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穆藍淑會這麼說,纔沒敢把實情全都告訴她,就怕穆藍淑害怕,又會多想。
顧念肯定自己可能是在不知情的時候得罪了誰,但應該不是因爲工作上的事情。可要說是私人恩怨,那就更不可能了,她又沒跟誰結過怨。
但穆藍淑一定不會這麼想,會把錯都歸在她的工作上。
穆藍淑嘆了口氣,明知現在埋怨也沒用,但仍忍不住埋怨了幾句,才又問:“你的傷怎麼樣?重不重?”
“沒事兒,就一道小口子,你看我這兒綁的繃帶也就這麼點兒,沒大礙的。”顧念把胳膊伸給穆藍淑看,白皙的手臂中間圍了一圈厚厚的繃帶,着實礙眼。
穆藍淑心疼的說:“好了,都這麼晚了,你趕緊睡吧。”
顧念跟穆藍淑道了“晚安”,便去洗手間洗臉。胳膊受傷不能沾水,只能拿毛巾給自己擦擦了。
她看到鏡子裡自己眼眶仍然帶着淡紅,眼白有血絲。嘴脣沒有之前腫的那麼厲害了,但楚昭陽雙脣留下的灼燙感覺還在,柔軟的像溼潤的棉花糖一樣的感覺,彷彿還在她的脣上磨。
她嘴裡彷彿還留着他口中的薄荷味道,能感覺到他滿滿的侵略着她的口腔。
顧念失神的擡手,指腹微觸脣瓣,又能夠感覺到一陣刺痛。
他吻得真的很用力。
低頭,看到繃帶上滲出了點兒粉紅色。
她微微觸眉,一定是剛纔與他扭打的時候,碰到了傷口。
顧念諷刺的扯了扯脣,也好,她害他傷口裂開一次,現在也算是還回來了。
顧念草草的洗了臉,擦了身子,換好睡衣回了臥室。
從包裡拿出在醫院買的藥和繃帶,把原先的繃帶解下來,因爲繃帶包的厚,所以鮮血滲出來的不多,可實際上裡面已經鮮血淋漓,把傷口都糊住了。
已經幹了一層的血黏住繃帶,在撕下來的時候,像是要把皮膚也一起撕下來似的疼,好似傷口都被扯的裂的更大了。
顧念忍着疼,一口氣迅速的將繃帶扯下,臉都疼得慘白慘白,一點兒血色都沒有,眼淚也被疼了出來。
顧念疼得咬着牙,額頭上汗水都冒了出來,趕緊給傷口重新消毒,上藥,而後又纏上新的繃帶。
一切妥當之後,這才脫力般的倒在牀.上。
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顧念拿起來看,是楚恬來的電話。
她這纔想起來,今晚沒去楚昭陽那裡,楚恬怕是等了一晚上吧。
先前受傷後,就被遲以恆載着去醫院包紮,同時也出具了報告,留着報案用。
之後,兩人什麼都沒吃,就又趕去了警局,備了案,詳細的把事發經過,以及那三人都說了些什麼,顧念都一字不落的全都做了筆錄。
遲以恆爲了她的事情,忙前忙後,連晚餐都沒吃,顧念總不能讓他空着肚子離開。
便請他吃了飯,雖然晚餐的錢還是遲以恆付的。他堅決不讓顧念掏錢,結果,就定下了下一次讓顧念再請回來。
以至於到現在,她都還沒有聯繫過楚恬。
電話纔剛接起來,就聽見楚恬着急的問:“念念,你今晚怎麼沒來啊?我在家裡一直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