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回家
書房中,上官宇緊緊的皺着眉頭,一想到那輛馬車上的物件,心中就有些不安。他知道那些東西在都城不值什麼大錢,但是千里迢迢的拉到楚寒,那費用就高了,看來正如表哥懷疑的那般,楚一清現在看着有些落魄,恐怕背後還有人支持她,要不然,她一個千金大小姐,流放到楚寒,神情也不會那麼的淡漠,冷靜,甚至有些滿足。
只是這幾日他看了醉仙樓的流水,只是短短的七天,那流水就是過去一個月的,這樣的人才,他上官宇是不能放過的!自然,這件事情不能告訴上官雲逸,他是個疑心重的,一定會將楚一清趕走。
正打算着,突地,房門急急的被敲響。
“進來!”上官宇擡頭,就見管家急匆匆的進來,臉色蒼白:“少爺,不好了,密室闖進了人,將記錄的資料全都偷走了,這這……”
上官宇猛地站起身來,眸色一暗:“表少爺知道了嗎?”
管家趕緊點點頭,“現在表少爺正在密室呢!”
第二日,阿寶的燒完全的褪了,身上冒出了小小的紅色的疹子。根據大夫的吩咐,這疹子不能見風,要多喝水靜養,所以金玉就留在了醉仙樓幫楚一清照顧阿寶。
吃過晌飯,離上客人的時間還早,楚一清就一邊陪着阿寶玩,一邊跟金玉說着話,房門卻突然被敲響。
“楚姑娘,東家在廂房等你呢!”張掌櫃的在外面吆喝着,口氣之中卻沒有了往日的恭敬。
“妹子,你去忙吧,阿寶俺看着!”一把抱過阿寶,金玉趕緊催促她。
楚一清點點頭,出了門,就見張掌櫃的面色有些發冷,不耐煩道:“快點吧,東家等急了!”
楚一清趕緊跟上。
廂房裡,上官宇面色十分的不好,上下打量了楚一清,終於緩緩的擠出一抹笑意:“楚姑娘,那孩子昨晚哭鬧的真是厲害!”
楚一清不好意思的笑笑:“孩子不舒服,哭鬧了兩聲,是吵着客人了嗎?”
醉仙樓的後院就是客棧,是住着客人的。
“有幾個客官非常的生氣,一早就退房走了……”上官宇語氣有些閃爍,“這孩子要在這兒住幾日?”
楚一清趕緊道:“阿寶出疹子,不能見風,恐怕十天半月是要住的!”
上官宇緊緊的皺起眉頭,爲難道:“楚姑娘,不是我不通情理,這醉仙樓終究是開門做生意的地方,有個孩子在這裡,實在不方便,你看不行就先回去休息上幾天,等孩子好了再來,可好?”
楚一清裝作爲難的開口:“上官老闆,我是簽了合同的,這醉仙樓半年內我說了算,上官老闆這麼做恐怕有些不妥吧?”
見楚一清不願意,上官宇就覺着上官雲逸的懷疑也不是全無道理,這之前,他幾次三番的請,楚一清都不願意,如今卻趕都趕不走,想到表哥上官雲逸那堅決的語氣與眼神,上官宇只得道:“楚姑娘,不是我要反悔,是你帶着孩子在這裡實在是不方便,如果你要堅持也沒有辦法,但是孩子是不能進醉仙樓的,你看……”
楚一清猛地站起身來,神色不悅道:“上官老闆,我是當孃親的,您這樣的要求也實在是過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強求,那份合同就算了,這幾日多謝上官老闆的關照!”
楚一清轉身就向外走。
“等等!”上官宇趕緊上前攔住她,“楚姑娘,你不要生氣啊,你看這樣如何,這一百兩銀子先拿去用着,等孩子的病好了,安穩好孩子再說!楚姑娘,我也不願意這樣啊,可是你帶着孩子實在是不方便,你想想,因爲你的名頭,辦了那麼多的貴賓卡,這些我都要想辦法處理的,還有三樓的火鍋……”
楚一清看着他爲難的臉,於是也就嘆口氣:“其實是我不對,沒有跟上官老闆說明孩子的問題,你看這樣如何,我們退一步,這半年,我雖然不能天天守在醉仙樓,但是那火鍋鍋底跟調料的配方,就當做這一百兩銀子,我賣給了你,如何?上官老闆,希望我們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上官宇巴不得如此,趕緊點頭答應着,最後又加了一百兩,兩人算是談妥。
從廂房出來,楚一清假裝裝作表情沉鬱,心中卻樂開了花,心中暗道,也不知道這銀鷹到底用了什麼法子,事情竟然如此順利。
張掌櫃在一旁看着有些幸災樂禍。雖然楚一清說不會罷免他這個掌櫃,但是楚一清的實力他是看見的,他害怕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楚一清會成爲這醉仙樓的新掌櫃!
房間裡,金玉急得臉色漲紅:“妹子,你不懂,這出疹子三日就好,最多七日,如果人家嫌咱們吵,咱可以另外找地方住,怎麼這麼好的工說辭就辭了呢?”
“金玉姐,不是我辭工,是人家嫌棄阿寶,再怎麼說,阿寶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因爲錢冷落了阿寶不是?你瞧,這銀子,是上官老闆給的錢,足足有二百兩呢,夠咱生活一段日子,等過三個月,糧食豐收,我們的日子就好了!”楚一清趕緊解釋,又拿了銀子給金玉看。
金玉拍了拍大腿,猛地蹲在地上懊惱道:“俺就是個不爭氣的,生生的將妹子這麼好的工作攪合了,俺……”
“金玉姐,別這麼說,說實話,我想跟阿寶在一起,這外面人生地不熟的,我也乾的累!”楚一清趕緊安慰她,但是因爲在醉仙樓,不能說出實情,也就只能這樣含糊着。
金玉卻還是傷心,她是捨不得這份工的,也下定決心要帶着阿寶跟楚一清在鎮子裡過的,卻不知道楚一清真正的想法。
下午的時候,楚一清就將東西收拾好了,讓趙小麥套了牛車,準備回家。
金玉一天都沒怎麼說話,一直默默的看着楚一清收拾東西,臨走的時候,將阿寶包的嚴嚴實實,又在小臉也搭上了一塊紅布,據說這也是有說法的。
院子裡,上官宇站着,面上勉強帶着笑,說了一些離別的話。
看着一行四人逐漸的走遠,上官宇這才收斂了笑容,耷拉着腦袋,回到了廂房。
房間裡,上官雲逸冷冷的站在窗前,向外望着,見他進來,諷刺的開口:“還這麼捨不得?”
上官宇不說話,只是陰沉了臉,不悅道:“表哥,你又沒有證據,憑什麼就認定昨夜闖進密室的人就是楚一清?就算是她,那小孩子病着呢,是出疹子,不能見風,你就不能容他們兩日?”
上官雲逸一怔,回眸,冷冷的望着上官宇,“對敵人憐憫就是對自己殘忍,上官宇,看來你在這楚寒之地太久了,竟然忘記了我們五大家族的使命!難道你當真以爲自己就是個酒樓東家麼?”
上官宇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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