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有好多好多家人,真好。
“許願吧。”明語桐提醒道。
小璟時喜滋滋的點頭,閉上眼睛,許願:“我希望我跟爸爸,媽媽,永遠都不要分開,永遠都在一起。如果我生日時,桐桐再也不會離開,那我就能一直跟桐桐一起過生日了。”
而後,睜開眼睛。
小璟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憋住,又用力的吹了出來。
一口氣將蠟燭全部吹滅,傅引修去開燈。
明語桐握着小璟時的手,與他一起切開蛋糕。
雖然不是明語桐親手做的,但是能這樣子一家人一起過生日,小璟時已經很滿足。
“今天我的腳不方便,不然的話,我就親手給你烤蛋糕,做晚餐了。”明語桐抱歉地說。
“這樣已經很好了。”小璟時跑進了明語桐給的懷裡,“桐桐,那明年我們還一起過。”
“是,明年,後年,以後的每年每年,我們都一起過。”明語桐摸着小璟時的臉,“以後你長大了,娶了妻子,就該跟你妻子,孩子一起過了。那時候啊,我就沒辦法陪你過了呢。”
想一想,能給小璟時過的生日,大約只有20個左右吧。
若是他大了,不在乎這種日子了,那大概也就沒幾個生日能與他一起過了。
小璟時當然不同意,“我要一直跟桐桐過的。等以後我結婚,有了媳婦兒,有了孩子。我就帶着他們一起來家裡。我孩子的生日,我也要帶他來家裡一起。”
明語桐笑眯了眼,這小傢伙吧,想的還挺長遠。
這纔多大啊,就想着以後娶媳婦兒,生兒子的事情了。
***
因傅引修也不能離開B市太久,便決定在離開前,回去村子裡看看鐘翠芝。
他們決定第二天就過去看看,但明語桐的腳還沒有好。
傅引修便給她找來一把輪椅。
其實明語桐覺得,真不用這麼誇張。
雖說是疼了些,但是洛醫生給的藥很管用。
洛醫生給了一管消炎和加快癒合的藥膏,又給了一管止痛藥膏。
塗上之後,雖不能說完全就不疼了,但是走路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再加上傅引修去給她買的雪地靴,裡面厚厚的一層羊毛又暖又軟,又能減少點兒疼痛。
可傅引修就是不信,非得讓她坐輪椅上。
她雙腳能走能動的,坐在輪椅上被人推,感覺怪怪的。
明語前和小璟時也跟着去了。
小璟時也特別想要感謝救了明語桐的人。
路上,還聽說那家裡還有個小妹妹,小璟時便很期待。
一行人又去了村子。
當車開進村中,在鍾翠芝的家門口停下。
村中此時有空的人,都跑了出來,見到是之前鍾翠芝收留的那個姑娘,又回來了。
昨天她們就看見了,這兒鬧得好厲害,想不知道都沒辦法。
看昨天那架勢,就知道傅引修和明語桐都不是一般人。
紛紛在私底下說鍾翠芝是交上好運了。
誰能想到養在家裡,本以爲是吃閒飯的女人,竟然這麼不一般。
鍾翠芝也聽到了門口的動靜,帶着福寶出來看。
正好見傅引修將明語桐抱到了輪椅上。
“你們怎麼來了?”鍾翠芝很是驚喜。
“我們打算回B市了,所以臨走前過來看看。”明語桐說道。
鍾翠芝見明語桐坐着輪椅,便問:“你的腳傷很嚴重?是不是昨天在家裡給耽誤了?”
鍾翠芝擔心沒給她處理好,畢竟條件簡陋,萬一有個什麼不好怎麼辦?
“沒事,就是他太緊張了,怕我走路腳疼,非讓我坐着。”明語桐頭往傅引修的方向歪了歪。
“先生看緊你。”鍾翠芝笑道,見周圍不知不覺就圍上來不少人,便說,“來來,快進來。”
傅引修推着明語桐進門。
原本院中的狼藉,已經被甲衛都收拾乾淨。
鍾翠芝還是很不好意思。
傅引修和明語桐,以及明語前他們這些人通身的氣質,與這裡格格不入。
鍾翠芝有些無措的把手掌往衣服上擦了擦,“這兒實在是太簡陋了。”
“沒有關係,我不是在這兒還住得好好的嘛。”明語桐說道,拉住鍾翠芝的手,“鍾阿姨,你千萬別跟我們這麼生分。你救了我,是我們該感激你的。”
福寶跟在鍾翠芝的身邊,一點兒都不認生,也不鬧騰,只拿着大眼,好奇的看着他們。
小璟時見狀,便過去與福寶說話,“你好呀,桐桐是我媽媽,我叫傅璟時。”
見到這樣漂亮的小哥哥,福寶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小聲說:“你好,我叫福寶。”
小璟時裂開一嘴的白牙笑了起來,將背在後背的揹包拿下來,從裡面拿出了許多零食。
“我帶了好多零食來,咱們一起吃吧。”小璟時說道。
小璟時拿出的零食包裝都特別好看,單單是包裝就特別吸引小孩子的喜歡。
沒幾句話的功夫,兩個孩子就因爲零食玩到了一起,福寶也放開了性子,活潑起來。
鍾翠芝正要起身給他們燒水,傅引修便說:“別忙,我們一會兒就走了,就是來看看。”
甲一和甲二這時候才進來。
他們剛纔一直忙着將車後備箱裡的禮物都拿下來,這時候手裡提着大包小包。
鍾翠芝不好意思收:“昨天先生說要給村子裡修路,通線路,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又怎麼能收這些?”
“這沒有什麼,沒什麼比我太太更重要。”傅引修說道,“這些你就收下吧。修路是對整個村子有好處,而這些,是我們對你的心意。”
“裡面還有給福寶的衣服,零食,以及學前啓蒙的一些工具材料。”明語桐說道,“我記得你說過,以後福寶的父親還要把福寶接到城裡去上學,福寶總不能什麼都不會的去。”
鍾翠芝實在推辭不過,只好收下了。
結果,傅引修又找了人,要來給鍾翠芝修繕房屋。
鍾翠芝怎麼推辭都沒辦法,總覺得自己只不過是照顧了明語桐一天,就收這麼多好處,實在是受之有愧。
但傅引修就是有辦法讓她拒絕不了。
最後,等傅引修和明語桐他們要離開,鍾翠芝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正文 1177 能讓自己的老婆衝着自己發花癡,真是件特別有成就感的事情
傅引修給的也太多了。
要不是她實在堅持,都要被逼急了,傅引修那意思,還想送她城裡一套房。
等傅引修他們離開,先前還在勸她收點兒好處的村民,都忍不住有點兒嫉妒的眼紅了。
臨走時,小璟時還跟福寶說,等着接福寶去玩。
***
傅引修等人回到B市,明語桐曾被綁架的事情,明語前也沒有告訴過家裡人。
不是明語前護着傅引修,而是明語桐不讓。
不然家裡長輩還得訓斥傅引修一頓。
他們已經結婚了,家裡雖然不可能再讓他們離婚。
但長輩們肯定要對傅引修不滿。
出了事情,傅引修已經很自責,明語桐不想他再承受更多壓力。
好不容易,在明語桐的請求下,明語前答應了不說。
霍嬸早早的就在家門口等着了。
明語桐剛上臺階,就見霍嬸端了個火盆出來,擺在門口。
“夫人,從這上面跨過去,去黴運的,以後再不要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霍嬸說道。
明語桐不信這些,依然從火盆上方邁了過去。
“快進來,這幾天累了吧。”霍嬸唸叨着,“我把房間都收拾好了,你們想休息的話,就先去休息。”
小璟時打了個呵欠,他是真累了。
別看在路上他也沒少睡,但是在找到明語桐之前,他一直睡不踏實,睡一會兒醒一會兒,這樣只會讓他更累。
又一路奔波着,回來家裡,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有了安全感,便撐不住了。
明語桐也是這樣。
傅引修看兩人臉上的疲憊,說:“你們先去睡吧。”
“你不睡?”明語桐問。
傅引修的疲憊只會比他們更甚。
傅引修搖頭,“我去看看傅人傑。”
他是連父親都不肯叫了。
聽到這話,明語桐便不再說什麼了。
“你好好休息,我先送你回房間,看你躺下我再走。”傅引修說。
而小璟時,則被傅引修趕回了他自己的房間。
傅引修則背起明語桐上樓,回到臥室,將她放到牀.上,轉頭給她拿出睡衣來。
“你先出去,或者去洗手間啊,我換衣服。”明語桐抱着睡衣,不肯動作。
傅引修忍不住笑了,“你跟我還不好意思的?”
他上上下下的,仔仔細細的打量她一圈,“哪兒我沒見過?再深的地方我都見過。”
明語桐:“……”
這男人,怎麼一言不合就耍流.氓!
“可現在是白天。”明語桐臉發燙。
平時那是被他脫衣服,現在大白天的,屋裡亮堂的很。
叫她當着他的面,主動脫衣服,她可幹不出來。
現在手都是軟的。
偏偏,傅引修還突然走了過來。
就在她面前站定,兩條腿分列開來,將她的腿都收攏了進去,傾身低頭,與她面對面。
明語桐只好仰頭看他,幾乎與他臉貼臉。
兩人的呼吸都交織在了一起。
他那張臉實在是太好看,好看到哪怕是她天天看他,湊近了還是會緊張,甚至會忍不住發花癡。
這會兒,明語桐就不爭氣的出現了短暫的失神。
直到聽到傅引修的輕笑聲,她纔回過神來。
傅引修這才體會到,能讓自己的老婆衝着自己發花癡,真是件特別有成就感的事情。
他低頭,在明語桐的眼下輕吻了一下,沿着她的臉頰,一路啄吻到她的脣角。
而他的脣角,也緩緩地漾起了微笑,印貼在她的脣上,不僅能夠感覺,還能聞到彼此的呼吸。
而後,才離開,“行吧,我先出去,你慢慢換,不要着急。”
到底,還是怕她因爲着急忙慌,而弄疼了腳。
起身的時候,又有些捨不得,又在她的鼻尖吻了一下,這才直起身子,出了臥室。
留下明語桐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裡,渾身都燙的不行。
被他吻過的地方,尤其火熱。
想到先前傅人傑打算對她做的,她現在就後怕。
還好,傅引修及時趕到了。
還好,她回來了。
明語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又呼出來。
徹底安心,便換好了睡衣。
而後,喊了傅引修一聲。
傅引修進門,明語桐正掀開被子躺進去。
待她躺好,傅引修又爲她掖了掖被角,“我很快回來。”
明語桐點頭,有許多話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傅引修要去面對的是他父親。
不論傅人傑有多麼人渣,可他就是傅引修的父親。
父子關係,是永遠無法撕扯的。
傅引修不論怎麼做,似乎都不合適,也無法達到讓自己滿意的結果。
偏偏,那又是自己父親做出的事情,傅引修所受到的傷害只會更大。
他並不是鋼筋鐵骨,真的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他仍然會受到傷害。
只要傅人傑是他的父親,他就是會受傷。
她現在很怕傅人傑會把跟她說的那些話,說給傅引修聽,會讓傅引修知道他原先的打算。
那傅引修又會有多痛苦?
她想要安慰傅引修,卻不知從何起。
想要問他打算,卻也不知從何問。
他又能怎麼打算呢?
再怎麼打算,也無法真的將傅人傑怎麼樣吧。
彼此僵持着,永遠擺脫不掉。
她不明白,好好的家,爲什麼就不能好好相處。
傅人傑和董秋實,到底爲什麼要那樣對傅引修。
即使明語桐沒有說出來,可是她的表情,已經讓傅引修明白了一切。
傅引修輕吻她的雙眼。
她的那雙眼睛實在是太會說話,想的什麼都藏不住,便都體現在了眼睛中。
“不用擔心,我能找到合適的方法。”傅引修說道,“而且,他們這幾十年來,從未間斷的這樣對我,什麼樣的感情都被削磨光了,哪怕是血緣也不行。”
“他們做的一件件事情,我根本無法再把他們當做父母來對待。或許不能要他們的命,但除此之外,我沒什麼不能做的。”傅引修說道。
明語桐微微沉默,說:“那不論他們說什麼,你都不要生氣,不要被他們影響了。”
傅引修略有狐疑的看她,“他們跟你說了什麼?”
不然,明語桐不會無緣無故說起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