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很快就過來,蘇絳脣一見到她,劈頭就問:“我讓你訓練的人,弄得怎麼樣?”
琥珀行禮道:“不辜負小姐的期望,幾個丫頭都很爭氣。”
蘇絳脣微微一笑,“讓她們換了衣衫出去,今個兒,我要帶她們出去耍耍威風。”琥珀擡眼看了蘇絳脣一眼,見她神色之中流露出一股自信,不自覺的安心了,看來,小姐是有她自己的打算——
蘇絳脣的第一站,就是到父親經營最大的一家鋪頭,叫錦衣坊。馬車一停下來,蘇絳脣就聽到門口有很多人大聲囔囔的聲音
蘇絳脣微挑開簾子,見鋪子前頭,有幾個潑皮在撒潑,心裡暗恨,這分明是對頭找來的。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蘇絳脣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在紫玉跟前低語了幾句,紫玉又對着馬車外的一個婆子低語了幾句,然後掏了一張帖子給了那個婆子,那個婆子撒腿就跑了
馬車繞道而走,往鋪子後院走去。歡迎你的閱讀!.等到了後院,早有夥計迎了出來,對蘇絳脣喊道:“太太。”琥珀聞言,怒斥一聲:“瞎了眼睛的東西,也不睜眼瞧瞧,這哪裡是太太,這是小姐。
那個店夥計急忙低着頭道:“都是奴才瞎了眼睛,錯認了小姐。
蘇絳脣見這個夥計很規矩,就隨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才徐四。”小夥計答道。
蘇絳脣以爲自己誤聽,“你再說一次。”
“徐四。”小夥計有點糊塗了,自己的聲音也響亮着,怎麼小姐偏偏聽不見了?
蘇絳脣愣了,想不到,這個揚名天下的徐四,居然在父親的鋪頭做個雜役,還記得徐四曾經提過,說若不是他的東家遇到不幸,他也不會被逼着出來經商,結果,反倒闖了一番名堂出來。蘇絳脣微笑了,真是天助她也,有了徐四,日後,不就等於坐擁金山銀山麼?
不過,她現在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去做。到了後院的偏廳,徐四就退下去了,一個丫鬟端了茶進來,然後還沒有放下,就被紫玉收走了,道:“你下去吧。歡迎你的閱讀!.”
那個丫鬟見紫玉通身氣派,不像是個粗使丫鬟,心裡就知道她不好惹,就悶聲不響地行禮退下。
謝掌櫃很快就進來了,一進來就對蘇絳脣道:“小的來遲了,還望小姐切勿責怪。”
說起父親這麼多的掌櫃,蘇絳脣對謝掌櫃尤爲尊敬,當年自己最落魄的時候,也曾經得到了謝掌櫃的資助,奈何,她那時是宋家婦,謝掌櫃有心幫襯,也得避着忌諱。“掌櫃的,快請起,你這樣,可折煞了晚輩。”
謝掌櫃對蘇絳脣道:“少東家,若不是情況緊急,小的也不會派人到府上去。自從東家的事情傳揚出去,眼見着這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誰知道,那些有生意往來的掌櫃,不在這個時候幫扶着一把也就是了,居然還想落井下石。實在是可恨,可嘆!”
“謝掌櫃的,也彆氣惱,這做生意的,講的是你情我願,既然人家不願意和我們蘇府長久做下去,也勉強不得。”蘇絳脣看得很開,這種事情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怨不得旁的人。“再說,這世上,從來都是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我年紀雖小,這點道理,還是看得透。”
謝掌櫃進來之前,以爲自己要費一番口舌,才能說服蘇絳脣,結果,三兩句話下來,倒是對蘇絳脣另眼相看了,想不到東家的女兒,竟如此通曉人情世故。看來,太太讓她來,肯定有她一番的道理在。“少東家,眼下他們要的錢,數目可不少,若是全給了他們,這鋪子,恐怕也開不下去。”
蘇絳脣自然知道,一旦錦衣坊做不下去了,其他鋪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只是半死不活的撐着也就是了。猶記得自己當年陪嫁的鋪子裡頭,就有不少鋪子,只虧不賺的,被趙婉婉三言兩語哄了去,人家倒是賺的盆滿鉢滿,獨留下自己對影自憐,暗歎時運不濟。
“放心吧,我既然來了,就會對他們有個交代,你先吩咐下去,弄一個屏風,我不大適宜見外客。”蘇絳脣想到,前世的趙婉婉也是這麼弄得,宋子俊也就不反對她經營生意,不過,宋子俊看在錢的份上,估計也不會在意名節這個東西,要知道,趙婉婉那個時候,可是日進斗金。這男人嘛,愛女人,更愛錢。
屏風一弄好了,蘇絳脣就讓謝掌櫃去請人過來說話。
謝掌櫃的腳一踩進客廳,那些掌櫃又圍攏上來,說的不外是那些話,就是想着法子弄到錢就擡腳走人。謝掌櫃不理會他們,把拳頭放在嘴邊咳了咳,然後道:“我們少東家要見你們。”
“少東家?!”衆多掌櫃一愣,這哪裡冒出來的少東家,不是說蘇銳的兩個兒子都沒有成年麼?難道年紀小小,也能掌管生意麼?
其中有一個後生,是隔壁蘇府的鋪頭掌櫃,今天來,說是要向謝掌櫃拿點錢週轉,其實,就是來觀望這件事,看看謝掌櫃如何處置,再盤算着日後的事情。
於是,一聽到少東家三個字眼,他就湊上前道:“謝掌櫃,要不,你先跟少東家說說,先拿點銀子去週轉一下,你看如何?”
其他的掌櫃不滿了,這個胡掌櫃擺明了也是蘇府的掌櫃,憑什麼要先拿銀子回去週轉?分明是不把其他的掌櫃放在眼裡。謝掌櫃暗恨胡掌櫃的不識大體,這個時候,怎麼在衆人跟前說這個?萬一傳了出去,豈不成了蘇府有意賴賬麼?“各位安靜,這件事,我們少東家自有定奪,我做不了主。”他不是不想幫,可眼下,也只能推給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