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他會再說些什麼,只是可惜說完這麼一句,他又沉默了下去。
或許是春日的夜晚暖風拂面,讓葉子衿新潮微漾。她看着這樣的宋寧默,聯想到之前聽說的傳聞,心裡一酸,忍不住低聲問:“你一定很辛苦吧?”宋寧默斜睨了她一眼,神色不變,“這世上有誰不辛苦?”
葉子衿頓時語凝。
是啊,這一生,能順風順水的人,少之又少。活在這世上,不是有那樣的難處,就是有這樣的苦楚。人生註定難得十全十美。葉子衿輕聲笑了,“也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宋寧默看着她的微笑,目光微閃,“你有沒有一直耿耿於懷的事情?”
“有啊。”葉子衿說到興起,索性直言:“我祖父一直不大喜歡我,我雖說面上雲淡風輕的,可心裡一直存着一股氣,總想着無論如何不能叫他嘲笑我纔是。”歪着頭看宋寧默,“你呢?”
宋寧默難得的彎了彎嘴角,“日後你就明白了。”葉子衿眯着大眼睛,笑融融的說道:“我相信你會告訴我的。”宋寧默也不否認,臉色柔和了下來,主動停下腳步,並肩同她走在一起,“回去吧。”這與方纔的跟隨又不同,好像兩個人已經相識許久似的。
兩個人說了這麼一會子的話,氣氛已經變得十分融洽。
葉子衿便笑道:“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情形……”“在國公府?”宋寧默並不看她,輕聲說道:“那時候你在放風箏,一下子就撞到我懷裡了。我那時候還在想怎麼有女子,看着是大家閨秀的裝束,行事卻這樣荒誕。”
“你方纔也說了,這世上人人都辛苦,能有一日的快樂,那便快樂一日。至於世人的眼光,雖然在乎,可也不是爲了別人而活,何必那麼累呢?”葉子衿並不隱瞞自己的心裡話。這新婚生活纔剛剛開始,兩個人之間還有漫長的磨合期,一開始就藏着掖着,結果只會變得糟糕。
暗夜中,宋寧默的眼中彷彿流露出了一絲讚賞,竟破天荒的笑道:“嗯,不錯。”不過這語氣,怎麼聽怎麼有取笑她的意思。葉子衿索性打趣道:“不過你方纔猜錯了,我第一次見你,不是在國公府,而是在馬車上。”
宋寧默一怔,反問道:“馬車上?”“嗯。”葉子衿微微頷首,“那還是幾個月前,我從蘇州坐車回燕京的時候,在馬車上聽見一陣簫聲,悠揚婉轉,聽得入了迷,就撩開車簾朝外看了一眼。可巧你車簾撩起,就看見了你。第二次又在國公府相遇,大吃一驚,看了好一陣纔回過神來。”
葉子衿原本想說那簫聲聽起來有幾分落寞和哀傷,不過二人到底還是新婚,不能一開始就直戳心底,否則只會讓人覺得窘迫。橫豎這日子還長着,多的是時間慢慢了解。不過這樣一來也解釋了她爲何會望着宋寧默出了一會神。
聽說原來還有這樣一番緣故,宋寧默眉梢微挑,“看來倒是我造次了。”葉子衿擡眼看他,笑語瑩然,“若是錯了,是不是該向我賠罪?”原本是一句笑話。哪知宋寧默當真拱了拱雙手,作了個長揖,“娘子在上,爲夫錯了。”這一句娘子和爲夫,說的如此自然,就好像在心裡默唸了無數次似的。
不知爲何,叫葉子衿心中一暖。這兩個稱呼,讓她清清楚楚的有了一種歸屬感,意識到自己成了他的妻,而他是自己的夫。
而宋寧默顯然也有些吃驚,他沒有想到自己脫口而出的,居然是這兩個詞……
而不得不說,和眼前這個女人談天說地,是很愉快的經歷。而這種經歷,太過稀缺,讓他油然而生出了一種珍惜之意。
從西院到宋寧默的院子原本也不遠,不過二人走走停停,耽擱了一陣。好容易纔回到了院子,進入內室後,紫蘇幾個極有眼色的退了下去,合上了門。葉子衿坐在牀沿上,略有些不安,手指胡亂絞動着,垂下眼,幾乎不敢擡頭。
對面的宋寧默默默看了她好一陣,才挨着她坐了下來,輕咳了一聲,“睡吧。”葉子衿聲音都有些發顫,“好。”艱難的嚥下了一口口水,努力無視宋寧默不時飄來的目光,開始寬衣解帶。只是到底還是第一次在夫君面前如此,雙手都有些不聽使喚。
卻聽得宋寧默說道:“我來吧。”葉子衿愣了愣,雙靨瞬間變得緋紅,臉上更是滾燙滾燙。難不成他看出了自己的緊張?雖說如此想着,還是含羞點了點頭。哪知宋寧默顯然比她更笨拙,解了半天也不見動靜。
葉子衿偷看了他好幾眼,終於按捺不住開口:“要不還是我來吧?”宋寧默頗有些尷尬,輕咳了幾聲,“好。”一面說,一面就一把拉下了自己的腰帶。葉子衿緊張的手心都出了一層細汗,好容易才脫下了外面的小襖,雙手握着裡衣的帶子,猶豫不已。
不過想到葉夫人之前的教導,懷抱着視死如歸的勇氣,顫巍巍的拉開了帶子。一擡眼就見宋寧默目光灼灼的凝視着她,更是臉紅心跳。宋寧默深吸了一口氣,一把就將她抱在了懷裡。
葉子衿趴在他溫熱的胸前,彼此之間只隔着兩層薄薄的褻衣,能清楚聽到他急促的心跳聲。葉子衿腦子裡亂成一團,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不過宋寧默似乎也有些緊張,身子微微的顫,隔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沒有仔細聽……要不我們現在去尋書看看?”
他在說啥?
葉子衿過了好一陣才領會了他的意思,臉上騰騰燒起了一團火,幾乎將她燒成灰燼。宋寧默,莫語口中最爲推崇的人,居然,居然不知道如何洞房?幾乎每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到了十三四歲的時候,家裡的長輩都會爲他們尋找通房丫鬟……
只是誰能想到,眼前的這個男子……
他可已經十八歲了……
如果可以,葉子衿真想就此化作細小的塵埃……
眼看着宋寧默白皙細膩的面上泛起了緋紅,葉子衿本着菩薩心腸大義凜然的點頭,“好,我們去看看。”宋寧默似是逃離一般在箱籠裡翻了半晌,最後翻出一部封面泛黃的書來。看了葉子衿一眼,很是尷尬,但還是飛快翻開了第一頁。
葉子衿垂着頭,本不想看,但見宋寧默一將書送了過來,大有要一起研究研究的架勢,於是葉子衿在心裡天人交戰了一番,無奈妥協。葉子衿瞟了幾眼,幾乎是擡不起頭來。宋寧默卻飛快的翻完,最後一把合上了書,鄭重其事的說道:“我記住了。”
葉子衿驟然覺得,今兒個晚上,她又重新認識了這個人。
果然外界傳言是做不得準的……
正在她出神的當口,宋寧默一拂袖,雪白的褻衣飄起的剎那,燈火通明的屋子裡霎時變得伸手不見五指。葉子衿頓時瞠目結舌,好半天才崇拜的冒出一句:“你會武功?”等到宋寧默迴應時,葉子衿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個男人,竟然咬她……
或許是方纔宋寧默窘迫的模樣給了她錯覺,她懷抱着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大無畏精神,照着宋寧默肩膀就是一口。嗯,這樣一來,兩個人就扯平了。可那頭宋寧默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喘息,緊接下來,就是褻衣被撕裂的聲音。
然後接下來,身上一涼,肚兜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然後宋寧默頎長的身子就壓了下來,咬上了她的脖頸。這男人也不知到底在做些什麼,力道輕輕重重,可以明顯感應到他的青澀。可是下一刻,他又總能摸索到一些門道。
葉子衿深深覺得這樣是不對的,於是她一不做二不休,牙齒對着宋寧默的胸口又是一下。也不知咬到了哪裡,宋寧默身子明顯的顫了顫,雙手就撫上了她胸前的兩隻小玉兔。隨着他的撫摸,葉子衿心中頓時泛起了一種難言的滋味。
這種滋味從前從來沒有過,如此的陌生,叫她一時有些驚慌。
可想到宋寧默這傢伙也同樣不通人事,心裡就平衡了許多。
轉念想到莫語所說的話,再想想他方纔看那啥書時候的速度,葉子衿深深覺得,或許這人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不過應用在這地方,是不有有點……大材小用?但又想到那書裡描繪的種種畫面,剎那間熱血涌上腦海,炸的她暈乎乎的。
宋寧默摸索了一陣,若有所悟,左手始終摩挲着她的玉兔,右手卻是順着身側一路滑了下去。她肌膚細膩,摸上去有如錦緞一般的滑不留手。在大腿外側摩挲了好一陣,最後滑了進去。
葉子衿雙腿下意識的夾緊,奈何他下手極快,已經溜了進去。
好邪惡的名字,捂臉~~~
話說我也不想把洞房戲寫的這麼囧的,可是,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就這麼想了,並且這麼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