碧蘿。“碧蘿擡起頭看着清雅說道。
“哦!”清雅審視的看着臉色鎮定的碧蘿。她記得這個碧蘿在她嫁人以前,就已經做了餘少傑的通房丫鬟了。按說碧蘿已經成了餘少傑的人,裴姨娘是不會奪兒子所愛的呀!可現在這個碧蘿卻成了裴姨娘的貼身大丫鬟,成了裴姨娘身邊最爲倚重的丫鬟。她總覺得這個碧蘿出現在裴姨娘這裡有些違和感。
“怎麼了,清雅。”孟氏一臉焦灼的看着沉吟不語的清雅。
清雅擺擺手說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不過我總覺得裴姨娘的中毒,絕對不是我們所看到這樣簡單。”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清雅安撫的拍了拍孟氏的手說道:“沒事的,我身邊就有一個善於製毒和解毒的人。相信裴姨娘身上的毒她應該能解。”清雅說完後,便朝着一直都站在她身後雨點點點頭。
雨點微一頷首後,就走到了裴姨娘的牀前。她細細的從上到下幫裴姨娘檢查一遍,然後站起身衝着清雅點點頭。
清雅知道,雨點這是有了解毒的法子了。
就在清雅和孟氏都悄悄的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就聽到外面咚咚的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清雅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因爲裴姨娘的事,孟氏已經讓人封鎖了裴姨娘的院子了。那這個時候,是什麼人這麼大膽的闖進院子呢。
“把溫嬤嬤趕緊放開!”院子裡傳來餘明誠那惱怒異常的吼聲,
清雅和孟氏在相互對視了一眼後,都相繼的走出屋子。清雅看到餘明誠正讓人幫着給溫嬤嬤鬆綁。
一得到解放的溫嬤嬤撲通一聲就跪倒在餘明誠的面前。她趴伏在餘明誠的腳下聲淚俱下的哭訴道:“老太爺,你可一定要爲我們姨娘做主啊!我那苦命的姨娘啊!我那……。”溫嬤嬤扯着嗓子不斷的在餘明誠的面前乾嚎着。
“見過父親!見過父親!”清雅和孟氏雙雙的走到餘明誠的面前行禮道。
餘明誠陰着臉深深的看了清雅一眼,然後一甩袖就走進了裴姨娘的房間。
“你在幹什麼?滾出去!”房間裡很快就傳出餘明誠的怒吼聲。只是正是爲裴姨娘的雨點在冷冷的看了餘明誠一眼後,就又自顧自的幫裴姨娘放流身體裡的那些毒血。
孟氏跟隨着清雅再次回到裴姨娘的房間。
此時的餘明誠雙眼充紅的看着躺在牀上面如金紙的裴姨娘。聽到聲音的他迴轉頭,眼神悲傷的看着清雅說道:“清雅,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清雅的心裡不由的感到深深的悲哀,爲自己,爲母親。這就是他的好父親,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就已經毫不猶豫的認定了她就是毒害裴姨娘的兇手了。她本不想守着孟氏讓自己的父親下不了臺。但父親無端的指責還是深深的傷害了她。
清雅冷冷的看着渾身都散發了悲痛的餘明誠,一臉嘲諷的看着餘明誠說道:“不夠!她至今還欠着我母親的一條命呢?”
“我來還好不好?你母親的命就讓我來還吧!”餘明誠說完後就從身上拿出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的前胸就要刺下去。
“哐當!”一聲,餘明誠的匕首被站在清雅身後的雨蝶給一腳踹了出去。
“哈哈……。”清雅仰頭一陣狂笑。她眼神無限悲涼的看着餘明誠聲嘶力竭的喊道:“父親,難道在你的眼裡,這個女人比什麼人都重要嗎?爲了這個女人,你不惜搭上了了整個餘家。爲了這個女人,你逼死了母親,逼走了大哥和二哥。如今,你又爲了這個女人,不惜讓女兒背上一個弒父的罪名。您可真是我們的好父親啊!”清雅一邊說,一邊用手背不斷的擦拭着眼中滾滾而落的淚水。
餘明誠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他也不想這樣的,只是他看着躺在牀上了無生氣的裴氏,他的心裡充滿了自責和心痛。她畢竟是他這一輩子深愛的女人啊!
孟氏在清雅剛剛情緒激動的時候,就悄悄的走出了房間。不管怎麼說,作爲一個兒媳婦她都不適合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下。
清雅冷漠的看着低下頭的餘明誠說道:“父親,如果你還不想這個女人死的話,就好好的看着,看着我的人是怎麼把她從鬼門關裡給拽出來的。還有,我會讓你看到誰纔是真正的兇手的。”清雅說完後,便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
“來人!把溫嬤嬤和碧蘿給我帶出來!”走出房間的清雅對着站在門口的幾個婆子高聲的喊道。剛纔她還不太確信兇手到底是誰?可如今看到父親的反應後,清雅已經大概猜出了真正的幕後之人了。
“大小姐,不好了,碧蘿姑娘服毒自盡了!”一個婆子慌慌張張的跑到清雅的面前說道。
“走,去看看!“清雅跟着剛纔的那個婆子走到碧蘿的房間。剛剛在雨點爲裴姨娘解毒的時候,裴姨娘身邊的那些丫鬟和婆子就都被打發出了房間。
清雅看着躺在地上一臉青紫的碧蘿,雨蝶走上前,探了探碧蘿的鼻息,衝着清雅搖了搖頭。
“快!看好溫嬤嬤!“隨着清雅的話音落下後,雨蝶便快速的跑出了房間。
“溫嬤嬤,說說吧!爲什麼要和碧蘿聯手給裴姨娘下毒?”清雅一臉陰沉的看着溫嬤嬤說道。
“啊呸!”溫嬤嬤惡毒的看着清雅狠狠的吐了一口痰。
清雅淡笑的看着一臉強硬的溫嬤嬤說道:“我記得溫嬤嬤家裡應該有兩個兒子吧!其中大兒子已經成家了,娶得還是裴姨娘曾經身邊的大丫鬟碧草是嗎?你的小兒子今年也有十六了吧!聽說他曾看上了母親身邊的大丫鬟秋露,只是被母親給拒絕了。不過自從母親去世後,秋露就給你的小兒子做了妾是嗎?”
溫嬤嬤擡起頭不明所以的看着清雅在那裡如數家珍的說着她的家事。她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但卻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不對。
“帶上來!“隨着清雅的一聲低喝。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婦打扮的女人走了進來。
溫嬤嬤睜大眼睛一臉震怒的看着走上來的女人。
“你來幹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