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渡將他們所發現的與我和張蟬說了一下,他們現在遇到的最大的阻礙就是陰煞之氣消失,他們這邊已經沒什麼手段在去調查這個了。
張蟬沉吟道:“我們這邊哪一位懂行的人暫時肯定是回不來了,既然沒辦法直接從陰煞之氣入手,那咱們可以換個方向,剛纔聶靈琳也說了,在非天然的陰煞聚集之地引動陰煞之氣需要大量的怨氣之類的,你們可以着手調查一下市裡最近有沒有什麼失蹤人口,然後以這些人爲突破口。”
李渡點頭道,“這想法確實不錯,我們之前想了半天也打算這麼做,但是通過政府明年上的手段查的時候發現最近市裡並沒有太多的失蹤人口。”
張蟬搖頭道,“只是官面上的肯定不行的,他們那邊統計的都是有名有姓有戶口的人,引動陰煞之氣的人既然怕被發現,肯定就不可能大肆的去殺這些人,你們要找的是那些沒有身份證沒登記過的流浪拾荒之人。”
李渡撓頭道:“這倒也是,可問題我們初來乍到,對於江湖上的這些門路並不怎麼認識,這個就麻煩張老弟幫忙了。”
“無妨,我認識幾個人,一會兒我幫着聯繫一下,如果可以的話我順便帶幾位去拜拜碼頭,以後你們有什麼事情直接找他們就行。”
“那感情好。”
聽到張蟬可以直接介紹他們認識,李渡也很是高興,他們初來乍到想要在此地站穩腳跟的話是急需認識這些人的。
一般作爲中間人是不會介紹雙方認識的,以爲這樣一來人家兩位直接聯繫,你這位中間人存在的價值就會被大打折扣,張蟬這是賣給李渡人情了。
幾人又關於背後那人爲何引動陰煞之氣做了一些猜測,不過陰煞之氣的作用實在是太多了,雖然大家集思廣益,但是也沒得出什麼有價值的結論來。
又閒聊了幾句之後我們便離開了,這個點兒小瘟神已經快要醒了,而且在待下去也沒什事情了。
回去的路上張蟬給關含霜去了個電話把這件事說了,關含霜那邊很痛快的答應了,她也已經到了第一處要勘察的地方,明天就會進山。
到家之後關含霜一邊應付小瘟神,一邊又打了幾個電話,他這邊消息不錯,聯繫的那人也答應認識認識李渡。
張蟬約好這邊的人,然後又打電話給了力度不告訴他時間地點好明天一起過去。
剛要睡下的時候關含霜打過來電話,說是杜行聯繫她,說要請我們吃飯,哪位邱小川要好好謝謝我們問我們去不去。
我心中多少有些無語,最近這是咋了,個個要請我們吃飯。
我嫌麻煩,想了一下就讓關含霜拒絕了,她現在人也不在,就推說我們有事就成了。
第二天出去見人的時候去本來是不打算去的,烙印法術就差最後臨門一腳了,我想要在努力一把試試,但是張蟬嫌一個人出去無聊,好說歹說的非要拉我一起,說是也順便讓我瞭解一下這些道上的三教九流們。
嚴格來講我們這些人應該也算是三教九流的一種,三教九流乃是一個籠統的說法,具體說法不一而足,光是三教就有很多種說法,一是儒教,佛教,道教,也有說是闡教,截腳,人教,有的時候更是化三教爲十家,以春秋時期的十家學說來作爲代表。
關於九流那說法就更多了,有上九流中九流下九流之分,這其中更是包羅萬象,但是不管如何細分,這三教九流在現在基本上就是混江湖的之人的總稱。
我對這個興趣缺缺,但是架不住張蟬的磨嘰,只好換了衣服一起出門了。
李渡這次並沒有一起帶着全員都來,只是帶了劉國康和哪位哪位女孩聶靈琳。
我們在約定好的地方碰頭之後張蟬帶着我們往另外一個方向趕去,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兩輛車停在了一處茶樓邊上。
我擡眼一瞧,“醉春樓。”
這名字起得倒是挺風雅的,現在各種小資的咖啡館橫行,這種茶樓倒是不怎麼多了。
“幾位進去之後不要東張西望,也不要盯着人看,更不要隨意跟人搭話。”
進去之前張蟬很是認真的跟李渡三人交代了一句,李渡微微點了點頭,但是那聶靈琳忍不住問道:“怎麼這裡邊的人還怕人麼?”
張蟬笑道,“這處牙淋樓本來就是供三教九流們交流攬活的地方,裡邊的人不是怕人,而是你這樣做容易招惹是非,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越是這種人越是難纏,對了有句話怎麼說的來這,閻王好辦小鬼難纏就是這個道理。”
聶靈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張大哥你說的那個牙淋是什麼意思呀?”
“道上的黑話,就是茶的意思,行了別瞎問了,先跟張老弟進去辦正事。”
李渡插了一句,示意張蟬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進去了。
張蟬一馬當先推開茶樓的門走了進去。
一樓的大廳中稀稀拉拉的坐了十來個人,這些人在我們進來之後齊刷刷的把目光投了過來,但是馬上又轉到別處各幹各的了。
我略一環視,茶樓的裝修不錯,古香古色很是幽雅。
張蟬也沒停留,帶我們徑直往二樓去了。
這二樓是個包間,我們剛一上來,就來了一位面無表情的小哥。
“幾位?”
“五位。”
“有預定麼?”
“有”
“幾號?”
“九號”
一連串的對話快速的從這面癱小哥和張蟬的口中發出,得到號碼之後這位服務員小哥轉身就走,張蟬急忙跟上,在樓道中繞了一圈之後最終停在了一個掛着梅蘭竹菊木牌的包間門前。
那聶靈琳有些好奇的想要探頭往裡瞧,但是這位面癱小哥反應更快,一把站在門前堵住了聶靈琳的動作。
張蟬見此一拍腦門,“不好意思,差點兒把這給忘了。”
只見張蟬快速的掏出幾張毛爺爺塞到了面癱小哥手中,“等會兒如果有位姓秦的客人來了你帶他過來就行。”
這面癱小哥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這什麼服務態度啊。”聶靈琳小聲的抱怨了一句,也不知道那面癱小哥是不是聽到了,拐角處還回頭看了一眼。
“可別瞎說。”張蟬有些緊張,“這裡的老闆有些能量,這些都是他的本家,小心人家在茶裡給你加料,而且來這裡的誰是真的來喝茶享受服務的。”
李渡也適時教訓道:“靈琳你這多嘴的毛病一定要改,不然以後你怎麼出去帶隊獨當一面。”
我嘴角微微一抽,難怪李渡這次那個小隊四個人當中只帶了這一位呢,原來是打算把她培養成一個地區的負責人啊,李渡這選人的時候也不知道憑藉的是什麼,二把手好做,但是一把手難當啊,很多事情都是需要一把手拿主意,作爲一把手可以不夠突出,但是一定要夠穩重,這聶靈琳怎麼看都沒有這股穩重勁兒。
“知道了,我這不是好奇嘛。”
聶靈琳還有點兒小委屈,我搖了搖頭,想要把這妹子培養成地區負責人,看來這李渡還是任重而道遠啊!
包間中的陳設很是簡單,除了一張巨大的茶几和一套茶具之外就別無他物了。
剛一坐定,敲門聲就響起了,我還以爲張蟬找來的那人這麼快來了呢,結果張蟬一說請進,推門進來的正是那個面癱小哥,這人手上端着兩盤茶點放到桌上就離開了。
茶點很是精緻,雖然客人不來就先開吃有些不禮貌,但是張蟬先動手嚐了一塊之後幾人也都開始下手了。
“啊。”
我正想把手中的一塊桂花糕塞進口中,一旁的聶靈琳忽然尖叫了一聲,然後猛地把手中的桂花糕給扔了。
李渡和劉國康出於職業習慣立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出什麼事了?這茶點有問題?”李渡急聲道。
“蟲,大肥蟲子。”聶靈琳一臉驚恐的指着地上那塊桂花糕道。
“蟲子?哪有什麼蟲子?不就是塊桂花糕麼?”劉國康詫異道。
張蟬擺了擺手,“都坐吧,不用緊張就是快桂花糕而已,只不過上邊被人施了些小手段而已。”
我心中頗爲無語,張蟬一說小手段我就明白了,肯定是這差點被哪位面癱小哥動過手腳了,以此來教訓剛纔聶靈琳口中的冒犯之言,這面癱小哥也是脾氣暴躁,只抱怨了一句就要給人難堪,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李渡也立馬想明白了,指了指門外道,“是那小哥動的手?”
張蟬點頭道,“應該是的,畢竟剛纔聶小妹子抱怨過人家。”
“什麼,哪有這樣做生意的,我去找他算賬去!”
聶靈琳一聽張蟬的話瞬間怒了,剛纔的反應有些丟臉,估計是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怒氣衝衝的要去找人麻煩。
“坐下!”李渡呵斥了聶靈琳一句。
“李哥可是他故意找咱們麻煩難道就算了?”
“那不然呢?”李渡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