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孕湯
紫冥軒起牀的時候，谷煞沒有在房間。牀邊的矮凳上放着一碗藥湯。
紫冥軒懵了，徹底的懵了。她闖蕩江湖那麼久又怎麼會不瞭解些藥理呢。她知道那是什麼，那是不孕湯啊。
她也知道谷煞是有原因的。可是，她沒有想到谷煞會不和她商量。
許久，紫冥軒穿好自己的衣衫，將谷煞爲自己做的羅裙放到自己最寶貝的地方，端着那碗湯下了樓。
在一層，鳳惜和谷煞正在吃早飯。
“冥，你醒了？”看到紫冥軒，鳳惜問道，谷煞沒有說話。紫冥軒卻是能看出他臉色的蒼白，想必是一夜沒有休息。想到這裡，紫冥軒的心上就一陣陣的疼‘瘋子，既然你要做這個壞人，冥就成全你。’
“谷煞！你是真心的嗎？”舉起手中的藥湯，紫冥軒的語氣已不似往常對谷煞的溫柔。
“是。”
“爲什麼？”
“冥，現在不行。且不說暗中的危險，就是你的身份也是不允許的。冥，聽話。”看着紫冥軒手中的湯藥，眼中是濃濃的不捨。
“多久？”
“三個月。相信我！”
紫冥軒強忍着淚水點頭，將湯藥接近嘴邊一飲而盡。摔掉手中的碗。
“麻煩先生去九皇子那裡將聽風換回來。”
“知道了。”放下手中的碗筷，谷煞輕功離開。他了解紫冥軒，他不想紫冥軒爲難。
“就這樣離開了嗎？傻瓜！”淚，滾滾落下。
“究竟是怎麼回事？”本來不想打擾這件事而在樓梯上站着的念謐看到紫冥軒落淚才下到紫冥軒身邊。
“沒事。”紫冥軒平淡的說着，卻是撲到念謐懷中哭了起來。
念謐不知道，鳳惜卻是清楚得很。無奈的搖了搖頭。因爲不知道等一下念謐會不會逮到她追問些什麼，在飯桌上拿了個包子便跑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等一下眼睛腫了。”念謐溫柔的勸慰紫冥軒。
“吃飯吧。我餓了。”推開念謐，紫冥軒坐到谷煞坐過的位置上招呼念謐“表哥，吃點東西吧！昨天就沒吃什麼，餓了吧？”
看着紫冥軒自然的用着谷煞的餐具，念謐的心撕裂般的疼。
“還真是餓了呢。”沒有再說什麼，念謐坐到紫冥軒對面用早飯。
“先生，你怎麼來了？”納蘭聽風正在二皇女府外的小吃攤上吃早飯，看到谷煞突然出現在自己對面，不禁好奇。
“有發現什麼嗎？”谷煞叫了一杯茶。
“沒有。二皇女不是呆在府裡逗美男就是去青館逗弄美男。這不，我剛剛跟着她從青館回來，看她睡下才來這邊吃東西。”啃着手裡的糕點，納蘭聽風說。
聽着這似乎是抱怨的話，谷煞笑了“什麼事都不要只看表面。聽風，你回鋤閣吧。冥找你，這裡交給我。”
“好。”納蘭聽風沒有多想，高高興興的應下，就告辭回了鋤閣。
“唉！”谷煞嘆氣“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就緒，只等你現身。”虛空中，傳出清冽的男聲。
“馬上到二皇女府門口。”
“是。”
片刻，身穿黑衣的一男一女站到谷煞面前“主人。”男人雙手遞出一物什，人皮面具。
“南笙，去敲門。”帶上人皮面具的谷煞赫然就是龍隱國丞相墜生。
“是。”男人應聲。
“北洛，你去九皇子那裡。按計劃行事。”
“是。”女人消失。
南笙敲響了二皇女府中的門“龍隱丞相前來拜訪你們主子。”
二皇女鳳慶是有名的花花女，凡是她看上的男子沒有一個能逃過她的手掌心的。所以，谷煞見到她的時候，滿身的脂粉味也是不爲過的。
“原來是龍隱的丞相大人。鳳慶有失遠迎，見諒見諒。”
“二皇女客氣。”谷煞拿起侍人上的茶，聞了聞，又放下“墜生找二皇女有事要談，南笙你去外面候着。”
“是。”南笙俯身應着，出門。二皇女也擯退了自己府中的侍人，侍女們。
“你我一直都是書信來往，你怎麼來我這裡也不提前打聲招呼？”鳳慶快步走到谷煞身邊。明顯的垂涎於谷煞的‘美色’。
“墜生聽到了鳳王封鳳惜爲太女的消息就連夜趕來了。鳳慶，你想怎麼辦？”谷煞表現出焦急地樣子。
“哼，母王就知道向着鳳惜那個賤人！”鳳慶大怒。拂袖“丞相可有妙計？”
“墜生認爲，當下只是要採取非常手段。例如脅迫…”
“請丞相明言。”聽到谷煞如是說，鳳慶連忙作揖。
“二皇女可向鳳王提一提寒閣。”提起寒閣，谷煞便想起紫冥軒，不禁黯然。
“寒閣？”鳳慶不相信就這麼兩個字就能使得鳳喬交出皇位。
“二皇女只管去說。墜生在這裡恭喜二皇女了。”
見谷煞說的煞有其事的樣子，鳳慶笑了“借丞相吉言。”
密談算是告一段落，谷煞與南笙也被鳳慶留在了二皇女府。
再看北洛
北洛按計劃前往九皇子那裡，因一身黑衣引得湛藍注意。
“湛藍，怎麼樣了？”谷煞出現在湛藍身邊時，恰逢北洛走進九皇子的房間。
“一直沒有什麼動靜。就是剛纔那個人走了進去。”手指一指北洛。
“跟過去。”谷煞命令道。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九皇子鳳茗見到北洛如同鳳慶見到墜生一樣的反應。
“想你了，就來了。”北洛看着鳳茗，輕啓朱脣。
“洛洛，我也好想你。”鳳茗緊緊地抱住面前的北洛。
隱身在窗外的湛藍見到這一幕吃驚不已“她們？！！”
“接着看。”谷煞制止了湛藍的進一步反應。
鳳茗沒有武功，北洛確實功力非凡。自是知到自家主子已經到了。
“我這次是瞞着主子來見你的。茗兒，你真的要冒這個險嗎？”北洛回抱鳳茗。
“洛洛，我想給你一個安全無虞的未來。”鳳茗的話是誓言，如石頭緊緊地壓在北洛心上。
“鳳王已經封了鳳惜爲太女，我擔心你啊。”
聽到北洛這麼說，鳳茗幸福的笑了“放心吧，我已經準備好了，不會有事的。相信我。嗯？”
“嗯。”
“走吧。”窗外，谷煞對湛藍說。
“啊？這就走了？”湛藍緊緊追在谷煞身後。
“你認爲九皇子會將自己的計劃告訴那個女人？”谷煞突然停住腳步，逼問湛藍。
“似乎不會。”湛藍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回去將這裡的消息告訴冥。”
“你呢？”
“我要去二皇女那裡。聽風回去了。”
“是。”沒有多想，湛藍以爲納蘭聽風是累了纔會暫時由谷煞代替。
湛藍到達鋤閣的時候，紫冥軒，念謐，納蘭聽風正在大廳逗弄紫殊。
“儲君。”湛藍行禮。
“你怎麼回來了？是九皇子那裡有什麼動靜？”紫冥軒沒有擡頭，只是逗弄着懷裡的紫殊。
“今日有個女人找九皇子…”湛藍將聽到的話複述了一遍。
“這麼說來，他真的存了反叛之心？”不在狀況的念謐問道。
當然，所有人都忽略了他問的話。
“你說九皇子叫那人洛洛？”
“是。”
“穿黑衣？”
“是。”不解紫冥軒在問什麼，還是一問一答。
“那就沒錯了。龍隱國丞相墜生有兩個貼身侍僕，南笙和北洛。南笙是男，北洛是女。皆同墜生一樣一身黑色。江湖上送黑剎的稱號。”紫冥軒似在回憶些什麼“應該是北洛。這件事有墜生插手就好辦了。”
“聽風，你先去休息一下。等晚上去換瘋子回來休息。”紫冥軒說。
“好。你去哪裡？”看着向門口走去的紫冥軒，納蘭聽風習慣的開口詢問。
“去找追憶傳信給墜生。”
“把紫殊交給我吧。”念謐追上去伸手想要抱過紫殊。
“不用了，我抱着就行。他認生…”紫冥軒是如此回覆念謐的。
“那我也回去九皇子那裡了。。。”見氣氛有些不對，湛藍選擇了逃，和鳳惜是真真的一樣。
“既然這樣，聽風就先回房了。念公子還是吃過午飯在休息的比較好。”納蘭聽風尷尬的笑笑。
“謝謝聽風關心。”念謐又怎麼會看不出納蘭聽風的心思呢，只是在愛情上萬事皆無奈。還是一切順其自然的好。
“追憶呢？”紫冥軒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莫驚雷身邊。
“他去買包子了。主子有事嗎？”停頓了一會兒，莫驚雷纔回話。
“冥有事找他，你繼續吧。”知道莫驚雷的心，紫冥軒選擇漠視。
“主子。你找我？”半晌，追憶將包子遞給莫驚雷，才走到站在一旁的紫冥軒身邊。
紫冥軒沒有說話，只是一直往前走。追憶跟在他身後。這一幕在鳳翔看來太過平常，卻是教追憶欣喜不已。
“追憶，你到冥身邊也有幾年了吧？”
“有六年了。”
“報仇的事，冥一直沒有讓你去。現在，你還記得些什麼？”
“主子…”沒有想到紫冥軒會還記得幾年前自己提過的愁，追憶有些懵。
“你也知道，冥想要幫助鳳惜。所以，冥需要你的幫助。”看到追憶表現的樣子，紫冥軒趕緊拉開距離。
“主子需要追憶做什麼？”
“鳳翔奪嫡的事，墜生也有參與。你飛鴿傳書給他，問清楚。”懷中的紫殊轉了轉小身子，紫冥軒馬上轉了視線“還有就是去雪兒那裡拿一下當年滅門的資料。就說是我讓你拿的。”
“已經查到了？”時隔幾年才聽到自己想要的，追憶依舊激動不已。
“很早之前就有。”紫冥軒說。
“很早之前？你？！！”紫冥軒的一句話使得追憶悔心不已。
“追憶！這是你應該對冥說的話嗎？”
“是追憶逾越了。若是沒有旁的事，追憶就先下去了。”追憶頷首。
“去吧！”看着追憶離開的背影，蕭條，孤獨‘原諒冥，冥必須這樣做。’
“鳳惜！下來，冥找你有事。”是夜，剛回到鋤閣，紫冥軒就大吼一聲。
“什麼事啊？很晚了誒，明天再說吧。”許久之後，二樓的欄杆冒出鳳惜亂糟糟的頭髮。
“我需要你辦件事。”紫冥軒飛到鳳惜身邊。
“什麼事啊？”鳳惜懶散散的回了一句，眼睛還是閉着的。使得紫冥軒紅了眼眶。
“只是想說，明天不準逃，我找你有事。”躊躇了一下，紫冥軒沒有說出真正的目的。
“好了啦。今天是我不對，以後不會了。我現在可以回去睡覺了吧？”鳳惜撲到紫冥軒懷中，吵醒了依舊在熟睡的紫殊。
“回去吧，今晚好好照顧我哥哥。”將紫殊推到鳳惜懷裡，紫冥軒放心的轉身，卻是掉了眼淚‘這一切無意的舉止都和你好像。惜兒，好想你。’
“叫聽風換我回來是有什麼事？”剛推開自己的房門，是谷煞的聲音。
“換你回來抱我睡覺…”見到谷煞，紫冥軒不由自主的笑了。
“啊？？？”谷煞迴轉頭來看着紫冥軒，不解的長大了嘴巴。
“只是睡覺而已，我可不想明天醒來又是一碗不孕湯。”紫冥軒看着谷煞，笑得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