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你曾經把太子爺怎麼了?至於他嚇成那個樣子嗎?你手裡有什麼東西啊,他可是一直盯着你那隻手呢。”山杏比山棗沉穩些只看了銀票一眼就回頭問道。
“也沒什麼,小懲罰了一次。其實本姑娘手裡什麼也沒有,如果他敢輕舉妄動,那纔有東西呢。”白楊的語氣有點冷,攤開玉手說道。
山杏在心裡反省自己是逾越了,也就有點心虛的看着白楊不說話了。收好了銀票,白楊就帶着兩個丫鬟去到自己的鋪子查巡去了。
第一次跟太子正面交鋒,白楊並沒有被勝利衝昏頭腦。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但自己要步步謹慎,也要提醒逍遙王防着他。明天就是小殿議事的時候,也不知道逍遙王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他這個所謂的貴公子怎麼會就被人查不到呢?
“王爺,傷口已經結痂了。明天爺參加小殿議事切記千萬不能與人動手。宮裡情況更復雜,吃的喝的爺自己小心點兒。”王府的大夫是個白鬍子的老者,絮絮叨叨的跟逍遙王說着。
“老人家,你曾是母妃的御醫。受了母妃的牽連被貶回民間。這些年你在王府埋沒了人才啊。”
“王爺,老奴能在王府過上安穩的日子足以矣。如果不出意外傷口處也就不用換藥了。老奴告退。”白鬍子老者離開了逍遙王,眼前還晃動着傷口上針距相當精確的縫合處。對那個第一時間給王爺處理傷口的人,充滿了好奇心崇拜心。曾經對自己的醫術滿足自得的老御醫,第一次深刻體會了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古訓。就是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能不能見到那個神醫。
天色還很早,逍遙王就在幾個侍衛的護送下走進了皇宮。幾步之遙,他看見太子走在自己前面,原來自己不是最早的一個。這樣看來今天的小殿議事,怕是會硝煙戰火迭起。
昨天白楊回府認祖歸宗的經歷和後來在酒館裡的事情。逍遙王已經很清楚的知道了,他很欣慰自己早早預定了這個王妃。卻也是知道追妻的路漫漫,不但要走進白大小姐的心裡,還要防着太子,暗中使絆,暗中下黑手。跟白楊的合作只是開始,娶進府裡做自己的王妃纔是目標。
太子也發現了逍遙王今天破天荒的要參加小殿議事,心中微微不安起來。上一次大殿議事就是自己疏忽了,給了他和父皇單獨談話的機會。弄出來一個小商女,到現在也沒查清楚。今天可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他一邊想着招來一個小太監,低聲吩咐了幾句。然後就等在原地和逍遙王熱絡的聊了起來。
“二弟,你今天能來參加小殿議事,皇兄真是高興。我們兄弟一起輔佐父皇守好江山社稷。不知二弟今天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要與大家商量。”太子虛情假意關切的問到。
兄何必有此一問,五年大選在即,蕃國來朝進貢。本王已經淡離朝堂又怎麼會拿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來打擾父皇。”逍遙王模棱兩可的說道。
“聽這意思,二弟也是在大選名冊裡有了目標。這事跟母后說一聲就好了,你那裡正缺一個王妃呢。就是不知道二弟看中了哪家的閨閣小姐。說說看,爲兄也幫你參考參考。”太子不經意的隨口說道,意在試探。
“皇兄,說不上什麼閨閣小姐,就是一個小商女。事先已經跟父皇請示過,父皇也允諾了。但是京城人與人,府與府,關係錯綜複雜。本王總是要把這事拿到小殿上曉與大家知道。有些微妙的事情能規避的還是要事先考慮周全。能得到父皇的賜婚是本王最大的心願。”逍遙王狀似很誠心很誠實的說道。
“ 哎,兩位皇兄,你們在聊什麼呢?”三皇子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
“是三弟啊,你不在家睡懶覺怎麼也早早的過來了?”太子很是親近的笑問了一句。
“太子皇兄,小弟剛參與朝廷的事情,巴不得有多多的機會跟皇兄們學習。哪裡還敢在家睡懶覺。二哥,小弟可不是偷聽哦,你和太子皇兄說的話,小弟聽的一知半解,是不是二哥要娶王妃了?哪個府上的小姐如此幸運能入了二哥的眼。”三皇子笑眯眯的問到。
“三弟,二哥就跟尋常百姓一樣,能入了我的眼,有什麼可幸運的?”逍遙王也打着哈哈自嘲到。
“二哥此言差矣。你總還是父皇的兒子,我們的兄長。誰不知道二哥風流倜儻,逍遙自在,鍾情于山山水水。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出去玩兒了,就是不知道愛惜自己,聽說每次都會受着傷回來。”三皇子的語氣透着天真無邪。眼神裡可是如深潭一般。
“三弟,你這個小嘴巴呀。把你二哥我說成了紈絝子弟,等下到了小殿上,可是不許這麼說。父皇本就對我失望至極,你再說可就是火上澆油了。”逍遙王也就跟三王爺打趣起來,彼此心照不宣。
太子怎麼有種三王爺就是來攪局的感覺。逍遙王卻是很感激三王爺,這個弟弟來的真是時候。太子陰險狡詐,老三深藏不露,自己坐山觀虎就行了。
小殿裡又加了不少座位。皇后帶着幾個貴妃坐在一側,幾個皇子坐在一側。還有左右兩個丞相也列席參加。前天晚上皇城騷亂,昨天大殿上朝臣們把自家侍衛的口供都送上來了。皇上看得頭疼欲裂,也沒理出個頭緒來。今天小殿議事首要的就是這一項。
皇上坐上了主位瞟了一眼坐在太子下手的逍遙王。心裡明鏡似的,知道他是爲了自己的婚事而來。終歸是自己的兒子,又虧欠於他。大選過後就給她一紙賜婚聖旨罷了。
皇上看了一圈下邊坐着的人,一側是自己的女人,一側是自己的兒子。兩個列席的也是大燕國的最忠心自己的人。他陰沉着臉,把一摞奏摺甩在了長案上。
“都看看吧,你們都有一顆玲瓏剔透的心。你們幫朕分析分析,前天晚上鬧事的人是從皇城最裡邊往外鬧的。這說明什麼?是人家悄悄的進來,大張旗鼓的離開。我這大雁國皇城還有何安全可言。你們一個個都守着自己的府門,可曾把你們父皇母后的安危放在心上?出了刺客不但連人家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沒看見,反倒是自己打起來了。太子,老二,你們兩座府是離皇宮最近的,你們府上的侍衛偏偏是一問三不知的人。”皇上看着太子也看着逍遙王,好像話只對他們兩個人說。
“父皇,那隻能說您聲威震天。鬧事的人根本就不敢接近皇宮。我們的侍衛也是聽到後面的府宅鬧了起來才衝出去的。”太子誠實的說道,話裡面也小小的捧了皇上一把。
“父皇,兒臣不理朝政,紈絝風流,人人皆知。皇城亂了之後,兒臣府上的侍衛不擔心兒臣,一個沒出息的皇子,還不值得刺客光顧。但保護好皇宮,父皇母后的安危纔是兒臣最關心的事情。所以逍遙王府的侍衛是跟在最後面的。自然知道的就很少了。”逍遙王也誠實的說到,聽的人也深有同感。
“哼!你還有臉說。看看你三弟現在已能幫助朕打理朝政了,大選之後,你四弟五弟朕都要叫他們上來鍛鍊鍛鍊。你把沒出息當榮耀是不是?”皇上陰沉着臉斥責道。
“父皇恕罪,兒臣也不怕把事情擺在桌面上說,母妃死後兒臣萬念俱灰。身爲人子連自己的孃親含冤而死,都搞不明白。我還有何臉面參與朝政?兒臣今天來小殿議事,也是爲了自己的婚姻大事。還請父皇母后成全。”
“事關五年大選,只要你看中的女子是大選名冊上的人,你去跟你母后說吧。”皇上給皇后遞了一個眼神,然後對逍遙王說到。他不是擔心被這個兒子聽到更多的朝廷秘密,因爲對自己每一個兒子來說,只要想知道,朝廷就沒有秘密可言。他是看到這個兒子就鬧心,瑜貴妃死的那年他還沒滿12歲。本來也是做的天衣無縫,卻被他查出了蛛絲馬跡。隔年,他和太子分府離開了皇宮。才12歲的他便開始清查母親的死因。這一查就是十多年。如果這份執着,這份心機用在朝堂上該有多好。就算是叫他治理國家,也會是一個勤勤懇懇的明君。是國之大幸百姓之福。唉!老皇上在心裡嘆着氣,看着皇后帶着逍遙王離開了小殿去了偏殿。
“皇兒,你父皇說過你看上了一個小商女,究竟是哪個府上的小姐?可是在大選的名冊裡面。”坐定後,皇上慈愛的看着逍遙王問道。
“皇后姨母,兒臣認識他的時候,是以一個貴公子的身份出外遊玩。她那個時候還是一個乞丐,帶着妹妹和弟弟逃難來到京城。後來她用家傳的手藝,在外城邊上開了一個點心鋪子。兒臣初時只是憐惜她命運不濟。後來才被她的樸實勤勞所吸引,見了幾次面,便對她傾心不已。兒臣上次回去之後,已然向她提親過了聘禮。她並不知道兒臣是個沒出息的逍遙王。
母妃死後,母后就是最疼我的一個最親的人。兒臣懇求母后說服父皇賜婚於我和她。到那個時候,就算她看不起我這個沒出息的皇子。也不敢違抗聖命,兒臣也就達成所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