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我們靠近船呢,船上忽然跳下一個人一臉戒備的喊道,“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這人臉上還帶着一臉稚氣,看到我們之後顯得很是慌亂,張蟬擡了擡手正想解釋,但船上忽然又跳下一人。
“成赫別緊張,這是李哥的朋友。”
我凝神一瞧,說話的這位留這個大光頭,正是之前我們見過的李渡手下專門修煉武術的哪位聶成斌。
這一位雖然性子沒那麼悶,但是跟我們說話還是有些拘謹,從船上跳下之後跟我們打了聲招呼之後就不在說話了。
而哪位聶成赫倒是十分好奇的一直偷摸着上下打量我們。
我們被帶上船之後聶成斌簡單的跟我們介紹了一下這條船,開船我是不會的,只能靠只開過一兩次的張蟬。
聶成斌問我們需不需要留下幫我們開船,但我們這次出去的事情不能讓李渡知道,只能忍痛拒絕了。
介紹完之後聶成斌又遞給我們一張海圖在上邊指了幾下道:“這些地方今天晚上有暴風雨,你們出海的話一定要注意。”
我嘴角微微一抽,心中暗罵了一句要不要這麼巧,聶成斌點出來的那幾處地方正是我們打算要去的,不過幸好只是在邊緣處。
“行我們知道了。”張蟬答應一聲不動聲色的把這東西給收了起來,聶成斌見此之後也帶着聶成赫告辭了。
這兩人一走,張蟬便開始忍不住抱怨倒黴,我心中雖然也感覺晦氣,但這種時候了我在附和只能讓大家的情緒變得更壞,只得強作笑顏安慰了張蟬幾句。
雖然明知道天黑之後我們在出海更加安全也更加不容易被發現,但現在一來是距離太遠,二來剛纔聶成斌還說晚上有暴風雨,我們只得硬着頭皮現在開船了。
張蟬拿出一疊符籙給我和關含霜讓我倆到處去貼一貼,這樣的話如果遇到水上澤國的船也不至於被第一時間用肉眼看到。
雖然此舉有些浪費,但眼下這方法確實是挺安全有效的,我拿了符籙剛一出門,關含霜忽然攔下我道:“咱們要不要先檢查一下船?”
“檢查船?”我愣了一下,但馬上明白了關含霜的意思,她是怕李渡事先在船上下了什麼手段,以此來跟蹤我們的行程。
我心中有些拿捏不定,雖然我挺相信李渡的人品的,但還沒到完全信任的那個地步。
張蟬猶豫道:“應該不用吧?我覺得李渡不會做這種自毀招牌的事情,要是一旦被我們發現,那之前的努力和跟我們定下的種種合作的事情可都付之東流了,孰輕孰重他應當是能分得清的。”
“這倒也是。”關含霜點了點頭,同意了張蟬的說法,然後帶着我就出了船艙。
剛一出來,關含霜便把那一疊符籙塞給我道:“你去貼符,我以魂魄感應一下這條船。”
我心中一怔,感情關含霜還是要打算檢查船,可是剛纔她爲啥不直說呢?
似乎是猜出了我心中所想,關含霜解釋道:“張蟬重情義,但是昨天晚上龍輕雲前輩也說了,似李渡這些人情義並不是擺在第一位的,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檢查下的好。”
“那這件事應當跟張蟬直說啊。”
關含霜搖了搖頭道:“沒這個必要,張蟬還是相信李渡的,但這事沒有誰對誰錯,深究容易出矛盾。”
關含霜說完也不等我回話,徑直往船尾走去,我心中如鯁在喉,覺得這樣頗爲的不妥,大家在一塊最重要的就是互相坦誠,關含霜說的雖然有道理也是爲了大家好,但是一旦張蟬知道肯定心中有疙瘩,而且很好的關係往往都是因爲各種小事而分崩離析,我攥了攥拳頭,打定主意回頭一定要抽空張蟬和關含霜好好談談,並且把這事說清楚。
誠然我和關含霜與張蟬從小的生長環境不同,對於道上的事情看法也多有偏頗,但這些都不是以爲了對方好而開始互相隱瞞的藉口。
當然現在肯定是不好說了,馬上要有大事要做,現在去計較這個肯定會動搖軍心的。
我符籙還沒貼完關含霜便重新過來找我了,她衝我點了點頭道:“看來張蟬說的不錯,船上沒問題。”
“沒問題就好。”我心中也略鬆了口氣,我對李渡印象還是蠻不錯的,要是船上真的有什麼東西我心中一樣難受。
貼完符籙之後我倆一起回去找張蟬,沒想到這傢伙還正在那邊不知道捯飭什麼呢。
“不是吧,你到底會不會開船啊?”我心中略有些不妙的撓了撓頭。
張蟬梗着脖子道:“廢話,當然會開了,只不過這船有些高科技,我之前開的跟這個不一樣,你倆等一下,我馬上就好。”
我和關含霜對視一眼,兩人眼中滿是無奈,估計又被張蟬給坑了。
張蟬讓我和關含霜等一下,但是這等一下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之後這一位才終於把船發動起來然後設定好自動巡航。
“搞定,我厲不厲害!”弄好之後張蟬一臉興奮的衝我倆邀功道。
我和關含霜齊齊白了他一眼,然後往甲板上走去,這船小,駕駛室更是狹小站在這裡實在是太悶了。
張蟬見此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急聲道:“我去你倆這是啥態度?”
我倆都懶得搭理他,半個多小時才把船發動還好意思問我倆是啥態度,沒暴打他一頓就不錯了。
出海之路順利的有些超乎我們的想象,在水上澤國外海的勢力範圍之內我們一條水上澤國的船都沒見到,看來李渡那邊給我們的路線還真不是蓋的,估計是早就買通了那些水上澤國的監察船了。
等一出了這水上澤國的勢力範圍,張蟬便重新規劃了方向,然後把船速開到最大往龍輕雲前輩祭煉冥蒼玉龍瓶的地方去了。
南海之上頗多島嶼,這一路行來我們路過不少的小島,從龍輕雲前輩給我的消息來看,那一處地方應該也是在一處很小的島嶼附近。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但此時天上羣星閃耀,哪有什麼要下暴風雨的樣子。
我們三人都是第一次乘船在夜晚出海,此時都被這種海上生明月,天地皆寂然的場景所震撼,一直都在目不轉睛的看着天上與那些路過島嶼的風景。
差不多半個鐘頭之後,天上的羣星與明月開始消失不見,而本來還算平靜的海面上也開始漸漸起了些許風浪。
沒了羣星與明月,四周開始變得漆黑了起來,風景自然是沒得看了,張蟬回去把燈打開,然後重新轉了上來道:“等下要是真有暴風雨的話咱們這小船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咱們要不在貼些符籙?”
我斟酌了一下道:“還是貼吧,反正就是些符,沒了在畫就是。”
我們手上還有些一些輔助類的跟水有關的符籙,不過這些符也都是很初級的符籙,真的遇到大的暴風雨,貼上也不定頂用,除非有像是定海符這種頂級的符籙估計才能不懼海上的風暴,但有總好過沒有,我們三人各自散開把手中幾張低級的符籙再次貼上了。
“咔嚓”
一道閃耀着紫色光芒的雷點瞬間劃破這漆黑如墨的夜空,四周的一切都被照的亮如白晝,傾盆大雨在這雷聲響後開始澆下。
我們三人站在甲板之上只一瞬間就被淋透了,張蟬擡頭看了一眼天上道:“媽的暴風雨還真來了,咱們快進船艙吧。”
本來還算平靜的海面不知何時開始掀起了風浪來,一陣陣猶如萬馬奔騰的聲音自四面八方涌來,趁着那劃破夜空的雷點,我看到一道道巨浪自船的前面涌來。
“臥槽!”張蟬看到之後忍不住罵了一句粗口,然後急吼吼的往船艙中跑去。
我心中一緊,乍一看這種場景心中還是震撼不已,我們此時在這海上就跟無根浮萍一樣,一旦這船毀了,就算是我本事不小也逃不出這海域,人力有時窮,與大自然比起來還是太過渺小,或許之後達到了氣貫長虹的境界,纔有底氣在這種環境當中來去自如吧。
我被反應過來的關含霜拉了一把,兩人在已經開始劇烈搖晃的甲板上跌跌撞撞的往駕駛室跑去。
此時天空之上鉛雲密佈,而且不知爲何這黑色的雲層看起來距離海面極低,差不多也就幾十米的樣子,一道道粗大的紫色電蛇在黑色的雲層當中鑽來鑽去,看上去十分的可怖,這海面完全一副末日降臨的樣子。
其實說實話,我害怕那些巨浪,但對於這雲層當中的雷電卻並不怎麼感覺到畏懼,甚至還隱隱有一種重新回到甲板近距離觀看這些電蛇的衝動。
但張蟬和關含霜可不這麼覺得,尤其是張蟬,看到那一條條紫白色的電蛇不斷的在船附近閃過,嚇得握着手動船跺的手開開始不住的哆嗦了。
此時距離龍輕雲前輩給我們的那處地點也不是很遠了,估計以這個速度在航行二十分鐘就差不多了,但看這樣子,我心中還真感覺有些玄。