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 你一定會很慘
爲了自家主子,美杏是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的,不光她,就是綾羅綢緞那幾個,也是敢真的對太子的寵妾動手的。
面對笑得無比真誠的幾人,齊芸咬了咬牙,只能起身了。
雖說她有心抓住安菁的把柄,告安菁一個指使丫鬟謀害於她,但她也明白安菁的刁鑽,只怕此舉十有八九是不會成功的。既然如此,她還是不將場面鬧得那般難看的好,畢竟她也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不過,她冷冷一笑,帶了侍女頭也不回的走了。
安菁瞥了下嘴:“我賭一個銅板,她指定不會去齊媛那裡的。”
“三個銅板,她一定會去。”姚瑄華爲安菁端來溫熱的糖水,“那三個銅板準備好,我晚上來收。”
而現在,他還有些別的事情要安排。
晚上,姚瑄華果然順利的從安菁手中拿到了三個銅板。
“好戲在後頭,只可惜,你怕是看不上了。”說這話的時候,姚瑄華是一臉的無奈,怪不得這災星總愛看熱鬧了,原來那現代華夏二十一世紀中國竟然到處都是戲臺子,百姓天天看戲時時看戲。到來了這裡,常年不定能看幾處好戲,難怪她會覺得無趣。
(安菁:說了電視和戲臺子不是一回事兒啊!)
對於不能看戲,安菁表示無比遺憾,她真的很想看看太子殿下究竟要怎樣表演啊。
怎麼表演呢?
不得不說,桂花同志是一個有着良好職業道德的好同志,爲了履行自己的職責,爲了完成自己的任務,爲了達成自己的目標。她毅然決然的親手創造了證據。
當姚瑄華看到桂花那一身的傷痕時,他雖然面上並無異樣,但心中也是一驚。
那些傷痕橫七豎八,新的壓着舊的,一看就知道並不是同時經受的。
“自打進了府,三少奶奶她就對奴婢橫加指責,動輒虐打凌辱……”桂花跪在太子腳下。眼淚一顆一顆的滑落下來。配上她那柔美的臉頰,真是讓人不能不動心啊。
可是,太子沒有動心。他只是微微搖着頭道:“芸兒真是胡鬧,竟然擅自做主將你賞給姚公子,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念着姚公子那裡是個好去處。便也就不再追究了。如今看來……芸兒到底還是看錯了人啊。”
姚瑄華也沒有動心,他只是嘴角噙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亦或是其實並不含半點意味的微笑,老實聽太子感慨結束後,他纔開口道:“都是我的錯,只因桂花姑娘要進我房中。卻被我拒之門外。幾次三番,終於激怒了桂花姑娘……不過,桂花姑娘。此事與我妻子無關,你可不要恨錯了人。”
聞言。太子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眯起眼睛打量了姚瑄華幾眼。昨兒齊芸回來,說姚瑄華夫妻兩個態度極爲強硬,他原本以爲是那女人與他們有私怨,故而藉此誣陷,如今看來,倒像是真的不識擡舉。
還是說,他們已經做出的選擇,所以纔會對他置之不理?
“瑄華,你這樣令我很爲難。芸兒她特地賜人給你,卻傷成這樣回來,你不覺得有些過分了麼?”太子的話裡有幾分冷意。
姚瑄華忙退後一步躬身下拜:“殿下言重了,此事皆因在下所起,若殿下有心爲桂花姑娘主持公道,在下就在這裡,甘心領受懲罰。”
爲一個不知道怎麼跑出來的侍女責罰一個新晉進士?而且,還是出身不凡的富貴公子。如果太子真敢這麼來一出,恐怕真就有閒不住的御史上書彈劾。
太子沒有開口,只是冷笑了一聲。
此時,跪着的桂花再次發話了:“殿下明鑑,奴婢本想謹守做奴婢的本分,並不想因此就逃離侯府,只是奴婢亦是貪生怕死之輩,只怕繼續留在侯府將會性命不保!”
“哦?”太子挑了挑眉,端過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不緊不慢的問,“此話怎講?”
“因爲,因爲……”桂花說着,扭頭看了一眼姚瑄華,隨後才下定決心,一咬牙說道,“因爲奴婢發現了三少奶奶她……她與四殿下私通!”
姚瑄華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說出第一句,桂花接下來的話說的更加順口了。
據桂花所說,她是在安菁搬去莊子上住的時候發現的。在那段時間,因爲安菁將院裡的綾羅綢緞帶走了三個,又帶走了一個美杏,院裡的一些事情就分攤到了留下的其他人身上,她也因此被叫去正房裡做些打掃搬運的閒事。
正是在整理安菁臥房的時候,她發現了異樣——四皇子寫給安菁的信。
從那信中內容來看,兩人在婚前就有來往,甚至在安菁成親後,也會藉着獨自外出遊玩的機會與四皇子見面。
私通他人之妻,這可不是什麼好聽的名頭。
太子面帶冷笑,漫不經心的問姚瑄華:“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瑄華,你真是受委屈了。唔……你打算如何處置?”
姚瑄華垂着眼簾,語氣平淡:“這是桂花姑娘無中生有污衊在下的妻子,在下相信妻子,她是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不僅是奴婢,四少奶奶也看見了的!”桂花又突然開口道,“奴婢曾聽四少奶奶提起過,當初四殿下受傷,三少奶奶支開了三爺爲四殿下施救,兩人多有**。”
“桂花姑娘,還請你慎言,不要胡言亂語。”姚瑄華轉過頭冷冷的看了眼桂花。
桂花只視若無睹,繼續爆料:“就連三少奶奶剛生下的那女兒,也可疑的很,只怕不是早產,而是已經懷胎十月,瓜熟蒂落。”
“桂花姑娘,你可以直接說我的妻子是與四殿下私通,生下的女兒是四殿下的。”姚瑄華的眼神有些冷厲。
但太子臉上的笑容卻是漸濃了起來:“瑄華,你不必羞惱,此事或許不過是她胡言亂語。我那四弟向來行事荒謬,或許只是他單方面糾纏你妻子也說不定,恩?”
對此,姚瑄華只是搖頭道:“殿下明鑑,四殿下他與我妻子雖然相識,但兩人並無半點**。”
“是麼?你可要想好,這不是鬧着玩的。”太子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眯起的眼睛緊緊盯住姚瑄華,“大丈夫何患無妻?”
“殿下,弱水三千,在下只取一瓢。”
“既然如此,那我便無法坐視不理了。”太子臉上的笑容終於盡數散去,開口喚道,“蓉嬤嬤,此事非同小可,還是勞煩你走一趟的好。畢竟,事關我那四弟的名聲,況且,若那孩子真的是皇家血脈,如何也不能流落在外。”
隨着他的聲音落下,一名頭髮花白但梳理得一絲不亂的宮裝老婦走了進來,微微垂下眼簾低頭應道:“既然是殿下開口,老奴豈能置之不理。”
對姚瑄華微笑了一下,太子指着那蓉嬤嬤道:“這位蓉嬤嬤,是宮中的老嬤嬤了,並不是我府中的人,絕不會徇私。想來,姚公子應該可以信得過。”
“在下只信證據。”姚瑄華看都沒看那蓉嬤嬤一眼,更沒有對蓉嬤嬤怎麼會正好在太子府表示疑惑。
一個宮中的嬤嬤,正好在太子需要的時候來了太子府,這應該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纔對。
“證據,一定有證據的!”桂花再次開口道,“奴婢發現那些信件後大吃一驚,生怕被三少奶奶察覺而性命不保,所以又依照原樣放了回去,就放在三少奶奶臥牀旁邊櫃子最頂一閣,連上面壓放的花瓶都恢復了原狀!四少奶奶就是證人,能證明三少奶奶確實與四殿下言語**!!”
“胡說八道!”姚瑄華臉上頭一次露出了怒容,“殿下,她這是一派胡言,在下是絕不會相信的。”
不過,太子此刻只是微笑:“是或不是,蓉嬤嬤去查看一番便知。”頓了頓,他又笑道,“若是不想驚動太多,便就不查了,想來應該只是桂花胡言亂語,一切都是我那四弟行爲不檢,調戲了你的妻子而已。”
姚瑄華抿緊了脣,片刻後才搖頭道:“殿下,在下的妻子與四殿下並無半點瓜葛,四殿下也不曾調戲於她。”
沒想到事到如今,姚瑄華竟然還如此執迷不悟,太子徹底沉下了臉:“既然你如此堅持,蓉嬤嬤,辛苦你了。”
他需要助力,需要很多助力,正是如此,他纔不想一開始便走到這一步。如今看來,還是要走到這一步啊。
見姚瑄華要跟上去,太子又開口道:“瑄華,你且留下,我還有事要與你談。你放心,蓉嬤嬤是宮中的老嬤嬤了,她有分寸的。”揉了揉額頭,他搖頭道,“這一陣子,倒是鬧得我怪頭疼的,也罷,瑄華你先去客房休息,我也要去歇息片刻。”
姚瑄華明白,太子這是要攔住他,免得他先回到府中讓那些“證據”消失。
不過,明白又如何,他也只能留在太子府中。
“三爺,桂花告退。”看到太子離開,桂花起身,緩步向外走去。
“桂花姑娘。”
就在桂花經過姚瑄華身邊的時候,姚瑄華開口了。
對上桂花那一雙如過去那般波瀾不驚的眸子,姚瑄華笑得無比燦爛:“我妻子讓我幫忙告訴你一件事情——你一定會很慘,很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