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龍輕雲前輩忽然重重的哼了一聲,“你見過有哪家把自己的主人關押到這種地方的麼?”
果然龍輕雲前輩是被關押在這裡的,看來它現在身上那些纏繞的七彩絲帶應該是用來禁錮這一位的了,只是以水上澤國那羣人的修爲,怎麼可能制服的了龍輕雲前輩這種存在?
我接下里的問題可能有揭龍輕雲前輩傷疤的意思,但是也只能硬着頭皮問了,“水上澤國不是在您一力的支持下才有今天的麼?它們怎麼會突然對您下手?”
巨大蛟首左右搖動,“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這羣狼子野心的傢伙爲何會突然對我發難的具體願意我自己也不知曉,只是好像跟內海的那羣深海巨妖有關,因爲我之所以被它們偷襲之時無力抵抗就是種了一種名叫箜睺的深海巨妖的毒素,但這也僅僅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我心中一陣無語,臥槽龍輕雲前輩竟然不知道自己被害的具體原因,這實在是有些讓人難以接受,這要麼就是水上澤國的這羣水妖掩飾的太好了,要麼就是龍輕雲前輩平日當中心太大。
水上澤國當年不知道去找了多少次那些深海巨妖,而且還爲此折損了不少族人,難不成現在那羣深海巨妖見水上澤國發展的好又起了什麼心思?但因爲當年的仇恨水上澤國按說不應該再跟它們合作啊?
我心中疑惑不已,龍輕雲前輩則是微微嘆氣道:“因爲當年神霄派的關係,我對水上澤國這羣水妖也是信任有加,但是沒成想它們竟然會倒打一耙,我龍輕雲縱橫天下這麼久,竟然在這件事栽了跟頭,要是傳出去怕是幾位老朋友要拿此笑話我一輩子。”
我心中略有些尷尬,感情這還得我們神霄派背鍋,不過對於龍輕雲前輩口中的老朋友我心中卻是好奇不已,顯然它口中的這幾位老朋友現在還是健在的,而且能讓它冠上一個老字,那活的歲月肯定也短不了,道上符合這種身份的並沒有幾位,想來應當是很麼隱藏起來的老怪物了。
雖然龍輕雲前輩被害的具體願意不得而知,但是知道確實是水上澤國的水妖對龍輕雲前輩下手之後那很多之前我們疑惑的事情也有了解釋了。
爲什麼水上澤國會公然讓動手殺了火蛟火意書的金毛猿聖和殺了鹿妖鹿子清的嘯月狼聖大搖大擺的登島,還不是因爲這一位已經不能自主了。
而且謝恆的死應當也不是龍輕雲前輩下的命令了,很有可能是這一位不願意跟那幾位主事的大族主同流合污,而被那幾位假借龍輕雲前輩的身份給陷害了而已。
這樣看來水上澤國的上層現在並未是完全的串通一氣的,應當有好些小族主是不知情的,像是夏本韶,它應當就是不知道的,不然的話今晚也不會說出那些話來。
我想了一下,道:“只要我們把幽水雷珠扔到那斜塔當中您就能從這裡出去麼?”
龍輕雲前輩點了點頭道:“不錯,我乃是先天之地,那毒對我的作用時間很短,現在它們以地氣形成的陣法困住我,那裡就是陣法的陣眼,只要炸了那裡我就能脫困。”
我略有些忐忑的問道,“您都能控制幽水雷珠從這裡出去,爲何不直接控制幽水雷珠去炸了那處呢?反而還要讓我們多此一舉。”
龍輕雲前輩那紫色的眼眸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你倒是不怎麼像之前那些神霄派的傳人,神霄派精通雷法,行事很是剛猛,哪有你這麼事事小心。”
我剛纔這句話其實已經冒着得罪龍輕雲前輩的風險了,但我畢竟不是一個人,我得對張蟬和關含霜的安全負責,不問清楚我心中實在是放不下心,反正我除了神霄派當年的事情也沒什麼有求於這一位的,得罪便得罪了吧。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今非昔比嘛,古話不是說小心駛得萬年船麼!”
“話雖如此,行事小心些總沒錯,但是你要知道修行之路不可能一路坦途,有些時候甘願冒險纔能有所突破,如果只顧着小心的話則永遠無法更上一層樓的。”
“晚輩記下了。”
對於龍輕雲前輩這修行之路上的指點我還是虛心接受的,這都是老前輩的經驗之談,而我最缺的就是這個。
“這羣水妖修爲畢竟太低了,見識淺薄之下以爲地氣枷鎖加身的情況下我便沒了反抗和施法的能力,荊羽丘這廝更是爲了穩定水妖的心所以在之前的慶典開幕儀式上以地氣大陣控制着我現身,但我乃是先天之地,在這種地方近距離的受到壓制確實調動不了天地之氣,但是在外邊,我便有辦法集聚一部分天地之氣了。”
“我當時確實是打算等到時候以那短短的一會兒積攢而出的天地之氣控制這顆我當年跟神霄派一起研究出來的幽水雷珠去炸掉那處地方,但卻意外的發現你這位神霄派的再傳之徒以無聲之雷聯繫我。”
“回來之後我權衡再三,還是決定找你幫忙,一來我相信神霄派之人的爲人,不管是機緣巧合還是如何,你既然能的傳神霄派的法術,而且還能修成雷法想來人品應當也附和神霄派的擇徒要求,二來這裡無時無刻的不在消耗着我的天地之氣,我怕那股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天地之氣熬不到時間,而且純冥碼頭距離市區太遠,如此遠的距離我也沒信心能精準的控制幽水雷珠過去,所以纔在昨晚以那一絲僅存的天地之氣控制幽水雷珠前去找你,以你神霄派的身份,肯定能一眼認出這是什麼。”
原來如此,龍輕雲前輩的這個解釋聽起來倒是合情合理。
我鄭重道:“既如此的話,那我們願意幫前輩去冒一冒險,希望事後前輩脫困之後能護我們周全,然後告知晚輩當年神霄派的事情。”
“着你們放心,只要我脫困,這水上澤國沒人能拿你們怎麼樣,至於神霄派當年的事情,我不是不願意現在跟你說,只是事情確實有些複雜,不是一兩句便可以說清楚的。”
我心中一暖,看來龍輕雲前輩還是很在意我這個神霄派的傳人的看法的,不然以這一位的身份,肯定不會麻麻煩煩的在去鄭重的跟我解釋一下怕我誤會。
“晚輩知道,那幽水雷珠我們就直接扔進去就行麼?有沒有什麼要注意的?”
龍輕雲前輩嘴巴微張似要交代什麼,但馬上又重新閉上把話給憋了回去。
這一位眼睛在關含霜身上掃視了一眼道:“小姑娘你們走陰一脈是不是走鬼神一道的?”
“是的,我們走陰一脈確實以鬼神之術見長。”
最然龍輕雲這句話忽然問的沒頭沒腦,但是關含霜在反應過來之後還是如實回答了。
“那你能出陰神麼?”龍輕雲前輩再次問道。
“能。”關含霜也不廢話。
龍輕雲那巨大的蛟首之上露出些許擬人的欣喜之意,“這就好辦了,我體內還有些殘存的天地之氣,可以施法把自己心中很小部分的想法和記憶壓縮直接傳遞到你的魂魄當中,時間不早了,等會兒會有水妖過來檢查,你們還是先出去再說,我會把一些水上澤國的地形分佈圖和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壓縮進這裡邊傳給你們,出去之後你們在仔細商量,當然這種方法可能讓你會暫時的不適,但是我跟你保證肯定沒任何的不良後果。”
我心中一怔,臥槽還有這種法術,這不就是傳說當中的灌頂之法麼?不過出陰神這件事可不知關含霜一人會。
“前輩我也能出陰神,還是我來吧。”
“你也能出陰神?我記得神霄派中沒這類法術吧?”龍輕雲前輩略有些詫異的把目光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急忙解釋道:“機緣巧合而已。”
龍輕雲前輩也沒多問,道:“那也好,你把魂魄遁出來,我把信息傳遞給你。”
其實這舉動是相當危險的,魂魄遁出來之後如果龍輕雲前輩要對我不利的話那我可是毫無還手之力的,但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都這個時候了在去考慮這些有的沒的反而不美。
我正要把魂魄遁出,眼角的餘光正巧掃到了一旁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張蟬。
我一拍腦袋,差點兒把另外一件事給忘了。
“前輩我還有一件想要問您。”
我怕龍輕雲前輩以爲我還有什麼懷疑,急忙道:“是這樣的,茅山派的人讓我給您傳話,想要問一問當年跟您做下的約定還算數麼?”
一聽到神霄派,龍輕雲前輩明顯的愣了一下,巨大蛟首晃動了一下,這才緩緩道:“算數,我龍輕雲說的話自然是算數的,你回去告訴茅山派的人就好。”
我聞言心中一喜,之前對於這事我還心中有些忐忑,現在有了答案安心多了。
我急忙示意張蟬拿出那個盒子,這傢伙總算是回過神來了,手忙腳亂的從包中翻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