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這牛猛顯然不給我再次放法術的機會,他稍一彎腰大吼了一聲,張蟬的禁制之術瞬間被它掙破。
緊接着這頭老牛便一往無前的撞了過來,就我和張蟬這小身板,被這牛猛一撞還不得立馬散架。
我倆手忙腳亂的想要躲開,但是這牛猛看似體型很大,但是動作卻很是迅疾,關鍵時刻一個急剎車,轉而又撞向了張蟬。
張蟬現在正是背對着牛猛,眼看就要被牛猛裝上,我牙一咬,立馬穩住身形,身子微微前傾雙手同時往外一撐。
月光之下我的影子瞬間拔長,然後扭曲着捲到了牛猛腳下的影子。
陷影術,這門我最近運用比較的手的法術成功的把張蟬給救了下來。
張蟬穩住身形看到被影子鎖住的牛猛也是嚇得不輕,張蟬有些惱羞成怒,自腰間摸出了那把很長的玉尺來,看來這禁法第一戰的吃癟讓他有些難以接受了。
張蟬一揮他那把九止蘊神尺,本來就要掙脫我這陷影術的牛猛瞬間被施了頂級的定身術一樣呆立當場。
他這把尺子倒是蠻厲害的,畢竟是世代都有人用罡氣溫養的法器,不像是我那三枚神宵印,已經斷代幾百年沒人用罡氣溫養了,到現在都不能發揮出多大的威力來。
現在這牛猛已經被制住,我便鬆開了陷影術。
“媽的讓你兇,你在兇啊!”
張蟬險些喪命,拿着玉尺上去就猛敲這牛猛的頭。
衣衫破碎之後這牛猛的腦袋也算是露了出來,是一個光頭大漢,長相很是憨厚,但從外邊來看完全看不出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貨色。
“張蟬小心!”
那本來被定住不動的牛猛忽然的又動一下,張蟬就站在它的旁邊,這要是被抓住還不得立馬被捏死!
好在張蟬也是激靈,一個驢打滾躲到了一邊。
牛猛身上傳出一陣炸響,然後猛然掙脫了張蟬的禁術,它身上的肌肉不停的抖動,竟然冒出了層層黃色的毛髮。
而且它的頭顱也開始扭曲變形,不一會兒,一隻長有兩隻彎角的半身牛頭人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當中。
我嘴角微微一抽,還他孃的真是是隻牛妖!
被激出本體之後的牛妖牛猛威猛度簡直跟之前不可同日而語,我和張蟬被這種擅長近身格鬥的妖物打的叫苦連連。
不過好在牛猛也只是個會幾把子力氣的莽貨,施展出來的幾種妖術被我們輕易的給破掉了,總的來說這樣脫下去敗的早晚還是牛猛,畢竟我們還有兩人可還沒出手呢,而且我和張蟬的殺手鐗都還沒用出來!
“停,別打了。”
又是一番交手之後,被我的雷法再次轟中的牛猛被逼到了牆角中。
“怎麼現在想求饒了?是不是有點兒晚了?”
之前把我和張蟬逼得不要不要的,這我們剛佔了上風就準備買慫?當我們傻的麼?
“老牛我是真的沒殺過人,這二十年在這座城市中我兢兢業業除了跟你們人類一樣上班,平日當中也就是吃吃喝喝,你們爲何非要說我殺人呢?”
我厲聲道:“都這時候了還想要狡辯,你不是殺人爲何半夜鬼鬼祟祟的出門?”
牛猛攤了攤那肥大的手掌:“我能幹嘛,我去上班啊。”
“上班?”我愣了愣:“這大半夜的你上什麼班?”
“我在環衛局上班,現在晚上夜班開垃圾車的。”
一頭牛妖竟然大晚上的在環衛局開垃圾車?這...我和張蟬面面相覷都有些懵。
“真的,不信你們可以去環衛局查,那上邊有我的登記,我是真的沒殺人,你們是不是認錯了?”
這牛猛一再堅持自己沒殺人,就連之前篤定的張蟬也有些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
“你真的沒殺人?”
“真的,你們可以隨便查。”
張蟬看了我一眼:“怎麼辦?”
我斟酌了一下,道:“你一直在強調自己沒殺人,我們這要不問青紅皁白的把你打殺你也不服,畢竟修心不易,不如這樣吧你要是相信我們的話就讓我們給你下了制妖鑑,然後跟我們走一趟,要是真的證明你沒殺人,那我們就把你放了然後給你賠罪你看如何?”
這制妖鑑是一種道上專門用來對付妖物的東西,只要成功的打入妖物的妖骨之內它就會喪失妖力,任人宰殺。
妖骨是妖物最爲重要的東西,這是它們煞氣的來源,就跟我們煉罡之人的下丹田一樣重要,要是這牛猛真的敢如此做的話,那我們還真是有可能找錯人了!
“你們是朝廷的人?”
牛猛估計是聽到我的說辭把我們當成專門爲天朝處理這些事件的人。
“我們不是朝廷的人,只是幫朋友一個忙。”
“那我老牛如何相信你們?你們莫名的找上門來說不定就是圖謀我這一身牛肉,我要是讓你們在妖骨上種下制妖鑑還不是任你們宰割?”
這牛妖倒是不笨。
張蟬不屑道:“那你覺得你今晚上負隅頑抗能撐多久?不還是早晚要被我們拿下,我們幾人的身份可能不咋地,但是走陰一脈你在這城市中混了這麼久總聽說過吧?”
張蟬伸手一指關含霜和呂英竹道:“看見了沒,那位高一點兒美女就是走陰一脈的嫡傳弟子,而另一位來頭就更大了,那是呂家的下任瘟神,你覺得我們會圖謀你這個蠢牛的牛肉?”
聽到關含霜的身份之後這牛猛明顯的就有些意動了,在聽到呂英竹的身份之後它那張牛嘴都下意識的張大了:“你是呂家的人?”
“我不是!”
呂英竹義正言辭的否定了牛猛的話。
我擦咧,我現在恨不得上去把這呂英竹的小腦袋給敲爆,媽的她就沒有一次不給我們搗亂的,難道就看不出來我們現在很需要她的身份麼?
牛猛一臉疑惑的看向我倆,張蟬頓時尷尬不已,撓了撓頭道:“小姑娘跟家裡鬧矛盾呢,但是你看到她手中那把傘沒?這可就是赫赫有名的瘟煌傘,這你總認識吧?”
張蟬猛給呂英竹使眼色,呂英竹還是聽他的話的,不情不願的舉起了那把傘。
關含霜見此下意識的就躲開了,這傘實在是太致命了,之前我們三人好奇,就撐開傘在傘下邊待了不到十秒鐘,然後我們三人齊齊的在牀上躺了好幾天,至此之後我們對這把傘那是絕對的敬而遠之。
牛猛看到打開的瘟煌傘之後那張牛臉上的毛也是一陣顫抖,估計是覺得之前要是這小瘟神上手,它現在多半已經是一頭病死的牛了!
“好,那我相信你們。”
糾結了半天,牛猛終於答應了下來。
我心中暗道,這老牛說的倒是跟下了多麼大的決心一樣,但是實際上他壓根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好麼!
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在張蟬上去給它下制妖鑑的時候我在一旁小心的策應着,生怕這老牛忽然倒戈。
不過好在這牛倒是還蠻講信用,在張蟬把一大長約寸許的長釘釘入它的過程中並沒有什麼意動。
“搞定。”張蟬拍了拍手退了回來,牛猛也從之前的半身牛頭人的樣子變回了那威猛大漢的模樣。
“跟我們走吧。”
我一邊招呼牛猛跟上來,一邊讓關含霜聯繫杜行,讓他帶着詳細的視頻資料過來。
牛猛跟我們上車之後,這本來還略顯空曠的空間立馬就變得擁擠不堪,無奈之下張蟬只得帶着小瘟神出去打車。
我們把約定地點定在了我們住的地方,杜行行動倒是迅速,我們剛一到門口,就看到了正搓着手等待的杜行。
“這麼晚了把我們喊過來難道是抓......”杜行熱絡的上來跟我們打招呼,在看到跟在身後的牛猛之後嚇了一大跳,說道一半的話也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這就是殺人兇手?”
牛猛瞪大牛眼瞪了杜行一眼:“老牛沒有殺人!”
杜行被這麼個大漢盯着有些發憷,不由自主的縮到了我們的身後。
“進來吧,是不是一會兒就知道了。”
我們把杜行和牛猛招呼進屋,剛一坐下,我便讓杜行把那些殺人視頻拿出來。
說實話我現在還真的有點兒懷疑這人不是牛猛殺的,它一個牛妖不是吃草的麼?咋還吃起人肉來了。
當然這其實是我的想當然了,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成妖着不管是什麼成妖,變成妖物之後它們都喜歡血食,這血食自然就是指的人或者別的野獸妖物了,這是根植到骨子裡的,這也是爲啥四聖山雖然明令禁止,但是依然有很多妖物不知悔改的原因!
杜行在牛猛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注視下戰戰兢兢的調出視頻遞了過來。
從視頻上來看這確實是就是牛猛無疑了,身材體型還是穿着都是一樣的。
“你自己看吧,你自己說這是不是你?”
牛猛接過我手中的平板電腦仔細的看了起來,它那龐大身軀先是一僵硬,然後難以置信道:“這真是老牛我,但是這怎麼可能?”
聽到牛猛的話,我們幾人同時跳了起來把牛猛圍在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