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 就是你偷的
安菁就不明白了,怎麼爬男人的牀就這麼流行呢,楊婉爬,夏雨荷爬,毓婷還是爬,難道真就覺得跟男人睡過以後,男人就對你愛意蓬勃了?話說,女人因爲愛而性,男人因爲性而愛,這不是現代的金句麼,怎麼這古代女人也信這個?
看看茫然看着自己的毓婷,她再次重複了剛纔的問題:“毓婷啊,你覺得咱們爺長得好看不?”
見毓婷愣愣的坐在那裡,綾兒上前去,把那鞋從她嘴裡扯出來丟給緞兒,呵斥道:“少奶奶問你話呢,沒長耳朵?”呸,少奶奶說得沒錯,好女子什麼都能丟,骨氣不能丟,就算是卑微的活下去,但能爲自己做主的時候,就絕不能把自己交到別人手上。
做個妾,比丫鬟舒服到哪裡了?不過是少做點活,多享受些吃喝罷了,爲着這個,臉皮都不要了,還成了主母的眼中釘,哪怕被主母刁難,那也是理所應當,將來的孩子,連聲“娘”也不能叫,只能叫姨娘。
“毓婷,你不會是想讓我再問你第三遍吧?”安菁說着,忍不住嘆了口氣,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但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這麼教訓一個女人。
特麼的,她不爽啊,你丫敢碰我男人,你給我錢了嗎!
毓婷終於回過神來,翻身跪倒在地砰砰磕頭。
她只覺得自己完了,原本想着趁爺喝多了過去的,可那上夜的婆子恁地可惡。她半夜出來偏被那婆子撞見,只得捱到了天剛亮時,趁着那婆子犯困打盹兒的工夫。她才偷偷溜了過去。
爺也是男人,天底下沒有不偷腥的貓兒,雖說少奶奶漂亮,可爺成天對着那一張臉,怎麼也會膩了纔是。碰上她這樣送上門的,爺就算是沒那心思,也就半推半就了。更何況。爺昨兒夜裡是醉酒回來的,這會兒只怕還沒酒醒呢。
看着爺的睡臉,她只覺得自己的心都醉了。
這般俊俏的男子。她不敢奢望做他的妻子,哪怕只是個妾侍,只是個通房丫鬟,她也心滿意足了。等到將來。她若是能得了寵。生個一男半女的,地位自然就更穩固了,到那時纔是真的翻了身呢。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爺睜開眼睛時,嘴角明明還有一絲笑意,卻在看清她的臉的時候,眼神瞬間變得冰寒。隨即就一腳將她踹開。
那一腳,爺半點留戀都沒有。
如今被抓到少奶奶跟前。她是半點辯解的餘地都沒有,若是真的做了爺的人,她也還有退路,可如今她什麼都不是,該怎麼辦?
少奶奶問她,爺好看不好看。
“回少奶奶的話……爺……好看……”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他好看。安菁向天翻了個白眼,就是因爲太好看了,這纔有人盯着不放。別說什麼人最重要的是心靈美,她確信,如果姚瑄華長得五大三粗歪眉斜眼小兒麻痹手腳殘疾,不論是七公主還是丁悅蘭,不論是董雪還是齊媛,那是絕對不會動心的。就說她吧,喜歡上姚瑄華固然不僅僅是因爲他帥,但喜歡他,絕對有他帥這個因素。
“好看是麼,怪不得你看上他了。”安菁挑了挑眉,看了看手邊的茶杯,一咬牙忍了——都已經砸了一個了,當買茶杯不花錢呢?深吸一口氣,將不能砸被子的怒意轉移到面前的女人身上,她惡狠狠的低吼道:“再好看,那也是我的男人!我許你看,許你想,什麼時候許你睡了!”
被突如其來的怒吼嚇了一跳,毓婷渾身一抖,呆了呆才說道:“老夫人……”她現在唯一能依仗的只有老夫人了,她是老夫人賞賜下來的,就算是少奶奶也不能輕易罰她。
“喲,這是找你靠山呢?”安菁冷笑了一聲,從旁邊碟子裡頭拈了塊豌豆糕小口的吃着。
“不……毓婷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老夫人親口交代了,要你趁着主子睡覺的時候鑽主子屋裡摸主子?”鬱悶,豌豆糕再好吃也有膩的時候啊,她好想吃巧克力。
這話毓婷可不敢接,雖說老夫人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可她也不能說是老夫人特地派她來勾引爺的啊。不然,豈不是造謠,說老夫人爲老不尊,使喚丫鬟做這種不要臉的事情。
抿抿脣,她低下了頭,今日算她倒黴,隨少奶奶如何處置吧,只要她還留在這裡,將來終究有機會的。爺現在成親了四個多月,還新鮮着呢,等那新鮮勁兒一過,早晚有要納妾的時候。
眯着眼看着下頭沉默是金的毓婷,安菁一小塊一小塊的吃着豌豆糕,吃着吃着,她就把目光轉向了同樣站在一邊看毓婷熱鬧的惜春。
這也是一隻惦記着她男人的妞呢,不過,這一隻比毓婷的腦容量稍微大了點,昨天晚上半點異動都沒有。
“你先跪着,讓我琢磨琢磨該怎麼處置你。”吃了兩塊豌豆糕,安菁擦乾淨手指上的碎屑,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同時對其他人道,“行了,該幹嘛就幹嘛去吧,反正人就在這裡,不耽擱你們看熱鬧的。”
聞言,縱然是心裡頭各有念頭,衆人也是忍不住笑了,老實的轉身散了。
唯獨不敢動的是毓婷。
“少奶奶,彆氣壞了身子,跟這種女人生氣,不值當。”看着下面跪着的毓婷,劉氏忍不住想要冷笑,沒腦子的東西,真以爲爬上牀就成了?當爺糊塗呢,還是以爲少奶奶真就是那麼個不頂事兒沒脾氣的?她算是看出來了,雖說少奶奶平日裡跟下人們不擺架子,可一旦發作起來,那可是不得了的,連兩位表小姐都沒能在少奶奶手裡討了好去,你一個毓婷算什麼。
“沒事兒。”安菁擺了擺手,仍舊歪着頭琢磨該怎麼安排毓婷。
留,她是絕對不會再留了,就算是姚瑄華對毓婷沒意思,她也不想姚瑄華哪天一不小心被毓婷給佔了便宜啊。不過,讓人噁心的是毓婷到底是老夫人送來的丫鬟,如果沒有實打實的藉口,她也不好直接給趕出去啊。
琢磨了半天,她開口問道:“毓婷啊,你說怎麼處置你纔好呢?要不,我打個藉口,說你偷東西,把你送回去,怎麼樣?”
聽安菁這麼說,毓婷一驚,猛地擡起了頭看向安菁,張了幾下嘴才說出話來:“我,我沒有偷東西!”
“誰說沒偷?”安菁白她一眼,“你偷我男人了。”
饒是早就習慣了安菁那能嗆死人的說話方式,張氏還是忍不住悶聲咳了幾下,又看看人家美杏,她不禁心生感慨,自己還是太沉不住氣了啊。
毓婷漲紅了臉,拼命搖頭道:“我沒有偷東西,我沒有偷東西……少奶奶,我是老夫人的人,你不能故意給我栽贓罪名……我沒有偷……”
“你偷我男人,可你又說你沒偷東西,照你這意思,我男人他不是個東西?”安菁撇了撇嘴,還搬出老夫人來嚇我麼,不好意思,要是怕的話,我早就該在你來的時候就讓人給你鋪牀疊被,順帶把我男人丟你牀上去。
“我沒有……少奶奶……我沒有偷,你不能這麼栽贓我……這麼多人都看着呢……”毓婷急了,少奶奶這是要不顧一切也要趕走她啊。
安菁嘟起了嘴,就算是以偷的藉口把毓婷送走,可她一人的指證似乎是有些蒼白呢。
“沒偷?美杏,我的玉佩,還有幾個扇墜兒,還有我買給你們少奶奶的一對金鐲子,怎麼都丟了呢?去她屋裡翻翻,瞧瞧是不是在她箱子裡呢。”
聽見背後響起的聲音,安菁忙回頭看去。
只見姚瑄華手裡拿着一塊玉佩,幾個扇墜兒,外加她的一對桌子,就這麼大大方方的交到了美杏的手裡。
在安菁身後站定,姚瑄華一隻手很自然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拉過那隻手來搖了搖,安菁笑嘻嘻的問:“怎麼不睡了?”
“睡夠了。”姚瑄華答道,又不快的看了眼美杏,“讓你去翻她的箱子呢。”
美杏回過神來,捧着那些個東西就直接去了毓婷房裡。
毓婷急了,這不是當着衆人的面陷害她麼。也顧不上那人正是自己勾引的目標了,她瞪圓了眼睛說道:“爺,你這是陷害我!”
“陷害?”姚瑄華挑了挑眉,視線在院中衆人身上掃了一圈,語氣平淡的問道,“我的東西被偷了,你你們知道是怎麼回事麼?”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大家都不傻,爺都做得這麼明白了,當然是毓婷偷了爺的東西藏起來了。
呸,成天搔首弄姿的,勾引爺不成,這下知道厲害了吧。
聽着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指責自己手腳不乾淨,偷拿了爺的東西,毓婷急得罵道:“你們昧着良心講話,也不怕天打雷劈!”
那半夜就撞見毓婷偷摸出屋的趙婆子嗤笑一聲:“總比那不要臉勾引男人的賤人強。”
另一個王婆子則是撇撇嘴道:“爬主子牀倒是不昧良心呢。”
那邊,美杏拖着毓婷平日裡放東西的小箱子出來了,先狠狠瞪了一眼毓婷,隨後纔對姚瑄華說道:“爺,你前些日子丟的東西,都在這裡頭呢。”
“很好,我這就去回覆老夫人,咱們這院兒太小,容不下毓婷姑娘了。”姚瑄華森冷一笑,看也不看毓婷一眼,擡腳就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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