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氤氳籠罩的朦朧孤島,遠遠的傳來陣陣人聲,聽起來卻不顯得吵雜,倒是很有秩序很有規模的模樣。
站在孤島邊,將一艘小船藏好的帥氣青年,捋了一把額前溼發,望了望前方,略微皺眉好奇,口中小小聲呢喃。
“難不成如今的江湖還真曉得有領導有組織了?不是說羣龍無首嗎?”
“師兄,前面應該就是無名島了吧?”
一道聲音從帥氣青年身旁傳來,真是低頭彎腰矮身摸了一把泥沙拽在手裡把玩的同樣剛毅帥氣青年,只不過這青年濃眉大眼的,倒是初看起來要比他口中的師兄出色了許多。
只不過瞭解了這青年內裡的人都知道,那是虛有其表,白長了一副成熟帥氣的顏和身啊!
帥氣青年也就是齊軒,這位悲催的倒黴師兄苦逼的回頭,科普基本知識。
“呃,師弟啊,咱們腳下的就是無名島,前面的那不叫島那叫山,那更不叫什麼無名島而叫常連山。”
齊軒默默的抹臉流淚,通過短短兩月的朝夕相處,他已經十足十變成了奶孃級別的人物。這不怪誰,怪只怪娘呀他家這小師弟到底是要多坑爹啊?!要常識,沒常識。要知識,沒知識。十足十一個未開化的小生物啊!枉自年紀一大把,再怎麼說也是一二十好幾大好青壯年不是?再怎麼說也是門派裡最厲害的天才不是?再怎麼說也是下一任峰主不是?可是娘呀……
齊軒繼續抹淚,望天。蒼天啊,老孃呀,誰來救救他吧!他真的快要被這個連島和山都區分不了的愣頭青給弄瘋了。就是認清楚饅頭和包子的區別也用了一個多月時間的傻孩子,他已經不指望能夠教會他認清島和山了。
可就是這啥也不曉得啥也分不清的傻小子愣頭青卻偏偏認準一件事情。
“師兄,你說那越王在這山上?”
“那是島!算了!”剛毅正直的齊軒兄弟不想跟自家傻師弟爭辯,只道:“你都問這問題千百遍了。你又不知道越王是男是女,那麼關心她作甚?”
要齊軒說他家傻師弟不會是中蠱了還是入魔了吧?
自從當初在小茶樓偶然聽到關於那越王的一點點大名,他這位傻師弟便自此念念不忘了。更甚至這傻師弟到現在也不知道人家越王是男是女!他可記得,當時那些個江湖人士除了討論越王也還討論了某位風大教主的吧?怎麼偏偏的他家傻師弟就淨記着人家越王了呢?
齊軒弄不懂,他這傻師弟從那時開始便就隔三岔五的發呆走神,那小模樣就跟思春差不多!不過他想,他這傻師弟該是不懂情愛的。這畢竟是他二十幾年的人生第一次出山,興許是太過好奇了吧。
“那越王到底在不在這座山上?”
“也許在吧。”齊軒眯眼。他已經懶得再去糾正這到底是山還是島的問題了。不過尼瑪,傻師弟喲你肯定是中邪了!中了名爲“越王”的邪。不過興許等他見過越王之後,那恐怖的好奇勁兒就過去了,
他也該恢復先前在山上的沉默寡言遠看像謫仙靜看像冰山的大好有志青年模樣了。
當然了,那都是後話。現在嘛,他還是趕緊安撫傻師弟先吧。
想到這裡,苦逼的師兄齊軒趕忙搖頭否認自己先前那不確定的話語,急忙在自家傻師弟那傻兮兮眼睛越睜越大眼看越來越興奮和激動的注視下,開口道:“得了!師兄我啊其實已經受到確切的消息,此刻那越王就在這座島上,呃就在這座山上!”
“好!”
薛青峰重重點頭,傻氣更甚,也興奮更甚。
齊軒跟在那大步走的傻師弟身後,各種憂喜交加。原來他這從來未出山脫離成俗的傻師弟也是曉得興奮也是曉得激動的。這個時候,他倒是有些不忍他家傻師弟太快脫離他現在這番不正常的模樣了。太過沒有人類正常性子的師弟和這傻氣的好奇而激動的師弟,其實他更喜歡後一種。就當他自虐好了~誰讓在山上的時候,自家這位已經可以當神仙了的師弟太過高不可攀,雖然傻師弟現在又太傻氣到人人想要拍一巴掌的地步,不過至少還像個人而不是仙。雖然自己必須得委屈當個奶孃,啥事都要好生辛苦教導他啊!娘好,這樣糾結的矛盾心思,真讓齊軒自己哭笑不得。
“藍衣公子?!你怎麼在這兒?!還有這老頭是誰?!”
“趙兄不要太激動!咱們一切聽越王吩咐!”
“還請王爺您明示啊。”
遠遠的,苦逼師兄和傻師弟二人組便就聽到一陣陣驚呼從前面的空地傳來,遠遠看去人山人海的,但是那聲音卻很清晰有力,雖然人聚集得挺多聲音也挺多但是很有秩序,你一句我一句絲毫不搶話也不會故意打壓他人的聲音,看來倒不像是菜市場買菜而像是大廣場論道會友,井然有序。
齊軒正嘖嘖稱奇呢,就聽了人羣中有人在喚“越王”的名號。得了,這一下他家傻師弟該好好滿足滿足他那一腔古怪的好奇心然後立刻恢復正常了吧?
雖然齊軒早就知道越王是男是女,也遠遠見過一面,但是先前無論他怎麼跟自家傻師弟解釋,他那坑爹的傻師弟都只來一句什麼“眼見爲實”來結果他。現在倒好,就讓他自個兒眼見爲實吧。
想到此,齊軒回頭,卻愣住了。尼瑪,娘呀!他家傻師弟怎麼看起來更傻了!
而此刻的薛青峰,還真就是更傻了。看那小模樣,完全就是愣住了,眼睛愣住,身體愣住,嘴巴愣住,完全的說話無能、表情無能,還動作無能。
遠遠的聽到人羣中有人在喚着那不知是男是女是何模樣的越王,他趕忙轉頭四處尋找,不多時便就見了被衆星拱月着的一位玄黑勁裝的女子。
再聽衆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稱呼,薛青峰知道了,原來那玄黑勁裝的女子就是那讓他莫名心念唸的所謂越王。
苗條精緻,冰山面癱,不可方物,氣場非常,高高在上。
那是越王給薛青峰的第一印象,而也就是那第一眼便讓
他完全愣住做不出任何的反應,而就連他的呼吸也是在徹底看清越王是誰的一剎那完全的停止。
“砰砰砰。”
薛青峰的心臟狂跳着,難以遏制。而此刻他的心潮澎湃,各種遐思,想的全是那越王。
原來越王是女子呀,還是一個像冰雪一樣高貴像湖水一樣清澈的女子。好特別的女子,比他在山上在山下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子都要奪目,讓他怎麼看都看不夠,讓他怎麼樣都不願意移開眼。
怎麼辦?他的心跳更快了。
有一瞬間,薛青峰甚至認爲自己的心跳會就此停滯下來。
“師弟?師弟!師弟!”
齊軒不爽,狠拍了一把傻師弟的後腦勺。先前他是各種晃手啊大吼啊,可他這傻師弟愣是半點反應都沒有,簡直就像是真正傻了一般。
“你現在知道誰是越王了吧?”齊軒拿手肘撞了撞薛青峰的腰,嬉笑道:“既然已經看見了真人,那麼咱們先撤吧。這裡有越王頂着,還用不着咱們出手,不如等事情進一步惡化之時,咱們再動手不遲?”
齊軒的語氣的的確確是在徵求他那傻師弟的同意不錯,但是那動作可就不像了。
一把拉住傻師弟的胳膊轉身就走。齊軒還不想現在就讓他自己和傻師弟暴露了身份。如今事情不明又挺複雜,要想理清事情始末真相一定很麻煩,還不如讓他們退居幕後坐收漁翁之利。
可齊軒想是想得好,但是無奈他家傻師弟不配合啊。
無論齊軒怎麼用力拉拽,他家傻師弟就跟座高山一樣,就是站在那裡死活不動彈。他竟然偏偏不走了。
“師弟啊,我的好師弟啊,您老又想幹嘛?”
齊軒聲音顫抖,他怕了,他是真的怕了。眼皮狂跳,他直覺自家傻師弟肯定是又要幹出些什麼事情來。
“師兄,我發現我有喜歡的人了。”
“啥?!”
齊軒驚呼,不敢置信,他家傻師弟不會真的如他所說如他所想的那般吧?雖然他家傻師弟的確是連饅頭和包子、孤島和高山都分不清的大傻子,但是打小他們的老師父便就教導他們,這人一生啊最重要的就兩件事,救世、救己,爲他人服務的時候也不要忘了自己的終身大事,找個好媳婦兒比什麼都重要!
於是雖然薛青峰傻歸傻,但的確是分得清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情愛的。
因而,齊軒方纔怕啊,他家傻師弟不會是說他自己喜歡上的人是……
“我喜歡越王!”
薛青峰語不驚人死不休,有什麼就說什麼,絲毫不覺得羞赧更不覺得應該隱瞞。下山之前,師父有說凡事多聽師兄的,不是嗎?
“娘呀!還真是她!”
齊軒哭嚎,越想越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家師弟是分得清喜歡和情愛,可他分不清世俗道理啊!娘呀,那越王可是有家有室一家三口的幹活啊。他這傻師弟強插一腳是想要找死呢還是找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