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怕你手疼
有的人直接降下了車窗大罵:“搶你麻.痹搶,搶着去死啊!”
楚昭陽也緊跟着踩下油門,來回的轉動方向盤超車變道,跟前面言律一樣,把兩旁的車都逼得減速或停下。
他緊緊地跟着言律,就像是有根無形的線連在了兩人的車上。
言律臉色陰沉,他竟然怎麼也甩不開楚昭陽。
他的反跟蹤能力,向來是引以爲豪的,就連昨晚的暗衛都沒能追蹤到他。
結果這楚昭陽竟然能緊緊地跟上他。
言律緊緊地皺起了眉,那楚昭陽,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個本事!
“言律,你幹什麼,停車!”顧念抓着車窗上方的把手。
言律像聽不見似的,時刻注意着後面的情況,見前面綠燈已經開始倒數五秒準備變紅燈了,他用力踩下油門,就衝了過去。
待楚昭陽過來的時候,正好變成了黃燈。
楚昭陽停也不停,直接衝出了線,追了過去。
顧念從車門一側的後視鏡中看到了楚昭陽的添越,沒想到他今天就回來了,但還沒來得及驚喜,言律就猛轉了過一個彎。
彎很急,是條不寬的小路。
可沒想到,依舊沒能甩開楚昭陽。言律都還沒來得及放鬆,便又從後視鏡中看到了楚昭陽的添越。
真是陰魂不散!
他還真是小看楚昭陽了,一個商人,怎麼能跟他跟的這麼緊。
可以肯定地說,放眼警局都沒多少人能做到。
“言律,你停車!”顧念大聲說道。
言律緊緊的繃着一張臉,顧念直接降下車窗。
車速極快,再加上冬日的寒風,顧念的頭髮都被吹的往後飛,臉被風颳的生疼,雙眼都被刺出了眼淚。
顧念抓着車窗上方的把手借力,身子緊靠在車門上,長髮都已經被吹出去了。
“言律,你要是不停車,我就直接從窗戶跳出去!”顧念大聲叫道,聲音在寒風中微有些破散。
爲了讓言律知道,她不是嚇唬他,顧念真的把頭探了出去。
楚昭陽跟在後面,看的心臟都跳出來了,紅着眼恨不得現在就把顧念拉過來打一頓。
他發了狠的踩下油門,不顧馬路狹窄,直接從逆行道開過去。猛的一打方向盤,整個車身都橫了過去,擋在言律的車前。
言律不得不急踩剎車,顧念緊抓住把手,額頭差點兒撞到前面的擋風玻璃。
楚昭陽從車裡走出來,顧念一喜。
車門被鎖,她忙對言律說:“開門!”
言律不動,顧念便直接從車窗探身出去,就要爬出去。
胳膊卻被言律抓住,就被扯了回去。
同時,言律便傾身逼了過來,將她壓在椅背上:“如果我現在吻你,楚昭陽會怎麼樣?”
“我不知道他會怎麼樣,但我會恨透了你。”顧念咬牙切齒的說。
言律嘴角微微的勾起:“顧念,我想試試。”
說完,他就靠近過來。
顧念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有些沉重的灑在她的脣上。
楚昭陽的呼吸灑過來時,會讓她心跳加快,渾身發燙。
可言律的呼吸觸在她的肌膚上,只會讓她覺得噁心,這是以前都不曾有過的。
顧念想也不想的就擡手,“啪”的一聲,狠狠的打在了言律的臉上。
言律被打懵了一瞬,沒有想過顧念會真的動手。當看到顧念臉上的厭惡,言律瞳孔驟縮,突然生出了股破罐子破摔的情緒,鎖住顧念的手腕,便將她牢牢的壓在椅背上。
牽掛了她一年多,回來卻發現她已經有了男朋友,不再屬於他。這壓抑不甘的情緒一直憋着,卻全因爲這一巴掌而爆發了出來。
他發了狠的逼近,顧念也慌了,急出了眼淚。
尤其是,楚昭陽也在。
她不要被別的男人親,更不要被楚昭陽看到。
顧念又怕又急,拼了命的掙扎:“言律,你不準碰我!”
言律緊咬着牙關,因爲顧念這麼強烈的牴觸而沉了臉。
纔不過一年多的時間,她竟已經這麼厭惡他了。
他怒氣沉沉的逼近,黑沉的雙眸緊緊的盯着顧念的脣瓣。
顧念急哭了:“言律,我求求你了,不要!真的……真的不要讓我恨你!”
“嘩啦!”
就在言律鐵了心,逼近她就要碰到她的時候,言律身後的擋風玻璃突然“嘩啦”一聲盡碎,冰碴子似的,“嘩啦啦”的都掉了進來,撒到了言律的背上。
言律沉着臉回頭,就見楚昭陽手拿着棒球棒,一臉盛怒。
楚昭陽手從破碎的擋風玻璃中伸進來,直接抓住了言律的後領,便將他往外扯。
言律一身狼狽,被楚昭陽從破碎的擋風玻璃扯了出來,後背蹭着全是玻璃碎渣的車頭,一直被楚昭陽扯到地上。
楚昭陽扔掉球棒,揮拳,一拳拳的砸到言律的臉上。
顧念忙從車窗中爬了出來,跑到楚昭陽的身邊。
言律偏頭躲開楚昭陽砸來的一拳,擡腳將楚昭陽踹開,翻身就一拳砸到楚昭陽的臉上。
兩個都是有功夫的男人,現在卻只是你一拳我一拳的互相打着,毫無章法。
此時,言律再次被楚昭陽壓着打。
顧念看着,言律臉上的傷可比楚昭陽嚴重多了。
她攔住楚昭陽:“夠了,別再打了。”
楚昭陽面色沉沉的轉頭:“心疼?”
聞言,言律諷刺的咧嘴,笑看着楚昭陽。
“嗯。”顧念沒看言律,掌心包住了楚昭陽的拳頭,“怕你手疼。”
言律:“……”
楚昭陽面色立即轉霽,乖乖的收回了手,任由顧念握着,起了身。
如果不是有言律在,顧念真想摸摸楚昭陽的頭髮。
這男人太好順毛了。
“咱們走吧。”顧念對楚昭陽柔聲說。
楚昭陽沉着臉,反手握住顧念的手,帶她往前走。
“等一下。”顧念突然說道。
言律眼睛一亮,以爲顧念想起自己了。
卻見顧念轉身來了他身邊不遠處,把楚昭陽剛纔丟下的球棒撿了起來,又回到了楚昭陽的身邊,仍舊沒有看言律一眼。
兩人上車,眼睜睜的看着黑色添越在視線中越來越遠。
言律倒在地上,手握成拳,用力的砸向地面。
***
車裡,楚昭陽一言不發,臉陰沉的嚇人。
因爲言律的車擋風玻璃都被砸了,所以楚昭陽也不擔心他會再追上來。
因此,車速平穩。
顧念看了楚昭陽好幾回,可他都沒有看過來,臉緊繃着,怒氣沉沉,弄的顧念都緊張的大氣不敢喘。
以爲楚昭陽是誤會了言律親到她,正在生氣,顧念解釋道:“楚昭陽,言律沒有親到我。我沒被他碰到的,你別生氣。”
楚昭陽沒說話,轉動方向盤,將車停在路邊。
他稍微降下點兒車窗,手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卻一包煙都摸不到。
想起來,爲了顧念,他戒了煙。
他掀開旁邊的儲物格,裡面還有一包沒拆過的煙,一枚打火機,是有一次南景衡坐他的車,留下的。
那時候他正要戒菸,於是也不許南景衡在他車裡抽。
結果,南景衡就把煙和打火機都丟進了儲物格里,打算隨時引.誘楚昭陽犯錯誤。
結果楚昭陽自己反倒是把這事兒忘了,剛纔想了起來,便拿了出來。
指尖捏出一根香菸,點上,壓抑的吸了一口。
“楚昭陽。”顧念叫道。
她記得,他戒了。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楚昭陽低聲問。
“他說是昨天,今天來的警局報道,我也是早晨跟同事一起,才知道他竟然沒死。”顧念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