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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望着蘇絳脣,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她居然如此瞭解自己,居然知道自己不願意獻出去。似乎察覺到蘇錦的心思,蘇絳脣回眸,“你若是願意,一早獻出去了。”
淡淡的一句話,卻說出了蘇錦的全部心思。蘇錦點點頭,道:“我的籌碼都握在太子的手裡,如今,我想握一點自己的籌碼也是應當的。”
蘇絳脣笑了,這樣的蘇錦,纔是值得託付終身的人,一個愚忠帝王的人,通常沒有什麼好下場,君不見,古往今來,那些忠臣,哪個不是先死?
“嗯。”蘇絳脣淡淡嗯了一聲,然後又道:“反正,我們現在就差時機了。”他們現在要的就是一個時機,蘇絳脣相信耐心等一等,總是會撥雲見月的時候。
“絳脣,你和太子怎麼遇上了?”蘇錦找到假山那邊的時候,恰好見到太子和蘇絳脣在一起,見蘇絳脣沒有事情,他放心了,也就沒有露面給太子看到。
“太子?!”蘇絳脣的圓眸睜得大大的,白日裡見到的人是太子麼?就是那個文帝陛下麼?那個暴斃而亡的君主麼?
蘇錦見她滿臉驚訝,點頭道:“就是太子,和你一路走來,進秘洞救人的人,就是太子。”
蘇絳脣的手心冒出冷汗了,一定出了什麼差錯,不然的話,太子怎麼在平州里出現?所有的事情,似乎逐漸脫離了掌控。蘇絳脣不明白,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算有所改變,也不會改變的如此徹底纔是。
蘇錦見蘇絳脣的神色恍惚,以爲她被太子這個名頭嚇壞,於是安慰道:“放心,他私訪民間,你就把他當成尋常人對待也就是了。”
蘇絳脣見蘇錦擔憂他,就綻開一抹笑道:“你別擔心,我不過是有點驚訝罷了。”
“何止是你驚訝啊,我現在都有點懷疑了。”蘇錦表示理解,“太子的行事章法,真的讓人琢磨不透。”
蘇絳脣望着跳躍的火焰,心底有了一絲隱隱約約的想法,不過,她還是不願意往這上頭想去,就壓下心底的疑問,道:“那你要處處小心,千萬不要讓他看出了破綻。”
蘇錦點點頭,握住蘇絳脣冰冷的手道:“天氣還沒有冷,你的手心倒是先凍了。”說着,他將蘇絳脣的手捧到自己的嘴邊,呵出熱氣爲她取暖。
蘇絳脣望着眼前英俊的臉龐,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也就在這個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
網情小言的網言。蘇錦機警,立即閃身躲到了蘇絳脣的幔帳後面,蘇絳脣揚聲道:“誰在外頭?”琥珀值夜,不過,她忙着清點繡品,按理說,不會這個時辰回來。
沒有聽到聲音,蘇絳脣步出去,就看到一個花盆被人踢翻在地上,污泥濺得四處都是。蘇絳脣望着空無一人的院子裡,眼裡閃過了一絲寒光——
夜逐漸深了,太子穿着一件湖色繡梅蘭竹菊圓領衫,隨着魏振往密室的方向走去。等魏振打開了密室的門,兩個人一起步進了密室。餘下的侍衛等人守在了門口,預防有人闖入。
密室是用青石磚堆砌而成的,沿着石階往下走,太子不禁皺了皺眉,這個密室,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大。
等到了地下室,太子就見到偌大的青石板上擺着幾個大箱子,魏振提着燈籠走過去,掀開箱蓋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這一箱子的東西,全都是珠寶和銀子。
在太子的示意,魏振將全部的箱蓋打開了,在橘紅色的燈籠下,珠寶散發出柔和的光芒,銀子則是一片晶瑩璀璨。望着那一箱箱的珠寶,太子的嘴角不禁揚起了一絲得意的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一旁的魏振還杵在一片震驚之中,這些年,他暗地裡搜刮的銀子,也沒有這麼多,想不到區區一個妙音寺的yin僧就有如此豐厚的財物,也怪不得太子會在此間探查,許是知道了什麼風聲吧。他恭敬上前道:“太子,這些東西,該怎麼處置?”魏振的心隱隱作痛,若不是遇到太子,這些東西就全部落到了他的手裡,那有多好啊,偏偏老天爺不長眼,讓太子臨門插了一腳。
太子轉過身,對着他道:“想着法子,全部運回京師。”有了這筆進項,他的日子就沒有那麼難過了。
魏振爲難了,太子看到他皺着眉頭,輕飄飄拋下了一個誘餌道:“此事若是辦好了,我許你女兒貴妃之位。”
魏振渾身一震,貴妃之位,那是四妃之首,不就是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臣謝太子隆恩。”
太子負手背過身,冷笑了,這個魏振,若不是許了貴妃之位,只怕心底還心疼這些銀子落到自己手裡頭了。如今的魏國公府雖然大不如前,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利用價值還是有那麼一點的——
蘇絳脣在屋子裡做着針線,心底卻在暗暗思量昨夜偷窺的人是誰?珍珠和紫玉是自己人,也知曉自己的事情,斷斷做不出這等偷窺的事情,何況,這兩個人身上都帶着傷,而琥珀,向來是個木訥人,不會做出這等猥瑣的事情,剩下的瑪瑙,還有那起子丫鬟,就不一定了。蘇絳脣微垂眼簾,既然沒有喊出來,想必這個丫鬟,不是嚇怕了,就是另有圖謀,想到這裡,蘇絳脣的心底暗暗劃過一絲冷笑,這真是一刻也不得消停。
“小姐,大喜,大喜啊。”翠玉還沒有進門,就囔囔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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