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成親還沒有半年就納妾,外頭的人知道了,你認爲會怎麼想?”蘇錦知道,一時半會,也不能將不納妾的話說出來,免得蘇絳脣難做人,也怕太夫人有了別的想法。
蘇太夫人望向了蘇降脣,蘇絳脣垂下頭,吃着手裡的茶。“不是正經的納妾,先放在房間裡。”
蘇錦打斷母親的提議道:“你也得先想一下我岳父會怎麼想的?”
蘇太夫人聽了此言,就閉上嘴巴,望向青蓮的眼裡帶着一絲同情。
青蓮知道,今日若是不能定下自己的名分,以後,休想有這樣的機會。這個機會對青蓮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她知道,自己不能羞怯,更不能有半點矜持。情願被人嘲笑一輩子,也不能放過自己的幸福。“夫人,奴婢不計較名分的,只要能在侯爺身邊,看到他,服侍他,奴婢心願已足。”
蘇絳脣暗生惱意,有本事,你去求侯爺,拿我做筏子,就這等能耐啊?“青蓮姑娘說的真是笑話。你現在不也看到他了,服侍他嗎?你還要怎麼樣?”
青蓮沒有想到蘇絳脣會這樣說話,對她這種還未出嫁的閨閣女子來說,尺度再大點的話,還真的說不出口。
蘇絳脣見她愣在那邊,眼裡閃過一絲不屑,這種人,要是對她有半點心軟,終有一日,就會踩到自己的頭上來。“按理說,你服侍太夫人有些日子,我們做主子的,肯給你體面,已經算是你的福分,可惜,你的野心太大了,妄想攀龍附鳳。今日,我就給你一句大實話,要是侯爺非要納妾,怎麼也輪不到你這個野心勃勃的女子。我再糊塗,也不會賞你這樣大的恩典。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裁幻總總團總,。蘇太夫人聽了此話,心口一窒,她知道,青蓮的急功近利,惹怒了媳婦,可她做婆婆的,在此事上,若是太違逆媳婦的意思,豈不是生了嫌隙?再想到媳婦肚子裡的孩子,蘇太夫人只能假裝沒有聽到這席話。丫鬟再重要,豈能比血親還重要。4633832
青蓮看到侯爺和蘇太夫人不出聲,心裡一冷,望向蘇絳脣的眼眸裡充滿了恨意。這個女人,出身卑賤,根本就配不上侯爺。如今,卻仗着正室的身份,生生剝奪了自己做姨娘的機會,還不是因爲善妒的緣故。“夫人這話,青蓮不服。青蓮素來本分,在太夫人跟前服侍,從未有半點逾矩。若是說青蓮野心勃勃,不如說夫人不容人,你氣量小,不想給侯爺納妾纔是真。”
“住口!”蘇錦怒了,本來念着幾分情分,不願意發落她,況且,自己看在她一直服侍太夫人的份上,也一直高看了幾分。誰能想到,這樣的一個丫鬟,當着自己的面,就敢對自己的妻子不敬。“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要說教,還輪不到你一個丫鬟來說。”
青蓮聽到此言,傷心欲絕,她望着蘇錦楚楚可憐道:“侯爺,難道你忘記了小時候,奴婢是怎麼伺候你的?奴婢曾經說過,只要奴婢能一生一世伺候你,你讓奴婢做什麼,奴婢都願意。難道侯爺你都忘了嗎?”
見蘇錦的臉上露出幾分不忍之色,青蓮趁熱打鐵:“你買下奴婢,讓奴婢服侍太夫人,交代奴婢,若是你出事了,就把太夫人當自個兒的母親對待。奴婢當初也答應過侯爺,只要奴婢有一口氣在,一定不會餓到太夫人的。後來,侯爺你復了爵位,接了奴婢回家,你對奴婢說,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你不知道,奴婢聽了這句話,心底有多歡喜。不管這些年在外頭受了多少苦楚,奴婢只要想到侯爺,這些苦,對奴婢來說,就真的不算什麼了。”說着,她拿起帕子嚶嚶哭泣起來。
蘇太夫人紅了眼圈,哽咽道:“你對我們家有恩,我心裡頭清楚,孩子,你受苦了。”
蘇絳脣聽着青蓮這番訴苦,雙眸裡一片冷漠。“原來,侯爺和你是情深意重啊。”
“絳脣。”蘇錦聽了妻子這句飽含譏諷的話,輕聲喊了一句妻子的閨名。見妻子別過頭去,不理睬他。他立即跳了起來,對着青蓮急忙撇清:“你胡說什麼,我當初接你回來,是說了那些話,可我沒有一絲要納你爲妾的想法,不過是當你是妹妹,想着給你尋一門好親事就罷了。”
青蓮一聽,哭着撲向了太夫人。“太夫人,奴婢不願意離開你,奴婢死也不會離開你。”
蘇絳脣的眼裡暗藏譏諷,這算什麼招數,挾恩圖報嗎?“其實,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了,當初,你爲什麼會被髮賣出去?侯爺又爲什麼買下你?”
“自然是侯府抄家,奴婢的父母不是家生子,官府就把奴婢一家子都發賣出去。”青蓮以爲蘇絳脣鬆口了,解釋道:“因爲奴婢和侯爺自小親厚,侯爺悄悄買下奴婢,就是爲了服侍太夫人。”
“瞧,這話解釋得多清楚。娘,媳婦不明白了,你說的恩情,這又是從哪裡來的?”蘇絳脣眨着一雙明眸道:“按理說,若不是侯爺悄悄買下她,她現在也不知道流落哪裡去了,說不定,一不小心,賣到那些腌臢地方,過着非人的生活也不一定。可媳婦就不明白了,她對娘和侯爺,還有什麼恩情?一個奴婢買下來,自然是伺候用的,難道當菩薩供着?她把娘伺候好了,那是本分,也是應分。媳婦就不明白了,這樣的事情,怎麼哪來當恩情來說道。若果說她對侯府有恩,豈不是說,侯府裡頭的奴才,都對侯府有恩?”
蘇太夫人和蘇錦渾身一震,他們都沒有想到這一點,只是認爲,在他們最困難的時候,青蓮跟着他們,就是與侯府有恩,卻不曾想過,青蓮自始至終,都是他們買下來的奴才。在這個世間,買下的奴才,就是主子的私有財產,任勞任怨不說,就算主子打罵了她,也沒有人說一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