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顧念沒等多久,施弘澤就趕來了。
“跟我走吧。”施弘澤來不及與她寒暄,便立即說道。
顧念點點頭,又提醒道:“楚家派了保鏢,一直在大廳守着。”
施弘澤轉頭望裡看了看,說:“跟我走另一個通道,我們有專門的員工通道。”
顧念鬆了一口氣,跟着施弘澤繞到了醫院後面去。
“楚昭陽他怎麼樣了?”路上,顧念問。
施弘澤醫術好,又是楚昭陽的朋友,理所當然便在這次治療楚昭陽的團隊中。
他凝重的搖頭,嘆了口氣:“不好,現在還在昏迷,沒有醒來的跡象。他剛被帶回來的時候,更嚴重。”
楚昭陽被安排在了醫院的最頂層,因楚昭陽住在這裡,頂層就不再接受其他的病人預訂,整層都被封鎖住。
施弘澤帶顧念出了電梯,正要往病房走,沒想到,竟迎面撞上正準備回家的楚嘉宏和向予瀾。
一見到顧念,向予瀾整張臉都充滿了戾氣。
她快步走過來,指着顧念:“賤人,你怎麼答應我的?你媽說了,以後你們母女倆再不會出現在我們面前,都是放屁?”
施弘澤嚇了一跳,平時向予瀾都是一副優雅的模樣,沒想到現在竟和潑婦似的,髒話連篇的蹦出口。
“楚夫人。”顧念平靜地說道,“我只是想看看他好不好,求您讓我見見他吧。他現在還在昏迷,根本不會知道我來過,等他醒來,我就會離開,不會讓他見到我的。我只想等着他醒過來,知道他沒事。”
“你也配!”向予瀾尖聲道,“你不用知道他好不好,趕緊滾,從今以後,你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樓底下的保鏢是怎麼做事的!”向予瀾不悅的斥道。
楚嘉宏也皺着眉,給保鏢打了電話:“你們怎麼回事,讓人上來了你們都不知道。趕緊來把人給我趕走!”
“我不敢再跟他有關係,我就只看他一眼,好不好?我不會讓他知道的。楚先生,楚夫人,求求你們了。”顧念急道。
她不能連看都不看一眼,就這麼離開。
她真的很想楚昭陽,真的好想他。
在醫院住院的日子,她每天都在盼着自己能夠出院的那一天。
每天都在想着楚昭陽。
好想念與他在一起的時候,還不知道真相的時候,竟是最幸福的時候。
想着他懷抱的溫度,那時候,還暢想着與他婚後的生活。
可那樣的日子,那樣幸福甜蜜的生活,已經一去不復返。
她曾每天都在慶幸自己的運氣,命運何其善待她,讓她遇見楚昭陽,與她在一起。
還覺得,也不知道是自己上輩子到底積了多厚的福分。
現在才知道,自己上輩子積的福分大抵是不夠,所以有緣遇到他,卻終究是無分在一起。
施弘澤在一旁聽得費解,聽顧念的意思,以後是不打算見楚昭陽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讓楚昭陽的父母這麼攔着,而顧念連見他一面都不行?
楚昭陽有多寶貝顧念,他身邊的人都知道。
施弘澤暗暗皺了眉,說:“楚先生,楚夫人,現在楚少昏迷不醒,就算是讓顧念見了,他也不知道。就讓他看一眼吧。”
“你住嘴!”向予瀾一肚子氣,也跟着撒在了施弘澤的身上,“我們都說了,不允許任何人來看昭陽,你以爲你是誰,敢自作主張的帶着顧念過來!”
“我沒以爲我是誰。”施弘澤沉聲道,向予瀾這樣輕慢的態度,或許是因爲一時氣憤,口不擇言。
但她既然能說出來,那就說明她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很瞧不起他。
現在這態度,再想想她以前面對他時,都客客氣氣的,就覺得諷刺。
施弘澤冷笑一聲:“但現在楚少昏迷,你們攔着顧念不讓見,算什麼?不管兩人之間是有什麼誤會也好,矛盾也罷,即使是要分手,也由楚少說的算,凡事等他醒來再說。楚少現在昏迷着,顧念就算是看了他,他也不知道,讓她看一眼又怎麼了?”
“這是我們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言。”向予瀾怒道,“你什麼都不懂,就別在一旁嘰嘰歪歪。就算昭陽不知道,我也不讓她見!她這輩子都不能見!這輩子,都別想跟昭陽在一起,她不配!你要是覺得醫療團隊裡沒你不行的話,就錯了!”
“我們楚天向來不缺好醫生,你要是不滿意我們,就退出去!”向予瀾不客氣地說道。
施弘澤氣的,還真想辭職走人。
當初他來,是楚昭陽親自邀請的,親自與他談了一系列的條件。
包括給他專門配的實驗室,每年爲供他研究而撥的款項費用等等,都讓他滿意了,他纔來的。
現在楚昭陽昏迷,這夫妻倆就在這兒亂來。
如果楚昭陽還不醒,繼續讓這夫妻倆折騰,楚天就完了。
“媽!”楚恬匆匆的趕來,正好聽見了向予瀾的這番話。
向予瀾平時不管事兒,就在家當她的貴婦,並不知道施弘澤在醫學界的地位。
向予瀾只知道施弘澤醫術好,他家裡是著名的醫學世家,卻不知道施弘澤的醫術到底好到了什麼程度。
可楚恬卻是清楚,施弘澤是國內唯一能夠接下他爺爺衣鉢的人,就連他的叔父輩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