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通知X市的人,讓他們看好了機場,看他準備要去哪。”傅引修說道。
“是。”
“X市?”邊道人沉吟了一聲。
“有線索?”傅引修立即問。
他現在對這些,當真敏.感的很。
邊道人沒說話,去了一臺電腦前。
就見他輸入了一串指令,電腦龐大的圖庫中,出現了一輛不起眼的麪包車。
放大照片,麪包車的司機是個男人。
邊道人將車牌號記下來。
又輸入車牌號,跟着一串指令,電腦立即給出了這輛車的行程反饋。
一串又一串的車輛行程路線,化作綠色的字體,在黑色的電腦屏上出現。
直到最終,落在了X市。
傅引修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這輛車……
邊道人將車輛最後出現的畫面調了出來。
是在X市的一條省道上。
而後,便沒有了。
電腦也沒有給出更多的路線信息。
邊道人想了想,說:“很有可能,這輛車的最終目的地,就是在X市附近。所以纔沒有出現更多的路線。”
邊道人讓開位置,讓屬下來做,指揮他將X市及周邊的地圖調出來。
“這兒,這兒,還有這兒。”邊道人手指了三點,“這三處,是X市附近出名落後的村落。他們與外界的聯繫不緊密,不能說完全閉塞。但因爲地勢,交通等原因,這裡還是比較落後。”
“這一圈,都屬於黃土高原區,盤山路難,一直在修,但因爲地勢地貌的緣故,速度一直快不了。因此,沿途也沒有監控。如果這輛車是朝着這個方向去,自然拍不到它。”
“而且,如果去這個方向,無法從這裡通向X市旁邊的陽城,必須繞過這處走省道。那麼它的目的地,就只能在這裡。”邊道人一手虛虛的在高原處畫了個圈。
“分頭找!”傅引修說道,“備上飛機,立刻出發。”
如果真是在那裡,桐桐,等我!
“我也過去。”明語前立即說道。
傅引修點頭,並未阻止。
小璟時抱住了傅引修的腿,仰頭,沒說別的,只可憐巴巴的叫道:“爸爸。”
“你聽話,這次不一定會面對什麼。”傅引修沉聲道,“顧不上你。”
“我要去找桐桐,我乖乖的,不亂跑。”小璟時可憐巴巴地說道,眼淚“怕啊啪嗒”的落下來,“爸爸,你讓我去吧。”
“我照看他。”明語前說,“反正如果真要動手,我幫不上忙,我與他在一起。”
“爸爸?”小璟時巴巴的問。
傅引修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道:“好吧。”
“主子,飛機備好了。”甲二來說。
“走。”傅引修一聲令下,所有人便立即去集合。
***
明語桐在鍾翠芝的家中休養,鍾翠芝帶着福寶去幹活了。
這個時節,莊家裡沒什麼收成。
她們去作坊那兒剝核桃,畢竟核桃仁能比帶殼的核桃賣的稍貴一些。
鍾翠芝剝核桃的時候,福寶跟在一旁,邊玩邊剝,雖然剝的不多,但也能增加少許數量。
明語桐獨自在房間中,外面寒風呼嘯,鍾翠芝給她在屋裡生起了爐子。
不多時,外面響起腳步聲。
明語桐以爲是鍾翠芝回來了。
緊接着,門就開了。
明語桐笑容溫暖的看過去,卻僵在了臉上。
來的人竟然是何若怡,正堵在門口。
她將門口的光堵住了大半,在地上投下陰影。
逆着光,明語桐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
直到她走進來,明語桐纔看清楚她滿臉的恨意,彷彿能化作實質。
“我一直在好奇,既然你抓了我,又怎麼會把我丟在這個地方。這兒的主人家是個好人,不會加害我。我還在想,或許是你在路上遇到了什麼事情,所以不得不把我丟下。”明語桐冷冷的說,“現在看來不是。”
她很冷靜,見到何若怡,沒有驚訝,也沒有心慌,更沒有歇斯底里的讓何若怡放她走。
何若怡睨着她,見明語桐身上穿着可笑的花棉襖。
偏偏她好像一點兒都不在意的樣子,冷靜自持,哪怕雙腳全是血泡,正在養傷,卻仍舊能端莊的坐在牀.上。
明明是醜陋的土炕,她淡定矜貴的樣子,卻好像是坐在精緻昂貴的牀榻上。
“把你帶到這裡,自然是因爲這裡不好找。以‘棘刺’的能力,只要有網絡,他們就都可以找得到。而這兒,恰恰好是一個好地方,沒有公路,沒有監控,沒有網絡,距離B市不遠不近。去的太遠,也會給傅引修足夠的時間攔下我們,找到你。”
“你看現在,傅引修不就像個沒頭蒼蠅似的,毫無頭緒嗎?”
何若怡一出口,把明語桐嚇了一跳。
“你的聲音……”明語桐驚異的看着她。
何若怡的嗓音如同破鑼,不,比破鑼還不如。
雖然同樣是沙啞難聽。
破鑼嗓子至少聲音還算洪亮。
可何若怡的嗓音,彷彿是卡在了嗓子眼兒裡,硬生生的擠出來,又沙啞難聽的厲害。
彷彿她每多說一個字,都承受着極大地痛苦一般。
聽着,明語桐覺得自己的嗓子痛,想要乾咳。
卻沒想到,明語桐問出來,何若怡卻突然面部猙獰的大步上前,伸手便抓住了明語桐的衣服,把她往上提。
明語桐的腳不敢使力,雙手根本就沒有能抓着的地方,就這麼被何若怡給提了起來,狼狽極了。
見她終於有了狼狽的樣子,看着不再那麼恬靜美好,何若怡冷冷的扯脣。
她面部緊繃,因爲憤怒,開口時,雙脣和下巴都扭曲變形。
“你說我的聲音怎麼了?拜你所賜,傅引修他讓人給我灌了啞藥,又把我關進了罪營。好在我催吐出來一些,又被傅先生給救了。但即使找了醫生醫治我,也因爲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我的聲音永遠都這個樣子了。”
何若怡上脣不住的抽.搐,就像是得了某種病,猙獰又嚇人。
“你聽着我的聲音很難聽,是嗎?聽着覺得不舒服,是嗎?可我呢?我比你難受千百倍!”何若怡憤怒又怨毒的看着明語桐。
“你只不過是聽這一會兒罷了。可一開口就是這種聲音的我呢?我原來的聲音明明那麼好聽,可現在卻像個怪物!別人覺得我說話聲音難聽,不許我開口。我能說話,也活的像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